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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冬兒 「你……有急事嗎?」鄧星羽困惑的望著一臉懊喪的夏若蘭,好奇的問。當然,她會主動出席一場宴會就已夠令他吃驚,若再加上這副懊喪的表情,就更讓他懷疑了。 「暫時沒有。」夏若蘭盡量淡化的口氣。心想: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她愈急著見到陳宇揚就愈無法辦到,最最奇怪的是,好像今晚會有某事降臨到她身上。是她太敏感了嗎? 「是嗎?對了,你這次在英國拍攝的一系列洗髮精廣告深獲廠商喜愛,他們還希望你能答應拍其它產品的廣告,報酬可是天價呢,我……」鄧星羽眉飛色舞的。如果這個Case能接下來,光是佣金就不少,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希望好友能多賺些錢。 「星羽,我想告訴你暫時別幫我接任何Case。」夏若蘭帶著歉意截斷鄧星羽的話。在知道若梅生死不明的消息後,現在的她哪還有心情接Case。目前她只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查出若梅是生是死。 「這是為什麼?你知道這部廣告的片酬有多高嗎?五百萬台幣那,你……」鄧星羽無法相信好友居然要放棄這麼好的賺錢機會。若蘭顯然不明白這代表了她的身價,身為她的經紀人兼好友,有這個義務和責任讓她知道「事實」的重要。 「別說了,就算是五百萬美金,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夏若蘭心痛的閉了閉眼。當初會進入模特兒這個行業,完全是因為十六歲那年父母雙亡,而她被迫不得不肩付起照顧若梅的責任。一轉眼十年過去,若梅也在六年前自力更生,如今她所擁有的錢財已足夠她們這一輩子享用不盡。可現在若梅生死未明,再多的金錢對她又有什麼用呢,她恨不能拿所有的錢去換回她摯愛的妹妹。 「什麼?你——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鄧星羽由驚詫轉擔憂的詢問。認識若蘭十多年了,賺錢向來是她唯一關切的事,現在她竟說金錢對她沒有任何意義,這……這根本就不是他所認識的夏若蘭。 「是發生了一些事,不過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諒解。那件Case麻煩你幫我推掉吧。」夏若蘭深吸一口氣,藉以平靜內心的焦躁和不安。可天曉得她多想找個人傾訴宣洩,但多年來的刻意堅強不容許她去接受別人的安慰或同情,即使鄧星羽是她唯一的男性知己,她仍是無法對他說出口。畢竟她已習慣凡事自己處理,能不麻煩別人就別造成別人的負擔。 「當然。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心事告訴我,我們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嗎?」鄧星羽看了看她那僵硬漠然的臉,不覺有些心疼。 「是呀。」夏若蘭怔然點頭。若非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極可能因他這番話而向他傾訴。 「請問是伊莉莎小姐嗎?」 一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走到夏若蘭身邊恭敬的問道。好不容易才在眾多賓客中發現她的倩影,不過,為少挨一頓罵,他不得不小心確認她的身份。 「是的,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夏若蘭困惑的望著眼前這位陌生的男子,而在看見別在他胸前的名牌時,不禁狐疑的問。 「我們董事長想請伊莉莎小姐到飯店的總統套房一趟。」男子直接說明來意。 「你們飯店的董事長要我去總統套房一趟?」 夏若蘭一呆,隨即有所領悟的望著站在身邊卻一臉困惑的鄧星羽。從他的表情判斷,顯然這並非他的傑作或安排。 「是的。」 「很抱歉,我並不認識貴飯店的董事長,況且我現在還有急事,恐怕沒辦法抽身過去。」夏若蘭淡笑著回絕。莫名其妙的邀約她從不接受,更遑論是跟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室。 「是這樣嗎?那伊莉莎小姐是不想知道有關那個詛咒的真相嘍?」男子微笑著詢問。事實上,他對這句話也好奇得不得了。難不成這是泡妞的新方式? 夏若蘭聽了,如遭電擊的愣在原地。詛咒的真相?那不就是她今晚來此的目的?而這一番話除了陳宇揚外,相信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如此推斷下來——這飯店的董事長不就是……「這位先生,麻煩請你帶路好嗎?」 「好的,伊莉莎小姐,請往這邊走。」男子暗鬆一口氣的欲往電梯處走去。