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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朱拾夜 「今天過得還順利嗎?」向柏宗問了個心裡早有答案的問題。 半長不短的頭髮遮住了她酡紅的臉頰,向柏宗伸出手自然不過的將它塞回耳後。 「向總怎麼那麼晚了還在我們這裡晃?該不會是被謝湘台小姐給踢出來了吧?」 「她飛去香港拍廣告。」 難怪。尤由裡哼了哼:「以你對她熱中的程度,你沒跟著飛去實在令人訝異。」 向柏宗皺起眉,「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你非得在這個時候談她不可嗎?」 他真不明白,她明明就很不喜歡提起謝湘台,可是偏偏就是喜歡虐待自己。大哥說得對,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尤由裡故作驚訝的抬起眼來看他。「除了她之外,我們還能談些什麼嗎?」 向柏宗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地,尤由裡被他眼中的熱度給逼得不敢再跟他對望,重新將注意力回到眼前的豆乾上。 「我還以為你是個心胸寬大的女人。」他歎道。 聽到他歎息的聲音,尤由裡像被人從背後給重擊了一拳,整個背部挺了起來,還倒抽口氣。「我本來就是。」她拒絕這種侮辱。 「但是從你的表現看來,我實在看不出你有寬厚的胸襟,相反的,我覺得你倒像個容易記恨的小人。」 尤由裡全身上下每個毛細孔裡的寒毛全豎起來了。「你憑什麼說我容易記恨?有什麼證據?」氣死人了!隔壁的小黑狗雖然常常像瘋了似的吠她,但她可從沒報香肉店的老闆去抓它呀,現在這可惡的人居然罵她是個愛記恨的人?! 「現在的你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向柏宗的食指將她從頭到腳給比了比。「你看看你的態度,自從我們重逢之後,你對我就像只渾身刺的刺蝟,全沒給我好瞼色看,活像當年無情的拋棄你的人是我似的。」 「我才沒有那樣!」 「你還說沒有?你現在不就對我惡形惡狀?」向柏宗畏懼的拉著椅子往後移了一滴滴。 「我——」意識到自己的音量與要說的話成反比,尤由裡更是壓下大嗓門。「才沒有。」 向柏宗滿意的重新將椅子拉回,而且是拉回一大步,距離近得兩人的大腿能夠廝磨的地步。尤由裡隔著薄翼絲襪的大腿敏感的緊靠。 他近到能讓她的思考系統發生紊亂。「你可不可以坐過去一點呀?」她叫,眼不敢抬,他近得只要一抬眼便能看清他俊美的臉龐。 「不好。這樣講話不必提高音量,多好。你該不會是怕我吧?」 「少來這套!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怕你的。」全宇宙她只怕兩個人,那就是她的老爸老媽,嘖,她會怕他?笑話! 「那我們是朋友吧?」他又問,眼中閃著一簇狡黠的光芒。 「當然。」尤由裡大方的說,純粹只為表現自己的氣度。 向柏宗吁了口氣。「那就好,沒情緣有朋友緣也不錯。」 他笑得很滿足,拍拍尤由裡稍嫌僵硬的肩膀後,走回原先與鄭拓他們一同的座位。 尤由裡的心臟有些難受。「沒情緣」這三個字一直在她腦子裡迴盪。朝向柏宗的方向投去一瞥,發現他正回頭打量著自己,四目交接之際,她狼狽的抽回視線,風捲殘雲的將面前剩餘的食物給刮進肚子裡。 向柏宗收回目光,正巧與鄭拓的碰個正著。鄭拓的眼裡寫滿笑意,為的當然是尤由裡那記眼神中的愛戀與痛楚,而向柏宗僅僅只是輕歎了聲。 要不是她如此的擅於逃避,要不是他怕重蹈覆徹,他會不顧一切,直接將她給擄到教堂去,省得麻煩。但事情總不可能完全如意,雖然他熟知在他們分開的這些年,從沒一個異性能打動她的芳心——他深信那是因為在她內心深處依舊有一份對他的深植情愫,當然,像她這種少根筋的人可能還沒發現到——就算有的話,他也早就做了剷除的動作,但他依然不敢冒險,除非是她發自內心瞭解她對他的愛超越了阻礙他們未來無聊的自卑情緒,要不然,他不會再冒著失去她的險,再去對她掏心,那除了會加快她逃跑的速度外,別無建樹。 ☆ ☆ ☆ ☆ ☆ ☆ ☆ ☆ ☆ ☆ ☆ ☆ ☆ ☆ 一進辦公室,尤由裡就聽到懨懨的歎氣聲。她一推門而人,歎氣聲立即嘎然而止。 「怎麼了?一大早就皺眉歎息?」雖然這幾天的情緒也很低落,但還沒慘到在充滿希望陽光的早晨咳聲歎氣的地步。 