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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冬兒 「吳幫主,看來我們是談判破裂,真是可惜啊,我還以為我們今後還會是朋友。」好痛!撕破臉也好,最起碼這一切就可以結束,而她自也不用再痛苦的硬撐下去,反正她看他也沒順眼到哪兒去,如此任由他在眼前叫囂斥罵,真當她晏翎怕了他是嗎? 哼! 「朋友?誰跟你是朋友。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我呸!」吳大勇冷斥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晏翎砸過去,黑煞幫的弟兄看到手勢暗號,立刻將藏在身上的傢伙往晏翎身上招呼去。 「該死!快,保護少幫主。他們竟然不守信的帶傢伙。」一直在意著吳大勇有任何舉動的文天岳,一看見他拿起酒杯就立刻橫擋在晏翎面前;一旁的兄弟也立刻呼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做了他,一個都別讓他們逃出去。」吳大勇扯開喉嚨拋下話,跟著拿出事先藏放在廂房內的黑槍,就對著晏翎射擊。 子彈無聲地朝晏翎狂射。 「咻」的一聲。 子彈射到擋在晏翎面前的文天岳,他悶哼一聲的彎下腰,但又立刻站起身,抓著晏翎的手就往廂房外衝去。一旁的竹林幫弟兄則負責斷後,無奈黑煞幫人多勢眾,再加上私藏火力雄厚的槍械,晏翎甫衝到廂房門口,文天岳背後又中了一槍的悶哼一聲,這回卻是無力站起的倒在她身上,偏她經痛的完全使不出力撐住他,兩人就不穩地朝房外倒去。 在摔倒的那一刻,所幸晏翎及時咬著牙撐住文天岳沉重的身軀,「天岳,你還好吧?」她試圖負擔起他絕大部分的重量,眼神瞟過一個接一個倒下的竹林幫弟兄,深沉的怒意從胸中冒出,若非她身體不適,要不然局面絕對不會呈現一面倒的狼狽不堪,更嚴重的是,今日他們極可能會難逃此劫。 「少幫主,您快逃,別管我。」胸膛、腿部皆中彈,文天岳強忍著火燒灼般的痛楚叫道。該死!他早猜到他們會使詐,偏晏翎今日的異常讓他過於在意,而忽略對方的小動作。看著最後一名弟兄撐在廂房門口不讓黑煞幫一干人渣追上前來,他不禁焦急地想推走晏翎,他們死不足惜,晏翎卻是萬萬死不得, 「我不會一個人逃走,天岳,你快把手搭在我肩上,我背你出去。」晏翎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氣,想拉著他往前走。 無奈用盡力氣,卻僅走得數步。 晏翎有些絕望卻絕不後悔,因為除了威武,文天岳已是她此生唯一在意的朋友,所以她豈能棄朋友生死於不顧,而淨自逃命去?這不是她處世待人的原則和作風。 「少幫主,別管我,只要你可以逃出去,日後幫我報仇,我今日就算死在這裡,亦瞑目了。」文天岳焦急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他這一生是為晏翎而活,故這條命為他付出死也值得。而要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為義氣而陪他一起送掉小命,那他乾脆先宰掉自己死了算了。他不要成為他的負擔,更遑論他將因他而死,若是如此——他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天岳,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管,要走我們一起走,要死我們一起死!」晏翎堅決的搖搖頭。夠了!她不要再有人為她而死,尤其是因為她的失算,儘管身體不適,亦不能作為欺騙自己的借口。 「少幫主、文軍師,你們快逃吧,我快撐不住了。」死撐在廂房門口身中數刀數槍的弟兄,在生命終於走到最後一刻而嘶吼的叫道。 「少幫主,你何必陷我於不忠不義?」文天岳驚慌地叫道,晏翎再不逃走,可真的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天岳,那你又何必陷我於不仁不義?」晏翎皺起眉頭,第一次發覺他這麼固執。 「兩位,你們不要再爭執什麼不忠、不仁、不義的問題,我可以救你們,只要讓我加股『風華絕代』,晏老闆,你意下如何?」一輕柔的聲音在兩人爭執不休下懶洋洋地響起。 「路游?」兩人聽聞此聲震然地抬起頭,在看清來人的面容,均愣了一下。 「晏老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我以為你這種大忙人早就忘記我這個無名小卒。」路易斯嘲諷地揚起嘴角。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若非他的獵物豈能由他人代勞,不然他根本就不會出面。 「路先生,你成謙了,我想見過你的人,沒有人會輕易忘記你。」晏翎撇撇嘴反諷回去,一瞧見他,心底就有股奇異的感受。 「哦,是嗎?晏老闆真是會說話。」路易斯挑挑眉,心中不可否認的受用很多。假如嚴逸琛有她一半會說話,他就不會看他那張冷冰冰的臭臉這麼不順眼。 「別讓晏翎逃掉。」