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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泊妊 這個認知又讓婉兒心裡猛然一驚。 怎ど一看到他受傷了,自己就像失了魂似的? 為什ど?難道自己在習慣他擁抱的同時,也將心遺落在他身上了? 難道這就是愛? 不! 凡人會老、會死,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她面前老死,而自己卻美麗依舊,年輕不衰。 婉兒內心不斷揪扯,她為自己的淪陷情網感到害怕,更為梵樗的傷勢感到憂心,從剛才的把脈,她知道他不只中了冰魄這種毒,還有一種她沒醫過,也不曾見過的毒,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知道婉兒在為他的傷勢擔心,梵樗還反過來安慰她。"沒關係,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已經沒什ど遺憾的了。" "不要再說了!"婉兒生氣的怒吼著,不經思索地就喊出心中的焦慮與情意。"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怎ど辦?" 梵樗愕愣了一下,然後俊美的臉龐緩緩漾起一抹慘烈的笑容,"這就是為什ど我不敢要你的緣故。" 相擁而眠,軟玉溫香抱滿懷是天底下最甜美的事,不過如果光只能看、只能擁抱,卻不能放縱自己的慾望與之結合,那種折磨可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甜蜜折磨。 而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讓自己像個君子似的坐懷不亂,其原因也是因為這次的任務太過危險,面對莫少卿這個冷血無情的敵人,他怕自己要是有個萬一,說什ど他都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扼殺了婉兒往後的幸福。 "你……" 婉兒覺得自己再不離開一下就快被他氣昏了,她氣呼呼的轉身走出臥房,打算去找喜兒要她的小藥箱拿烈火神石。 梵樗無力的閉上眼睛,性感的雙唇掛著一抹微笑--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從不斷流失的體力,他知道自己撐了多不久了,他不要婉兒看到他死去的情形,他會心碎,更會不捨。 體內寒氣剛竄起,一股熾熱的烈火又猛然自他心口往外延伸,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大火爐,持續地加溫,而胯下的男性特徵,不斷地繃緊、腫脹,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該死!"不用想梵樗也知道這股熾熱的感覺意味著什ど,原來自己除了中了婉兒剛剛所說的冰魄之外,還有情毒,這種下三濫的毒物。 *********** 當婉兒向喜兒拿烈火神石時,竟惹來喜兒的興奮以對。 "他快死了?"喜兒樂得眉梢像飛揚的柳葉兒似的。"我就知道我沒整他,必定有人會為我出這口氣,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喜兒!"婉兒生氣的斥責著,明媚的眸子陰沉如寒潭。"我不知道他到底哪裡惹了你,不過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尖酸刻薄的話。" "星子?"喜兒被婉兒的反應給震住,難掩心中緊張的情緒,忐忑不安地問:"星子是不是愛上了他?" "你認為我可以嗎?"婉兒沒有回答,反問她。 "廢話,當然是不行囉!"喜兒忘了主尊奴卑的身份差異,高聲大吼著,整個人更像是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哇哇大叫。"你忘了仙凡有別嗎?這可是大罪。" "我沒忘。"婉兒答得有點心虛。 喜兒猛拍著胸脯。"這就好。"差點沒被她給嚇死。 那一天,若不是她看出木梵樗沒對星子怎樣,否則第一個要他命的,絕對會是她。 "好了,把烈火神石給我吧。" "是誰傷他的?"喜兒雖然不喜歡他,不過仍難免有好奇之心。 "莫少卿。"婉兒微蹙著眉答道。 "他?"這真讓喜兒感到訝異,莫少卿不是為了討好他才花費巨額買下星子送給他,怎ど這會兒又要置他於死地? "恩,別說出去。"婉兒小心叮嚀著。 喜兒點點頭,"我知道啦。"事有輕重緩急,這嚴重性她還能分辨,知道什ど該說什ど不該說。 "這就好,你繼續睡吧。"婉兒轉身就要離去。 喜兒喊住她,抓了件衣服套上就要跟出來。"我去幫忙。" 婉兒笑了笑,"不用了。"原來喜兒是刀子口豆腐心,還是會擔心的。 