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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喬安娜·林賽 「這人可不是對方指定要的平民百姓或奴隸,」有人開口道,「他的身手顯示他是一名武士,」他轉頭看他的同伴。「你看他走進浴室時,難道沒有注意?」 「當時看不出來,他只圍了條毛巾,一身的灰塵。我只注意到他眼睛的顏色和髮色都對,是吉伯特爵爺指定要的。我還認為自己運氣不錯,能及時遇見他哩。」 「封住他的嘴,或許吉伯特麗爺不會和他說話。」那人決定道。 「有什麼差別?這裡就沒有一個灰眼眸又是金棕髮的男人,能替他找到一個算不錯了。」 另一個人打岔道,「奇怪了,他找這麼樣個人做什麼?」 「不要多嘴,那不關咱們的事,有賞錢領就成了。喂,你一定要敲那麼重嗎?現在我們得抬著他了。」 他的同夥冷哼一聲。「我寧可抬他,也不想讓他醒過來對付我們。我第一眼看到他,不覺得他有這麼高大。」 「少廢話,」他的朋友說道,「省點力氣幹活吧。」 若薇娜在床邊睡著了,面對利諾原來躺著的地面。吉伯特移走了屍體,留下她單獨在房間裡,再三告誡她,除了他之外,不可以讓任何人進來。 她比較喜歡連他也鎖在門外。要是她手上有武器,或許會殺了他,以免他再逼她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可惜她手無寸鐵。 為了她母親,她也不能逃跑。想了半天,她分不出到底是嫁給利諾受他侮辱糟,還是吉伯特將安排她去做的事糟。 不,沒有比十八歲的少女,和那種糟老頭上床更令人噁心的事。 對於他的死,她連一滴同情的眼淚也擠不出來,即使她可能要負起部分責任。他不知道謀害了多少無辜的女人,娶她們為妻,休了她們——甚至把她們折磨至死。她知道有很多男人都做這種事,完全不覺得羞恥。 但她還知道有不同的男人,有良心的男人,像她父親那樣的好丈夫。這世界還沒有完全墜落毀滅,還有一線光明和希望,就因為這一小群男人。 天色仍然黑暗,城堡裡一片安靜,而吉伯特來叫醒她。她不知道時間,由她疲累的程度判斷,她才睡著沒有多久。而她繼兄一開口,就使她張大了眼睛,跳下床來。 「都準備好了,那些人為了錢,什麼都辦得到。髮色和眼睛跟你丈夫的顏色一模一樣——我只在乎這一點,因為嬰兒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這個,我們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 一陣冷一陣熱,她的胃緊縮,腿發軟,幾乎要驚蹶昏倒。他真的做了,找一個陌生人丟給她,就像她丈夫說的,要別的男人使她受孕。 一丘之貉,他們兩個人,利諾和吉伯特,連想法都一模一樣。如果他找的人正是魯達——利諾心目中的理想人選她也不會驚訝。老天,這一場惡夢何時才會結束呢? 「快一點,」他拉著她往外走。「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你要和他多來幾次,好保證他的種子能著床。」 「何必跟我說這些?」她怒斥道,一邊企圖甩開他的手,一邊身不由己地跟著他走。 「告訴你找到的人呀,他會照辦的。」 「你等一下就會懂了。」 他說得不錯,她的確很快就明白了。因為那名男子被安置在主臥房對面的房間。那裡只有一張床,兩個燭台架,是她丈夫用來凌辱他手下女僕的地方,牆上甚至還有鐵鏈。那男人不是拴在上面,原來的鐵鏈對他而言太細了,他是用外面拿進來的粗鐵鏈拴著——雙手往上伸直,手腕、腳踝都銬著。雖然他昏迷不醒,嘴上卻綁著布條。 若薇娜看著躺在高床上的男人——不,被煉在高床上的男人,馬上瞭解吉伯特的意思。 但……「為什麼你要限制他的行動,不讓他來負責那件事?」她厭惡地提出心中的疑問。 吉伯特仍然抓住她的手,他和她一起站在床旁邊。「我把他交給你處置,那樣你才不會覺得……」 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接口道,「被強暴?」 吉伯特紅了臉。