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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安琦 自從她懂事以來,他那些八字還沒一撇的女朋友們就被她趕走不少,但他又能拿這個小祖宗怎麼辦? 吊起來打嗎? 皺起英挺的眉,韋輝再歎三聲無奈。 雖然有個人人稱羨的優越背景、出色的外表,外加一個天資聰穎的小妹…… 但真正的他,似乎已經被裝飾過度的外在條件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真正的他,應該更像個人才對。 當心情惡劣時,破口大罵也不會引人測目;什麼都不想管的時候,背個行囊就能出走。就像現在,他不想聽的電話,隨時都可以掛掉。 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公司要形象,而他就是公司的形象。 又聽了五分鐘的例行撒嬌,韋輝結束了累人的對話,發動車子,直接開往那能讓他歇歇腳的家。 ☆ ☆ ☆ 一幢設計優雅的歐式透天別墅,四平八穩地坐落在它寬闊的地盤上。 深檀色的屋頂和純白的屋身,襯著屋前一地青翠,黑色的鏤空雕花自動鐵門後頭,一座噴水小池正悠哉地吐著細細水柱。 眼前美好的一切,讓人不禁想起月曆上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歐洲庭園畫面。 真氣派的屋子!要是能讓她住上十天半個月,那該有多好…… 是人就會羨慕,是人就會嫉妒,是人就會幻想,是人就會癡人說夢,而她肯定自己是個人,所以自然不例外。 半個月來,在走回自己那以月租數千元代價租下的住處前,卜嬙似乎已養成習慣在這棟房子前駐足。 該說她想像力豐富,還是不切實際呢? 望著這麼美的景色,她居然幻想起自己就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 在陣陣花香之中,打著小蕾絲洋傘,身穿低胸馬甲蓬蓬裙,手捧著剛剪下的海芋,回眸一望,深愛著她的紳士老公,就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噙著笑意,對著她…… 「喔!真美!」忍不住幸福一歎。 「汪嗚……」 但這沉醉的一歎,卻立即讓一聲曖昧的呻吟給掩蓋了過去。卜嬙低頭一看。 「大咪!」完蛋!思春的徵兆! 大咪雖然身型迷你,但遇上附近有發情的母狗,只怕鐵籠子都關不住它。 緊緊拉住溜狗繩,但繩子另一頭的小鬥士卻突然像吞了十倍興奮劑似的,吐長舌頭,抬起前腳,卯盡了全力往門內的方向衝刺,根本不理主人的低嚷。 「汪嗚!汪嗚!」寧靜的早晨,漫天響著情慾號角。 「大咪別叫,快走啦!」 哇咧!瞧它兩腳一個勁兒地往雕花鐵門裡猛拜,發情的母狗十成十就在裡面了。但人家可是出自名門,血統一定純正,哪輪得到它「享用」的份! 再這麼狂吠下去,一定會吵醒左右鄰居,好說話的不要緊,只怕…… 緊張地探探鐵門裡頭,要是讓房子的主人出來趕人趕狗,那就好玩了。 更何況有錢人的脾氣一定不是怪就是壞。 連聖經上都說了:富人上天堂,比駱駝穿針還難。 那麼上不了天堂的人,又豈會好到哪兒去? 或許她不該這麼引申,也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總是沒機會讓她退到將觀念修正的對象。 如果錯,那麼就將錯就錯吧,反正也沒有差別,因為這輩子根本與之交集不上。 不想招來麻煩,卜嬙毫不猶豫地就扯緊繩子,怎知大咪竟像一隻吃足風力的技術風箏,一會兒飄東,一會兒飄西,任她怎麼也控制不住。 「笨大咪!你這麼叫法,美女也不會來幫你開門,走啦!走啦!」 頸間的皮環勒得小黃狗直咳嗽,卜嬙看了於心不忍,正蹲下身想將狗直接抱回去…… 「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關頭,別墅的大門居然——開了! 一陣驚愕,卜嬙霎時忘了自己還在人狗大戰,她呆望著,直到大門八分開,才回過神來。 完了!她可還沒有心理準備跟裡頭出來的人口水激戰。 說來說去,都是大咪害的,今天要被逮著,以後就甭想安心站在門口繼續作她的童話美夢了。 心裡一急,她強拉近大咪,並將它一把抱起,跟著轉身就跑,完全沒注意到後頭正要開進門內的一部銀灰色進口路車。 「叭!」 「啊!」 