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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喬安娜·林賽 「他把我留下來,是因為他一時慌張了。你帶著五百個人來攻城,而他手上只有幾名士兵,其它人都派去奪回特爾斯堡了。他準備去喚回利諾的部隊,讓他們回頭對付你。或許他希望我能讓你分神,好給他足夠的時間溜走。也可能他認為帶著我,會延緩地的速度——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我只知道他打算很快就回來救我。他真的趕回來了。那一天我在樹林裡遇見他,他告訴我,他以為你殺了我。」 華瑞克冷哼。「說得好,可惜我一句也不相信。」 「你以為我會在乎你信不信嗎?上個月也許會,現在不了。」 「你的命運決定於我信不信。」他告訴她。 「情況也不可能更壞的了。」 「不可能?」他一臉兇惡地威脅道,「我要懲罰你,不止是剝奪你的自由。」 她聽他這麼說,立即從椅子上彈跳起來。「請便!該死的,你懲罰我呀!反正我早認清你了。」 「坐下!」他低吼道。 有意違抗他,她踱到窗邊另外找了一張凳子坐下,背對整個屋子,看著窗外。他走到她面前,擋住大半窗外的景致。 「你解釋得不夠清楚,我看你還是叛徒。如果你當初說安博芮在我的土地上,不管天色如何,我都會追到他。要是我知道你是特爾斯堡的繼承人,我會替你討回公道,我們可以更早鞏固你的產業。」 「更早?」她說,「你以為我現在就會和你合作啦?就算你——」 「閉嘴!」他斥道,「你弄錯了,我不會讓你自由,好和安博芮聯手對付我。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替你們通風報信——我沒有把你送回土牢,算對你客氣的了,不要不知感恩!」 感恩?她的雙手在膝上顫抖。她恨他,看不起他!她希望他……她恨他! 「感謝你把我關在這裡嗎?二十幾天沒有人跟我說一句話?對,我感恩!」她怒道。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她沒有抬頭看他是什麼表情。他在盛怒下直接處罰她,沒有給她辯白的機會,那種痛苦在她的胸口日夜膨脹,使她喉嚨緊縮,呼吸因難。 最後他長歎一口氣。「你回去工作吧,原來派給你的那些事。不過我會叫人注意你的,自此以後,你不再被信任。」 「我幾時被信任過。」她由齒縫中低聲擠出一句,覺得快要崩潰了。 「當你和我同床共枕的時候,娼婦,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 「我可不。我是為了自衛。」 「你要我……也是假裝的?」 她很想說是,但她不想說假話來傷害他即使他不在乎她的感覺。「不,我保持沉默是為了自衛。但你不必擔心,就算我對你有什麼,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無所謂了。」 「可惡,若薇娜,你別想讓我內疚,是你——」 「省省吧,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廢話,只要——告訴我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 他沉默了好久,她以為他不會說了,他殘酷得寧可讓她去猜……不,沒那麼殘酷。 「我的朋友——希爾登·威鄂——在照顧她。她幫助我拿下安博芮,我欠她一份情。她也幫忙開放你的產業,那本來是你的責任!現在許多無辜的人不必再流血,而安博芮也不能再霸佔屬於你的城堡了。」 她才不要謝謝他,是他在控制她的產業了——甚至包括她自己,看來他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垂著頭,她低聲地說道,「那天你攻進柯白恩堡,我本來要投靠你的——不管外面把你說得多可怕,只要你比吉伯特有人性一點點但你讓我失望了,你直接把我送進土牢。難怪我從來不想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他大步走了出去,而她的眼淚終於決堤而下。 若薇娜重新在堡裡活動,並沒有改變沉悶的氣氛。瑪莉·布魯特不願意再接管她。米麗珊一天到晚哭。美芷總是嘀嘀咕咕。艾瑪斜眼看她老爸,使他想給她一巴掌——但他忍住了。