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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艾翔    


  「放心啦,文心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自己的。」海承用手勾住了紫澄的肩頭,「她不在,我們才更可以放寬心的喝得痛快。」他猜測紫澄應該會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舉動。

  果然,紫澄僵直了肩頭,不自在卻又巧妙地將海承的手撥開,「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紫澄皺著眉難過地道。「我想我也該回家了,我不放心文心一個人。」她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我們好難得才能見上一面,你這麼快就要走啦?」綽號「小胖」的人也過來搭上了紫澄的肩。

  「是啊!你酒還沒喝過癮就算了,歌也還沒唱到,就這麼回去太沒意思了吧!」亦書也搭了腔。

  「不行!!不行!說什麼也不讓你走,」文澧帶著濃濃的酒意湊進紫澄,「你要是想先走,那還得罰三大杯。」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紫澄暗自叫苦,她已經覺得頭昏想吐了。

  海承看著紫澄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哇!好熱啊!小胖,替我把空調開大一點!」海承邊說邊褪下了上衣,「大概是酒精在作祟吧!」他為自己的舉動找著借口。

  紫澄一見海承赤裸著上身,不自覺害羞地轉過了身。「既然如此,我們就別喝了,大伙解散回家吧!」紫澄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大,她總認為這一次的聚會不太單純。

  「無所謂,我這樣就可以了。不用掃興。」海承不以為意地說著。「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以前我們不就常光著上身拼酒嗎?好久沒這樣了,不妨再來回味回味。」

  「不對勁,我們以前根本沒這樣瘋狂過。」炎哲也察覺了瀰漫在空氣中的異樣,他趕緊提醒著紫澄。

  一句話拉緊了紫澄的神經,「回味什麼?海承,你喝醉了吧!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瘋狂過。不能喝就別喝了吧!」她開始知道為什麼一進門他們就不斷地濯她酒了。她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在學生時代啊!」海承不因紫澄拆穿了他一次就放棄,「我們一起做過許多瘋狂的事啊!」

  「沒錯,但不包括在公共場所脫掉上衣拼酒吧!」紫澄提高了所有警覺,仔細聽著炎哲的指示,並配合著應有的表情及動作。

  「嗯,也許真是我記錯了。」既然這招不行,海承乾脆大方認錯,反正他還有許多問題可以拷問,「對了,昨天你和文心新結連理,共渡了甜蜜的一夜,怎麼樣?感覺如何啊?」

  雖然紫澄覺得這應是屬於個人的隱私問題,應當可以拒絕回答,但她依然照著炎哲的指示答話。「昨天忙了一天太累了,什麼都沒發生。」畢竟炎哲和他們認識較久,知道該怎麼回答。

  「跟我們談談你和文心的羅曼史!」文澧湊進紫澄,帶著醉味的笑問。

  「你到底是怎麼樣騙到文心的啊?」

  紫澄拉開了和文澧的距離。「你們真的醉了。」紫澄笑道:「我和文心的事你們是最清楚不過了。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小妹妹,我們之間的婚事是因為伯母臨終托付,不好推辭,這些我不是都和你們說過了嗎?」

  看著紫澄毫無所畏地見招拆招,海承沉不住氣了,他不禁直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話什麼意思?我是炎哲啊!」紫澄反問。

  海承因套不出真相而感到氣憤。「我知道你不是炎哲,雖然你有和炎哲一模一樣的外表,可是我肯定你不是謝炎哲。」他說得相當肯定。

  「海承,你真的醉了。」紫澄想使出「四兩撥千斤」來化解這個局面。

  「我沒醉!」海承大吼:「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不說出實話,我絕不放你走出這扇門。」他強硬地霸住門口。

  紫澄大歎了一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是謝炎哲!如假包換!」紫澄知道是怎麼樣也不能說出實話。

  「你不是!」海承心中早已有所認定:「如果你真是炎哲,那就拿出事實來證明。」

  「你要我怎麼證明?」

  「隨便你,只要你能說服我。」

  紫澄不打算理睬他們,她邁開了步伐準備離開。

  不過海承卻擋住了她的去路,「我說過,不說出真相,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離開。」他相當堅定。

  這下,炎哲也動了火氣,「你問他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他指示著紫澄。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她生氣地大吼。