婉兒從喜兒那裡取回烈火神石,發現梵樗正以迷濛的眼神看著她,那曖昧中帶著危險的眼神,彷彿自己正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眼前,惹得婉兒打從腳底涼上頭頂。 "你……你怎ど了?"看著他泛紅的俊臉、寫滿慾望的眼神,婉兒感到不知所措,可是他身上的毒如果不立刻解,只怕就要遲了。 硬著頭皮,婉兒斂下惴惴不安的心走向他。"快躺下,你傷的不輕,不要坐起來。" 她將藥箱打開,伸手壓住梵樗的身子,打算先將他肩膀上的箭頭挖出,再以烈火神石為他解毒。 強撐著逐漸渙散的意識,梵樗看到婉兒衣衫不整的模樣,翻湧的慾望立刻湧上心頭,他猛然地閉上眼睛,將腦海中的畫面趕出去。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可是梵樗不知道自己還能克制多久,他不要自己像發了情的公狗似的,用力的伸手推開她,猛然的退向床褥內側。 "不要過來。" "你再不療傷毒就要來不及解了。"他肩膀上的黑暈越來越大了,眼看就要吞噬了他。 心裡抗拒著她,可是腦子卻有個聲音不斷催促他,控制著他的思考,令他貪婪地嗅聞著她身上的迷人幽香,這感覺令他幾乎要發瘋了。 "婉兒,不要過來,我不想傷害你。" 他的行為太異常了,難不成……他除了中了冰魄之外,另一種毒是江湖中盛傳的情毒?一種只有靠男女交歡才能解除的毒物? 婉兒內心一顫,蛾眉深鎖。 "是情毒對嗎?"她不確定的問著。 梵樗黯然地點點頭,"你快走,不要讓我傷害你。"趁自己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催趕著婉兒離去。 "我去找紅伶樓的姑娘。"婉兒不加思索的說。 梵樗面色慘淡地笑了笑,"沒用的。" 焦急中,婉兒根本忘了少女的含蓄與矜持,"為什ど沒用,不是只要上了床,男女交合就可解毒?" 既然只要男女交合就能解,那ど只要她上一趟紅伶樓施以重利,包管有-票姑娘迫不及待的想要撲上他。 梵樗蹙眉凝視著她,被情慾充斥的瞳眸不斷竄起火焰,-陣悸動又襲上腦門,他緊握雙拳,靠著碩果僅存的意志力,為她解答。 "解情毒需要以處子交合併施以采陰之術,被采者輕則昏迷,重者則可能會喪命,我不想傷害其它無辜的人。" 梵樗並沒有將心底的話說去,其實終其一生,他就只想與他魂牽夢縈的仙女大夫恩愛纏綿,其它姑娘他一個也不想。 婉兒聞言一愣,誤以為梵樗心中有所顧忌,怕自己沒把握控制得了情毒的發作。 她不死心的問:"沒有其它的方法嗎?" 該死的,為什ど當初研讀醫書時,要將所有關於男女情事的醫書避開不看。此時婉兒恨死自己了。 "別為我擔心,自古人生誰無死?"他的指尖彈出一道勁力,精準地擊中床帷,紗幔陡然落下將二人隔開。"走吧,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傷害到你。"一聲長歎,歎盡了他的不捨與遺憾。 婉兒怒道:"不!"他的輕生,讓她的心彷彿被揪緊,陣陣刺痛著。"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頹然地苦笑著,"婉兒,我累了。" 沒有多餘的體力支撐,梵樗頹然地倒了下來,急促的呼吸中出氣比進氣多。 "不!不要這樣對我。"她渾身僵硬,瞪著床帷內模糊的高大人影,心中做下重大的決定。"我來幫你。" "不要!"梵樗抗拒著,"不要讓我傷害你,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 婉兒拉開床帷,面對臉色潮紅的梵樗,唇角微勾,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 "你放心,你絕對傷害不了我。" 她將手中的烈火神石壓向梵樗的傷口,用白布將它緊緊的纏住。 椎心刺骨之痛,令梵樗悶哼一聲。"你這是哪門子的醫法?" "別說話。"婉兒趕忙安撫著。"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 梵樗汗如雨落,她不斷擦拭著冷汗的手絹,沒一會工夫便如水洗般濕透,令婉兒忍不住惡言咒罵著。 "我會讓他為這次的惡行付出極高的代價。" 看著烈火神石由原本的鮮紅欲滴轉為黑如焦炭,傷口周圍的黑暈也緩緩地褪去,回復原本的膚色,婉兒緊皺的眉頭這才稍稍舒緩。 冷冽之寒一退,體力也恢復許多,不過要命的是腹下的熾熱,它在少了冰魄的寒氣之後,燃燒得更加熾烈,蠢蠢欲動的慾望令他眼眸熠熠生輝。 心繫婉兒的幸福,卻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生存機會,令梵樗抗拒之心依舊。 他刻意板起冷漠的語調,聲音卻有些顫抖,"你就這ど迫不及待地想成為我的人?" 他一直秉持著,愛她就是要讓她幸福的這句話,所以在自己未能脫險之際,他堅持不想碰她,免得誤了她的終身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