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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班之    


  孟吟轉過身,定定地看著范心虹,最後,她微點了下頭,因為她根本無法拒絕。

  她們來到附近一家西餐廳。

  點完餐後,孟吟拿起水杯,藉著喝水的動作想躲去范心虹審視的目光。

  「薛敬倫……他配不上你。」范心虹突然道。

  「我不認為你想談的是這個。」孟吟冷冷地反問。

  范心虹不在意地勾出一個淺笑,自皮包中拿出煙,點火前,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對孟吟搖了搖手,「不介意我抽煙吧!十幾年的壞習慣了,改不掉。」

  孟吟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范心虹吐了口煙霧後道:「我知道你對薛敬倫還沒死心,同是女人,我只不過想點出一個事實,他並不適合你,就算你們勉強在一起也是痛苦。」

  「何以見得?」她防備地瞅著范心虹。

  范心虹輕輕一笑,笑中有些許的嘲弄,她緩緩地再吸了口煙,姿勢嫵媚撩人。

  「薛敬倫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浪子,他是一個只求享樂不要責任的標準投機分子。在感情世界裡,他只配當一個逃兵,永遠成不了教堂中的主角,因為他根本不想扛責任,或者也可以說他畏懼責任,他追逐的是一種沒有包袱的愛情,你之於他,太沉重;他之於你,不切實際。」末了,她再加上一句,「對好女人而言,他絕對不是個好對象。」

  「你到底想說什麼?在我面前宣誓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孟吟掩不住激動道。

  范心虹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會兒,「你可以暫時放下心中對我的成見,我並沒有任何居心。」

  侍者在此時送上了餐點,話題稍頓。

  見侍者走遠,范心虹朝煙灰缸抖了抖灰,「基本上我和他是屬於同一類人,會互相吸引本來就不奇怪。我不會把自己當第三者乞求你的原諒,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也不必去理會世俗的道德觀,只是……我認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坦白說,就算我不介入,你們仍然不會有結果,因為,你根本抓不住他。」

  她再吸了口煙,「你要的,他給不起,何必把青春白白浪費在一個不懂得珍惜的浪子身上?你是一個聰明人,相信你明白我所說的話。」

  她默默地聽著。

  「吃吧!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范心虹拿起刀叉。

  「既然你把薛敬倫批評得一無是處,為什麼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孟吟落寞地抬起眼。

  范收虹停止切牛排的動作,揚了揚眉冷嗤一聲,「我說過,基本上,我和他是屬於同類人,我不會在乎我是不是他的唯一,他也沒資格要求我為他守身,我們只不過各取所需玩一場不需要負責任的成人遊戲罷了。」

  孟吟呆呆地望著桌上的食物,一點胃口也沒有。

  「希望不是我的話壞了你的胃口。」看她動也不動,范心虹戲謔地一笑,「為了薛敬倫……不值得!」

  看著范心虹眼中毫不造作的真誠,孟吟淒楚地一笑。剎那間,她似乎對薛敬倫有些瞭解了,瞭解到彼此間深如鴻溝般的差異。

  她突然感到悲哀,從頭到尾,她執著到底的是一份什麼樣的感情?夢早該醒了,自己從來就知道事實真相的,不是嗎?

  她拿起刀叉,食不知味地切著牛排。范心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睜著一雙審視的眼不時地瞄向她。

  一時之間,餐桌上只聽得刀叉的碰撞聲。

  用完餐,范收虹藉故先離開,臨走前,她帶走了帳單。

  孟吟接著也離開了餐廳,餐廳外,原本陽光熾熱的天空籠罩一片灰暗。

  仰望著陰霾的天空,孟吟突有大哭一場衝動。一道雷撼過,天空開始飄起雨來,她迎著雨絲,像是在哀悼一場悲戀的結束。

  雨愈下愈大,她卻絲毫沒有躲雨的想法,看著路面上不斷跳動的水花,她突然有種頓悟的感覺。

  多久了?她到底有多久不曾解放自己的心認認真真地看這世界?而今放開心情的感覺竟是如此清爽。

  「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范心虹的話躍過腦海。

  是啊!為了這樣的男人心碎神傷……好傻啊,自己!

