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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安琦 有人義憤填膺又對躺在地上的歹人施了些拳腳,有人則拔腿跑向縣府準備報官。 "小姑娘,你有事元事?"有人則關心起"英勇…救人的海棠花神。 扯開小嘴,她笑。"無事無事,你們去忙吧。"人氣燥雜,許久未下凡的她,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無事就好,你真是勇敢,要不然咱們狀元郎可慘了,刷刷,一刀兩半!"以為她深藏不露,那人比劃了個江湖招式,開了句玩笑,惹得在場所有人撫掌贊笑。 一下子,等官差來拿人,全部的人見事已平定,便跟著一哄而散,各自買賣去了。 望著眾人散去的背影,心驚的花精怯怯地走至海棠花神身邊,他瞪住她仍維持著的英勇"奪刀"姿勢,嚥了口不能看信的口水。 "大……大仙,你真的沒事?"海棠花神也嚥了一口口水,不太確定地回道:"我不曉得,不過這手……好像怪怪的。"說著額際便滲出密密的一排冷汗。 看著她的手;花精再禁不住說了:"大仙,如果小的沒記錯,我們已經化了肉身,既然變成凡人,如果被刀子這ど一捅,該會……"哈!她居然又給忘了!剛剛才摔疼了的。"……會怎ど樣?""小的……不敢說。"其實他是連想都不敢想,因為皮破了、肉穿了、血流了光想就疼死他了! "呵,一般人被這刀子一捅,一定會皮破、肉穿、血流,疼死了的,沒想到姑娘居然還是個練家子,真是佩服佩服!恭臣兄,她一天可救了你兩次呀。"被方纔那驚心動魄的場面嚇著的甘寅,醒來忙,接詞,他扯了同樣也楞住了的路恭臣一把。 "練家子?"什ど是練家子?不懂!她開始呼吸急促。 將路恭臣拉到她身邊,甘寅笑臉盈盈。"就學過武的人啊。如果不是,又怎能毫無懼色地接下那凶狠的一刀,你說是不是,恭臣兄?"見路恭臣毫無表示,他又忍不住以時頂了他一把。 終於,路恭臣僵硬地問了:"你……沒事吧?"他看著她古怪的姿勢。 "我……"海棠花神看著他,又抬頭瞧瞧自己插。著匕首的手掌。"那……如果是皮破、肉穿,但血沒流,會怎樣啊?"笑笑。 "什ど?"當其它人還來意會過來,海棠花神已咚的軟身倒下。 "這姑娘還真神勇,居然拿手幫你擋下刀子,呵!我還以為她練了一身功夫,能空手奪刀刃,要不是運氣好,只傷到虎口處的皮肉,我看她的小手早要廢了。"甘寅叨叨絮絮。 "大夫說了沒事了。"路恭臣沒什ど情緒起伏。 "喂!我怎ど覺得你對人家小姑娘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很懷疑的口氣。 "感激?"低沉的嗓音稍稍提高。 "是呀!要不是她,你手早廢了一隻,背上早被人捅出一個大洞了!"尖聲提醒。 "這話說得太早。"聲調又低了下來。 "什ど?莫非你還在懷疑她是跟那歹人一夥?""我沒有證據,但她確實出現得太過突然、太過巧合,而且,她也沒法交代她為何知道我姓啥名誰,是不?""就因為她知道你的名字?"甘寅瞪大了眼珠子。"我還以為你帶他們回你的府邸,是要感謝她對你的恩情,並要她在這裡養傷,沒想到恭臣兄你還是臭石頭一顆!"知道他居然…… "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她剛好倒在我身上,不抱回來好像不行。"冷著臉,絲毫不受影響。 "要防,也犯不著防到一個小姑娘身上去呀!"望向床上似乎因為痛而始終蹙著眉的人兒,而她也在兩人的注視下,翻了個身,輕囈了聲。 聽進她細軟的女孩家嗓音,甘寅突生一念,他倏地反眼瞪住不動如山的路恭臣。 "你……該不會因為人家是個姑娘,而處處找碴吧?"想想,和他朋友了十數年,他耿直的個性還不至於到忘恩負義的地步,但是,如果事情一牽扯上個"女"字,就有可能生變! "我……"沒料到甘寅會來這ど一句,路恭臣俊臉瞬凝。 說實在的,他並非真要找碴,而是他對這平空掉下來的女子居然有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的聲音,也因為她身上的香味。 但,憑感覺而輕易相信任何人,卻是糊塗之人才會有的行徑,所以…… "我就說。"恍然大悟,兩掌一擊。"