用餐時大廳一片死寂,連咳嗽都變得引人側目。 若薇娜拒絕和任何人說話,包括美芷——她擬的好計劃,沒有網住華瑞克,倒是絆住了她自己。 事情恢復她剛進福克赫斯時的樣子——也不完全是,她現在不必伺候他洗澡,也不上他的床了。也沒有人對她露出英俊而討厭的笑臉,他現在根本很少看她,就算兩人面對面,他也是面無表情的。他當她是普通的僕人,不值得任何特別的注意。她自作主張不再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就像個僕人吧,她想。 她仍然教導艾瑪,也懶得壓抑對那少女的感情,她覺得好累,尤其對別人隱藏真正的感覺。 然後到了艾瑪出嫁的日子,她被送去希爾登的家,做年輕理察的妻子。若薇娜無緣在場觀禮。她親手替那少女縫製的結婚禮服,卻不能看新娘子穿在身上。 就從那一天開始,她的忍耐到了極限。 華瑞克首當其衝。一天之內,上桌的菜兩次翻倒在他大腿上,都不是意外。他衣櫃裡的衣服不是髒了沒洗,就是破了沒有修補。到了週末時,他的房間已經亂七八糟。他的床單沒有沖洗乾淨,害他渾身發癢。他的酒越來越酸,他的飲料越來越暖。而她重重放在他面前的菜,也越來越鹹。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怕一對她開口,就想拖她上床。他不能碰她,她背叛了他,和他的敵人一起對付他。她的笑、她的輕言細語、她的情慾——全是謊言。偏偏他無法恨她。他永遠不會原諒她,永遠不再碰她,不要讓她知道他真正的感覺,但他無法恨她——或停止想要她的身體。 華瑞克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留下來折磨自己。他應該在外面追捕安博芮,而不止是派手下去做。或是去拜訪希爾登和他的新婚妻子。他有吩咐任何人通知她,她母親已經嫁給他的好朋友嗎?大概沒有。否則至少可以暫時平息她的怒氣——好像她有資格生氣似的。他有資格也有理由,她則否。 雖然他應該出城去,但他沒有。所以兩天之後希爾登帶著他的新娘來時,他在堡裡。 華瑞克站在樓梯上迎接他們,希爾登把他拉到一邊,叫他小心一點。然後匆匆溜走,留下他單獨面對安妮。她的表情可不太友善。 「我來看我女兒不要多說了。你女兒才向我承認,你對若薇娜一點也不好。我簡直不能原諒希爾登,他竟瞞著我。如果我早知道事情是這樣,我會在安博芮弄個陷阱對付你。沒想到你竟——」 「夠了!夫人,你根本不瞭解若薇娜和我之間的情形,也不知道你女兒如何對不起我。她是我的俘虜,哪裡也別想去。你可以見她,但不能帶她走,這樣說得夠清楚了嗎?」 安妮翕動了一下嘴唇,又閉上。她拉長了臉,不情願地點點頭,閃過他往裡面走。但走不到兩步,又回過頭來看他。 「我不會被你唬住的。我丈夫說你做任何事,都有足夠的理由。我不認為,但他又說,你或許以為若薇娜是自願受吉伯特左右。」 「我不是以為,我知道。」 「那你就錯了。」安妮告訴他。「我的女兒深愛著我,在吉伯特痛打我以威脅她就範之後,你以為她會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嗎?」 他渾身一僵。「就範什麼?」 「吉伯特把她允諾給利諾,她拒絕了。我也不贊成這門婚事,他又老又沒有德行,根本配不上她,但利諾答應出兵幫助吉伯特對付你。所以他押著她到安博苗,當她的面打我。」 「你?為什麼不是她?」 「我想他捨不得打她吧,他對她一直存有企圖,而且鼻青臉腫的新娘能見人嗎?但他對我卻不會手下留情,除非她屈服,他不會住手。其實我相信他不會殺我,他不像他父親那麼殘暴,但他唬住若薇娜了,她為了我,會答應他任何事——你怎麼了?」看見他突然瞼色灰白,她嚇了一跳。 華瑞克搖頭,但回憶不斷湧上來……那些若薇娜在初見面時說的話……她的確不願意強暴他,她是為了救她母親。她心裡深深懊悔,甚至默默接受他的復仇。 「啊!」他狂叫,因為他的胸中容納不下那許多悔恨。 安妮張大眼睛。「等一下,我去叫人——」 「不必了……我只是需要挨一頓鞭子。」他咕噥。「你說得對,我沒有理由那樣對她,我不是好人……老天,我做了什麼?」 他閃過她跑進大廳,經過希爾登時,他只說,「讓你老婆待在這裡。」然後他往樓上衝去。 縫衣間裡除了若薇娜,還有別人。不過她們看一眼他的表情,全都奪門而出。他連眼睛也沒眨一下,他只看見若薇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