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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冬凌 展柘凝望著她美麗的睡顏好半晌,側耳傾聽著她規律的呼息,他額上爆出了青筋,咬牙切齒地想把她的纖細頸子給一把掐斷。 該死的!她竟然在這種時候給他——睡著了!該死的瘋女人!該死的! 第三章 「嗯——」她從嘴中逸出了一個滿足的長長歎息,遲緩地伸展略為酸痛的四肢,「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她在床上伸展四肢好一會兒後,賴床的習慣仍教她對溫暖的大床戀戀不捨,當她抱著被單留戀殘餘的溫存時,不經意的一個翻身,一個突兀的物體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是什麼東西?我的床上什麼時候多了這個東西?」她掀開被單,隨著揭露出的身軀而瞠大雙眼。 當展柘以半裸的模樣倒映在她眼瞳之中時,她的腦子倏地停止運轉,呆滯的表情充分說明了她的驚詫錯愕。 「展柘……」她呆若木雞的低喃,連續眨了眨眼後,這才發現眼前的半裸男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染上驚訝的眼匆匆掃過他的睡顏,轉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頭。 哇塞!這傢伙平日穿起西裝看來瘦瘦的,沒想到西裝底下的身材,卻是這樣的有看頭,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突然發覺到自己看入迷的眼,以及不小心自嘴邊溢出的口水,她趕緊斂起了慌亂的神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疑問隨即襲上她。 「為什麼我會跟展柘睡在同一張床上?」喃喃自語的問話才剛剛消失在嘴邊,她整個人猶如看到鬼魅般的急速彈跳而起,外加附贈不絕於耳的尖叫,「啊——」 「吵死人了!」起床氣不佳的展柘,受到這等魔音穿腦,下意識便抓起身邊的枕頭,朝發出魔音之處丟去。 砰的一聲,文妍淇恰好被他用力丟出的枕頭給扔中,火氣也頓時而起。她抓起了掉落地面的枕頭,踏著忿忿的步伐走到床前,「展柘!你給我起來!」 展柘懶懶的掀開眼皮,瞧見了她一副鐵青的面色,「是你啊,早。」 「早你個大頭鬼!」這個傢伙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道早安!? 「一大早火氣就不小,你是不是昨天酒喝太多,火氣大?」他偏頭瞄了眼腕表,清晨剛過六點半。 「喝酒?我昨天有喝酒嗎?」她的臉色頓時被蒼白所取代,「昨天……昨天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 她感到難以理解的按著腦袋細細回想,然而充斥在腦中的淨是一片混亂,除了一些清晰的婚禮跟喜宴片段,接下來她為什麼會跟展柘睡在同——張床……她全都記不起來。 視線不經意往自個兒身上一瞥,她看見自己身上僅著內衣褲時,震撼在瞬間充斥於腦部。 她無可自抑地發出駭叫,「啊——」 「吵死人了!」展柘一皺眉,不耐煩的坐起身,賞了一記白眼給她。 「你……我……」她的臉上交錯著青白之色,目光在自己及半裸的展柘身上來來來回回巡視,「昨天晚上……你說清楚……昨天晚上,我們……我們到底是……我們是不是有……」 展柘被她臉上多變的表情給吸引住目光,原本不佳的起床氣,被她的慌亂無措,給扯出逗弄她的好心情來。 「你說呢?」他朝她眨眼,展露出他性感的一面。 接收到他的暗示眼波,文妍淇受驚的直直往後退,直到背部抵在牆邊,雙瞳睜得如銅鈴般大。 「不……不會吧……我們……我跟你……怎麼可能?」 瞧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這個瘋女人該不會是以為,昨天晚上他們兩人是怎麼樣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她大跳艷舞誘惑他的模樣,他的臉色就不禁陰沉下來。有誰會想得到,當他受到她的蠱惑正要採取行動時, 她卻——睡死了。 恥辱!這真是他展柘生平的最大恥辱!他一向自傲的自制力竟然在她大跳火辣辣艷舞之下,宜告崩解。 她成功的蠱惑了他,然而她卻先一步睡的像死豬一樣,害他直瞪著她寧靜的睡顏,拚命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她將手中枕頭阻擋在身前,絕不白白便宜他的雙眼吃冰淇淋。 「展柘,我們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吧?」她懷抱最後一絲希望輕問。 展柘揚起壞心的——笑,決心要好好懲罰這個撩撥起他的慾火,卻讓他無法宣洩的瘋女人,「你說呢?」 「你……」她的胸口一窒,雙瞳冒出金星,最後一絲希望在他壞心的笑意中破滅,「不……不會吧?