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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白梨 下午大家開始玩遊戲,李沐畢業好幾年了,重新玩這些傻氣的遊戲竟覺得很懷念,好像重回學生時代。輸的人受罰表演才藝,旁邊的同學當然要用力譏笑一番,一群年輕人鬧到下午四、五點才散伙。 * * * 夕陽西斜,枯燥的水泥叢林也被染成炫耀的黃金城市。 李沐的車停在謝家公寓的大樓前,思年下車愉快的向他道謝,李沐表示自己也過了有趣的一天。 大樓警衛看見謝家小姐回來了,把謝家交代的信封交給她,「謝小姐,謝太太他們全都出門了,明天才會回來,他們說如果你回來的話,把這個交給你。」 思年不安的接過信封,看完信後愣在大廳。 李沐看情況怪異,從車裡探頭詢問,思年重新坐回車裡,將看完的信遞給他。 「你敢未經同意就偷溜出門,我不會讓你好過,別想去找張嫂拿鑰匙,今天晚上你就睡街上,這是對不聽話的孩子的懲罰。」沒有署名,不過看得出來是誰的口氣。李沐錯愕,為什他們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孫女? 「借我錢,我去住旅館。」思年寒著一張臉。今天去烤肉身上才帶幾百塊,不夠住旅館。 李沐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實在不放心讓一個女孩子去住旅館。 「你也看到了,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不敢跟別人說明我的存在,連鑰匙都不給我,不高興的時候就叫我睡街上,我到底算什麼東西?」她生氣的大吼。 「你吼我做什麼?這又不是我的錯!」李沐覺得她又變回謝家的思年。 「你到底要不要借?不借的話,我去找別人。」思年不耐煩的說。 「找誰?你不是死都不肯讓同學知道你家的事,你還能去找誰?」李沐和表嫂聊過,知道她除了謝家之外,可以說是無親無戚。 思年愣住了,他說的沒錯。 李沐再度發動車子,駛人簿暮中。 「去哪裡?」思年緊張的問。 「去我家吧。」他無奈的說。 「停車,我不要去你家,我要去找阿朱,他對我最好,他一定會幫我。」她不願意接受和謝家有關的人的幫助。 李沐聽到朱通的名字就有氣,大聲的說:「接受我的好意會死嗎?你就一定要對我這麼凶嗎?你到底不爽我什麼?」 「我不爽你是她的親戚!我不爽你看不起我,我不爽少爺你什麼都不懂!」思年把不滿全發洩出來。 「沒錯,我是不懂你們到底在鬥什麼,可是我從來沒說過看不起你的話,你不要發神經!」他大聲反駁。 「你有!第一次見面就叫我私生子,你就跟他們一樣的看不起我!」她指證歷歷。 李沐傻住了。自己的確這樣說過,初次見面的印象爛透了,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讓她耿耿於懷。 他轉頭看她正含著淚光怒視著他,突然覺得她很可憐,於是放軟姿態說:「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失言道歉,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你不要再生氣了。」 思年別過頭,沒有回答。 李沐保證不會有人知道她住在自己家中的事,她才點頭答應。 * * * 李沐帶著思年回到家中,開了門,她卻猶豫的站在門口。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他們住在樓上。」他解釋。 原來李家知道樓下有人要搬走,就買下樓下的公寓給小兒子,一方面年輕人出人自由不受拘束,另一方面是為小兒子將來結婚做準備,讓小兒子夫婦住在樓下,李家二老和大哥一家則住在原來的家中。 聽完解釋後,思年才放心的進屋。 客廳、餐廳、廚房與和室整個打通的開放空間,讓四十多坪的公寓看起來更寬敞,舒適的米白色大沙發配上中國古典傢俱也滿有味道。整套音響視聽組合讓思年讚歎不已,對那套高級電腦也興趣高昂,她就像個進到玩具店的小孩東跑跑、西看看,雀躍不已。 李沐到房中拿出一套乾淨的T恤和短褲遞給她。「借你,你用那邊的浴室。」 思年想到沒有換洗的內衣褲,乾脆不洗了,一天不洗又不會死。」 「在太陽底下烤了一天,早就臭死了。你要是不洗於淨的話,我連沙發都不借你睡。」李沐拿出主人的架子。 思年對他做了個大鬼臉後轉身進浴室,李沐也回主臥室洗澡。 * * * 「好吵。」李沐嫌吵的摀住耳朵,思年在和室用吹風機吹乾衣服,吹風機的聲音好吵,他乾脆關上電視到陽台上抽煙。 思年弄好衣服後也到陽台,伸手向他要根香煙。 「你抽煙?!」李沐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遞了根香煙給她,順便幫她點火。 