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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泊妊 「你不生氣我第一次送給你的禮物,竟是如此廉價的東西?」 「禮輕情意重,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一顆石頭、一把沙子,對我而言都是無價之寶。」抬起頭望著蔚楚迷惑的雙眼,長齡用堅定的語氣和熾熱的眼神告訴他她的心意。 「謝謝你。」迎向她的雙眸,蔚楚感動萬分,因為他在長齡的眼中看到真愛。 長齡不好意思的微笑道:「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 「不!我要謝謝你讓我找到了真愛。長齡,我愛你。」蔚楚大聲的表白。 此刻,蔚楚有種想昭告天下的衝動,他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找到了這輩子夢寐以求的愛情與幸福,讓大家分享他的喜悅。 反而是長齡不好意思,馬上摀住他的嘴。「小聲點,被別人聽到多不好意思。」 「我就是要大家都聽見,讓他們知道我有多事福。」 「你還說,都不害躁。」長齡不依地撒著嬌。蔚楚則乘機在她白皙無瑕的紅潤臉上親啄一下,然後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終於體會到師兄的感受了,原來被愛和愛人都是這麼的令人沉醉、著迷。 這晚,長齡撫琴而彈,蔚楚靜靜品茗小酌,房內偶爾傳出兩人的呢噥細語。 夜漸深,情正濃。 蔚楚和長齡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只要是蔚楚休假之時,都可見到兩人形影不離的依偎在一起,哪怕只是默默無語的望著對方,都會令彼此感到心滿意足。 而不知為何,蔚楚陷人情網的消息,傳到了他父親季閔的耳中。 愛子心切的季閔,決定去會會他兒子的意小人,因而悄悄地來到寫意樓。 他雖然不重視門當戶對這個陋規,可是對女人的貞節操守相當注重。他不在乎女人有無才華,卻在意是否能相夫教子,尤其是要管得住他這個孽子。 寫意樓裡,長齡一如往昔的教學子作畫,閒暇時照樣填詞作曲,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默默地躲在暗處觀察她。 直到有—天,季閔對觀察結果非常滿意,決定回接天山等兒子回來報喜,這才與長齡會面。 瑤兒向長齡通報有位長者找她,閃過她腦中的是買殺手要殺她的親生父親,正當她躊躇不前的時候,季閔已經來到大廳。 季閔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長齡,他威嚴而慈祥的神態,讓她感到似是一股失落已久的父愛又回到她身邊。 「不錯!看到我居然不會怕,這個媳婦我要定了,季閔對於長齡的反應感到欣喜,在與尉楚接觸過的女子之中,就屬她最讓他滿意。長齡對老人的自言自語感到不解,只覺得他十分有趣,她不懂他為什麼會覺得別人看到他會害怕。 「你長得慈詳可親,我沒有理由要怕你呀!」 「好!衝著你這句話,以後那渾小子若敢欺負你,我就幫你出氣。」季閔這下更樂得哈哈大笑,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是老丈人看媳婦,越看越滿意。 「誰會欺負我?」長齡更感疑惑。 「季蔚楚呀!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說誰?」 「蔚楚為什麼要欺負我?你又是誰?」 「哈哈!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季蔚楚那個不肖子的父親,人稱鬼斧神醫,季閔。」他捻捻鬍鬚,慈愛地將套在手上的玉班指取下送給長齡當見面禮。 長齡恍然大悟,對於老人遞過來的玉斑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覺得十分為難。 「恕長齡眼拙沒能認出伯父,這份禮太貴重了,長齡收不得。」她最後還是謝老人的好意。 季閔不怒,反而還高興的將玉班指繫上自腰間取下的線繩,然後二話不說的將它套在長齡的脖子上。 「江湖人都知道,只要我鬼斧神醫看上的,一定勢在必得,你這個媳婦我定下來了,看誰敢同我搶。」 長齡這才明瞭他的意思,羞紅著臉這:「謝謝伯父。」 誰知季閔竟擺起臉色,一臉不樂。「你是不是該改口呀?我才不是你伯父。」 「爹,長齡給你請安。」長齡見狀,只得馬上改口。 這一改口,讓季閔笑得合不攏嘴。在長齡的邀請下,他留下來吃過午飯才走,臨走前還一再交代不要讓蔚楚知道他來過。 