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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白雨凌 不知怎地,紀凝總覺得龍天宏的眸子裡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她甩甩頭,不讓自己再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看!那個人全身濕透了。」龍天宏熱心地介紹另一項刺激的玩意。 」我們會不會跟他們一樣變成落湯雞?」 「這樣子才過癮嘛!" 半天下來,兩人已把整個機動城「攻陷」,舉凡可見的機動遊戲,他們都玩了最少兩次,兩個玩瘋了的大孩子卻意猶未盡,在機動城裡東奔西跑。 正午的太陽照到頭上,他們在小食亭買了簡單的速食,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紀凝兩頰透著淡淡嫣紅,她的墨鏡因劇烈跑動滑到鼻頭上,看到她的滑稽相,龍天宏忍俊不住,毫不紳士地朗聲大笑。 「你還敢笑,還不是你害的!」紀凝微嗔;粉拳如雨點般落在龍天宏的胸膛上。 龍天宏也很慷慨地借出他壯闊的胸膛,讓她撒嬌。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的關係也曾經如此親密,被囚在牢房裡不見天日的日子,紀凝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就算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和虐待,他也努力撐下去,她的微笑像太陽一樣,燃亮他脆弱的生命。 一切的美好就在他向Black假意投誠的一刻起完全消逝,每一次紀凝被Black帶到島外執行任務後,她的心窗就越閉越緊,相對地,背地裡利用她的龍天宏總怕有一天她會發覺他的計劃,指責他卑鄙的利用,漸漸地,就算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感覺也不復當初的親密,他以為過往的日子一輩子也不會再復現,從來不敢奢想,這一刻能再看到她率真的笑容,他更肯定,對她,他再也放不開手。 兩旁的遊人都被這雙搶眼的壁人吸引住,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 長年生活在惶恐之中,使得紀凝在別人的注視下反射性地做出強烈的戒備,笑容霎時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 這是她慣用的武裝,唯有自我封閉,才能免去敵人攻擊自己弱點的機會。 龍天宏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失去平衡的紀凝,心一顫已經落人他兩臂之間。 「別怕,他死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他在她的耳畔輕輕低喃。 相同的話紀康和Martin不知說了多少遍,卻沒能令她放鬆半條神經,然而龍天宏的聲音卻像有魔力一樣,令她緊繃的情緒瞬間緩和了。 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柔,在他溫煦的環抱下,紀凝感到自己是安全的,她放任地吸取龍天宏身上的溫暖。 「請問,你是不是Connie Evec小姐?」一個怯怯的聲音伴著期待的眼神投向紀凝身上。 」Connie Eve?"龍天宏佯裝不解地問。 紀凝眼裡閃過半秒鐘的錯愕,但她掩飾得很好,她面前的女孩子一點也察覺不到。 「鄉巴佬!」紀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說什麼?」龍天宏裝出「危險」的眼神,直盯著對他「無禮」的紀凝。 「我不是說過我跟Connie Eve長得很像嗎?」紀凝堆出 Connie Eve從未在任何場合展現過的甜笑,很得意地昂起臉,向沒常識的龍天宏示威。 「你哪天沒說自己像什麼名人?我怎麼記得那麼多!」龍天宏不屑地瞟著她。 「她不一樣,她是名模。」原來她不單可以做名模,當演員也是一流的,就像此刻渾身的雀躍,除了配合她演戲的龍天宏,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又不是大明星,像她有什麼好興奮。」 「人家很紅的。」 「她是她,你是你,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女人為什麼總愛跟人家比。」 「你自己眼睛脫窗,不曉得像我這樣的美女有多罕有。」 「罕有,你當自己是瀕危物種嗎?要不要我致電環保署,請他們把你列入保育類動物……」 在他們「打情罵悄」之際,那個以為自己認錯人,碰了一鼻子灰的女孩子已經溜掉了。 