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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艾維 看人家那麼久,還是道聲早安吧! 不過她似乎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什麼呢? 「早——」這個字前半聲還充滿力量,到最後卻變成顫抖的呢喃。 完了,完了!死定了!方濼在心中哀號。 她怎麼會睡這麼晚而忘記逃走呢?這下該怎麼辦?不過,她又是怎麼爬上床的?難道是她夜裡夢遊,硬爬上袁師傅的床死纏著他不放?啊……這下該怎麼辦?袁師傅會認為她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人的!嗚……本來袁師傅就對她沒好感,這下她在袁師傅心中就更沒地位了!她的生命為什麼這麼多難?嗚…… 「還要賴在這嗎?」袁再顥看著她就好像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皺巴小臉,心中不甚愉快。難道他就這麼讓她怕嗎?昨夜是她爬上他床的耶,今晨怎麼像是他脅迫她來的! 「走,走,這就走!」 方濼如逢大赦,掀起被子就往外爬。可能由於太緊張的緣故,她在翻過睡在外面的袁再顥時,由於技術上的原因,她後腳拌著了袁再顥的腿,但手已經爬到床外,又由於重心過度前移和總是和她犯沖的地心引力,她的前額眼看就向大地奔去。 不要命的女人! 袁再顥瞇起眼一把撈起眼前這個麻煩,以防她腦袋撞得開花。他開始後悔昨天夜裡讓她在這兒了,而且,他甚至開始後悔剛才拯救她的行為。早知今天早上會有這麼烏龍的事發生,他昨晚就該將她丟回隔壁。 死裡逃生的方濼不感置信地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小小的臉上意是對新生命的渴望。嗚……袁師傅又救了她一命,袁師傅真是個好人呀!嗚……活著真好…… 這女人還愣在什麼?袁再顥蹙著的眉頭一直未舒展開來。 「收拾東西,起程!」打亂她的神遊,袁再顥操著不耐煩的口氣說。 「啊?」方濼迷茫的眼睛對上他瞇起的雙眼。 「走!」這女人真要氣死他嗎? 「走,走,這就走!」方濼重新用已經酸軟的腿爬下大床,這次,她在袁再顥的監視之下動作格外小心。 好可怕的袁師傅,他為什麼總是瞇眼呢? 不怕,不怕…… 就這樣,方濼和袁再顥又開始了新的行程。 第三章 眼前是一望無盡的平地,些許裹著綠衣的小丘凸將出來,形成一條綠色的立體波浪線,頑皮地擋住遠行者企圖暸望的視線。就在這隱隱約約中,一匹大馬駝著兩個人兒走在這鑲著花邊的綠地上。 「袁師傅,我們已經出關了嗎?」方濼坐在馬前面,背靠著袁再顥寬闊的胸膛問。 「嗯。」袁再顥低哼一聲,沒再多表示。 這個女人連馬都不會騎,害他這幾日來和她同乘一匹馬,不過,這倒也省了買馬的錢。 「袁師傅,我們到幽州到底來幹什麼?找人嗎?」方濼擺弄著腕上的紫金鐲問。 「找草。」 「草?什麼草那麼珍貴?讓我們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她數數手指頭,說,「我們已經走了一個來月了。那種草是不是一種珍貴的藥材?」 「嗯。」他又低哼一聲。這幾日來,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已經練成不管他答不答話,她都會在他耳邊聒噪的本事了。哼,她是料定了他不會和她一般見識,也料定了他已經懶得理她了。 「袁師傅,這關外可真寬闊,像電影中的一樣。袁師傅,我想起了一首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她回過頭來問他。這麼單調的行程應該不時地增加一點樂趣才好。 「不行。」袁再顥毫不猶豫地粉碎了她的想法。他沒把她的歌唱天賦估計得過高,甚至認為她根本不具備這個天賦,依刀子最近幾天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嘮叨的程度,現在若是讓她唱了,恐怕他的耳朵又要受到空前的折磨了。 方濼扁扁嘴,低頭玩起手指頭。 她最近發現,袁師傅不是不好共處,他只是不大愛說話,脾氣有點倔愛寒著一張臉而已,接觸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唉!漫漫旅途,他有時一天一句話也不說,她若是不給自己找點樂趣的話,她會悶死。不過還好,袁師傅現在已經會同她說一些簡單的話了,比如除了「嗯」之外,還有一些兩個字的短語。 