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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貝佳 「我真的是很生氣了!」羅米洛歎口氣才說。 「我知道。」范妲曦拍拍他的肩膀,瞭解地安慰他。 「但願你能讓他說出實話。」羅米洛挫敗的。「麻煩你了。」然後他又對著浴室的門,大聲喊著:「如果你還念在我們的交情,請你別再捉弄我了!」 德爾拉斯仍是持續地哼著歌曲…… 羅米洛放棄再和德爾拉斯溝通了,那真是會氣死人。 羅米洛走向塞拉。 「塞拉,我先走了,等一下麻煩你叫車送范妲曦回我家,暫時讓她試著和他溝通了。很抱歉我剛才的粗魯。」他回頭再看一眼范妲曦。「你……」 「我先留在這裡和他耗,反正我時間是自由的。」范妲曦笑一笑。「你先去上班吧。」 她的表情是堅定而且有自信的,所以羅米洛放心地出去了。 當塞拉和羅米洛走回起居室時,塞拉突然對羅米洛盤問起來。因為剛才那情況,使她不由得懷疑羅米洛和范妲曦的關係,那種眼神……說是信賴?也超過男女之間的默契,太……唉!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先問清楚再說了。 「這個女孩到底和你們是什麼關係?她是你目前心儀的對象嗎?她似乎相當瞭解德爾拉斯?她和他又是怎麼回事?她看起來完全不怕他,但卻又表現得生疏有禮?為什麼德爾拉斯會那麼重視那些畫,和那顆該死的石頭--」 「停!老天,你讓我喘口氣吧!哈,德爾拉斯講話速度快,原來是來自你的遺傳呢!」羅米洛雙手高舉,表示投降。 「不要開玩笑,回答我的問題!」塞拉果真是德爾拉斯的媽,霸道起來還真是像極了。 「她是我們的好朋友,真正的朋友,可以學習的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欣賞她、相信她。她當然瞭解德爾拉斯,因為她算是他在台灣惟一一個我們承認的他的女朋友,但是德爾拉斯先提出分手,還表示希望她當做不曾認識他。她沒有必要怕他或討好他,因為她沒有做錯事或對不起他。而她表現生疏只是應他要求,而且只對他一人,因為我們仍然當她是好朋友。至於德爾拉斯為什麼那麼重視那些畫和那顆該死的石頭!這你就得問他本人了,因為誰也猜不准他心裡在想什麼。喔,對了,或許范妲曦能猜中也說不定。」羅米洛很少一口氣講這麼多話的。 「喔,原來如此……」塞拉明白似的點點頭,於是對羅米洛提出剛才她對范妲曦旭w的提議。「既然她不是你交往的對象,那我建議讓她住這邊來吧!這樣也方便她和德爾拉斯溝通,好瞭解阿娟的去向。」 「這樣是最好的。」羅米洛點點頭。果然長輩還是比較注重女孩子的名節,他是沒想到,也無所謂,但她呢?他的鄰居會怎樣看她?是他的粗心了。 「那麼稍晚你再過來一起晚餐,順便將她的行李帶來。」塞拉獨裁地安排著。她才不想這個有可能是自己兒子對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獨處哩!況且羅米洛溫柔善良又正直,正是女人心儀的典型。 「那也要和Fantasy說一聲才行。」羅米洛正又要走回書房,立刻被塞拉扯住。 「我剛才已經向她表示過了。」 「她同意了嗎?」羅米洛驚訝的。 「我會讓她同意的!」塞拉自信滿滿地說著。 * * * 書房裡是安靜的,范妲曦正在欣賞出自己的作品--德爾拉斯的肖像。 偶爾浴室飄出來他哼不成調的曲子;窗外陽光好強,看不出來現在是正值冬天的一月份。從書房後方的落地窗看出去,外面像是一座迷你的足球場,草坪延伸著,四周有高直的大葉桃花心樹。 書房內-- 呵!果然是德爾拉斯的格調--乾淨!惟一稍嫌亂的是他剛才睡過的沙發。 兩面的牆擺著典雅的書櫃,靠近他書桌的那右側是電腦設備,而左邊的牆面則是她的畫。 「一、二、三、四……哇!我有畫那麼多張嗎?」范妲曦不敢相信,連她隨意塗鴨像漫畫一般的速寫,他都把它留下來,並且表起來掛著。有一些沒有簽名,但她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字跡,那時閒來無聊寫的毛筆字。哈!還好除了兩張比較正式的作品她有簽名,其它可能沒有人知道都是出自她的手。 她靜立著欣賞自己的畫,發現自己好久沒有再拿起畫筆了,以前她可真會忙裡偷閒呢! 「啦……」德爾拉斯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哼著歌走出浴室,他還沒注意到房裡有人。 但他的聲音倒是拉回了沉浸在自己畫裡的范妲曦,她一回頭,剛好就看到擺在書桌上正中央的石頭。沒有多想,她伸手拿了起來。