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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白雙 至於誤會,他是怕他自己誤會了吧—— 走廊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煩躁,他本能的將門打開。 驟然開啟的門著實將右蝶嚇得往後踉蹌了幾步,定神一瞧,他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晚……安……」除了這一句,她也想不出有什麼詞好打招呼。 「你醒了。」他倚在門口看她,一手撐著頭,輕便的休閒裝穿在他身上卻格外英挺和帥氣。 右蝶被他眼底的灼熱逼得雙頰滾燙,讓她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情形下而產生的吻,她咬著唇,急忙問:「我……打擾到你了嗎?」 他不語,只是搖了一下頭,眼光眷戀地在她臉上游栘,她緋紅的臉龐像極了小桃子,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到底怎麼回事?她彷彿全身赤裸裸被他瞧得一張臉通紅,他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尤其是他雙眼透露出的……慾望!噢——她在想什麼啊?右蝶慌忙甩掉這種想法,陷入不知所措,連忙又找個話來問:「現在幾點?」唉!什麼爛問題! 他看著手腕上的表回答:「凌晨三點四十二分。」 她稍稍移動腳步,想轉回客房,卻被他擋住了去路。「看看時間,你今天又吃得少,肚子餓了吧?」 沒錯!她在心中回答,他為什麼老是出現在她想吃東西的時候?可是以他剛才的情況,她現在只想回房間整理好不容易清醒的腦袋瓜子,現在又被他的舉止弄混了。 「走吧!」他攬住她的肩往樓下走去。 右蝶完全是被動的,心跳在步行之間加速,肩上傳來他輕觸的溫暖,像一股電流注入胸口,引起心中一陣小鹿亂撞。他輕輕地將她領至沙發前,然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他該不會是要去煮東西吧?她跳起來跟了過去,邢宅這個時刻萬籟俱寂,所有的人全進入夢鄉,不可能還有傭人醒著吧! 「你要做什麼?」她問,看他在冰箱內取出一盤盤保鮮食品,一邊開瓦斯爐。 「你說呢?」 「我……自己來好了。」她不自在的說。在她眼裡,他不像會跑進廚房的男人,雖然自己廚藝非常糟糕,但可能比他好吧? 可是,他卻熟練得沒話說,三兩下就做出一桌子的簡菜,讓她目瞪口呆。 看她傻住的半張著唇,他險些按捺不住的上前吻她。 「你為什麼……」她望著那桌色香味俱全的佳餚,「會煮……煮……」 「坐下吧!」他將她壓入椅子,說:「雖然家裡有廚師,但出差時可沒有。」 「你還要出差?不是住旅館嗎?秘書沒有跟著你嗎?」 他的手忙著遞上碗和夾滿菜,邊回答她這一堆問題:「當然,有些事還是要我自己去辦,我不住旅館!秘書通常要處理我不在時的一切事項。」 她拍拍頭,因為他流血的次數少了,都忘了他的病症,旅館人多,住了不等於找死嗎? 「吃吧!」他將碗栘到她面前繼續說:「出門在外,我通常自己弄比較多。」 「哦!」她咬了一口青脆的豌豆,「比我還行嘛!」 「你不會嗎?」 「不行嗎?」她反問,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下廚,她就是個特例,頂多燒開水、煮泡麵就很了不起了。 他微笑,跟她聊天不用花費太多心思,能自然而然的敞開心胸,在商場上打滾太久,才讓他處處防備。此時他收起了所有的猜疑,感染著她直率的氣息,直接的問:「那個英國王子是怎麼回事?」 她的臉立刻皺成一團。「他啊……我哪知道?連見都沒見過。我奶奶老是替我找一堆麻煩……」她頓了頓,突然很認真的正視他。「我看起來像嫁不出去的人嗎?」 他凝視著她,真心地說:「想娶你的人不只他一個。」 她抽了口氣,迷失在他深邃的眸子裡,回神時臉頰的火熱讓她恨不得埋入眼前的碗中。 他吞吞吐吐了起來,「那……為什麼……家族的人都……」他努力的將目光移開。「跟皇室聯煙的確很吸引人,利益的關係上也……」 「不對!」她搖頭,「我們家本就有皇室血統,利益嘛——更談不上了,因為整個「右氏」的規模又不是只靠這點。」 「你會遵守這個安排嗎?」