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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艾樂 第七章 佟芙蕖昏昏沉沉地走下樓,口乾舌燥的她剛剛睡醒,糊里糊塗的一場怪夢把她搞得暈頭轉向。 想到那個毫無任何邏輯的怪夢,她就心驚膽戰。 她居然夢到她回到了不知哪個朝代的古代,因為年紀太大,沒有媒人願意上門說媒,兩個妹妹深怕她這個脾氣古怪的老處女待在家中興風作浪,乾脆迷昏她,趁著她恍惚之間把她給賣了! 記得是由水仙出面聯繫談判,鳶尾殺價交貨,把她徹徹底底的賣給一個日本倭寇!只因為那日本倭寇不介意娶個年近三十的老處女。 妹妹們還因為談了個極高的價碼而大肆慶祝,在她們家巷子口放了十幾串的鞭炮。 猶記那響徹雲霄的鞭炮聲、大堂裡川流不息的賓客,以及司儀喊完「夫妻交拜」之後,所有人鼓噪地喊著「送入洞房」的聲音! 老天! 這是什麼荒誕不經的怪夢?! 難道是潛意識中的被害妄想症在作祟? 可怕的是,當她的蓋頭一掀起來時,映人她眼簾的,居然是……居然是……是William那張帶笑的臉! 最後她只記得自己瞠目結舌地呆望著他直朝她貼近的俊臉,眼看就要貼上她時,她就醒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她居然賣給William那個不知躲到哪裡主的小男生! 夢中的她該表現出極度嗤之以鼻的態度才對,可是。夢中的她表現卻大為失常,因為,她竟感覺到夢中的她對他的接近存有一絲期盼和心動。 她鐵定是睡昏頭又太懶散了.才會作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不行不行,她要振作。 不可以為了一個逝去的假期再頹廢下去。 況且,為了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東西傷懷是最蠢的一件事! 芙蕖慢慢地走下樓梯,刻意讓冰冷的地板刺激她的末梢神經,希望自己能夠盡快清醒過來。 快到一樓時,她喊道:「杜鵑阿姨?鳶尾!」 沒有回應。 「杜鵑阿姨,鳶尾,你們在嗎?」 仍然是一片寂靜。 芙蕖下了樓,覺得家中安靜得反常,看看壁上的鐘,才不過九點,鳶尾的輔導課下周才開始,她理當在家;她又往前頭花店走去,也是沒瞧見杜鵑阿姨的人影。 自放暑假以來,她雖然每天都不太給家人們好臉色看,總喜歡自己關在房裡,但至少那時,她知道家裡是有人在的,她並不孤單。可今天一起床,竟然得自個兒面對空蕩蕩的四層樓房,怪孤寂的。 嘖! 芙蕖撇了撇嘴,又走回廚房,替自己找些吃的。既然沒人在家,她一個人待在房裡也怪沒意思,乾脆去學校晃晃算了,說不定還會遇上什麼新鮮事。 隨意解決早餐,上樓換下睡衣,又套上她的招牌灰色襯衫和長褲,抓過車鑰匙,逕自下樓,一心想趕緊離開這死氣沉沉的家的她,沒有留心到餐廳旁的花園內有著的聲音。 她推開門—— 「早安。」不知哪個鄰居有禮貌的向她打招呼。 「早。」低著頭的芙蕖冷冷地隨口回答,準備關門。 「嘿,佟芙蕖,這麼久不見了,你怎麼還是一樣冷淡啊!我以為七月的陽光會稍稍把你融化呢!」一個打趣的男聲鍥而不捨的著。 芙蕖關門的手在門把上定住,會這麼說話的人,她只認識一個,但是她現在卻希望來人不是他,因為那個可笑的夢。 「不會吧,佟芙蕖,我們不過幾周沒見,你就把我給忘了嗎?連個招呼都不肯給,小氣!」William不死心地靠近她。 本想假裝對他視而不見的芙蕖被他的話一激,加上怪夢的侵擾,惱羞成怒的她迅速的偏過頭,憤怒的聲音由她的齒縫中迸出。「小氣!你敢罵我小氣!我沒嫌你吝嗇就不錯了。幾周沒見?好個幾周,我告訴你,正確的數字是五個禮拜又四天,算起來有三十九天!四捨五入四十天!對一個我根本不算認識的陌生人,經過四十天沒見,我當然可以把他忘了,當然可以不給招呼!你說我小氣,那你連行蹤都不肯告訴我的舉動不是吝嗇又是什麼?」 對他莫名的憤懣怨懟,讓佟芙蕖不顧後果的就一股腦兒把她所有的複雜情緒往William身上發洩,但當她一口氣罵完之後,才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投入過多的情感,更洩漏了太多心中的秘密。 「芙蕖?"William愕然地喊著她,語氣中卻流露出絲絲溫存,她會這麼激動,是件好事嘍! 佟芙蕖尷尬得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噢,她究竟說了什麼渾話!