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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安琦 他一說完,偌大的廳堂內,霎時靜無人聲,懂點兒禮數的人都曉得,今天的宴席是報喜不報憂的,提這檔子事分明是在觸霉頭。 階上,聶驍已然坐直身子;但席上的寒琰卻搶先一步說話-- "褚堂主說得是,那些身陷牢獄的弟兄不能逃出生天,確實為所有暗門人心中的痛。可大伙也看得到,門主是自回寨那起,就為了弟兄們的身後事疲於奔命,所以今晚褚堂主又提起此事,會不會有點……不合場合呢?"他勸得婉轉,即使他清楚褚皋的野心,也知道他故意找碴。 "破壞大家的興致,褚皋的確不對,但說到這一二十條人命就這麼輕易算了,我看任誰都無法服氣。" "褚堂主……" "琰!"聶驍出聲制止。他衣擺一甩,笑道:"褚堂主有話大可直說,瞧瞧大夥兒都被你吊得胃口盡失了。" 全場的確一片鴉雀無聲。 半晌,褚皋說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耽誤兄弟們享樂的時間,今晚褚皋只是想問門主一句,那些在黑天牢被折磨至死的兄弟的命,是不是該一一討回?" "討回?"一旁,始終伸著兩腿看戲的肥鏢四,嘴邊的燒鵝突然掉了下來,他嚷嚷:"怎麼討回?" "當然是找劫馬當日的罪魁禍首,也就是聯合官府設計咱們的運馬隊頭頭--重雲山莊少莊主裴穎風來償命。" "咯呵!找他?"向來沉默的鬼眼三也不得不吭了聲。 "我知道對付裴穎風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要不是有些許的把握,今天我也不會無聊到掃大家的興。據我所知,裴穎風他現在人正在五里外的朝陽鎮。"他狡猾的眼緊盯著聶驍,像是害怕漏掉他某個精采反應似的。 肥鏢四聞言更噗笑出來。 第七章 "那又如何?朝陽鎮對裴穎風來說,根本就像是他家的廚房,而且此時不到運馬的季節,咱們連劫匹馬都難,更甭說是逮人了!" 想起數個月前,為了救回老大,就連擁有"百步內射下人耳"神射本事的老二都曾吃過裴穎風的虧,肥鏢四也就興趣缺缺。他索性肥手一抓,又啃起了燒鵝來。 "誰說剷除一棵樹非得用砍的?"褚皋吭笑。"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裴穎風這次到朝陽鎮,為的不是運馬,更不是販馬,而是為了想找回他失蹤多日的妹子。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懸賞了一萬兩黃金,大伙說這機會可不可失?" 賞金的數目立即引來座上嘩然,但也有人質疑。 "裴穎風找妹子是他家的事,分堂主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大家為了錢替仇家辦事吧?" "這當然不是,大家可以仔細想想,叱吒馬界的裴穎風雖然交遊廣闊,但和他交惡的江湖人士也不在少數。今天,他既然不忌諱'樹大招風',想必是已經為了家人失蹤的事急昏了頭,如果暗門能早一步抓到他那寶貝妹子,屆時要將裴穎風生吃活剮,我想……都不是難事。" "去!說得倒比放的好聽!" 肥鏢四毫不留情面地扯他後腿。 但褚皋並不以為意,他笑得更詭譎。 "話說到這裡,當然會有人不相信,可是好巧不巧,我卻知道那塊萬金肉的下落。"他又望向聶驍:"據我所知,裴穎風的妹子現在人不僅在此地,而且……還被人帶進了暗門的地盤。" 說完重點,褚皋不禁有些怪奇,因為在聶驍的臉上,他並沒有看到他所想見的……"破綻"。 接著眾人又是一陣嘈雜,許久,龍形椅上的人終於開口。 聶驍神閒氣定地搖晃著琉璃杯,並笑得極不以為然。 "這個故事可真精采,但褚堂主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消息,可不可能又是他人設下的陷阱?記不記得,一年前大伙就是信了太多毫無根據的'根據',才會釀成那次劫馬失風的下場?"他睥睨住褚皋。 "這……"褚皋臉色乍沉。 他……在影射什麼?一年前的事應該是做得萬無一失,他不可能知道什麼的! 驟時,褚皋又猝然冷笑。"