突發的街頭劇落幕,紀凝暗吁一口氣,抬頭望向龍天宏,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還好你的反應夠快。」 出門前,為免被人認出,紀凝特地戴上墨鏡和帽子,換上寬大的T—shia,遮掩住迷人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想不到墨鏡一滑落,光芒稍露即惹來注視。 「也要你反應夠快才行。」龍天宏早已預計到會有遊人注意到她,她就像發光體一樣,就算不施半點脂粉,也會吸引住四周的人,無法抗拒地向她投以艷羨的目光,所以他早有準備,沒有霹出絲毫破綻。 「我是嚇了一跳,以前我從來追不上你的反應,就像——」就像應付Black,他們向來沒有默契。 「噓!」猜到她那顆單純的心又繞到黑暗的過去,龍天宏二話不說,吻著她的嘴,緊緊擁著她,直到兩人氣喘吁吁,緊黏著的唇舌才稍稍分開。 「對不起,我壞了你的興致。」紀凝的心有如小鹿亂撞,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卻是第一次令她完全陶醉其中,渾然不覺自己身處人群中。 他不再收藏強烈的侵略性,熱情毫無保留,這樣的龍天宏令她陌生,更令她雀躍。 「只要你快樂就夠了。」龍天宏擁著她,帶她默默離開看熱鬧的人潮。 明知道再多的努力也不足以填補他們之間的距離,他仍然想努力去愛她,就算只有一刻的機會互相緊靠,他也不會再抱怨。 一路走來,他心底總是停不了地埋怨上天的作弄、感歎他們的不幸。 遇上Black之前,他敢說自己從不曾做過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上天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去折磨他? 如果他真的有犯下罪,也許就是他對自己不夠坦率。 也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是陰謀家,但他就是無法撤下心防,毫不戒備地面對人,就算是自家兄弟和爸媽,他也會不自覺地隱藏真正的情緒和感受。 紀凝,卻是第一個改變他的人。 在她面前,他會大笑、會生氣、會激動、會憤恨、也會悲慟,一切人該有的情緒都在她的誘導下蹦出來,當然,和別人相比,他的情緒變化對單純的紀凝來說實在難以察言觀色。 還記得在他知道她的身份後,他竟然失控地掐著她的粉頸,害她差一點丟了小命。愛之深、恨之切,他也經歷過那痛苦的內心掙扎,正因如此,他更瞭解到這心結必須完完全全地解開絕非自己能控制。 他心底也常在問,當日他決定利用她的時候,他是不是用另一個方法在報復?縱使理智不斷在否定這個可能性,他也不敢鐵齒地確認自己的利用是對的。 被這種極端的矛盾自我折磨著,比任何肉體上的傷害更可怕,它的厲害在於積聚痛苦的同時,也在累積怨恨,當怨恨一有機會爆發,它的威力遠超過想像,完全凌駕於自制力和理智之上。 就像他殺死紀文森的那時,他原本可以瞄準他持槍指著紀凝的手,但他沒有,他第一,也是唯一的選擇是打擊他的頭顱,令紀凝永遠失去她敬愛的爸爸。 已發生的事情沒法重來,他也不會怨天尤人,但既然上天再給予機會,讓他倆再續前緣,他不會再讓過去成為絆腳石。 第九章 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紀凝和龍天宏在大門當了二十分鐘的「門神」,卻遲遲未見Martin和孩子的影子。 離休館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呼籲遊客趕在最後一班公車前離開的廣播一次又一次的響起,耐不過紀凝的擔憂,龍天宏用公用電話聯絡上龍創華,才知道Martin早於一小時前已帶著兩個玩得累極的孩子回去。 「有Martin照顧他們,你不用擔心了。」一如龍天宏所料,他的麻煩統統解決了。 「我不擔心。」只是有一些內疚,她這個做媽媽的竟然在和孩子走散了的情況下,仍然玩得興致勃勃,甚至把他們都忘記了,怎能不羞愧? 「我跟爸爸說我們會吃過晚餐才回去,你不反對我沒先問你就自作主張吧?」龍天宏對自己的霸道很「歉意」。 「不,只是怕麻煩了華叔。」又不是第一次,他越來越霸道了,但她心裡卻喜孜孜的,難道在他的佔有慾不斷增長時,她的被佔有欲也在提高。 「他很樂意照顧他們。」 「等冬兒和沛稀的寶寶出生了,我想他就不會太寵他們了。」他們牽著手,像普通情侶一般漫步走向公車站。 「現在說得輕鬆,到時候你大概會和孩子一起吃醋,說他偏心了。」龍天宏寵溺地輕捏她的鼻子,紀凝一閃身,躲開他的手,快步跑開。 「才不!等孩子出生了他就知道那些苦了。」 兩人你追我逐,笑聲不斷響起。 「不玩了,快上車吧!不然只得搭11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