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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安妮塔·藍伯 他有了希望。「麥肯是個強壯的孩子,恢復得很快。」 她露出做作的微笑,但眼中沒有笑意。「那麼他將更需要你的陪伴。」她平靜的補充道:「塞拉和葛伊文得和我一起去。」 他沮喪的握緊她的雙手。「你在雪地會害怕,我派一位侍衛送你們。」 她抬起下巴。「我感激有人護送。」 他回想很久以前她救回了麗莎,凱旋歸來。基德堡的人都愛戴她。「我的手下沒有人會駕駛雪橇。」 「凱爾,我可以駕駛得和馬車一樣好。」 他惱怒的感覺她就要溜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好嗎?」 她給他一朵迷人的微笑。「要承認我的缺點得花上一輩子。」她拉開雙手,站起身來。 凱爾目送她抬頭挺胸、懷著他的孩子、掌握著他的命運離去。 難熬的三天終於過後,她回來了。 第十八章 當若蘭駕駛雪橇穿過基德堡大門時,一陣回家的悲喜交集感覺充滿心中。她想起邊地勳爵。 在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發誓她絕不可能使伯爵和男爵握手言和,絕不可能在兩人的有生之年辦到。她證明他說錯了;而死的人卻是他。 哀傷沖淡她的成就感,寂寞爬上心頭。她使用老方法:從腹中的胎兒身上獲得力量。有一天她或許會帶她的孩子到邊地來。 廣場上的岑寂吸引她的注意。若蘭拉起韁繩,雪橇停下來,擠壓到那份特別的貨物。籠中的貓咪咪叫地發出抗議;那只羔羊驚惶的咩咩嗚叫,探出頭來,張著瞎眼瞪視。它們全是亞蘋的小動物。 城堡的雙扇門打開。凱爾出現,及肩的頭髮在風中翻飛,雙眼急切地盯著若蘭。安太太自抑的站在他背後,雙手緊握。 他步下階梯,他的步伐緊張而威嚴。最初他蹣跚而顯得侷促不安,今天他看起來則彷彿縱橫天下。 林亞瑟扶若蘭下雪橇。塞拉下馬,來到她身邊。 他雙手握拳,仍盯著她不放地說道:「怎麼樣?」 她筋疲力盡、心力交瘁。這位為他多方奔走的外交官對他的粗心大意感到不滿。「我們進去好嗎,爵爺?」她說道。「我很冷,並且想要坐在舒服的椅子上。」 他的表情軟化。「當然,對不起,我太自私了。」他拉起她的手,扶她上階梯。「很高興見到你,若蘭。」 「小姐……」塞拉說道。「這些動物怎麼辦?」 伯爵轉頭困惑的瞪視雪橇,然後揚眉、目瞪口呆。「你怎麼帶來亞蘋的小動物?」 若蘭奇怪他怎麼知道亞蘋的動物,但這個問題似乎無關緊要。她拉下手套。「她要我照顧它們。她相信黑夜天使將帶她離開辛克萊。」 「黑夜天使……」然後他似懂非懂的點頭。「亞瑟,將它們帶到馬廄去,請蹄鐵匠照顧它們。」 進入城堡後,他帶領若蘭到他的書房,然後跪在壁爐前,撥弄煤炭。她俯視著他,從他僵硬的肩膀和動作看出他的緊張。她小心的切入話題。「傳令官已經回倫敦了。我向女王提出新證據,兩個星期之內就會有回音。艾琳將帶來她的決策,安格和胡約翰會陪她過來。」 「那麼我得再忍受兩個星期。」他說道。 她差點說,我會陪著你,但接著他喃喃說道:「我想我的生命再也不會平靜了。」 他或許是指她的出現和離去。不是嗎?自從她到達就風波不斷。她失言道:「我很有信心,爵爺。 他抬眼,鬆了一口氣。「你為何不再叫我凱爾?」 她口乾舌燥。「我向您保證,只是一時疏忽——」 「不要說客套話,若蘭,」他放下火鉗,站起來。「直接回答,為什麼不叫我凱爾了?」 他顯得如此強勢而堅定,再也不是那個呆子伯爵。但她也改變了,自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以來。「我以為你比較喜歡客套。」 「我是希望,」他帶著她走向一張椅子。「在和平中撫養我兒子,並且聽你以朋友的身份告訴我怎麼回事。」 她坐定。「我發現男爵攻擊你領土的證據。一些你的斑點牛被關在他的屠宰場附近。我質問他,他推說不知道。他還放走了那兩名逃犯。我已經命令他歸還你剩餘的牲口。」 他釋然道:「還有呢?」 若蘭也放鬆的將雙腳伸向爐火。「我發現他破壞哈迪恩之牆,並且向女王報告此事。」 「謝謝你。它是一個意義深遠的寶貴古跡。」 若蘭慚愧自己完全沒有想到它的歷史價值,喃喃地道:「而且位於基德堡境內。」 