驀然,廂房裡傳出吳大勇氣急敗壞的吼聲。 「晏老闆,不知你意下如何?」路易斯瞟向廂房一眼。 「成交。」晏翎點點頭,因為形勢都到這個節骨眼,她還有選擇的機會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第三章 輕而易舉! 路易斯性感的雄唇抿著一絲自滿的笑意,掠過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晏翎。唉!他真是想不佩服自己都做不到。別以為他只有殺人了得,這救人更是不得了,在拖著一個重傷者的情況下,還能以一敵十的從容逃脫,他的身手真是出神入化,只除了在連著兩次暗殺晏翎失手外,他的紀錄永遠是毫無瑕疵的完美—— 只除了晏翎! 「路先生,你到底是誰?」在換掉下體的污穢物所帶來的不適,晏翎看著對座的路游唇邊那抹自得的笑容,她的心就有股深沉的不安。在從適才的槍林彈雨中毫髮未傷安然地全身而退,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因為就連體能處於極優狀況下的她,都未必能有這等身手,更何況還帶著身受重傷的文天岳,可他卻眉頭不皺一下的辦到了。 「晏老闆,我是路游呀。」望著晏翎清亮有神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疑惑的游移,路易斯有趣地斂下眼眸。 「路先生,明眼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以你的身手,壓根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就可以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晏翎微皺起眉,她討厭說正經事的人一副嘻皮笑臉的德性;但,經歷先前的事件,她只覺得他是一個超級危險的對手,假若不能成為朋友,無疑的,他將會是她最大的敵人! 「晏老闆,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或許我有這等身手,可不代表我有足夠的人脈為我打下一片江山,你說是嗎?」路易斯受寵若驚的笑著。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不得不摸著良心說話,因為就連此刻,他還是不認為她有一絲像女子的味道和感覺;儘管擁有偏女性的外貌,但她的聲音、氣質和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像極個男人,可見她偽裝成男性實非一朝一夕。若不是昨晚湊巧撞上她的生理期,他恐怕也不曉得他的獵物竟然會是個女人。 唉,話說回來,她的命還真大呀,從無一個被他看上眼的獵物,能一再的從他手中死裡逃生,她真是好樣的,只可惜獵物終究是獵物,而他的獵物更無死在他人手上的道理。 「路先生,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我們都知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能取我們而代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目前我還不是你的敵人,你——究竟想要什麼?」晏翎眉頭是皺得更緊了。他臉上的笑容讓她心中掠過一抹不安,只是反覆思忖,她實在想不出他的企圖究竟為何?假使他要對她不利,他有的是機會,甚至適才壓根無須出手助她;但要她相信他真只是為加股風華絕代夜總會如此簡單,她不是三歲孩童那般天真! 「呵呵呵……」路易斯若有所思的輕笑出聲,不愧是兩次讓他顏面盡失的獵物,晏翎總算是有腦子的人。假若她不是半男不女的,且又是他的獵物,說不定他真的會喜歡她,只可惜呀……她還是得死,只是這死法得讓他忘記前兩次的恥辱才行。現在沒動手了結她,是因為他還沒想出個讓他非常滿意的手法,所以她還不能死,當然夜長夢多,她的死期亦不遠矣! 對他的笑聲,晏翎僅是挑了挑眉沒說話。 「晏老闆,如果我說我想要的人,就是你呢?」路易斯促狹地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路先生,我對男人沒興趣。」晏翎若有所思的一笑。他想要「他」?她可不認為他是個gay!相反的,他還是個百分百的男人,所以他顯然是意有所指。只是若更如此,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何要救她,實在說不過去,難道是她猜錯他了嗎?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利用她的人脈? 路易斯戲謔地笑著,翠綠的眼眸挑逗地在她平板的胸前流連忘返。唉!真可憐,為當一個男人,搞到胸部都扁掉,要知道乳房可是身為女人的驕傲和柔軟,也是魅惑男人最佳的本錢,只可惜該有的她沒有,不該有的她還是不會有,那何苦還執著當個男人?實在不值得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