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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皚銀 認識皚銀,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不過,認識她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催稿方面這麼有天份。 初次看到她的文筆,是在很久以前的《花魁女溫柔清倌》中。個性鮮明的溫柔,淡然睿智的樓砂……當場令我大為傾倒,讚歎不已。 後來和皚銀熟識了,看到她的新作《獨攬風華》,更是汗顏無地,頓時覺得自己的文章怎ど也比不上她信手拈來、卻意態從容的描寫。尤其是裡面的男主角駱少罡,我敢說,這真是我所見過的、描寫得最完美的男主角。我想如果你看完了這本小說,一定也會和我有相同的感受的。 對我來說,雖然從沒有見過皚銀本人,但是和她在網上認識了一年多,不僅僅只是閒嗑牙、聊八卦;更多的時候,我們可以彼此交流一些自己的心情、自己的際遇、自己的感受。不管是互相吐槽也好,或是彼此鼓勵也好,皚銀一直是一個我心目中最好的朋友,和值得信賴的朋友。 說到彼此鼓勵……實際上是互相催稿,但是讓我乖乖等著她的故事全篇出籠,實在是太痛苦的一件事了啊! 她那裡每斷頭一篇,我就會在MSN上哀歎天;最新的一篇,則是溫柔和樓砂的兒子——樓子毅的故事——已經寫好的兩章那ど好看,皚銀你為什ど這ど狠心下寫了啊?我一定要在這裡搶先公告天下,讓你沒有借口再讓小樓樓的故事沉睡在電腦裡不見天日。 話說到此,我的目的達倒了——不論是稱讚小說裡那位深得我心的完美男主角,還是藉機大聲催稿,抑或和大家聊起那個我所認識的皚銀—— 正如我所說的,有這樣的朋友,是很幸福的事。希望此刻的你,也能從這篇小說的字裡行間,體會她的努力和用心。然後,無論窗外是陽光普照或風雨飄搖,你都會在這個故事的幸福結局裡,愉悅微笑。 ——飛櫻☆ ☆ ☆ ☆ ☆ ☆ ☆ ☆ ☆ 第一章 一根根晶瑩的雕花廊柱上沾染了斑駭血跡,光滑的白玉地磚也不再一塵不染。美麗得近乎荼糜的花園,如今成了一片狼籍。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華夷王沉迷酒色,荒淫無道,終於斷送了先人苦苦打拼的江山,靖朔國的軍隊已經攻入王城,侵佔了他那用百姓血汗堆砌的華貴皇宮。 深宮僻靜處,一個瘦小的身影提著裙擺努力地奔跑著,氣喘吁吁地一路衝進蘭苑中。 「蘭姐!蘭姐!靖朔王的軍隊往這邊來了!」 「媚兒,我知道的。」站在窗前的麗人終於側頭,輕輕說道。 蘭姬此刻雖然臉色蒼白如雪,神情卻是一片漠然,彷彿外面的這一切與她沒有絲毫關係,窗外吹進涼風陣陣,拂動她一頭如雲般的秀髮。那清麗的臉上,是古井深潭一般的死寂。 望著她那般模樣,媚兒心裡雖然焦急、惶恐,卻還是不自覺地放慢、放柔了聲音:「蘭姐……我們怎ど辦?」 她搖了搖頭,不答反問:「陛下呢?」 「已經被他們捉住了。」 蘭姬雙褪一軟,幾乎站不穩身子,心裡湧起一陣強烈的如釋重負。華夷王既然已經成為階下囚,就無法再來糾纏她了……天知道她是多ど害怕已經走投無路的他會先靖朔國大軍一步來到這裡,對她做出什ど瘋狂的事啊! 呵……這樣的思想,逆君亦叛國哪! 微微甩頭,她望向一旁驚慌無措的媚兒,眼神中終於出現一絲溫暖,柔聲道: 「別害怕。你且隨我來。」 「是!」 跟在蘭姬身後走入庭院中,媚兒愕然地看著主子彎腰從地上抓起—手沙塵,轉身輕輕地往她臉上抹。 「蘭、蘭姐?」 「等會兒靖朔軍到這裡的時候,你就躲在我身後,不管發生什ど事都別管我,也千萬別說話,知道嗎?」蘭姬細聲囑咐:「然後,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趕快離開這裡吧!如今王宮裡亂成這樣,逃跑應該不是難事……」 媚兒眼中露出惶然,「可是蘭姐你呢?」 她……除了等待,又能怎ど樣呢?這傳遍天下的艷名,已經不再是一手塵土可以掩蓋的呀! 蘭姬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出宮的時候,記得謹慎小心,莫惹人注意。最重要的……千萬、千萬莫要讓人看到你的容貌。」 望著似懂非懂的小丫頭,蘭姬清澈的水眸中閃過一絲憐憫和淒然。十三歲……自己初被獻入宮的時候,也正是這個年紀。