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冬凌 > 染冬美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9頁 冬凌 "李大媽,澤夏自有分寸。"管揚晏回了話,動作輕巧地拉著戚染冬起身。 "我可不認為他有啥分寸。"李大媽握住主子的手,協助她下馬車。 管揚晏接著步下馬車,一抬首便見聳立於眼前的華美大宅,然往昔的戚府已不再,門簷下懸掛著刻著"莊府"二字的紅色大匾。 戚染冬望著那塊陌生的匾額,從宅子的外觀及擺設,都已看不出當年戚府的痕跡。 沒來由的,她一陣傷感,昔日的家宅就在眼前,然一切都已人事全非了…… "你說啥?"元澤夏站在"莊府"前,一臉粲笑地對著年輕門房。 "元大爺……"年輕門房一臉恐懼,戰戰兢兢回道:"我家老爺幾日前動身去福州了,恐要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我家夫人臥病在床不便見客……請元大爺海涵。" "你得罪我不打緊,但是你得罪得起我家主子嗎?你可別欺我家少夫人相隔十年後才歸故里,一聞她上門拜會就東推西卸的。" "元大爺,小的不敢。小的是奉主母的口諭辦事的。"年輕門房惶恐的向他打躬作揖,忙求饒。 "哼,你家主母此刻住的宅子也是他人家產,如今戚家正牌繼承人回來了,她還不乖乖出門見客。" "元大爺,您別為難下人。"府邸大門開了個縫,一名蓄著白鬚的老翁走出,為年輕門房解了危,"小六子說的都是真的,我家主母染了風寒無法見客,老爺子前幾日便出發到福州辦貨去了。" 管揚晏走上前,將他與莊府門房的對話聽得分明,"澤夏,既是如此,我們改日再訪好了。" "姑爺,咱們好不容易才回到故里,我跟小姐都希望……" "李大媽,這次咱們來得突然,難免造成莊老爺的困擾。" "可是咱們又不是沒有遞拜帖……"李大媽咕噥一聲。 元澤夏一臉鄙夷地瞄了眼年輕門房及莊家老管家,"李大媽說得對,咱們可是依禮遞了拜帖,你家主子卻在咱們一行人來訪時出遠門、染風寒,這很難不讓人聯想是因為做賊心虛所致。" 老管家聽了也不氣惱,咧開唇從懷中掏出了一串鎖匙,"元大爺,這是主母吩咐要交給戚小姐的戚家鎖匙,她想十年未歸故里的小姐定會想念當初的戚府。" "戚府不是早讓你們給改建了?"李大媽一臉凶相的質疑。 "我想這位大媽誤會了。"老管家遙指莊府旁的舊宅院,"其實我家老爺一直將戚老爺視為恩人,又怎會忘恩負義地拆除戚府呢?多年來因飽受風吹雨打,戚府已教人瞧不出原本樣貌,但其實戚府一直都依傍於莊府旁。" 順著老管家的手指,戚染冬瞧見了依附於莊府旁的破舊宅子,宅子梁木上的紅漆已剝落,屋瓦也失去了原先的光彩。 情難自禁地,她舉步向前,帶著一份既期待又傷感的心情來到昔日的戚府。 懸於屋簷下的紅色匾額所標明的"戚府"早已不復見,然門前的兩墩石獅依舊昂立,門板上的叩環被道道重鎖鎖住,教人不得而入。 元澤夏自老管家手上接過鎖匙,不等主子吩咐,快步上前。 "戚小姐,小的來為你開鎖。" 當一道道重鎖被開啟,戚染冬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不已。 大門打開的剎那,李大媽不禁紅了眼眶,啞聲低語:"十年了……老爺、夫人,十年了,我終於將小姐安然的帶回來了……" 感受到戚染冬情緒的波動,管揚晏跨步來到她身旁,低問:"冬兒,你還好吧?" 感染冬偏頭感激地握住他的大手,攤開他的掌心,徐徐寫下── 謝謝……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踏上這兒一步的機會。 "傻瓜,你要我說幾遍?別跟我說謝,為你所做的一切皆是我所願。"頓了下,他又續道:"想想,小時候我也常跟爹娘到府上叨擾,但自從十年前──"管揚晏猛地頓住,察覺再說下去只怕會勾起她不願想起的悲傷回憶。 戚染冬的小臉蒙上了層郁色,她不想回憶的往事,隨著她踏入舊宅第,越加清晰地浮現於腦海。 李大媽不知發現何物,忙拭去眼角的淚,指著連接大廳旁的一條小徑,"小姐,你還記得嗎?若是走這條小徑,即可通到你幼時所居之閨房。" 