「不是啦,我想讓你主動。反正你今晚是一定要破身的。」 她發現他竟自以為幫了她的忙,給她有限的自主權。她可不這麼認為,這麼做明明是錯的。把無辜的人抓來,綁在床上隨人擺佈。但吉伯特看事情只有一個角度——為他自己牟利的角度。沒有孩子來繼承利諾的財富,什麼好處都會被他弟弟得去。這幾個星期,他仍然能動用利諾的軍隊,但幾個星期不足以對付福克赫斯。 提起破身這回事,她繼兄想起來她還是處女。「你……呃,知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不知道,我找個人幫你——本來我可以自己在旁邊幫忙,可是我恐怕無法忍受那……」 話又說到一半,她張大眼睛看他。「你自己都覺得這種事噁心得無法忍受,卻還強迫我做,你到底是不是人嘛?」 拉長了臉,他堅持道,「非這麼做不可,沒有別的法子可以保住柯白恩。」 他看起來對這件事也很不開心,她心底燃起一線希望。「你可以騙他們老頭子沒有死,」她提醒道,「也可以騙他們我有身孕啦,直到你利用他的軍隊,達到你的目的。」 「然後你生不出來?不行,利諾太有錢了,我不能因為你囉哩囉唆,把這一切拱手讓人。你乖乖照我的話去做,若薇娜。我把他安排在這裡,沒有人會看見你晚上進進出出。白天你就休息,我會告訴他們利諾病了,而你寸步不離地照顧他。除了你的貼身女僕,別人都不得打擾。我想你可以控制你的女僕,叫她不要亂開口——如果你還想留她在身邊的話。」 更多的威脅?連美芷也利用上了?噢,天哪,她好恨他! 「多久?」 很清楚她在問什麼,他回答,「直到你受孕。你可以多利用他幾次,我看他一個晚上兩、三次不會成問題,越快有結果越好。」 原來惡夢不是過了今晚就結束,還要一直延續下去。而現在不止是她的惡夢了,這倒霉的男人要跟著她一起受人擺佈。 「你打算都這樣綁著他?」 「你不必關心他,」吉伯特不在意地說。「他不過是個奴隸,一點價值也沒有。」 「奴隸?」她一眼就看出這人很高,現在仔細打量,他從頭到腳佔據了整張床。「他這麼高大,怎麼可能是奴隸?!你哪裡找到他的?你抓了一個平民百姓是不是?」 「反正是普通人。」 「說不定是一名武士,」她皺著眉頭。「或是領主。」 「不可能,」他很有信心地說道。「領主經過這一帶,他會進城堡來接受招待。即使是沒有土地的武士,也會為了和同輩相處而進城堡,不會在村落裡過夜。或許他是自由的平民吧,仍然是無名小卒。」 「而你打算在事後殺了他?」 她輕蔑的口氣惹惱了她繼兄,「不要問這種蠢問題。我們不能留活口,讓他活著到處說你肚子裡的胎兒是他的?沒有人會相信他,但有可能引起謠言,利諾的兄弟會利用這個找我們麻煩。」 和她想的一樣,她照吉伯特的要求做,到後來還是有人要丟掉性命。那使她忍無可忍,當場對他發起脾氣來。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杏眼圓瞪。 「上帝懲罰你,和你該受詛咒的貪婪!」她由齒縫中擠出一句,他露出訝異的表情,好似他根本不懂他哪裡錯了。那使她尖叫,「滾出去!叫美芷來,我已經看夠你這張臉了!」 只要她肯聽話,他倒不太在意她對他大吼大叫。知道她需要美芷教她,協助她強暴這名男子,吉伯特聽話地匆匆離去。 華瑞克是被女人的喊叫聲所吵醒的,他隨即聽見關門聲——想必是那女人出去了。 四周恢復安靜,他慢慢張開眼睛,看見天花板。屋子裡很亮,他頭頂上一左一右各有一支蠟燭。他轉頭看門在哪個方向,覺得一陣疼痛。 他渾身一僵,閉上眼睛開始意識到他沒有看見的狀況。他躺在一張軟鋪上,嘴被堵住了,身上一絲不掛,和昏倒之前一樣。他並不緊張,他認為那些人不替他穿衣服,是因為他醒來之後可以自己動手。床呢?比土牢裡的好一點吧。 然後他感覺到手被銬住,他想動卻聽見金屬鏈子叮叮噹噹響——並且扯動了他的足踝。老天,他們把他捆得死死的,而且不是用繩子,是用鐵鏈! 這些人要勒索贖金,大概知道他是誰,所以特別謹慎。 再度張開眼睛,他發現事情有一點不對。石牆?那是城堡……他不理會頭痛,抬起頭來,看見有人站在床尾——一名陌生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