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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艾霓    


  「爹……」三個月不許她出門?那豈不是跟囚犯無異了嗎?不!她要抗議!

  「三個月嫌少了?那一年好了……」

  「不!不少,不少!三個月足夠了。」沒想到她爹變得這麼老謀深算,逼得唐宓只有乖乖聽命的份。

  唐老爺看著女兒活像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懊惱模樣,滿意的點點頭,繼而轉向芸兒吩咐道。

  「芸兒,我要你以後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幫我盯著她,要是她再做出什麼荒唐事來,馬上就來告訴我,要是讓我知道你隱實串謀或知情不報,我就把你趕出唐府絕不留情,聽到了嗎?」唐老爺厲聲的囑咐道。

  「芸兒知道!芸兒以後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芸兒如獲重赦的急急保證道。

   

   ☆  ☆  ☆

   

  「三個月耶!」

  唐宓捧著紅腫疼痛的小屁股一進房,就忙不迭的叫苦連天起來。

  「小姐,你闖了這麼大的禍,老爺罰你三個月不准出府算是對你很寬容了。」芸兒不以為然的回道。

  「芸兒,你說那是什麼話?我爹說的是三個月,可不是三天哪!你想想看,三個月不准上街溜躂,還只能在房間跟書房裡,其餘地方一概不准去,這日子過得會有多乏味啊!我一定會被悶死的……哎喲!痛死我了……」唐宓又惱又怒的往椅子上一坐,就疼得忙不迭跳起來。

  「小姐,你當真一點也沒學乖,老爺這次肯法外施恩饒過你,你就應該好好重新改頭換面,讓老爺另眼相看才是……」芸兒苦口婆心的勸著。

  「芸兒!你說夠了沒?」唐宓不耐的橫了芸兒一眼,怪她的多事。「這裡好無聊,我要到書房去看看有沒有啥好玩的。」她打開房門就逕自往外走。

  「小姐,你還要到書房去?你的屁股……」芸兒大驚失色的隨後追趕而來。

  「挨家法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不礙事的。」屁股雖然痛,但是唐宓可沒因此減少一點興風作浪的興致。

  來到書房,唐宓百般無聊的翻著架上那些她全倒背如流的四書五經,不經意瞥見書桌上擱著一封還未曾開封的信。

  她好奇的打開一看,原來是爹爹的好友歐陽伯伯寫來的信,她順著一堆冗長的客套話往下看。

  ……我兒亦是單名一字「樊」,自小便聰穎過人,對於背誦經史更是天賦異稟,往往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不過五歲便將所有經史巨著讀鑿,為兄再延師授之音律畫墨亦是頃刻可通,甚得夫子之讚賞,直呼我兒是百年來難得一見之人才,幾可與令嬡匹敵……

  當唐宓看到這段話,幾乎笑出淚來。

  「歐陽伯伯真是會自吹自擂,將自己的兒子吹捧得宛如唐寅再世,既然如此,我可不能教爹失了面子。」

  唐宓說著便隨即吩咐芸兒備妥紙墨,準備再回封信給歐陽伯伯以較高下。

  「小姐,你又想做什麼了?」芸兒在一旁又忍不住擔心起來了。

  「回信啊!」唐宓理所當然的回道。「歐陽伯伯將他兒子說得像是曠世奇才似的,我爹可不能輸給他。」

  唐宓一落筆便是洋洋灑灑的幾大篇,看得芸兒忍不住也要湊上前去瞥幾眼。

  「啊?生性沉靜至極,不喜煩擾,終日專注於女紅、湘繡……小姐,你寫的沒一樣是真的……」芸兒一見便忍不住哇哇大叫。

  「芸兒,閉嘴!誰知道歐陽伯伯所寫的不是胡謅的呢?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我爹被比下去罷了!」唐宓蹙起柳眉,不耐的說道。

  「小姐,這樣不好啦!你上次寫的已經夠過分了,這次寫的更是離譜,萬一有天歐陽老爺真見了你,那一切不就露了餡了?」才剛歷經一次大災難的芸兒,又開始心驚膽跳起來了。

  「放心啦!十幾年來歐陽伯伯從沒來過咱們曲水縣,往後大概也不可能會來的。」唐宓兀自喜滋滋的將信整齊的折疊好,放進信封裡。「再說,我爹又不識字,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嘛!」

  那她豈不是又是共謀?哇!她不要!

  「小姐!你儘管編造你的,芸兒可以當作不知道這回事……」芸兒涎著笑,小心翼翼的往書房門口退。

  「不行!這件事你要幫我保密。」唐宓狡獪的一笑。

  又要保密?看來遲早有一天,她的屁股也要淪落在棍棒下了!

