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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柯薇希 與挹嵐公主完婚?濟戰的心直往下沉。 「戰將軍!皇上希望你明日即刻啟程!」 齊戰應諾,接旨。 「將伏乞蔑公主押送到京師?」費乙瞧著齊戰。「戰將軍,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如果伏乞蔑定盟降服,就會把公主放回去嗎?」 「這就是我沒有告訴你的『騙局』。其實皇上將我從假期裡催令派來這裡,除了招降伏乞蔑,讓伏乞蔑成為我們邊境的軍事據點之外,另一道秘令便是將伏乞蔑公主帶回京師。無論伏乞蔑國王同不同意簽約,伏乞蔑公主一定要得到手,根本不可能放走她!所以我們給伏乞蔑的招降書,是騙人的,就算伏乞蔑答應招降,我們也不會釋放夜將軍。」 「萬一伏乞競答應簽定合約,我們卻沒釋放夜將軍,那伏乞蔑豈不大怒?反而可能歸向韃靼?」 「所以我說這是騙局。伏乞蔑不簽約,我們就『有理由』直接攻取他們的土地,並帶走夜將軍;若伏乞蔑簽約稱臣,只要騙他們我們並非擄走夜將軍,只不過是招待夜將軍到中原去遊玩,並接受大明皇帝的封賞,到時候再以盟國之便提出結親的要求,夜將軍不就明正言順地被納人皇上的後宮了嗎?那招降書不過是試探伏乞蔑國王的想法罷了,他簽不簽約。結果都是一樣的。」一提及慕夜顏要成為主子的後宮,齊戰的心頭就隱隱煩憂。 「膜!原來如此!難怪她受傷時你那麼生氣,還將她納人自己的營帳裡小心招待,原來她是皇上要的人,大意不得。皇上他果真是喜歡收集各式嬪妃啊!後宮裡什麼樣的女人他都有了,有貴族是女、貧民農婦、娼優聯妓、各國佳麗,甚至連男人婆型的妃子都有了,現在他竟然對戴面具的公主也有興趣了?!」費乙笑道。 齊戰無法想像,像慕夜顏這般烈性的女子在宮裡要如何苟活?一大清早就知道這兩個消息,她會有何強烈的反應? 他帶著愁,掀簾進人自己帳內,一眼瞥見炕上的慕夜顏。 她擁著他的暖被,盯著他,正在等待他出現。 他揮手命令身後的士兵放下臉盆,士兵服從地將梳洗水盆放在一旁,退身出去。 「醒了?」齊戰故作冷淡,來到炕畔瞅著她。 慕夜顏看一眼地上的水盆,仰起頭凝視他不露情緒的臉龐。 「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善待我,天天命令士兵端水來給我梳洗?是我運氣好遇上你這種體恤囚犯的將軍,還是你別有所圖?」她冷冷問道。 「沒別的意思,只是一盆水而已。」齊戰國視著她的遇問。 慕夜顏唇角一抿。「那麼,這又是什麼意思?我怎會在你床上?」滿臉倔傲,將尚有暖意的被子推落到齊越腳邊。 她本來是瑟縮地靠坐在地上的牆角,怎知一早轉醒,第一個進入感官的不是刺眼的陽光或吵雜的鳥鳴,也不是兵士的呼喝或操演聲,竟是一股男人獨特的剛悍氣味竄進鼻尖,以及舒服溫暖的柔意驚醒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為何竟安安穩穩地躺在齊戰的床上,身上還扭著他溫暖的被子。 她是一個囚犯,不是該被丟在牆角受冷嗎?可她不但有水可以梳洗潔淨,現在還堂而皇之地睡在將軍的床上! 天底下恐怕沒有比她更好命、更尊榮的囚犯了。 「我不喜歡不乾淨的敵人,也不準備讓你生病或冷著。」齊戰輕描淡寫,拾起腳邊的暖被,放回她身邊。 「只因我是你威脅伏乞蔑投降的籌碼吧?」她冷冷一笑。 齊戰不語,只是以目光在她閃著微微銀亮的面具上探索,然後落定在她姣好的後瓣上。那雙唇看來氣色好多了,經過一夜的好眠與暖意,已泛起了微微的柔紅。 一絲少見的柔意與安慰在他體內浮升,他睡長椅的代價總算是值得。 發現齊戰的亮深進的瞳光停駐在自己的唇上,慕夜顏的心跳一緊,趕緊躍下床來。 「少再蘑菇拖延了,也不必假惺惺,早早將我解決吧!」她恨恨地說道:「別以為利用我就能逼我父王投降!」 慕夜顏不希望因為一己之生而犧牲國家利益。