孟維秀停下剛整理完桌上礙眼障礙物的雙手,身體像麻痺似的軟趴在桌上,恍如像快斷了氣。 「你生病了嗎?」尤由裡蹙眉。要是維秀生病了,她一個人怎麼出去拉客戶? 「這怎麼行?我帶你去看醫生!」她拉起孟維秀的手。 孟維秀依然坐在椅子上,對尤由裡的拉扯文風不動,屁股像被黏在電腦椅上。 「經理,你別理我了,我的病已經沒救了。」見尤由裡的表情由擔憂轉為恐懼,孟維秀知道尤由裡想到哪去了。「不是不治之症,」她懶懶的解釋。「我是患了相思病,我正在對一個你非常熟悉的、非常有男子氣概的帥哥病相思。」孟維秀氣若游絲的說,眼底有著與奄奄一息的身體截然不同的晶亮,滿是愛戀仰慕的嬌態, 尤由裡心一驚,該不會是—— 「病相思?!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向柏宗……」 孟維秀羞怯的猛拍打著尤由裡的手臂,尤由裡差點沒殘廢,卻也被她給打斷了話。 這可恨的男人!現在居然連她的得力助手也被他勾引了去。尤由裡忿恨不已。 「經理不愧是我的上司,連我喜歡的是向總身邊的那個大個子都摸得一清二楚,嘻!」 「唉?」出乎意料之外,尤由裡愕然的張著大嘴。阿拓?!維秀喜歡的是阿拓?她無自覺的吁了口氣。 孟維秀沒察覺到尤由裡的異狀,逕自沉醉在自己愛慕的情緒裡。 「我從來就不知道一見鍾情是這樣,遇到鄭先生後,我終於知道了。那感覺就像空氣中充滿了酒香,讓我昏昏欲醉;像身邊倏地開滿鮮艷的花朵,使我浸淫在一片軟柔的馨香裡;像可怕靜默的黑夜裡,突然射入一道金色璀璨的光芒,溫暖了我枯槁空虛的心靈,」她盛滿美麗幻夢的閃亮眼眸忽地轉向尤由裡。「喔!經理,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我食不下嚥,夜不成眠,我好想他呀!」她的聲音佈滿心碎的味道,尤由裡聽得一愣一愣的。 孟維秀此時雙肩一垮,像個消了氣的皮球,整個人萎靡了起來,再也找不到剛才如訴如慕的表情。 「可是,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注定心碎了。」 她的表情尤由裡彷彿在哪兒見過。 「阿拓沒有女明友的,怎麼會不可能?而且你長得清麗可人,阿拓喜歡的正是你這一型的。」尤由裡說。其實全是地胡扯的,雖然她跟阿拓已認識七年,但其中五年是一段空白,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口味是清淡還是濃嗆,但為了親愛的小助理不再哀嚎,她使勁的噴著口水, 孟維秀並沒有因為尤由裡的話而欣喜若狂反而依舊愁眉不展,落寞的直搖頭。 「不可能的,他是向氏企業的安全主任,而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經理助手,而且這還是你可憐我才升職的,我跟他就好比大樹和小草,一株卑微的小草怎可能奢望長得跟大樹一樣高?唉!是蒼天捉弄吧,我可憐的感情,尚未開花就注定夭折了,又有誰能幫我呢?」 「我幫你!」尤由裡反射的叫出,胸口因激動而起伏不定。 她想起維秀的表情在哪兒見過了,那正是她十九歲時的翻版呀!那個膽小自卑又怯懦的尤由裡,莫名其妙的放棄了愛她及自己所愛的人。 是的,她愛向柏宗,七年如一日,愛他如昔,只是如今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只因她當時無聊的自卑情緒,正因如此,她不能讓維秀步她後塵,重蹈覆徹。 「我會幫你。」她又堅定的重複了一次。 孟維秀幾乎感激涕零的來到尤由裡身邊。「經理,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為我製造機會?」她的眼睛亮晶晶。 「盡我所能。」她保證。 孟維秀高興得快暈了。她放開掐住尤由裡的手,飄回辦公桌邊,拿出一張紙,上頭被畫得密密麻麻的。 「經理,你看,我都把鄭拓的行程表給寫在這裡了,他和向總住在同一棟大樓,兩人比鄰而居;他早上八點三十分跟向總準時從大廈出門,中午有時會跟向總一起出去吃午餐,下班時再和向總一起回家。」 尤由裡秀眉微蹙,聽起來像是一起打卡上下班的恩愛夫妻,親暱得教人噁心。 「還有,鄭……我是說向總幾乎每晚都有活動,所以鄭拓當然也會去。像今天他們會去參加一個黨國大老兒子的訂婚宴,明天向總要去看謝湘台的眼裝秀,後天他們會去為一艘豪華遊艇剪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