他憂心地問。 「不會!」她看著他,「我跟你其實有些相像,你不喜歡的,我可能也會排斥,再說我一直照著自己的意念在做事。」 「你喜歡的東西,可曾改變過?」 他話中有其它涵義嗎?怎麼聽來讓她心跳加快?她深吸了口氣,「沒有!」 他的眼睛閃著光彩,盯著她,卻見她突然雙手亂揮,想開口又不能說話的慌張模樣,忙問:「怎麼了?」 「好……好辣!」她喊,一隻手忙著想拿杯子,天啊!她竟沒發覺自己吃下一整條辣椒?哇! 接過他遞來的水一口飲盡還差點嗆到,咳得臉紅脖子粗、上氣不接下氣,他專注的拍著她的背,兩人都沒發現暗中「埋伏」已久的人影雖然分散各角落,眼光卻是集中的。 「好點了嗎?」他的動作未停。 她點點頭,進出一句低吼:「你煮菜放的辣椒都不切的嗎?」 「你也真神,那麼大一根辣椒都沒看見?」 她沒好氣的猛灌水,「沒想到你也會調侃人嘛!」 當然!被她猜中——他壓抑太久了! 「哇!」她呼出一聲,灌了滿肚子的水,喝都喝飽了,看看時間,又沒有電腦可以打,真不知要做些什麼。 「我帶你走走!」吃飽喝足了,他也該盡地主之誼了。 一轉眼,兩人來到了邢宅的前院,右蝶看到那池噴泉,興奮的將鞋一脫,雙腳泡入那股沁涼裡,幽藍的池底在月光下閃著光芒,水裡和她心裡都泛起漣漪。 「因為我奶奶是中國人,而我的外貌又具東方味,以前她常常帶我到布萊頓的皇家別墅去玩,它位於英格蘭的南端。」她有感而發的說:「十八世紀末的時候,喬治四世尚為皇太子時常到那兒去,當時裝潢仿中國風,對奶奶來說,是一個思鄉的好地方!可是現在不同了,中國人反而流行起歐式建築。」 「你想家了?」 她搖搖頭,「我只要知道他們健康就行了,他們倒是直盼著我「羊入虎口」呢!」 她怎麼把自己的家比喻成虎口了呢?「你這隻小羊也有怕的時候?」 「啊——」她揮手,不知不覺沿著池子邊緣躺下,右腳連同右手浸在水裡攪和,仰望著頭頂的星空。「是煩!」 「你來台灣多久了?」他坐在她身邊,勾起她的髮絲問。 「我住在威爾斯,英國人的教育方式跟台灣不同,分有北愛爾蘭、蘇格爾、英格蘭三種教育方式,威爾斯跟英格蘭一樣。我自然是接受那裡的教育,從綜合中等學校畢業就來了,能畢業的表現都很優異,都有這個能力進大學。」 「你為什麼放棄?」 「我沒有放棄啊,我只是先充實自己罷了!」 「總有一天你還是會回去?」有絲隱痛閃過他的眼底。 她眼前的天空被他的臉龐擋住,望入他黝黑的瞳眸中,猶如漩渦般將她吸了過去,她著了魔般的茫茫然。「也……也許吧……」 等等,她瞪大眼,怎麼……他的臉愈來愈近了?他眸裡映著的她瞠目,怎麼……他連呼吸的熱氣都灑在她臉上了……他該不會是想吻她吧? 他能忍那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良辰美景下,不吻她不就浪費了這等月光?更何況她這副模樣很引人犯罪,他俯下頭才點到唇,突然—— 旁邊的草叢發出聲響,只見五個人影慌張不穩的倒趴、癱躺在地上。 邢東領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這幾個人,有股昏倒的衝動。「你們——」 一陣亂烘烘之後,五個人硬著頭皮的傻笑了起來。 邢高幹咳了兩聲道:「月色不錯,我——上去睡覺了。」 「爸……」邢東領的眼睛已經睜得無法再睜,大如銅鈴,父親怎麼會…… 「對呀!我也上去了……」周玉嵐悄悄地跟在邢高身邊,怯怯的表示。 「媽……」邢東領的聲音帶著哀鳴。 「我回來了!」邢北領手中還提著皮箱呢! 「你從非洲回來了?」太巧了吧?看到南領竟也在這裡,邢東領眉頭終於擰了起來。 邢西領將身上的葉片拿乾淨之後才說話,彷彿意猶未盡。「真是可惜,就差那麼一秒。」 邢東領的臉一時漲紅,才要開口,就聽身旁一聲尖叫和落水響,回身一瞧,只見右蝶就這麼「坐」在池子裡了,髮絲因水的浸泡而全貼在臉上,剛好蓋去了她泛起的紅暈。 「這是怎麼回事?!」她氣極了,一手槌得滿池子水花。 邢西領笑得樂不可支,順便解開老哥的疑惑:「別怪我哦!她經過走廊時我也醒啦,本來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跟蹤而已,誰教她在廚房那麼一叫,爸媽也醒了!北領是剛回來沒多久啦,南領是去接北領回來才……」語未完,他認為還是走為上策比較妥當,因為邢東領的眼神簡直要把他活宰似的,他趕在大哥未咆哮前溜之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