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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貝佳    


  「事實的真相是很重要的,不論好壞,都是我想知道的。」李中平他是個實事求是的男生,他當初決定追求范妲曦之時便知道,那將是一場苦戰,因為他第一次遇到把心門關得死緊的女子,一點點空間也沒有,男人總是善於挑戰的,尤其是謎樣的女生。

  他真的不解,看起來活潑熱情大方、偶爾天真的范妲曦為何一直沒有結婚的打算?她的條件不差,待人親切、非常好相處、很健談……他很納悶這樣一個女子為何一直沒有男朋友?為什麼她總是用開玩笑的態度,來面對一些對她有好感的男人?連他這麼明顯的宣告,也被她完全不當一回事地看待,更甚至回敬他一個更誇張的說辭或惡作劇……

  目前范妲曦以年紀太大來拒絕一些年輕的追求者--包括他在內,他卻一直有一種感覺,她不但不以年齡已過三十歲而擔憂自己嫁不掉,反而還沾沾自喜、自得其樂地和人打打鬧鬧卻不必負責?

  根據巧雯得來的情報,她一直不斷有最八卦的消息在流傳,可是到目前仍是一個人快樂而且悠哉地生活著。惟一可以確定的事是,多年前她家裡似乎曾遭逢經濟驟變、弟弟婚姻不順,而導致目前是她在扶養一雙侄兒,房子的貸款也是她在承擔。她的雙親雖然與她同住,但截至目前為止她父母親工作的收入加上她弟弟的收入,全都在償還當年她父親投資失敗所欠下的債務。

  李中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她,或許他自己在國外生活多年,習慣了能獨立、有擔當的女性了,一回到台灣便自然而然被范妲曦剛強的個性、柔和的笑瞼給吸引了,愈是深入瞭解,便愈欣賞她。

  他佩服她在擔了這麼大的重擔下還能抽出時間,半工半讀地修完大學學分;在她年過三十歲之後,她甚至不讓人覺得婚姻有何重要了,充實自己更是當務之急。

  由於她一向人緣好,所以在完成學分之後,立刻申請轉換工作部門,挑戰不同的工作領域。聽說,她今年還想再回學校重修工業管理的學分,天哪!她都三十三歲了,還不想嫁人?

  李中平為此有欣賞、更有懊惱,欣賞她求進步的上進心,也懊惱她真的不把時間留給別人。

  或許就像劉巧雯說的,范妲曦不曾覺得可以依靠男人吧!然他,李中平是不會輕言放棄的,他會讓她覺得他是她生命中惟一可以停靠的港口。他暗暗定下這個目標。

  *  *  *

  擺脫掉壅塞的車陣,總是令人鬆口氣。

  「我回來了--咦?」范妲曦推開厚重的鐵門,沒有往常的孩子吵鬧聲,也少了母親碎碎念的關懷聲,只餘空洞的感覺回應著她。「大概是回鄉下去了吧。」

  她這麼自我解釋著。事實也是如此,通常周休二日,他們會開車回鄉下,因為那裡還有一個奶奶孤單地生活著。范妲曦不想回去,是因為懶、也因為難得有兩天完全安靜地擁有自己的時光。

  餓了,走到廚房-看到母親留下一鍋還留有餘溫的面,也懶得再加熱,直接吃了起來。嗯……還是媽媽的味道好。

  洗了個熱水澡,她才打開電腦,收信。

  其實羅米洛只是一個普通朋友,一個遠在異國的朋友,不是大家想像的和她有什麼關係;若說有什麼,那大概是她認識他的老婆阿娟吧。先前她們還有通信的。

  收到了信,范妲曦再次重新看了一遍內容。在他們那一群拉丁人之中,也只有羅米洛知道她其實已經看得懂一點點西文了,因為當時是為了鼓勵準備嫁到中南美洲的阿娟,所以才陪她去學的,然因為范妲曦原本就有英文底子的關係,所以學起來竟比阿娟快。

  羅米洛的信大致是這樣的:

  新年快樂,朋友!你好嗎?

  但願你沒有忘記西班牙文,我知道你很厲害的。

  不過,我的中文倒是快忘光了,因為阿娟不在--喔,對了,阿娟去年就回台灣了。我們之間出了狀況,她或許是在這裡生活不習慣吧,所以提出離婚,但我沒答應。我仍然很愛她!

  這一次,我終於可駐派台灣,所以很想再次贏回她的信任,可是我打電話給她的父母親,他們說她沒有和他們住,去年曾回家,可是……竟然沒有人知道她沒有回巴拿馬!那她去哪裡了?