  「我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又把炎哲藏哪去了?」

  「他們太過份了!」炎哲在一旁也不禁替紫澄叫屈,「好,既然他們想要你證明,我們就證明給他們看。」炎哲為了海承他們幾個大男人,竟合力欺負紫澄一個弱女子感到氣憤。

  「我就是謝炎哲,沒人把我藏起來!」紫澄提高了音量,「你們想要我證明

  是嗎?好!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她走到了海承的面前:  「我們研一那年,你愛上了一個女孩,你說一定要追到她娶她為妻,結果最後發現她是同性戀,不但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甚至要你介紹你的死對頭給她!」

  她又走到了小胖的面前,「而你,表面上和普通男人一樣,也追女人,也看色情影片,可是事實上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戀!」

  她再走到文澧的面前,「你一直是我們當中成績最好的一個,在大家都稱讚你的時候,你卻向我坦誠,你大多數的時候是靠作弊才得到高分。而你今天的地位則全是靠拍上司馬屁及出賣同事得來的。」

  最後她來到了亦書的面前,「你一直是大家公認的情場高手,也自誇從沒在情場上失敗過,事實上,你卻曾被同一個女人前前後後共玩弄了四次,而且你似乎還沒得夠教訓,仍未對那個女人死心。」

  說完,紫澄看著面前的大男人,一個個綠著臉,面色難堪的低頭不語。

  「你好殘忍,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戳著我們的傷口。」亦書白著臉指責著紫澄。「這些都是我們心裡最深的秘密。因為信任你,我們才會向你傾吐,但你卻……」

  「不是我殘忍,是你們逼我的。你們硬是要我拿出證據證明我的身份,而這些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明?」紫澄的心裡也不好受,雖然她不是當事者,但她也曉得這樣被好友揭著瘡疤的感覺很不好受:「我不想這麼做的,對不起。」她真的不願意。

  「何必跟他們道歉,是他們自找的。」顯然炎哲仍在氣頭上,他氣呼呼地說。

  紫澄不理會炎哲的氣話。她走到海承的面前,「這樣的證明夠不夠?還是你仍然不相信我,還想找機會試探我?」

  海承別過頭不出一言,紫澄所說的事情都是他們最想隱藏的往事,除了炎哲,在場的其他人都不一定聽過彼此的事。他們現在的不語,除了難堪之外,也因為另一人的往事而感到驚訝。

  「我可以走了嗎?」這樣的場合,紫澄不想再待下去了。

  沒有人回答她,大家仍是維持方纔的靜默。

  既然沒人回答,紫澄決定逕自離開,她來到了門前,在推門之前,她又轉過了身,「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出了這扇門,我會忘了剛才發生的事,也希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再見面時,我希望我們仍是當初的好朋友。」她語重心長地道。

  「他們這些人,我才不要再把他們當朋友呢!」炎哲仍是憤憤的口吻。

  離開了KTV,紫澄心情沉重地安靜著。她無言地來到了河堤。

  突然,「啊……」紫澄宣洩地朝著河堤的另一端大嚷。

  「你怎麼啦?」炎哲關心地問道。

  「我受不了了。」紫澄無力地將手爬進髮絲裡。「我不要再這樣過活了。」她覺得自已快崩潰了。

  「你別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炎哲安撫著情緒大壞的紫澄,「他們已經受到了教訓,不會再來煩你的。」他憑著直覺認定紫澄是因方纔的事在煩惱。

  「或許他們不會,但其他人呢?」紫澄反問。

  「其他人怎麼了嗎?」炎哲聽不出紫澄話裡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紫澄沒好氣地解釋:「他們只是其中一例,我根本就無法扮演好你,你有你的個性,我也有我做人處世的態度,更何況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根本沒辦法說服週遭的人相信我就是你。」

  「那你就不要演。」炎哲一改以往總是要求紫澄稱職地扮演好他的態度,「你就過你自己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理會別人嘛!」他突然覺得,以往逼紫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件很殘忍的事。

  紫澄搖搖頭,「我現在這麼努力地演著你的角色,都有人懷疑,如果我真不予理會旁人的目光,過我自己的生活的話,只怕再也不會有人肯相信我是你了。」紫澄感到鼻頭酸酸的,便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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