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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泊妊    


  娶妻是一輩子的事,他當然不希望兒子往後的歲月是在後悔中度過,只希望用能力打消兒子這個念頭,不過依現在的情況看來,恐怕機會渺茫。  周志龍聞言狂笑了起來。「輔政王也是娶寫意樓的女子為妻,爹和叔叔還興致高昂的向他祝賀,還說什麼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既然輔政王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長齡和王妃兩人感情親如姊妹,如果她能嫁我為妻,以後叔叔的官宦之途就更如的穩固,我們生意上也可以去很多競爭對手。爹呀!我可是為我們周家著想。」

  周志龍說的是冠冕堂皇、理直氣壯,周大富聽得張口結舌,一臉尷尬地答不出話來。

  「唉!我老了、年紀也大了,你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沮喪的搖著頭,一臉擔憂的決開大廳。

  婚禮的籌備如火如荼的展開,依周家在京城的地位跟人面,應該是極盡奢華與鋪張的。

  但由於周志龍的一再叮嚀,這個婚禮並投有大肆張揚,反而是以最低調的方式進行,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府內的人,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周家要娶媳婦。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周志龍普多次派人暗中觀察,他知道蔚蓬總是在棲裡的整建工程收工,用過晚膳後才進去。

  所以,他決定將婚禮安排在晚問舉行,當然這場迎親場面,也就不可能有花轎和天邊的鑼鼓聲。

  他暗中僱用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準備選在蔚楚離開的一個時辰後,偷偷的潛入寫意樓,將長齡擄回家中與他拜堂成親。

  這一連串的計劃,周志龍並沒有告訴父親,當然他的叔叔更是不知情。因此,周家在婚禮的當天,外觀上仍無任何異樣。

  可是一到晚上,全部的丫環都動員起來,掛喜帳的、貼紅紙的,大伙在周志龍的指揮下,快速的完成準備工作。

  周大富在阻止無效的情況下,索性睜一眼閉一眼,對兒子的事採取不過問、也不干涉的態度,反正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長齡進門後能尊守周家的家規,又何必鬧得父子失利呢。

  這一天,寫意樓裡的所有人仍是照例地整修的工程。而要到江南的人員,也在鏢局的護送下,兩天前就放程了。

  到了晚上,大家才卸下一身的疲累,吃完飯後各自回房休息。

  這時,兩條黑影寂靜無聲地翻過高高的圍牆,輕巧的閃人掛著紅燈寵的一排樓房,然後兩人分開行動,各自迅速的在每一棟脾樓間穿梭著。

  其中一個高大的蒙面人,不斷的將身體半伏在門扉上,側耳傾聽房內的動靜,然後拿出一個小管子,嘴湊近管口,往房內吹出帶著淡淡幽香的粉末,就這樣再往另一個房間重複做著相同的舉動。另一個蒙面、人則留意四周的動靜,提高警覺小心防範著。

  由於最近半個月宋,寫意樓的人每天幾乎都忙到筋疲力竭才休息,所以渾然不覺有外人闖入。

  沒多久,為首的蒙面人向身後的人點個頭後,兩人迅速的撬開一間緊鎖的門栓,閃進房裡,三兩下的工夫就將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兒用棉被包住,往病上一扛準備揚長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打更的聲音,更夫手上提的燈寵吊在半空中左右搖晃著,漫曼的向這裡接近。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兩個蒙面人思考如何應對,周志龍在僱用他們的同時就已經說得很清楚,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倘若事情敗露,所有的後果自行負責,不准與周家扯上半點關係。當然,他給他們的酬勞也是十分優越,足夠他們兩人退出武林,從此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燭光在黑夜裡服出斜長的人影,更夫正預備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適巧其中一個蒙面人不小心撞到桌邊,猛然發出杯子互相撞擊的聲音。

  為首的蒙面人馬上將包裡著的人兒,拋給身後一起行動的夥伴,然後操起劍往更夫所在的方向急速奔去,欲殺人減口。

  原本打更的更夫,應該是不懂得武功的老百姓,告知這位更夫竟突然側身一轉,躲過蒙面人致命的一擊。

  —憤怒的光芒自更夫的眼中進出,他去下手中的燈籠,從容不迫的自腰間取出一把扇子,反手攻向蒙面人。  兩個蒙面人明顯的一怔。

  那更夫冷霜的臉上露出冰冷的微笑。看來他當初所料沒錯,周志龍自沉寂半個月後,果然還是有所行動。

  他不慌不忙,臉上沒有哥毫的畏懼,一副氣定神間的神態瞪著他們兩人,從容不迫的拿著角子攜著,既不出手,也不逃跑,悠哉自得的模樣竟讓那兩個蒙面人看得心寒膽戰,慌了手腳。