「呃……剛才的話,你就當作狗在吠,把它忘了。不見!」 「等等!別走!」一個箭步上前,William緊抓住正想使出「三十六記,走為上策」的佟芙蕖,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很認真地說:「首先,我為我的不告而別道歉。再來,我為我的粗心道歉,對數字不甚敏銳的我,沒有察覺到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三十九天,還遲鈍地用幾周來計算。造成你的不悅,我相當對不起。」 「不必多禮,反正我們沒有關係。」 芙蕖盡量以冷漠的聲音回答他,可是聽在William耳裡,口氣卻有撒嬌的嫌疑。 「是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William又將她拉近一些,高大的身材替她遮住了陽光。 「我們不是!」才見過四次面的人在她的標準裡不能算朋友,何況,普通朋友會這樣拉著人在懷中親呢的說話?鬼才相信! 「不是!」William一副受傷的模樣。「你這麼說很傷人呢!我和你的兩個妹妹都是好朋友了,就你這個介紹人不是,那多說不過去。」讓她靠在門上,更貼近她。 他的靠近讓芙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又想起夢裡的倭寇,呃,不是,是夢裡的他。「隨便,你說是就是。現在,請你放開我,讓我去學校。」她不願和他如此靠近,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現在。 「去學校?你今天去學校幹麼?放著這風和日麗的天氣,將青春埋葬在電腦和冷氣房裡,多不值得。走,我們度假去!」 「度假?」芙蕖的心突地狂跳一下,這兩個字讓她雀躍,他怎會知道今天本來就是她預備要和徐全稜去溪頭的日子!「我們並不熟,誰要和你去度假?」可是,口頭上卻還在推拒著。 他們是陌生人啁!就算她曾經在下雨天裡找過他,就算她夢到他,他們還是陌生人啊!好人家的女孩不可以和陌生人隨便出去的。 「不熟?放心,度了假之後,就變熟了!」 「我不要,你——」芙蕖想拒絕,可是雙腳卻不由自主的跟著William往前走。 不理會她的話,William牽起芙蕖的手,自然順手得彷彿他每天都這麼做似的。「不過呢,你現在這副模樣是不行的。首先,得先幫你修整一下我早就看不順眼的頭髮,到阿傑那裡好了,那死傢伙還欠我一次情。」自顧自的呢喃著,他帶著她朝他的重型機車走去。 「唉,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故作平淡的語調卻洩漏了幾分的欣喜。 「然後,再帶你去買衣服……算了,這次給阿光賺錢好了,他那個窮鬼,可憐他一下。」William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嘀嘀咕咕個不停。 「喂,我們到底要去哪裡?」佟芙蕖像小孩子似的大力甩開William的手,問了第二次。 「我們去……" "William回過頭,朝她輕鬆地笑笑,然後繞過她身後,對著佟家大門內的幾雙眼睛悄悄的豎起大拇指,發現幾個女人朝他點頭如搗蒜,而後他再轉向芙蕖,溫和地說:「去尋找自己!」 望著他爽朗笑,芙蕖怔住了。那抹笑,竟和她夢裡的笑容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教她怦然心動。 * * * 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佟芙蕖哭笑不得的看著地板上一撮一撮的黑髮,還有站在她面前,正在她頭上大動干戈的美發師。 William拉著她離開佟家後,就直奔這家看似十分高級的髮廊,並且自作主張的喊了老闆出來,親自替她重整他早就詬病不已的三千煩惱絲。無論她如何反抗、抗拒,William就是不肯讓步,讓她覺得自己真沒地位。 「William的馬子,別嘟著嘴,現在你生氣,待會兒你就變美了!」叫做阿傑的老闆和顏悅色地安撫著她。 「我不是——」 「喂喂喂,別再說你不是William的馬子這種沒有建設性的話了。」阿傑強制地打斷她。「我和William拜把多年,哪會不瞭解他的個性!你一走進來,我就曉得你不是普通客人啦!他看你的眼神就是不一樣,是不是,William?」對靠著牆邊站著的William使了個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