我所說的這些並非滿口胡言,而且這一回不同上一回,那瘸腿了腿的女人明明……" "瘸腿的女人?看來褚堂主真喝醉了,你瞧瞧席上的姑娘哪個不是好手好腳的?"聶驍一個拐手,硬是將褚皋的下文堵了回去,他接道:"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天在場的姑娘全是由你負責,還不快選個像樣的姑娘伺候褚堂主去,要不待會兒他醉得厲害,可會把暗門數代的門主都給說活的。" 他的戲言,惹來哄堂大笑,而寒琰也狀作大悟地咧開一口白牙。 "呵!原來是這樣,那的確是我不對,我補救!來,香桃兒,還不快將分堂主攙下好生伺候著,明兒個我打賞。" 聞言,舞妓群中果真鑽出一名人高馬大的姑娘,她攙住臉色青白的褚皋就要往外踱。 "不必了!" 褚皋氣忿地甩開女人的糾纏,他逕自走出哄鬧的議事廳。 好一個聶驍,居然沒讓他逼出任何破綻來!褚皋對著夜空無聲咄啐。 但是從他這裡找不到任何確切的證據,並不代表就拿他沒轍。褚皋又猝然詭笑。 在確定廳內沒人跟出來之後,褚皋便疾步往紫葳築的方向走去。 07 到了紫葳築,褚皋卻發現燈火通明的房間裡竟空無一人,頓時,他活像頭撲了空的野獸似的怒火狂燒。 "嘖!聶驍該不會早有防備,將人藏起來了吧?" 他迅速地探了房內一遍,雖然還是沒找到人,但屋裡井然有序的擺設,和幾頭上攤開的書籍,已讓他排除了聶驍藏人的可能。 算他運氣不佳,沒逮到那妞兒! 於是,他開始翻動屋內的東西,但能找到的,除了一些姑娘用的衣物,便只有幾冊不值錢的花草書。 "廣群芳譜……這什麼玩意?" 他拿起幾頭那本書,瞧了瞧,旋即又忿忿地將它丟回原處。可沒想到這一丟,竟打中了几上的銅製香爐,驀地,爐底的余灰順勢飛撒了出來。 乍時,褚皋瞪大了眼睛。 "這個是……"灰燼的熟悉香味令他疑心大作,他索性拈起了一小撮香灰,嗅了嗅。"這……居然是絕香!" 須臾,他笑得像匹狼。 為了對付聶驍,平日他便強迫自己熟習毒物,如今,他雖沒有製毒的本事,但辨毒的功夫卻也不輸一般用毒人。平日以為無趣的東西,沒想到在今天可讓他派上用場了。 絕香,單獨使用無益也無害,聶驍用它,必定是為了控制某人體內的碧琉恨。 然而碧琉恨的養毒過程繁複且毒性驚人,他是絕不可能挑個毫無瓜葛的人當宿主的。 所以,紫葳築裡的這個女人身份勢必特殊。 "她,絕對就是聶驍的仇人,裴穎風的妹子!"得到答案後,褚皋便控制不住地狂笑起來。 現在,只缺將一樣能代表她身份的東西送到裴穎風手中,他也就可以隔山觀虎鬥地看場好戲了。 ??? 離開紫葳築,褚皋回到了分堂,而姬艷蝶已等在那兒。 "怎麼捨得過來?聶驍的猴戲不還沒玩完?"他調侃。 "分堂主的心情不好,艷蝶兒怎還有興致留在那兒呢?"她替他斟了杯酒,端到他面前。其實在褚皋離開後不久,聶驍也就隨後離去,她要跟他,他卻三兩句打發她,讓她活像個棄婦似的,好不嘔人。 "是嗎?但我看你的臉色倒比我還差。"他現在的情緒已好到無法形容了。 褚皋的笑容,讓姬艷蝶困惑,沒人能被擺了一道之後還能笑得這麼開懷的。 知道姬艷蝶在想什麼,褚皋一把將她攬進懷裡。"過來,其實我也正想找你。" "分堂主找我……有事?" "除了那檔子事,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他啃她的頸子,露骨地說。 "分堂主……" 他醉在她的嬌吟裡。"……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開心?" 姬艷蝶望住他。 "這個!"他自懷中摸出一包從紫葳帶回來的絕香。 他將它扔至桌上,姬艷蝶看了看,還是不解。 "這個不過是包香灰罷了。" 聞言,褚皋大笑。 "是香灰,但卻大有來頭。沒有它,紫葳築裡的女人可慘了!"盯住心疑的姬艷蝶,他又說了:"這種香末叫做絕香,是種抑製藥,聶驍拿它來控制那女人體內的毒物。" "她?為什麼?"那女人不是聶驍的新寵嗎?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我問你,你怨不怨那女人,恨不恨那女人?"他將她抱上大腿,吮著她的耳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