  我是猜想她可能會跟你聯絡,你一定要告訴她我愛她,明年我就會到台灣了,請你協助我--

  請你告訴她,我是軍人,無法做更多事來保護她不受傷害,我也知道她在我的國家生活很苦,但是我也在努力呀!

  啊!但願她還沒有愛上別人,因我從來就不想和她分開的。

  你如果收到信,請回信給我好嗎?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否還在用這個信箱。你的電話號碼改了,是搬家了嗎?

  祝福你,願上帝與你同在!

  你的朋友羅米洛

  電話是……

  看完了信,范妲曦直覺想歎息了。當初阿娟帶著夢幻嫁到異國時,才二十二歲,如今過了五年了,也有二十七歲了,或許真的是太年輕了,看不清楚前方未來要走的路。

  拿起電話,她看看時間,晚上八點多,那邊應該是早上七點多了,依他們的生活方式,或許沒那麼早起床呢!但誰管他那麼多?是他有求於她,所以應該接受她無禮的打擾了,而且國際電話費很貴的耶!雖然寫電子郵件比較省錢,但是她懶得查字典,畢竟多年不用,很多字都拼不出來了;若講電話,她還可以英、西、中混著講。

  「鈴……鈴……」電話響了有會兒了。

  「哈囉……」那頭果真是傳來一句睡意濃濃的西班牙語。

  「哈囉!是羅米洛嗎?我是范妲曦。」

  「我是,咦?」對方「咦」了好大一聲。

  「我收到你的信了。你好嗎?」范妲曦好笑地想像他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樣子,因為他那邊傳來陣陣混亂的聲響。不打算為難他了:「你準備一下,嗯!你的網址是家裡的嗎?」

  「是啊!」羅米洛這樣說:「聽你用西班牙語說話還真不習慣,你真的是范妲曦嗎?」

  「先生!」范妲曦笑著說:「給你十分鐘打開電腦對了,你有沒有icq給我號碼,我們等會在線上談。」

  「好,你記一下,等會聊,號碼是……」

  掛上電話,范妲曦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多年前和他們認識的經過--

  呵!多麼年輕的歲月呀!那個時候的她,一切正值混亂期呢!她在工作之餘選擇念夜校,學語文、修學分,也剛買了房子,剛和秘密情人分手,剛接手侄子侄女的養育大任,因為她的弟弟和弟妹無故失蹤……好亂的事件接二連三出現,包括她自己的一次怪異情事。

  那時候,父親三五天就躲回鄉下、母親一碰面就念個不停,而侄兒女又都還小,大家又都得上班工作,只好送他們去幼稚園--哇!好貴的月費。

  認識他們這一群拉丁人,是在她寒假時利用工作之餘去兼差端盤子時認識的,那時她二十七歲了,而他們不過才二十二歲左右。

  腦中閃過一個身影--

  呵!是他呀!因為他,她才和他們熟了起來;因為他,她才不得不陪阿娟學西班牙文,但其實她並沒有愛上他,所以很輕易地說再見了。

  他不是羅米洛,他是個全身上下都透著危險的份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愛情玩家,因為這點,所以她才選擇和他玩一場沒有未來的遊戲,算是一種叛逆吧!

  而羅米洛卻一直在擔心她,呵!呵!多善良的孩子。

  收回思緒,她打入羅米洛的icq號碼,很快地電腦上也顯示羅米洛在線上的訊息。范妲曦開始鍵入--

  哈囉!你明年要來台灣,打算停留多久?阿娟沒有和我聯絡,我們最後一次聯絡是去年,她說她需要學會獨自生活。我只知道這樣,我也是以為她回巴拿馬去了。

  我還是打英文較順手,你用西班牙文回就好了。

  我將到台灣出任翻譯官,是大使的隨行秘書,大概會駐合五年,看大使的動向如何了。

  阿娟真的這樣說啊……可是她也沒有回來,真不知她會去了哪裡,我該怎麼找她!

  恭喜你,陞官了!現在應不只上尉了吧!

  她在巴拿馬有沒有比較好的朋友?會不會他們知道?還是她父母親知道,卻故意不告訴你?畢竟是她提出離婚要求的,想必是有一番掙扎和決定吧。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比較好的朋友,但是我會去問看看,謝謝你。

  不客氣!應該的。祝福你們早日和好,我期待!

  等了一會兒,沒再看到對方傳來的訊息,范妲曦想要下線。因為她得休息一下,否則凌晨是不可能開車去太麻裡了。

  羅米洛要來台灣了,真不可思議!想她這樣一介平民,竟有機會得以和某大使館的人熟識耶!更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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