  不對!事有蹊蹺。兩個蒙面人終於嗅出不對勁。

  一不做,二不休,他們互相望了一眼,使了個眼色後,同時舉劍刺向那個更夫。

  劍正要揮下,一聲砰然巨響傳來,所有房間的燭光全亮,把他們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五個身材魁梧的侍衛由屋簷上、花叢中竄出,看他們的身手就知道非泛泛之輩,全是武藝高深的高手。

  這個勝算似乎渺茫了些。

  再由明亮的燭光反射中,只見更夫竟是一個俊逸非凡,儀表翩翩的年輕男子,他們的心中忍不住叫苦連連,看來他們失算了。

  他就是季蔚楚。

  這下他們兩人想要安全逃出寫意樓,簡直比登天還難,更別說眉上還要扛一個人。空氣中瀰漫著凝重的氣息,沒了退路,恐怕得豁出去了。

  「你們是誰?」蔚楚冷冷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十分陰寒。

  兩個蒙面人又相望了一下,並沒有回答蔚楚的問話,其中一人眼中閃過的神色,他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不說我也知道。今天我姑且放過你們,你們回去跟周志龍講,他如果不怕人頭不保,那麼頤親王府的人隨時等著他的到來。」

  蔚楚並不打算為難他們,充其量他們只不過是幫周志龍辦事的小角色,有幾斤幾兩重他都一清二楚,何懼之有。

  其中一個蒙面人似乎有些明白,他的跟中閃過的不是畏懼,而是淒厲,看著蔚楚的目光竟有深深的怨恨。

  可惡!想他們兩人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殺手,在他的眼裡似乎成了替人洵茶、倒夜壺的奴才,這口氣他哪楚得下去?

  「哈哈!季大人你看錯人了。你說的周志龍是誰?我不認識。不過寫意樓的長齡姑娘我可是垂涎已久,今日既然被你撞破行日,那麼咱們就腳下見真章吧!」

  說完,一陣勁風向蔚楚直掃而來,同時,旁邊也展開一場追殺。

  在刀劍的撞擊聲中,突然響起一陣哀號,接著便是重物撞擊花盆的墜地聲。

  侍衛們仍是緊迫著倒地的蒙面人,他身上佈滿了劍痕,鮮血正從裂開的傷口中泊泊流下,在他的眼中有著炮望與憤恨。

  他心痛的向夥伴高呼:  「大哥快走!我幫你斷後。」

  另一個蒙面人看著他,憤怒的眼神幾乎要進出火花,轉而瞟向蔚楚的目光有著恨怒的指控。是歹徒、匪類,就要隨時有面臨生死存亡的威脅,蔚楚原本還要放他們一條生路,現在從那蒙面人的眼神中,好像他才是真正的壞人。

  哇!有沒有搞錯?誰才是罪無可赦的壞人?真是今人氣憤!

  突然傳來一個淒慘的叫聲。中劍之人竟以自刎的方式,在自己的頸間劃上一這圓弧形的刃痕,了斷了自己的一生。

  存活的另一人見大努已去,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往這人的面前投去,地面上馬上響起一陣「轟隆」的巨響,一道白色的煙霧自地上竄出,很快的蒙住所有人的視線,待煙霧散去之後,他已逃之夭夭。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寫意樓的安全,安排人員巡邏,還有,監視周志龍的一舉一動。」蔚楚冷冷的交代下去,他就不相信周志龍對今天的行動失敗,沒有任何的舉動出現。收到命令的侍衛,馬上向四方散去,一下子整個寫意樓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蔚楚蹙著眉,將被放在地上的長齡抱起來,往房間走去。他的臉上已無剛才的冷酷與冰寒,換上的是深深的柔情。

  「你這小呆瓜,就不會好好的保護自己。」蔚楚輕輕的在她臉上親吻了下留下來的侍衛,在短短的時間內,將花園恢復成原來的模樣,為的是不願引起長齡的害怕與寫意樓人員的恐慌。

  周志龍在指揮家中的沒完成禮堂的佈置工作後,就獨自一人回到新房等候那兩名殺手,將心上人送來這裡。  他相信只要長齡落人他的手中,等生米煮成熟飯後,他不相信蔚楚還會為一個失了身的女人跟他計較。

  他腦海裡不斷的打著如意算盤,自負且陰森的微笑在他的臉上顯得詭異。

  忽他,有人發出驚慌的尖叫聲,遠遠地自大門口傳采,好像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路往他的房直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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