總算圓滿完成任務,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去承受心情極度欠佳的陳宇揚的怒火。 「伊莉莎,你真要跟他去嗎?難道你不怕……」鄧星羽目瞪口呆的忙將夏若蘭拉過一旁,緊張的低聲說道。在這裡遇見她已夠讓他好奇,現在這飯店經理奇怪的言行竟能說動她。什麼詛咒的真相?那和若蘭有什麼關聯? 「星羽,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這裡,你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夏若蘭微笑著解釋。她明白鄧星羽替她緊張擔心,不過這飯店的董事長既然是陳宇揚,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可瞧這經理一直未說出陳宇揚的名字,顯然是不願讓別人知曉,而她自也樂得保持神秘。畢竟,愈多人知道也就愈容易走漏風聲,萬一不小心傳到記者們的耳中,那可要天下大亂了! 「呃。」鄧星羽錯愕的看著夏若蘭跟在經理身後走出他的視線,腦海裡不斷浮現她的回答——什麼叫因為這個才來這裡?難道就是那飯店經理所說的啥詛咒真相嗎? 詛咒,詛咒……天!他突然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 ☆ ☆ 走進總統套房裡,夏若蘭絲毫無心去欣賞週遭的擺設與裝潢。她一發現坐在小酒吧檯裡的陳宇揚,便筆直快步朝他走去。因為——他已浪費她太多的時間了。 「你來了。」鬱悶惡劣的心情在看見佳人的身影時豁然開朗,陳宇揚含笑舉杯。事實上,他今晚原有的計劃因陳家班股東們的擅自作主而被迫取消,若非還惦記她極可能會出現,否則他早就拂袖而去。而她果然還是來了。 「我能不來嗎?」夏若蘭冷冷的走到小酒吧前注視著他那令人肝火大動的臉龐,卻仍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實在英俊得迷死人。瞧那用手拂過而略顯凌亂的頭髮,真有說不出的狂野慵懶,剪裁合身的黑色晚禮服更襯托出他頎長碩健的完美體格;再瞧他那拿著酒杯的修長手指,昨天兩人親密的畫面不期然浮現眼前…… 「不介意陪我喝杯酒吧?」陳宇揚邊將酒杯推至她面前的吧檯上,邊端詳夏若蘭身上那一襲黑色貼身卻包得密不透風的晚禮服。雖然無春光可以欣賞,但這惹火的性感體態已足以挑起男人的幻想——唉,美麗的女人真是容易引人犯罪呀! 「我介意。陳先生,請別浪費你我的寶貴時間好嗎?麻煩你直接進入正題。」夏若蘭略略挑眉的聲明。和他喝酒?哼,她哪有這麼好的閒情逸致! 「正題?喔,我差點忘記了。」陳宇揚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喝乾杯中的酒,然後再倒滿它。 「差點!陳先生,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已經如你所願的來參加這慶功晚會,那你就該實踐你的承諾,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而非像個酒鬼似的拚命喝酒!」夏若蘭光火的望著他又一口喝乾杯中的酒,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並厲聲斥道。 「唉,我連先喝幾杯酒的權利都沒有嗎?以後當你丈夫的男人還真可憐啊。」陳宇揚錯愕的看著酒杯被她給奪走,非但如此,緊接而來的斥責和一臉的「冷」氣十足,讓他不禁苦澀的歎一口氣。識相的話他最好別自找麻煩,但內心裡卻明白自己已臣服在她裙下。當然,這點他是絕不會告訴她的,否則往後的日子就不是可憐兩字能形容了。而原先的計劃被迫取消,同時也讓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追求她,所以他勢必得採取不得已的追愛手段,而她……唉!他真無法想像到時候她會多恨他,因此,他迫切的需要酒來壯膽。畢竟,事情一旦發生,就沒有重來的機會。天保佑他!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不管你想喝幾杯或喝得爛醉,我都不會阻止你。」強按捺住胸中的怒火,夏若蘭的口氣像結了冰。 「誰說你的事不勞我費心?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否則你不會一個人單獨來赴我的約,不是嗎?蘭兒。」陳宇揚深深的凝望了夏若蘭一眼,才緩緩走出小酒吧。看來暫時他是不能喝酒啦。 「你說什麼?陳先生,該不會你已經喝醉了吧?還有,請你稱呼我夏小姐或伊莉莎。」夏若蘭不悅地更正道。事實上,她還真被他給攪得心神不寧。說話語無倫次不說,竟還用那麼曖昧的聲調叫她的名字。他若不是喝醉了就是另有企圖,難道——他仍然在打她的主意嗎?無論如何,她都得小心應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