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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阿喬 借問,哪個男人受得了朋友背著他,討論他老婆的「波濤洶湧」? 朱蓮萍緩緩迎視陸妤晴的視線,直到這」刻,她才瞭解她被耍了! 奸詐算計地在美國商界打滾多年,她卻被」個台灣高中女生耍了! 陸妤晴揚著笑,天真單純的面具始終沒卸下。 「像朱阿姨這樣美麗又能幹的女人,才配稱做天仙美女。朱阿姨這麼漂亮,一定有很多男朋友吧?「不像」我和湛阿姨,普通得沒人會多看一眼,有人喜歡,就高興得巴著不放,然後安分地在家相夫教子,「不像」朱阿姨,厲害得在外面呼風喚雨、和男人爭天下,讓一大堆男人當女王似的供著。」 原來陸妤晴自始至終的「不像」,是這種「不像」! 被一個小自己十來歲的小女孩諷得滿身是傷是什麼感覺? 朱蓮萍指甲深陷在掌內裡,渾身僵硬地對陸振豪點頭:「陸總裁,恕我昨天坐了十多個鐘頭的飛機,時差還沒調整過來,我先告辭了。」 好一個陸家!這筆帳,她朱蓮萍記下了! 既無利用價值,陸振豪也不留她:「我送你出去。」 等陸振豪和朱蓮萍的身影走出餐廳,一直「埋頭苦吃」的陸仲森才抬起頭來。 「丫頭,聰明人不做笨事。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凡事適可而止,沒必要讓人太下不了台。今天不起眼的敵人,明天可能就變成反咬你一口的毒蛇。」 如果知道自己真的一語成懺,陸仲森大概會懊惱死自己那天訓誡女兒的一番話。 那個女人就是死丫頭日中姓湛的女人吧? 朱蓮萍輕啜一口白酒,瞪視宴會另一端濃情蜜意的一對。 既然都有一個癡情呵護的女朋友了,陸仲森那天回家見她又是什麼意思?評估她的條件嗎? 依那天他連頭都懶得抬的態度來看,她的條件他還不屑。朱蓮一陣握緊酒杯,嘴角的緊繃是唯一洩露她怒火的表徵。 不屑的人不僅是陸仲森,連陸振豪和陸妤晴都一樣不識貨! 既然對她這麼不屑,那天又何必邀她回家用餐?叫她扮猴子供他們戲耍嗎? 陸仲森就為了那個醜女捨棄她?他未免也太侮辱人了!那個姓湛的女人的確像死丫頭說的,平凡到沒」點可形容,可是死丫頭的語氣卻暗諷她連」個平凡的女人都不如! 陸仲森眼光不佳也就算了,連陸妤晴那死丫頭都瞎了她的狗眼!她每週做臉,無瑕的臉蛋找不出一絲缺陷;三天就向健身房中心報到,甚至施打昂貴的隆乳針;為了預防像一般空有臉蛋的花癡女,她還下功夫苦讀,是MBC畢業的高材生,又在美國主持一家公司,她哪點比不上那個只會傻笑猛吃的蠢女人了? 尾聲 回想那天陸振豪的現實、陸妤晴的嘲弄和陸仲森的漠視,朱蓮萍不禁銀牙暗咬。 她這輩子要風是風、想雨得雨的人生,那天跡近被驅回的屈辱,她還沒承受過這樣的羞辱! 陸家的財勢,四宇科技是遠比不上,與之為敵太不智了,不過…… 沒人規定她不可以小小地報仇一下! 「爹地,您能不能幫我纏住陸仲森一下?」 朱醇皺眉看了看女兒的表情。三天前她從陸家回來,大發脾氣砸東西,一副與陸家勢不兩立的模樣他都還沒問她怎麼回事哩,她現在又想玩什麼花樣? 「蓮萍,你不是說陸仲森對你——」 「爹地,你別管啦,你只要幫我纏住陸仲森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朱蓮萍賴著她爸,搖著她爸的手臂撒嬌道。 朱醇沒轍地看著女兒,誰教他把女兒寵壞了呢?「好吧,不過就只有幾分鐘。」 朱醇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蓮萍,不需要我說,你也知道大陸集團我們惹不起吧?不要做出會讓我生氣的事來二朱蓮萍裝乖地對她爸微笑點頭,等她爸轉身,又恢復她精明算計的神情。 今天宴會的目的是申和實業成一生一十週年慶暨台灣第三廠動土酒會,憑申和總裁和現任總統的關係,財政界說得出名號的都出席了。朱蓮萍陪著她爸出席,而陸仲森則是主辦單位力邀的貴賓。 據內幕消息指出,申和的廠地原本隸屬另一家集團,後經陸仲森居中搓湯圓,申和才能如期動工。 有了申和這張人情牌,往後大陸集團的資金流向大陸,哪一個政府官員有膽查? 見她爸爸偕同陸仲森移往室外,朱蓮萍立刻往目標接近,狀似不經意地輕撞了下湛琪芬的左手。橙黃色的柳丁汁不負期望地潑了她一身。 「啊!