望著眼前的蜿蜒小路,戚染冬陰鬱的面容逐漸浮上一絲笑意,幼時的一切頓時浮現於眼前。 猶記得小時候她好動頑皮得教娘傷透腦筋,每天早上她都由這條小徑跑到廳堂跟爹親請安,順道跳上爹親的膝上撒嬌玩樂,直到娘親板著臉孔出現……下意識地,她步上這條小徑,隨著記憶往前行。 哇──戚染冬在內心發出驚歎,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一片荒蕪,而是一片含苞待放的梅花杯。 "這景致真是壯觀。"乍見種滿一片的梅林,管揚晏顯得訝然。 戚染冬倏地回頭一看,才發現管揚晏跟在她後頭來了,奶娘跟元總管則不見蹤影。 "澤夏與李大媽在門前候著。"讀出她眼中的疑惑,管揚晏主動解釋。 戚染冬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頭,再回頭凝看著滿林的含苞白梅。 "看樣子,莊老爺把這裡打理得很好,放眼望去不見一絲塵埃,看來他是個有心人。" 聽聞他所言,戚染冬這才發現,宅院內的一切景物仍像她記憶中那般,梁木門窗未染上塵埃,明幾鏡台一如從前。 難道這些都是莊叔的傑作?他當真對爹親懷抱著思念? 種種疑問自腦中冒了出來,打小起她從奶娘那兒,聽聞了不少關於莊叔的閒話,奶娘常罵莊叔奸險狡猾,欺她年幼、強奪產權,逼得奶娘不得不帶著她遠走北方,以免被莊叔找殺手殺了。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奶娘多慮了。 雖然她對莊叔的印象模糊,卻仍清楚記得他爽朗豪邁的笑聲,他重情重義的性格深得爹親讚賞,故因此與之結為兄弟…… 目光移至眼前一片含苞的白梅,心想這白梅恐無綻放之日,南方的氣候溫暖,不適白梅生長,就因她一句胡鬧耍賴,爹娘便為她植了片梅林…… 爹娘對她的疼愛及用心,掀起了她內心一陣哀戚,藏於心底的傷心悉數爆發。 "嗚……"她伸手摀住哽咽聲,視線垂下,然淚水卻失控地洩出。 爹!娘!冬兒回來了,冬兒沒有一天忘記你們,我回來了── 她在心中大聲吶喊著,然而卻無法成為句子衝出喉間,她怨、好怨老天爺為啥要奪去她的聲音,為什麼── "冬兒……"見她眼淚氾濫,管揚晏的心也隱隱疼痛起來,無法坐視她獨自流淚傷心,他張開雙臂將她給攬入懷中,"別哭了,我在這兒,我會陪你……陪你一輩子。" 他堅定有力的諾言引發她的悲慟淒楚,遂將整張小臉埋入他的懷中,哭個痛快── 第五章 戚染冬深深埋進管揚晏的胸膛間,痛快地大哭,似想將多年來的委屈及不甘一次發洩出來。 管揚晏明白她的心思,遂由著她去,只是當時間一分分過去,懷中人兒的啜泣仍未見停歇,讓他不禁蹙起了眉。 他的大手遲疑地落在她纖美的肩上,有些不確定地輕問:"冬兒,你哭好久……" 此話一出,反惹來她更多的淚水恣意洩出,管揚晏清楚感覺到胸前的衣襟濕成一片。 姑娘家都這麼愛哭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幼時的冬兒是個愛笑的開朗女孩兒,怎知十年後再見,她竟成了淚人兒…… "冬兒,別哭了。"他輕拍她的背,以求撫平她的傷心,但……成效不大。所以,他決定使出萬不得已的威脅,"冬兒,若你再哭下去的話,我……" 戚染冬像是沒聽見他的低語恫嚇,大眼裡的淚水仍不停地沾濕他的衣襟。 "我就堵住你的嘴。" 在戚染冬尚未反應過來前,她的下頷被他輕巧勾起,下一刻──她唇上多了分壓力,鼻間猛地吸入他的氣息。 睜著泛著一片霧氣的水眸,她瞅著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 她的視線掃過他充斥著英氣的濃眉,往下即是他挺傲的鼻樑,接著是……他的嘴正黏著她的嘴兒…… 遲鈍的腦子這才驚覺,赧紅熱潮倏然佔據了小臉,心跳如擂鼓般的急響著。 管揚晏依戀不捨地輾吻她的唇片,她的柔軟嫣唇教他一嘗便上了癮頭,她的香氣不斷地撩撥他,令他感覺到有團熱氣自腹間隱現,教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向她汲取更多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