我們……我們……」 展柘鄭重的點子下頭,「沒錯,我們……」 「不會吧——」她發出慘烈的驚叫,「這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啊——我真是個白癡,我幹啥去喝酒?哇——」 他冷眼看著她像個瘋子一樣又跳又叫,然後抱著枕頭蹲在牆角,不斷地逸出殺豬般的哀嚎聲。 「你瘋夠了沒有?」他沉著聲問,難道跟他發生關係有如此不堪嗎?她的尖叫跟失控,引起他極度的不悅。 「沒有!」她猛烈搖頭,「除非你告訴我,我們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白癡!本來就沒有發生什麼事。被她折騰一番後,他已經沒有氣力跟精神開車回家,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屈就於她那一張小床,誰知一大早迎接他的,便是她驚人的尖叫聲。」 他盈著懷疑的眼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文妍淇,你該不會連自己被怎麼樣了,都不知道吧?」 「我該知道什麼?」反正……她就是被欺侮了嘛! 「不會吧?」他加深懷疑,挑高眉角,「難道你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 「感覺?」她止住了呼天搶地的哀叫,認真思索起來,「我感覺到頭……有點昏昏沉沉的……然後……身體好像有點酸痛……嗚——我果然是被你怎麼樣了。」 白癡!展柘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文妍淇不止是個瘋女人,還是個笨到家的大白癡。 她的頭之所以會昏昏沉沉的,是因為——她宿醉;她的身體之所以會酸痛,是因為——她昨晚像個瘋子似的拚命跳舞、扭動身子,身體酸痛那是難免的。 可她卻把這些症狀,當作是被他那樣那樣了,他真是佩服她的思考邏輯。 「你想怎樣認為,就怎樣認為吧!」他已經受夠她了,也受夠了因她而反覆翻攪的莫名心情。 「什麼叫作我想怎樣認為,就怎樣認為吧?」她氣焰高漲的眨去眼中霧氣,現在可不是哀悼她失去童貞的時候,展柘那種趾高氣揚、事不關己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她。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展柘將披在一旁梳妝台椅上的皺巴巴襯衫穿上身,慢條斯理的扣上扣子。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她雙眼充血,後悔死了昨晚不該因為太過氣憤,而猛灌香檳的,現在可好了,被人吃干抹淨,還外加踢到一旁去。 展柘偏頭看了她盛滿了惱火氣憤的小臉一眼,「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部都不記得了嗎?」 「廢話!」如果她什麼都記得的話,還犯得著像個潑婦一樣質問他嗎? 「那就非常可惜了。」他擠出一抹詭異的笑,「昨晚……可真是多采多姿的一夜。」 他語焉不詳的口吻,大大加深了文妍淇的恐慌,瞧他那副神秘兮兮的嘴臉,昨天晚上肯定是有發生什麼事。 天啊!昨晚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麼—— 就在她抱頭努力想搜尋一絲關於昨晚的記憶時,展柘已經穿上西裝、繫好領帶準備離去,而她的腦子,突然浮現了一個令她驚異的畫面——一個兩人親密擁吻的大特寫…… 「啊——」她掩面,無法相信那個沉醉其中的女人是她,「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 大手搭上門把正要轉動的展柘,回頭給了她無聊的一瞥。才一大清早,她大小姐就淨顧著發癲,文家有女如此,可憐啊! 她瞪大了一雙眼,咄咄逼人的走到他面前,纖指用力的戳著他的胸膛,「姓展的,你要給我說清楚。」 「你還要我說清楚什麼?」不過說也奇怪,這個瘋女人臉部表隋變化多端,看起來甚是有趣,勾起了他玩味的好心情。 「你!」她的頰邊染上了酡紅粉彩,「你昨晚吻了我!」 展柘先是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咧出一個含義深遠的淺笑,「哦?這個你倒是想起來了。」 「這是真的?」驚訝錯愕都不足以形容她臉上的表情。 「是你誘惑我的。」他輕輕一語帶過,將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什麼?」她張口傻眼,「我誘惑你?這怎麼可能?不可能!」 姓展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佔了她的便宜後,還硬說是她誘惑他的。 去!去去去!她是眼睛瞎了,才會去誘惑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