摸起來很光滑順手,上頭有她送給他的句子,「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是用隸書體寫的;背面則是另一句相呼應的聖經章節,「流淚撒種的,必歡呼收割」。然後,她看到自己的簽名。 「喂!誰教你碰它的?你是誰?」德爾拉斯一拿下毛巾,就看到立在他書桌旁的女人,更不應該的是她手上竟拿著他的石頭,於是他很嚴厲地大喊:「放下!」 范妲曦輕輕地放了下來,但卻又拿起握在掌心。 「你……還是死性不改呀!」她淡淡地笑著,又柔柔地說著中文,她注視著只圍一條毛巾的德爾拉斯。 「你?你!」 德爾拉斯有一剎那呆在原地,他確定她剛才說的是中文,幾乎是立即的,他就認出她來了! 「你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用中文問她。「剛才不是羅米洛……是了,一定是他帶你來的,你來做什麼?替羅米洛說情?哼!全世界都在幫他!哼!」 他審視著她。多年不見仍是那種冷淡的表情,哼!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因為他對她說了那句話--當做不曾認識他!所以她從那刻起一直到他離開台灣,對!就是像眼前的這張臉一樣,禮貌而疏遠的,她的體貼溫柔和熱情只給別人,而不再面對他! 他討厭這樣的情況,她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完全和別的女人不同;她令他生氣,她如同陌生人的態度不是裝出來的,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她天生是熱情奔放的。他有股催毀那張冷靜理智的臉的衝動! 「或者你是來安撫我的,希望和我重修舊好?趁我現在失意的時候,用你熱情又溫柔的身體來感動我?」 「自負!目中無人!任性!驕縱!情緒化!不講道理!自以為了不起!胡鬧!長不大的小孩!」范妲曦才不管他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反正她很早以前就想這樣罵了。「不知節制!自私!不受管教!剛愎自用!沒有惻隱之心!不講義氣,不守信用!不夠朋友!沒有雅量!沒有膽量!懦夫啊!」她突然被用力抓著。 德爾拉斯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原本他是不介意她如泉湧般滔滔不絕的批評,這是她第一次開罵,原來她是這麼看他?但她竟敢愈說愈難聽。「你竟敢說我是沒有膽量的人?」 「對!只會逃避而沒有勇氣面對挫折的懦夫!」范妲曦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雙眼。 「你來這如果只是為了激怒我、讓我生氣,那麼你成功了!你可以滾了!」德爾拉斯氣極地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說。他生氣了,尤其由她口中罵他是懦夫! 「哈!你連聽一聽別人的批評都不敢了,還不承認自己是沒有勇氣的懦夫?果然當年我告訴你驕傲自信太過頭了,成了一個聽不見別人聲音的自私自負的人--」 「不要再說了!」情急之下的一個衝動,德爾拉斯用唇封住她不停的說教。 她瞪眼看著他吃下她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她沒有回應他舌尖的探索,只是看著他;連他咬她的唇都毫無反應,她在等他對自己行為的解釋,惱羞成怒的德爾拉斯。 「你真的很愛惹我生氣,我最不喜歡你每次都像個老師一樣說話!」德爾拉斯知道她表面的冷靜,其實是生氣動怒的顏色。「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就是不喜歡由你口中說出來的感覺。」 她沒有回答他說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全世界就只有你敢這樣批評我。」德爾拉斯放下他的手,才發覺自己太用力了。她雖不表示疼痛,但他知道他一定抓疼她了,或許還瘀青了呢! 德爾拉斯歎口氣,靠在桌緣。他雖想拉開她的袖子看看,但他卻沒這麼做,因為她的眼光是他猜不透的那一型。他突然想到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沒有人告訴他,而他也驕傲地不去問任何人。「這輩子,你是第一個不怕我生氣、也不怕惹惱我的人了。」德爾拉斯承認自己在她面前,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一般,任性、霸道和無理取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