對不起——」 湛琪芬驚慌地抽出面紙,想幫對方擦拭柳丁汁,沒想到對方卻反握住她的手,直盯著她的臉孔,驚叫道:海倫表姊!」 湛琪芬被盯視到尷尬地抽回手。「小姐,你認錯人了。」 朱蓮萍做作地一拍額頭。「是呀,我忘了旦海倫表姊都過世十多年了。」 湛琪芬不甚介意地揚揚嘴角:「小姐,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朱蓮萍隨意地揮揮手。「不打緊,我待會再換套新的就行了。不過我愈看愈覺得你跟我表姊好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可惜她命苦,十八歲結婚生孩子,兩年後,留下小女兒和一個為她瘋狂的老公過世了。」 好熟悉的情節……湛琪芬微笑的臉孔開始僵硬。「你表姊過世幾年了?女兒多大了?」朱蓮萍假意回想:「嗯……十五、六年該有了吧,小晴那時才兩歲,今年都上高中了。」 小晴!她表姊真的是阿森的亡妻! 湛琪芬整個人硬化,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我……我真的…… 跟你表姊很像……」 朱蓮萍掩住眼中的輕蔑,打量湛琪一分:「說像是像,說不像也不像。」 「什麼意思?」 朱蓮萍偽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這位小姐,抱歉我待會要說的話,可能會得罪你。我表姊她雖然長得跟你很像,但氣質卻完全不相同。她是獨生女,我姨丈將她疼成了掌上明珠,她本身個性狂野又大膽,猶如一顆發光的紅寶石;我表姊夫就是被她的光芒吸引到無法自拔的。」 朱蓮萍的抱歉表情有一分是真的。她和陸家的糾紛,卻由她這個代罪羔羊來承受。 「……阿森……你表姊夫……他……很愛你表姊嗎?」湛琪芬覺得喉中像有口痰,不僅她話說不出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看她臉色蒼白、抖得有如中風病人,朱蓮萍剛才一絲絲的歉意也消失無蹤。 這個白癡女人,真的蠢得很好騙! 「是呀,我跟我表姊雖然年紀差五歲,可是我們感情一向很好,無話不談。我表姊曾經告訴我,我表姊夫為她瘋狂,我表姊覺得他的心態不正常,不理他,誰知道我表姊夫居然綁架我表姊,強暴她!」 「強暴?」湛琪一分倒抽」口氣。 「對!就是強暴,等我表姊懷孕,我表姊夫一直逼她結婚,我姨丈也不能接受我姊表未婚懷孕,所以孩子生下來後,就被迫嫁給我表姊夫嘍。」陸仲森和康海倫的故事,商圈內無人不知。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阿森會去「強暴」女人!」阿森豪氣又開朗,跟電視上陰沉的強暴犯一點也不像! 「唉——」朱蓮萍裝出無限同情。「原本在婚禮上,看見我表姊夫的人品,我也不相信我表姊的話,還以為瘋的人是我表姊呢。直到婚後三天,我表姊打電話我求救,我才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表姊夫瘋了!為我表姊而瘋狂!」 湛琪芬渾身發冷地抱住自己,內心有個聲音叫她不要聽信這女人的胡說八道,偏又管不住自已地問下去:「海倫……你表姊她……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計策成功,朱蓮萍神情詭譎又得意。「結婚後,我表姊夫將孩子一父給保母,將我表姊裸體地關在家裡,玩些性虐待的玩戲,又拍了不少不能見人的照片,威脅我表姊不准離開他。就這樣過了兩年,我表姊夫在外面表現得像個活潑又開朗的大男孩,在家裡卻把我表姊整得死去活來!」 湛琪芬心痛地回想阿森夜夜對她無止境的需求。以前是甜蜜的恩愛,現在卻成了不堪回想的罪證! 朱蓮萍觀察湛琪芬蒼白的雙頰夾雜一絲的赧紅,不禁酸溜十足地暗忖!看來外頭對陸仲森「能力」的傳言,果然不假。 「我表姊被我表姊夫虐待了兩年,直到她後來愛上了她同學上個美國國會議員的兒子。他們計畫私奔去投靠國會議員,把我表姊夫的真面目掀出來,好還我表姊的由。誰知道居然這麼巧,遊艇翻覆,淹死了我表姊跟她男朋友,也淹沒了我表姊夫的罪證!」朱蓮萍話中有話地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