他笑道:「噢,是的,原來如此。你為什麼如此自信女王將改變心意?」 他不需要知道若蘭如何與女王斡旋,或是心懷偏見和恨意的不智吧?她端詳著他。 「求求你,」他支著下巴輕聲說道。「告訴我。」 她深一口氣。「你使我明白報復我的殺父母仇人是不對的。」 他訝異地說道:「我?」 「是的。許多年來,我一直哀求女王懲罰格雷的康家,她總是拒絕,最後一次她氣得……」若蘭尷尬的停下來。 「她將你貶到邊地來。」他眼中閃著會意的眼神。 若蘭感到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是的,你是令尊罪過的無辜受害者,就像格雷的康家那些孩子成為父母暴行的代罪羔羊一樣。」 「是的。」 「我已經向女王陛下解釋過。我想她會看出你和我的相同遭遇,並且同意你是一位好人,杜凱爾。」 他的眼前模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蘭窩心地微笑說道:「你不需要說什麼——還不要,因為我還告訴女王你願意讓麥肯和男爵自由發展感情,希望她能欣賞這點。我也告訴她麥肯的新城堡。」 他幾乎嗆到。「城堡?我可蓋不起城堡,只想蓋一座普通的莊園。」 若蘭試圖使氣氛輕鬆。「噢,但我向她保證你絕不吝惜,各種豪華的設備、壕溝、吊橋、馬廄。」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又說道:「還有一座美輪美奐的教堂、花園。」 他瞇起眼睛,對她搖著一根手指。「你在開玩笑,若蘭。」 是,但她同時悲哀的想到,或許她永遠不可能看到麥肯的新家和未來。 隔天若蘭和塞拉、麥肯一起度過。晚餐之後,她帶「福寶」出去散步,回來時發現安太太站在門廳,腰上綁著一大串若蘭從未見過的鑰匙。若蘭想起她拿走的那把鑰匙。 「爵爺想見您,小姐,他在他的臥房。」她指著走廊那一頭。「在書房那一邊。」 若蘭知道他臥房的位置;她曾經為了證明他是邊地勳爵而搜查過那裡。回想起來,這個念頭真是愚不可及。 「謝謝你。」她想起那把鑰匙。「哦,安太太,我有一把地道的鑰匙。在我的房間裡。」 「原來是跑到你那裡去了,」她並不意外地說道。自從我做擠牛乳女工以來,我們就沒有銷過門。竟然有人在基德堡偷食物。」她輕拍「福寶」說道:「對不起,丫頭。」凱爾坐在那張寶座上,瞪著門。若蘭怎麼還不來?如果她再不來,他就要搞砸了。 有人扣門時,他驚跳。然後收斂、心神、振作起來。「進來。」 她飄然步入,「福寶」在她身邊。冰冷的夜風染紅她的雙頰,吹亂她火紅的秀髮。穿著一襲淡綠色裙裝的她,顯得如春日少女般清純可人。但馬若蘭不是無知少女,他見識過了。他本能的尋找她懷孕的跡象。她的胸脯在圓形的領口上微微隆起,但她的腹部仍然平坦。 「怎麼了,凱爾?」她撫平衣裙,檢查自己。「我的衣服弄髒了嗎?」 「不,」他思忖道。「我在想自從你來到基德堡之後改變了多少?」 她側著頭微笑。「比你知道的還多,凱爾。」 噢,他知道她所有秘密,因此覺得大膽。「坐下,若蘭。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她震驚於他嚴肅的口吻,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福寶」則趴在她腳下。「我在聽。」 他欲言又止。 「我們是朋友,記得嗎?」 他幾乎失笑。他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奪走她的貞操。他騙她相信他是一個傻瓜;他將未來交在她手中。日久見人心,安格說過。 「說出來就好過了。」她自信地說道。 罪惡感削弱他的勇氣。「我不認為你會好過,若蘭。」 她直視他的眼睛。「你對我說謊了?」 「是的。」 「你背叛我們的友誼?」 她似乎無畏無懼,為什麼?「我不確定,很難說。」 她抬起下巴。「告訴我。」 說吧!他的良心鞭策他。「我就是邊地勳爵。」 她眨眼,搗住嘴,然後大笑。 他羞憤地說道:「住嘴。」 「噢,凱爾,」她的手仍搗著嘴。「原諒我……但這真是——太誇張了。」她笑出眼淚。 他震驚的捶著寶座的扶手。「不管是否誇張,這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