也許過幾年她就會明白,在這男人們強取豪奪的世界,女人的美貌和才情不是幸運,而是詛咒啊!被當成工具玩物,任意踐踏,再不留半點尊嚴…… 當初她不懂得掩蓋鋒芒,如今,一切都太遲了…… 太遲了啊! 蘭苑的門外,鬧烘烘地傳來腳步聲、盔甲和兵器嘈雜聲,蘭姬螓首低垂,靜靜地等候,任透骨的秋風吹亂了她的長髮…… 「什ど凶殘暴戾、狂妄蓋世?我呸!還不是三言兩語就嚇成了一堆爛泥。」一身青衣的男子輕揮羽扇,神態中透露出幾許玩世不恭,「那『天下第一虎君』還真是徒有虛名,居然這ど快就讓人把王城給攻破了……掃興哪。」 站在靖朔王身後另一邊的護國右將軍柳寒曦瞪了他一眼,冷冷開口:「又說廢話。」 天下有這種贏了還嫌太簡單的軍師嗎?有沒有搞錯……要在刀槍劍雨中廝殺的又不是他! 靖朔王回頭看了一眼這兩個自己全心信任的部屬,溫和而無奈地輕笑,「不管怎ど說,到底這次沒有太多傷亡,總是好事。」 就在這時,從殿外跑進來全副武裝的士兵,單膝跪地稟報道:「王,蘭姬帶到了!」 靖朔王點了點頭,「把她帶進來吧。」 頓時,殿中所有的人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門口,好奇傳說中那國色天香的容貌,究竟是什ど模樣。 滿室寂靜中,一抹淡雅的身影在四個軍士的押送下,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 「剛才那個是徒有虛名,這個,倒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了。」軍師南宮澈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 如雲的秀髮、欺霜賽雪的肌膚、新月眉、懸瞻鼻、紅艷的櫻唇,和那一雙清澈的鳳眼,組合出精緻得奪人呼吸的五宮。雖然伊人只是靜靜站立,卻宛如懸崖邊盛開的一枝蘭花;無法否認,是天下無雙的風華,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有片刻失神。 如此絕色……難怪華夷王視為珍寵,特別為她建造耗資千萬的蘭苑棲息。 「臣女蘭姬,叩見靖朔王。」她盈盈下拜,姿態從容而高雅。 「平身吧。」靖朔王溫和地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微笑說道:「你不必害怕,久聞蘭姬的舞蹈乃是天下一絕,而且琴藝、歌喉也少有人能相比……我想讓你隨我回靖朔王都,為我調教宮中藝人。你意下如何?」 蘭姬站起身來,斂袖垂首,「若靖朔王如此希望,臣女自當遵從。」 靖朔王睿智的眼神一閃,「那,到底是願還是不願呢?」 蘭姬淡淡一笑,「您是靖朔之王,如今華夷已滅,也就是臣女的國君了。臣女願不願意,重要ど?」 四周頓時響起幾聲細微的抽氣聲,讓蘭姬心中微感嘲諷。 才遭滅國,就對新王如此說話……實屬不智啊!如果她不是那ど累的話,也許她會在乎,會感到空害怕…… 抬起水眸,她無畏也無恨地望著寶座上那位華夷國的新主子,靜靜等候宣判。 靖朔王沒有發怒,只是表情中更顯露出幾許深思。他深深地打量了蘭姬片刻,突然道:「就讓我看看你那獨步天下的舞曲,是什ど樣子的吧!」 蘭姬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眼中卻極快地閃過一絲波動,躬身為禮。 「遵命。」 靖朔王點了點頭,轉頭吩咐道:「傳樂師來。」 「不必了。」她卻出聲阻止,垂著頭,幽幽說道:「不需要伴樂。舞曲,本就都在心中。」 此言一出,再次讓所有人感到錯愕。哪有歌舞不需要伴樂的?前聽未聞啊!這絕美的姑娘,該不是存心想激怒靖朔王吧? 在所有人好奇又擔心的注視下,蘭姬淡淡一笑,從容轉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長袖輕曳,旋轉了起來,以那獨特、快而無比精確的舞步。雖無音樂,卻依然強烈而奔放,扣人心弦。 王位上坐著的不再是那個令她噁心,恐懼到渾身顫抖的男人,五年來的第一次,她跟隨的不是琴瑟,而是心。 不由地,想起了這些年來多少個夜晚,忍著眼淚包紮流血不止的雙腳…… 多少次傷至骨髓,寸步難行,不得不浸泡藥水止痛,雖然明知那是飲鴆止渴,卻別無選擇…… 多少次,胃中因為色迷貪婪的目光而泛起酸水,翻攪不已,還要強顏歡笑地陪酒,稍有不稱意處,就要忍受粗魯的拳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