「偶爾啦,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想抽,感覺上好像把煩惱燒掉隨煙飄走一樣,滿有治療效果的。」她聳聳肩。 「真能掰。」李沐笑著問:「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 思年凝視著裊裊上升的白煙,點點頭。 「如果你在家裡表現得跟學校一樣乖,事情應該就不會弄得這麼僵了。」他有感而發。 她則白他一眼,感歎的說:「你命好,懂什麼,你做過親子DNA比對嗎?我做過。」 李沐一愣。聽大哥說,表嫂做過好幾次人工授孕但都沒有成功,表哥有過好幾個情人,在大陸也有二奶,可就是沒有一個人生得出一男半女,除了思年的母親,就單單生得出這個孩子,這也難怪謝家會懷疑,而經過親子DNA比對鑒定後,謝家才承認思年是謝家的親骨肉。他們的親子關係是確立在科學和血緣上,而不是認同和情感上。 「好熱,進去吹冷氣吧。」 思年捻熄香煙,跑進屋子裡開冷氣,李沐跟著進來,她看見後櫃上放著半瓶威士忌,要求喝一點。 「又抽煙又喝酒,形象不太好吧。」李沐皺起眉頭。 「反正我又不要嫁給你,不用那麼小氣。」思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笑笑,比起那些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不顧形象的她可愛多了,拿出冰塊和杯於,叔侄兩人難得心平氣和的聊天。 「真的不打算讀研究所了?」李沐問。 「也不是不想,但與其在內地讀研究所,我更想出外,遠離這些是非恩怨。我不想再浪費生命在爭吵上面了,好累。」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放鬆心防說出心底的話。 李沐明白,與其留在這裡繼續過著雙面生活,不如到外國重新開始,他鼓勵她告訴表哥、表嫂,他們應該會支持她的決定,但她卻搖頭,因謝長風整年在大陸做生意,於婉柔什麼也不敢說,謝玉棋夫妻是不會答應的。 「我也不是真的一無所有,我媽留了一間公寓給我,雖然沒有你們的棒,但好歹也值個一、兩百萬。一方面是房子不是三天、兩天就賣得掉,再一年就畢業了,我捨不得休學,也捨不得那些好同學;另一方面是我捨不得賣那房子,想多留一陣子也好。」她傷感的說。 李沐這才驚覺她的母親不在了,她是用怎樣的心情搬進謝家?年紀輕輕的她經歷那麼多的人情冷暖,難怪她老是嘲笑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大少爺。 思年不想再談下去,故轉移話題,「喂,你命中欠水、欠術嗎?不然怎麼會取個『沐』浴的沐當名字,真好笑。」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一樣的東西,不同等級的人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思年,我看你的層級不過爾爾。」李沐把她譏笑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回敬。 思年大笑不已。 「冰之溫潤,木之敦厚。很有學問,也很美的,不會比你那個『一弦一柱思華年』差。」李沐驕傲的說。 「失敬失敬。」她笑了好久才停下來。「聽說姨丈公是律師,你們家怎麼沒一個孩子當律師繼承衣缽?」 李沐開始說起當初大哥不肯讀法律系,硬是要學設計,父親堅決反對,父子差點翻臉,最後還是靠母親出面護航,大哥才得償所願。接著說起母親的開通,只要不是壞事,她都順著孩子,只要是母親贊成的,父親也不會斷然反對,所以從小家中的孩子都很自由。 思年羨慕起他們家的孩子,對小姨婆的印象本來就不錯,現在更好了。「聽說你還有個姐姐,現在在做什麼?」 「嫁給阿度仔,現在住在英國倫敦,養番仔。」 「那你呢?怎麼沒當律師?」 李沐哈哈大笑,「因為我成績爛,考不上法律系,勉強混到大學畢業,當完兵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好,就到大哥的公司幫忙。」 「那你真正想做的是什麼?」她好奇的問。 李沐想了一下,他好像沒有特別的嗜好,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 思年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指一隻、一隻數著,「不必賺錢,家裡多得是;不必泡妞,老婆人選排隊等你挑;不必找工作,跟著大哥混就行了;連將來結婚的房子父母也幫你準備好了,人生的一切別人都替你安排好了,難道你都沒意見嗎?難道這就是你所要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