  「哇……」芸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  ☆  ☆

   

  自從這件事過後,唐宓果真是規規矩矩的在書房裡度過了三個月,也足足寫了三個月與歐陽青相互較勁的信。

  三個月一過,唐宓宛如被放出籠的鳥,四處玩耍遊蕩得益加不知收斂了,日子在唐宓大事不犯、小錯不斷的日子中,倒也平順過了一年。

  一日,唐宓帶著芸兒正欲上街溜躂,一出唐府大門,就見一個身穿白衣的溫文男子駐足門前,兩眼還直往唐府裡瞧,想必是來找人的。

  唐宓好管閒事的個性馬上就發作了,她藉故遣走了身邊的芸兒,便蹦蹦跳跳的來到男子的跟前。

  「你找誰?」唐宓睜著骨碌碌的大眼,在男人身邊轉了一圈。這男人氣宇軒昂、長相不凡,渾身還散發著一股讀書人的書卷味,她可以肯定這方圓百里之內沒這樣的人。「你是外地來的是吧?」她托著腮,上上下下估量著他。

  「在下歐陽樊,是從柳州來的,受家父歐陽青之托前來拜望唐世伯,順便想……想前來向唐世伯提親。」歐陽樊俊臉一紅,神情顯得侷促不安。

  他偷眼瞄著眼前穿著像是丫環,樣貌卻是絕美動人前所未見的漂亮女孩,心頭竟忍不住一陣怦怦亂跳。

  「提……提親?」這兩個字像衙門裡的大鼓,撼搖得她腦袋一陣恍惚。他爹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眼前這個素昧平生叫什麼歐陽「煩」的傢伙要來向他爹提親,對像不會是……她吧?「提誰的親?」唐宓瞠大眼,一臉戒備的問道。

  「不瞞你說,自從一年多前看到唐世伯寫來的信,信中諸多提及蕙質蘭心的唐家小姐,我就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她。」

  「你……喜歡她?」唐宓猛吞了一口唾沫,滿臉驚悸。

  怎麼會這樣?她篤定歐陽伯伯絕不會到曲水縣來,怎料竟是他兒子遠道追來了!唐宓瞠大了一雙漂亮的眸子,半天回不過神來。

  「是啊!雖然我沒有見過唐小姐,但是我從一年前看到那封信開始,我就深信唐小姐就是我這輩子要尋找的妻子。」他自一隻背在身旁的木箱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疊發黃的信紙。「你看,這些信我視如珍寶,每天都將它們拿出來……」

  「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唐宓不待他說完,便急急搶過他手中那疊字跡熟悉的信,塞回他的木箱中。「你快回去!你不應該來這裡的。」她邊將他往外推,邊回頭看是否有人聞聲而來。

  要是被她爹知道她對歐陽伯伯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不活活剝掉她一層皮才怪!

  「這位姑娘,此話怎講?莫非唐小姐已經許人了,還是唐世伯不會贊同這樁婚事?」歐陽樊緊張的追問道。

  她爹不贊同?恐怕她那一心巴望有媒人上門說親的爹爹,一聽有人竟然遠從千里而來提親,必定二話不說附送一千兩嫁妝將她嫁出去。

  「唐小姐是個醜八怪、麻花臉,你快回去,否則你鐵定被嚇死!」唐宓心急的更加用力將他往外推。

  「姑娘,我不是因為貪圖唐小姐的美色來的,我傾慕的是唐小姐過人的才氣以及靈巧的氣質,就算她真長的其貌不揚,我也不會嫌棄她的。」

  說的可真感人!可惜她沒有時間感動……唐宓不為所動的翻翻白眼。

  「我知道你不嫌棄她,只是你還是回去比較好。」唐宓的耐性已經瀕臨失控的邊緣。

  「姑娘,我遠道而來,絕不願就這麼空手而返,麻煩你替我通報一聲,讓我見唐世伯一面。」通知她爹出來,親自驗收她所捅下的樓子?!除非她的腦袋像東街那個時哭時笑的李大嬸一樣壞了。

  「我都已經說了不歡迎你,你還想怎麼樣?」唐宓忍無可忍的將小臉湊到他面前吼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歐陽樊被她駭人的怒氣給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一動也不敢動。

  「我……我……」氣呼呼噴著氣的唐宓一時也氣短了,然而她也不肯示弱的揚起下巴。「我是唐府的丫環、而且是唐小姐身邊最親近的丫環,她長得什麼模樣我最清楚,我勸你最好趕快帶著你的包袱回柳州去,免得後悔。」她邊說邊往後瞧,生怕她爹爹這時突然出現。

  怎麼辦?唐宓有些心急的看著眼前一臉固執的男人,似乎一點想離開的打算也沒有,再這麼耗下去,她的西洋鏡遲早會被揭發。

  「姑娘,即使唐小姐再怎麼其貌不揚,她總算還是你的主子,你怎可如此批評她?!」怎料,歐陽樊竟驀然板起臉,義正辭嚴的訓起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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