唉,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和一個小朋友在溝通。不過,這可不能讓袁師傅知道! 一會兒,馬兒停下了,袁再顥翻身下了馬,再將方濼從馬上抱了下來,扔給她一壺水,自己則坐在草地上拿起另一壺水喝了起來。 方濼並沒有立即喝水,而是爬上一個小丘,對著袁再顥嘻嘻一笑。這麼空曠的地方不來讓她發洩一下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抬頭看著藍天白雲,她的心情突然大好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她對著遠方唱了起來…… *****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 請用顫音輕輕呼喚,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嘹亮的歌聲迴響在空中,飄向遠方。袁再顥聽著她的歌聲不禁眉頭蹙起。這女人總是不失時機地違背他說的話,而且,這樣的時候似乎越來越多。是不是他太放縱她了?不過說老實話,他還不知道她真的會唱歌。 ***** 那只有長城外才有的芳香, 誰說出塞曲的調子太悲涼? 如果你不愛聽那是因為 歌中沒有你的渴望…… 此時在遠方還有兩匹馬,其中一個騎在一頭通體黑色的高頭大馬上,頭戴雉雞翎,身穿緊身胡服。他身材挺拔,眉目俊美,滿身的貴氣逼人。 他身後的那個人顯然是那個貴人的傭僕。他身高馬大,虎背熊腰,滿臉的大鬍子遮住了本來面目,看上去凶狠得很,但卻盡職地守在貴氣男子身邊。 「馬相,你聽到歌聲了嗎?」俊美男子問。 「是的,太子殿下。」被稱為馬相的大鬍子說。 「這歌聲似乎很奇特,我從未聽到過。」他揚起眉,玩味地笑了笑,「我要去看看。」說著便揚鞭而去。 「太子!」馬相見太子駕馬而去,便也跟了上來。 ***** 而我們終是要一唱再唱, 向著草原千里閃著金光, 向著風沙呼嘯過大漠, 向著黃河岸那陰山旁, 英雄騎馬上, 騎馬榮歸故鄉…… 「喝!」唱完歌的方濼呼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心中的暢然讓她的心情又好了許多,她喝了口水,笑嘻嘻地看向袁再顥。而袁再顥給她的卻是冷冷地一瞥。她無所謂地揉揉鼻子,袁師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剛才她明明偷看到他有認真在聽,現在卻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她以前也許會上當,但現在哪會受騙?現在的她只想再唱! 「馬相,歌聲停止了!」太子勒住馬,抬眼望向前方,眉頭上寫滿不悅。 「是的,太子殿下。您還繼續再找嗎?」明知這是白問,馬相還是禁不住要問一下。 「當然!」他挑挑眉,向左右望去,然後讓馬小步跑著。 ***** 而我們終是要一唱再唱, 向著草原千里閃著金光, 向著風沙呼嘯過大漠, 向著黃河岸那陰山旁…… 「聽,又有聲音了。真是天助我也。」又聽到歌聲的太子急忙駕馬急奔。 「太子殿下,有人!」尾隨而來的馬相指著前方的小丘。隨著距離的漸近,他們已經能看到小丘上的方濼了。 袁再顥聽到急馳而來的馬蹄聲眉頭不禁一皺,他抬眼望向聲源,眉頭不禁皺得更深,漂亮的眼睛又瞇了起來。他看著前方騎著高頭大馬的人渾身散發著一種張狂的氣息,一種誓在必得的傲氣,而且那目標就是方濼。他絕非一般人。該死,他不該讓方濼在這裡唱歌的,畢竟這是外邦地帶,不能讓她太出風頭,是他太放縱她了。 他上前拉住方濼的手,有些命令似的說:「走!」 「哎?袁師傅,我還沒有唱完!」方濼像是被拎起的小雞,一個天旋地轉就被袁再顥扔上馬,而後,袁再顥也飛身上馬。 「袁師傅,怎麼了?我頭好暈呀!」她還沒有從剛才的眩暈之中恢復,馬兒已經飛奔起來。「我們非得這麼快走嗎?還是遇到土匪了?不對,小說上說是蠻子才對。」說著,她還有了看蠻子的興趣,而且有了行動。 「坐正!」袁再顥不耐煩地低吼,並且雙臂扣緊她的身子,不再讓她亂動。 麻煩!袁再顥瞇起眼睛,把罪名歸咎於她,藉以平息心中的煩亂,手卻又將她攬近了些。 袁師傅真是專斷呀!不許她看還不許她問。唉……她嘟起小嘴,在心中表示抗議,雙手卻緊緊攀住袁再顥的衣襟。 但袁再顥的老馬再快也抵不過身後那些人的寶馬,漸漸地,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而且還聽到了人的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