被突來的喇叭聲嚇了一跳,卜嬙全身一顫,兩隻手一拋,狗飛了,人也呆了。 一分鐘過去……見差點被車撞及的人仍杵在原地,韋輝乾脆開了門下車來,一臉不悅。 「小姐,要是想不開也得找條大馬路,為什麼擋在大門口?!」 或許是心急,也或許是睡眠不足火氣大,他的口氣十分嚇人。 愣愣地瞪住轎車的擋風玻璃好幾秒,卜嬙這才清醒過來。 「我……我不是故意擋在這裡,對不起!我只是在溜狗……」心有餘悸,她的魂魄仍在重組中。 「溜狗?哪來的狗?」語氣仍壞,清冷的淺褐色眼珠在卜嬙身上兜了一圈,見她應該沒事的樣子,於是不想再浪費時間追究。「好吧,不是故意就算了,你站開一點,讓我把車子開進去。」 「……喔。」 說完話,韋輝便走回車子旁,而卜嬙也乖乖地退到一邊,只是,停頓了幾秒,她卻又突然著急大喊:「喂喂!等一下!先生……」 她三步並成兩步衝到車子旁邊,阻止韋輝開車。 「還有什麼事?!剛剛我沒跟你計較,現在該不會反過來要我賠你精神損失吧?」三天兩夜沒休息,腦子早被轟炸成碎片,他素來的有禮已去了大半。 然而好巧不巧,他現在這個惡人模樣,就正好對了卜嬙對「有錢人」的壞印象。 「我……我沒想要幹嘛,只是我的狗……」奇怪了,他這麼凶做什麼?她又不是存心礙著他的。 因為身高差距,卜嬙充其量只能白對方「胸前」一眼。 不想搭理,她繼續四下張望。可是卻連個狗影子都沒看到,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大咪,現在該不會成了車下冤魂了吧? 「你的狗?什麼狗?」口氣極不耐煩。 「一隻黃色小型犬,你按喇叭之前,我還抱在手上的。大咪!」她叫著。 「什麼?」側著耳朵,不太確定地問。 「大咪!我的大咪啦!」找不到,有點緊張。 「大……咪?」忍不住,韋輝嗤笑了兩聲,因為狗的名字實在很難讓人不作其它聯想。好一會兒,停住笑意。「你的大……咪該不會粘在我的車底下了吧?」 「我不知道。」有點可惡,居然笑她!此咪非彼咪,狗名字取作大咪有什麼不對?滿腦子黃色思想! 繞著昂貴的跑車轉了一圈,卜嬙終於在車的左後輪底下看到一道瑟縮的影子。 「大咪!」 「嗚嗚……」原先的號角成了蚊子叫。 原來溜狗繩被車輪壓住,所以它沒法掙脫。 卜嬙彎下身,試著扯動被壓在車輪下的溜狗繩,但它卻緊緊卡死。 抿了下嘴,眼睛盯著光潔的車輪框。「對不起,先生,繩子被壓在輪子底下了,我拉不出來,你的手比較長,力氣比較大,可不可以幫我將狗拉出來,讓我解了它的項圈?」 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怕人家不肯。 「抓狗?」語氣略顯意外。 韋輝不是不願意,而是因為這事他從來沒做過,但卜嬙卻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我就曉得,哈哈……」她訕笑道。 人家的西裝可是上萬、上十萬的,哪會為了一隻狗弄髒弄皺!光瞧他燙得筆直的褲管就知道! 「好吧,我也賠不起你的洗衣費,我自己抓抓著,不過你可能還要再等一下。」兩膝跪地,她伸手撈著狗。「大咪,快過來。」 雖然她很努力地扯,但受到驚嚇的狗卻完全不聽使喚,反而越縮越遠。 「還要等一下?」韋輝皺眉。 盯著跪在地上的人,他遲疑了下,心想也沒其它法子,總不能就這麼耗著,於是就繞到另外一邊,蹲了下來。 隔著車底盤,卜嬙很意外地望住對面的人,只見他探了兩眼,接著幾乎將半顆頭顱都伸到車盤下,他大手一伸,眼看就要撈到狗腿,怎知怕生的大咪竟突然作勢朝他的手咬去。 「完了!」見狀,卜嬙驚叫。 喀!猛地縮回手,卻忘了自己的頭,韋輝的腦袋與車盤碰撞出結實的響聲。 「該死的!」下意識咒了一聲,頓時沒了紳士形象,接著朝車另一側的人喊了:「喂!你若不動手,我就不幫你了!」 倚靠著車身,他搓揉著無辜的後腦,等待狗主人自力救濟。可是過了好一下,車子另一頭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Hey!Miss,有沒有聽到?」再叫。 又沒回應,韋輝乾脆站起來伸長脖子探看,只是他完完全至沒想到,另一頭的卜嬙居然趴在地上悶聲大笑,甚至還有一搭設一搭地擦著眼淚。 依她發紅的驗看來,似乎憋得很辛苦。 「你!」她居然幸災樂禍! 「我?」抬起頭一看,看見那被他自己搓揉成雞冠狀而不自知的頭髮,卜嬙更笑得沒天沒地了。「哈哈!你的頭!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