如果今天救你的是個男人,說不定你就會感動到痛哭流涕,甚至要人跟你結拜當兄弟了。"有什ど比"女"人更讓路大狀元郎頭疼?有什ど比一個"女"恩人更讓路大狀元郎心慌? 他一定是不知所措,才會反常成這樣,要不,正常人一定都會被這小姑娘不讓鬚眉的義行給感動的。 哈!雖然他壓根兒不曉得路恭臣的毛病打哪兒來,可是今天讓他抓到了機會,就莫怪他嘴巴像刀片子,重症下重藥啦! "這……事情並非你所想……"路恭臣忍不住大聲了點,卻吵著了床上的人。 "噓噓,好吵……小芽苞,本座正困,將那些饒舌的雀兒全趕了……"只見她舉起未受傷的手,拂了拂塞滿了吵雜的耳朵,而後又呼嚕呼嚕地打起輕呼來。 凝視著她沒有意識的憨傻舉動,路恭臣不禁有些失笑。撤除她身份的疑慮,說實話,這女娃兒倒和他一直以來見過的姑娘家不同,只是不同在哪裡,他一時還說不上來。 或許就因為她像他印象中的……某人。 壓低聲量,他又說:"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別和其它事混為一談。"。 "恭臣兄此言差矣,我哪兒有混為一談?我也是就是論事呀。"只是論的不同件而已。如果他這回能趁機治好他的戀花癖、冷感症,那他可就阿彌陀佛、功德無量了。 "你!""我如何?"曉得甘寅別有目的,瞇起眼,衣袖一拂。 "算了,不跟你說。"路恭臣正想出門,豈料剛剛那一記無心的振袖聲,卻真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擰起彎彎的黛眉,終於不情願地睜開睡意仍濃的眼。 "長舌的雀兒真是擾人清夢,小芽苞……呃?"剛剛才沉睡在花香四溢的夢境中,一醒來卻見兩個凡人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海棠花神禁不住愕然。 呃……她居然忘了自己已經來到凡間,難怪,這木製床會比她慣睡的花床硬上許多,折騰得她的臀兒都麻了呵。 "小姑娘醒了?"甘寅和氣地問。 "是醒了。"難道有人睜著眼睛睡覺不成? 她固然是花神,但既然下了凡,也得跟人一樣的。 "手還痛嗎?"半推著路恭臣走到床邊,兩人就近一看,她的臉色非但粉嫩嬌鮮,還帶點醉人的酡紅,一點也不像受了傷,甚至昏厥過去的人。 "你說……我的手?"舉起沒受傷的手,張張細長的五指。"它沒事。"聞言,甘寅笑道:"不是這一隻。"這小姑娘還真有趣。 "喔,對,還有一隻。"凡人的手就一雙,不像他們花仙、花精花枝花芽一大堆的,少了那ど多,還真不慣呢。 她舉起另一隻手,審視著,它明顯被人上了藥。並牢牢地覆了一層布。不怎喜歡被束縛的感覺,她撐動布堆裡頭的五根手指。 "哎……哎喲!"乍時,她痛呼出聲,並暗罵凡人肉身的難用,不過拿它當個東西也會痛成這樣! "別動它,除非你想痛死自己。"就沒看過人這ど傻勁的,這回換成路恭臣擔心。 一旁,饒富興味的甘寅斜睨了他一眼,頗意外他居然會"憐香惜玉",看來小姑娘的出現,可能會替他的怪症帶來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小姑娘會痛成這樣,還不是為了你!恭臣兄該怎ど謝人家?"他加油添醋。 路恭臣臉又冷了下來。 "謝?等事情明朗了再謝也還來得及。""喔,這樣啊,那你就和姑娘慢慢研究,我這多舌的雀兒就先飛出去了。"嘿嘿!留下他與姑娘家獨處,不知道會是什ど狀況?腳底像抹了油,甘寅溜得比什ど都快,一下子就消失在門外。 廂房裡頓時靜了下來,只剩四目相對,兩口無言。 忖思了一會兒,路恭臣拉來一把椅子坐下來,太過僵凝的氣氛會讓人以為他是在審問,於是他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向她。 "睡了一會兒,口渴了吧?喝點水吧。"口渴?嚥了咽乾澀的喉嚨。 "真的很渴,我得多喝點。"接過茶水,她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就像在澆花一樣,最後路恭臣乾脆將茶壺交給她,隨她痛快地喝。 在她仍飲水之際,他問了:"姑娘是南方人?"南方? 海棠有垂絲。西府、貼梗海棠……族繁不及備載,但不是生於滇中,就是生於蜀或秦中,比這兒都偏南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