  她仰起頭,雨打在臉上,這一刻,她才真正的從這段感情中解放出來;這一刻,她的心如撥雲見日般,終於理出一個頭緒,她突然迫切的想找人分享她的心情,看了看手中的表,她毫不猶豫地邁開雨中的步伐。

  *  *  *

  「怎麼天氣說變就變?剛剛太陽還大得可以曬稻殼,怎麼這會兒馬上烏雲密佈,真是怪異。」一出餐廳,花夢柔盯著天空,嘴也沒停過,「可別下雨才好!」她憂心忡忡地再補了一句。

  宋水藍沒接腔,她向來是個理性重於感性之人,下不下雨對她而言並沒什麼影響,她的情緒不會因天氣的陰晴而波動。

  兩人走回學校停車場,準備開車到市區,才剛轉進巷子,背後一道急急的叫喚聲令兩人回過頭。

  「宋老師,等一下!」

  教務處的沈老師騎著摩托車朝她們而來。

  「不好意思,有件事想麻煩你。」他掏出口袋中的一串鑰匙,「這是剛剛與夏老弟吃飯時,他不小心掉的。我本來想親自幫他送過去,但是,我老婆剛剛CALL我,說小孩發燒要我盡快趕回去,所以……」他眼中的矛盾,在遇到救星之後散去,「還好碰到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代勞?」

  宋水藍看了看身旁的花夢柔,眼中很明顯地寫著徵詢。

  「我們非常樂意。」花夢柔意會,伸手接過了沈老師手中的鑰匙。

  「那麻煩你們了!我先走了,BYEBYE。」沈老師加緊油門,一下子就轉過巷子,投入車流之中。

  「等會兒不是要到市區看電影嗎?到市區可一點也不順路。」她瞅著花夢柔問。

  「又沒差這麼一點路。」隨即,她賊賊一笑,「別假了,不要裝出一副不耐煩的臉,誰不知你現在心裡頭可樂了,等會兒又可以會心上人,多好!」

  「你又知道了?」她不以為然地道。

  「當然,憑我這雙睿智的眼睛。」花夢柔驕傲地揚起下巴。

  白色嘉年華才剛滑出停車場,豆大的雨便像潑水似地襲來。

  「哇,這麼大的雨,真是罕見!」瞪著忙碌得快中風的雨刷,花夢柔有些歎為觀止。

  由於視線不佳,路上又坑坑洞洞的,走走停停的車陣不一會兒已塞了一長串。

  這種狀況,讓天生就嚴重缺乏耐性的花夢柔煩躁到了極點。

  「有沒有搞錯!什麼爛交通,警察全都死哪兒去了?這時候不出來幫忙指揮交通要等什麼時候?白白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銀子。」

  相對於她的叨念,宋水藍不急不緩地操縱著方向盤。

  花夢柔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她,「水藍,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人?在這種狀況之下,你竟然還能穩如泰山、老神在在一點也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她緩緩地回了一句。

  「是沒用。」花夢柔對著擋風玻璃翻翻白眼,「但最起碼叨念幾句對心裡比較健康。」

  好不容易,終於過了最壅塞的地段,花夢柔心中的烏氣頓時散去。

  「水藍,是不是這一棟啊?」她微低下頭指著對面一棟十二層樓的大廈叫道。她記得上次陪夏馳風到這兒拿他忘在家的稿件時,他曾告訴過她,他與朋友住在力群大廈內。

  雖然她只到過這兒一次,但對花夢柔所指神農架處,認路能力頗佳的宋水藍自然不陌生。

  她將車子停在路邊,車方停下,花夢柔便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往對面騎樓奔去。

  真是急性子!宋水藍微搖了搖頭,找出置於後座的傘後,才優雅地下了車。

  *  *  *

  「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學年輕人淋雨講浪漫,你喔,當然感冒!」此刻的夏馳風就像一位嚴肅的兄長,譴責之際,還是倒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為她祛寒。

  孟吟俏皮地吐吐舌頭,接過了他的好意。

  「學長,說來我還得感謝這場雨哪!要不是這場雨,我還不會覺悟得這麼快。」她歪著頭微微一笑,「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明明是一件清楚得不得了的事,竟然困擾了自己這麼久,最後還得靠別人的點醒才想通。真的好糗!」

  由於她踏雨而來,全身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夏馳風建議她先洗個熱水澡以免感冒。如今換上了他襯衫的孟吟身形被襯得很嬌小,出浴後的嬌顏宛如清晨一朵幽蘭,清新出塵。

  「你確定你真的想通了?」夏馳風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說放棄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吟堅定地點點頭。

  「想通了就好。」他一笑。

  「這裡環境很不錯。」她啜了口咖啡,環視了一下四周。

  「方之月從來不會虧待他自己。」他抓起了沙發旁的行李,將一件厚重的外套塞到裡頭去。天氣漸漸地轉熱,這麼厚重的外套似乎再也派不上用場。

  孟吟看著他的動作道:「學長,六月底體驗完人生後,是不是就準備回台北接掌家業?」她相信了夏馳風到學校代課是為了想體驗不同人生那一套瞎掰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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