一個戰將,就是不能苟延殘喘、靦顏借命。「死」,是將士與俘國的共同下場。因此,每一次的出征,她都不曾奢盼自己能活著回去。 「你很期待死?」齊戰朝她捲起唇角淡笑。 「沒錯!求之不得。」 「可惜你還死不了,你得活著去我們京師!」 「什麼意思?」慕夜顏渾身繃緊,燦眸一暗,大驚失色。 「你父王不答應降和,已經國書拒絕和平盟約。既然他不打算贖你回去,我們皇上也想見見你這個久聞其名、神秘掩面的將軍公主、所以……」齊戰凝視她漸漸轉沉的雙瞳,低聲輕道:「我要押你回京。」 慕夜顏隱隱抽一口氣,心裡有一股輕鬆釋然,也有一股痛苦與悲傷在撕扯。 沒錯,她希望父王不要因她而誤國,可是卻又不免感到一絲悲酸、一點悲壯,還有種隱隱的傷心。想不到父工拒絕得如此乾脆,連一點考慮猶疑也沒有啊!她是求仁得仁了,可是父王的愛仍舊是……果然是求不到的! 她將被押解至迢遠的中原漢都嗎?那會是個怎樣的地方?慕夜顏抬起垂斂的眉睫,疑惑地迎向齊戰臉上似笑似愁的神情。 偏偏只要看著齊戰,她的心就顫抖,她就得裝出冷漠與敵意,害怕有那麼一丁點的怯懦與迷們被他發現。 她想起伏乞蔑有句俗話:「視線交接,愛人之苗!」那第一次的眼眸交會,便是情感的發芽。 多美的一句話啊!卻讓此刻的她發慌到顫抖。 難道第一次見到齊戰,她的情感就在心田生根了嗎?否則她為何總是對齊戰的接近感到緊張?只要他一出現,她就不知所措? 「明日一早便啟程,你不會有任何異議吧?」齊戰發現她淡笑的嘴角有著悲喜交織的線條。 她一定是高興著伏乞蔑不必因她而降服,悲傷著自己孤零零地被整個國家給捨棄了吧! 來伏乞蔑之前,齊戰本以為這一趟任務會輕鬆自在,無阻無礙。畢竟,招撫一個小國是小事,俘虜一個國王想要的女人更是舉手之勞。 但偏偏遇上的是慕夜顏這樣的敵手與獵物:可敬可佩,使人憐惜不捨! 果然,這真是應驗了當初來到伏乞蔑時所預占的:這一趟,他不只能收服一個國家,還能得到一個意外的收穫。 一思及這條回京的路途既漫長、又荒寥,而他還得一路上押著她、一路上看著她,他便無法平靜心田。他怎能逃得開幕夜顏時時刻刻的吸引,然後是不在乎地將她交給皇上研究品賞,最後成為後宮的一個收藏品? 不!他……做、不、到! 「我不去你們京師!你殺了我吧!」慕夜顏別過臉,深知自己只要在他的手裡一日,她就無一日的平靜。 「殺了你?」齊戰的心一抽,神情一變,這句話像極了夢境的情節,抽動了他的心跳,他沉聲黯道:「我的手不想沾你的血。」 那血會灼燙他的手、觸疼他的心,讓他的手背和心房疼痛難耐。 慕夜顏回凝齊戰倏忽不定且猜不透的神情,心中的千愁萬緒一齊湧了上來。 不甘心,真不甘心!這一回她竟是輸在他的臉、他的笑。他的瞳裡啊!他還說不想沾她的血,他是瞧不起她嗎? 猛一咬唇,她帶著鐐銬的叮噹脆響朝齊戰陡然撞去。 齊戰微驚,在她還來不及以頭撞上他之際,便迅捷鉗住她的雙肩。 慕夜顏猛力前衝的身子被齊戰一阻,差點墜地。齊戰及時一拉,她一頭撞進他硬挺堅定的胸懷裡。 她驚愕地仰起臉望著他。 齊戰的眼裡有著笑意,垂眉輕道:「慕夜顏,你現在手無寸鐵、手腳被縛,只是憑著一股傲氣與不甘,怎能傷得了我?」 慕夜顏全身一僵,鼻尖猛然闖進他陽剛的氣息與暖熱,不由得將身子往後撐,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才發現他習武善戰的身軀是如此的軒昂,攝奪著她的心跳;他的胸膛是如此的寬闊朗實,壓迫著她的呼吸。 「放開我!」他的氣味、他的逼視、他的貼近,對她而言都是折磨,兒乎殺死她的鬥志與頑抗,令她的心只能無助地低吟與掙扎。 也許死在他的劍下還比較好,因為他的氣息與眸光遇纏著她,令她無法呼吸。他的胸膛是一團溫存的火苗,將要融化她所有的決心,燒灼她躲藏的情感。 齊戰的雙臂緊緊鉗著慕夜顏的肩,不捨放開,即使慕在顏用著一雙又忿、又惱、又苦、又慌的眼瞳對抗著他,但他就是不想放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