因為他想乘機好好整整蔚楚,誰教他老是沒大沒小的不將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裡。 長齡礙於老人的交代不敢有所言,所以蔚楚一直被蒙在鼓裡。 而季閒給長齡戴上的,不僅是季家的傳家寶,在江湖上更是身份的象徵。 江湖上的人,只要看到這個玉班指就家見到鬼斧神醫的本尊一樣,誰也不敢有所造次。此外,它也代表著信諾,只要佩帶此物的主人要求的每件事情,季閔都一定會將它如期完成,哪怕是要摘下天上的日月星辰、或是海底蛟龍頭上的長角。 當然這件事季閔並沒有告祈她,就連蔚楚他也不曾洩漏過,否則依蔚楚豪爽、樂於助人的個性, 他這個做父親的恐怕每天得疲於奔命,老命早沒了。 不過這個玉班指,蔚楚根本看不上眼,更可以說是討厭它,因為它的顏色不是一般的翠綠色,而是幾近黑色,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神秘的感覺。當年季閔想將此物傳承給蔚楚,他竟以厭惡的眼神看著它說: 「像這麼醜陋的東西,只適合老爹這種龜毛、沒品味的老人,像我這種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它是配不上的。」這番話可把季閔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只差沒口吐白沫。 而季閡之所以有鬼斧神醫這個名號,當然不是浪得虛名。一來是因為他的醫術精湛,在他手上沒有醫不好的病症,用藥神乎其技,若華佗再世。可是他性情古怪,只要不對他胃口的人,縱使千金萬兩抬到他跟前,他山不屑一顧。二來,卯上他的人下場都十分淒慘,手段似魔鬼一般殘酷,所以才有此封號。 但是他並不因此封號而生氣,反倒以此名號代表他的身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蔚楚在皇宮、王府兩頭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常常一沾枕就呼呼大睡。 不過,只要他一有空閒便往寫意樓跑,美其名是與長齡培養更深厚的情感,最主要還是怕長齡被其他男子追走了。畢竟長齡是位才藝與美貌兼具的佳人,有誰能不動心。 他還常與師兄聯合在寫意樓裡免賞義診,幫忙一些孤苦、貧困的老百姓治病。他出力看病,而師兄出資購買藥材,寫意樓則免費提供場地,二者配合得恰恰好。 由於這種種原由,使得寫意樓樓主憶娘,也就是洛兒的二娘,索性將蔚楚收為義子,這樣子就不怕他隨時會將長齡拐跑了。 第四章 水涵和丫環如月已將蔚楚臨走前未完成的藥丹煉好,卻未見蔚楚回來。 以往蔚楚都會在丹藥煉成後的一個月內回來,把下一批的藥材放進煉丹爐內煉製,並將煉好的藥丹帶走,以幫助窮困的老百姓。 可是,這次水涵等了近兩個月卻未接獲蔚楚的任何消息,於是她將煉好的丹藥打包,決定親自走一趟頤親王府,不僅將藥送到蔚楚手中,更要見見他以償相思之普,誰教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蔚楚,但愛情是自私的,她絕不容許有任何人介人她與蔚楚之間。 「如月,這兩天你到郝伯家裡跑一趟,請他幫忙找人來寒煙翠幫忙。」水涵邊說邊將屋內蔚楚留下的藥典一一擦拭乾淨。 這書房是蔚楚的專屬練功房:水涵都是親自整理,從不假手他人,今兒個可是如月第一次進入。 她好奇的看著書櫃上琳琅滿目的藥典,各式各樣的植物標本,牆上還掛托著—張人體穴道圖,錯綜複雜的人體百穴,在各個不同的部位上標示著穴道名稱,細小的文字看起來就家一隻隻媽蟻不斷的在鑽勳,看得她眼花撩亂、頭皮發麻。 「小姐你看,好多螞蟻在咬一張圖畫。」如月指著牆上的穴道圖。 水涵原本以為書房內出現蛀書蟲,趕忙拿起掃帚要與它們大戰一番,搞了老半天才弄清楚如月的意思,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笑如月的眼拙,更笑如月的單純,如月跟她從前一樣,大字不識半個,直到蔚楚開始教她讀書識字後,情況才有所改善。 她為了縮減與蔚楚的差距,對蔚楚所教授的課業非常認真,不僅好學不倦、不恥下問,還常用功苦讀到深夜。因此在短短的半年內,她就已經學會寫一些簡單的詩詞、歌賦,讓蔚楚十分滿意。 但水涵並不因此而自滿,在蔚楚不在的期間,這間書房成了她最常待的他方。 平日除了整理藥圃,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書房研習藥典,她最大的心願是能成為蔚楚的左右手,一輩子跟著他四處行醫、懸壺濟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