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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艾倫·凱 聽到一個感動的故事 往往便會牽動所有的情緒 在這熙攘的人生中 別問我是否曾經滿懷熱情 因太多相同的心情 你我其實都有過 溫柔的承諾 她雙親的死,除了遺留給她雷瀚女伯爵的頭銜之外,就只剩下一身龐大的債務跟美麗的雷瀚莊園了。 在這樣狡詐而詭異的上流社會裡面,像雷黛麗如此美麗而不經世事的女人,將會遭遇到的是許多危險的陷阱,她可以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承諾嗎?而出現在她面前的陌生人,正是在上流社會裡面最出名、英俊並且富裕的紀林侯爵紀查德,而他也是整個上流社會裡面,最具有資格及財力來挽救雷瀚莊園的人。 當激情的夜晚引領著他們許下終身的誓言時,雷黛麗相信她終於尋著最後的幸福了,直到她瞭解到紀查德陰影般的過去……以及他為什麼一直渴望想要買下雷瀚莊園之後,雷黛麗才明白她所深愛的男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蜷伏在他性感溫暖的懷抱裡,所有的猜忌全都消失殆盡,但是她可以放下所有的自尊及傳統用她全部的心意來相信他嗎? 第一章 雷黛麗踩著均勻的步伐,穿過大理石雕花門廊朝父親的書房走去,她的手扶著門板,先作了一個深呼吸才打開房門。律師正站在她父親的花梨木桌後,一手翻著一堆尚未批閱的文件,另一手則拿著一捆紙張,那個男人個子不高、身材圓胖,而臉色相當紅潤,頭頂上有著稀疏而微亂的淡黃色頭髮。他正是黛麗想像中的律師樣,但是她沒想到這人竟然就是父親的律師。 他放下沒拆過的信,清清喉嚨,挺直身體開口說道。 「雷小姐,請容許我向你表達我對您雙親之死深感遺憾。」 「謝謝,呃……該怎麼稱呼你呢?」 「敝姓潘,潘華特。」 黛麗點點頭,「謝謝你大老遠跑來雷瀚。」 「既然我是令尊的律師,那也是我應做的。」 黛麗直挺挺地站著,等潘華特解釋她被要求馬上見他的原因,她沒辦法想像有什麼天大的事得要在今天馬上解決的,至少不是現在;她才剛接到她雙親從斯堪那維亞半島回來時搭的船沉了的消息,而船上沒有人生還。有什麼事不能等到這令人難受的一天過去再說呢? 潘華特一副認真堅持的樣子,他攤開了握在左手裡的紙卷,「也許你該坐下,雷小姐。」黛麗站近了點,在大桌子前的皮椅坐下,保護性地把手搭在膝上,她瞪著胡亂堆在桌面的文件資料,她的父親永遠都不會再回來處理這些雜務的事實著實讓她很難接受;她父親不會再回來做那些她偶爾聽他稱之為「扮演一個值得人尊敬的紳士工作」的事了,那律師還站著,清喉嚨的聲音把黛麗從迷思中喚回現實裡頭。 「不幸的是,您雙親的死並不是唯一的壞消息,雷小姐,我當令尊的律師的時間並不長,他和雷伯爵零售價到北歐之前和我聯絡過,就我所知,我的責任是整理令尊一些紊亂的財務紀錄及一件嚇人的任務……既然他提供我的只有一些殘缺不全的紀錄……」潘律師停頓了一下,揚眼看看堆在她父親桌面上的通信文件、紀錄,還有放在地面上、窗台上,觸目可及的房內每一寸空間都是資料,他停了好幾秒不出聲,像是被他跟前的景象徵服了似的。 「問題是,雷小姐,您的雙親已經用光了他們的錢;更恰當的說,現在您的情形是嚴重負債。」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總數逼近三萬英鎊的債務,我猜想您也許沒辦法理解那究竟是多大的數目,所以我準備了一份清單。」他用符合他職業的簡潔、清晰的聲音解釋著。 「顯然的,令尊聘請我是當他各方面收支的財務顧問,他簽了幾份將他名下財產作為借貸抵押品的契約,可是因為令尊的去世,債主們開始催討貸款,但我們卻沒有任何動產能還債。」他在這裡打住,讓他面前的黛麗能瞭解他說這些話的重要性,「這份清單列出所有已經抵押的東西,而債主們將把這些抵押物收為己有來抵債,您也許會想瀏覽一下清單。」 他把紙卷遞給她,但是黛麗毫無反應,連正眼也不瞧一下那份清單。他苦惱的清了清喉嚨,「我想我們可以明天再來查看這份清單,雷小姐。」她點了點頭,她動得很輕,連她身上穿著的騎馬裝的蕾絲花邊衣領都沒移動半寸。律師把資料文件收拾進他的公事箱,轉身踏出門口時,他回頭望進昏暗的房間,回想今天在趕來雷瀚的路上所獲得的資料,伯爵夫婦只留下一個女兒。今年十七歲,下個月就滿十八歲的雷黛麗小姐,這就是全部了。 而看看那個僵直地坐在皮椅上一動也不動的女孩,雙手緊握著那份列著幾乎是她家族一切所有物的清單,黑暗前的最後一比重光線從客房透進來,照亮了她往上卷的棕色長髮和憂鬱的側面。即使她是如此蒼白而眉頭深鎖,她外表看來依然像是她傳奇的雙親。當他抵達雷瀚時,他原本以為他會看見的是一個做作、嚎啕大哭、含怒申辯、失失,或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昏迷的女孩,他從沒想過他會看見一位以堅強的沉默面對這一切的年輕女孩。 歎了口氣,潘華特決定多等一會兒,他想或許黛麗會有些問題他能幫上忙的。他並不喜歡傳達壞消息,但是他對於自己能夠在置身於這種情況下而能善盡職責頗為自傲。至於這件工作,和別件沒有兩樣,只不過他比較不幸一點罷了,無論如何,他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把工作做好。既然伯爵一向對他相當慷慨,而潘華特又需要他的錢另外再找一位假定是伯爵的委託人並不容易,他決定要盡可能的讓新任伯爵夫人開心。 黛麗還是僵直著背,無聲地坐在椅子上,華特欲言又止的,終於決定再次開口。「我猜第一批的債主會在一個星期內來索討抵押品,不幸的是,自從您雙親猝死的消息在報紙上披露之後,我們沒辦法搪塞或是拖延他們。」他站在門邊又等了一下,不確定房內的黛麗會不會回應他,最後他終於關上了門,留下黛麗一個人孤獨的在房裡。 等律師終於走了之後,黛麗閉上眼睛,強忍著悲傷強迫自己堅強,彷彿只要這麼做,她就能停止那些讓她軟弱無助的突發事件,彷彿只要這麼做,她就能擺脫過去這兩個小時來她所獲知的一切。先是伯特從廣場來公佈了她父母已經死了的消息,現在呢?又有一個陌生人來告訴她,她們雷家的財產要被拿走作為債務的交換或者是四處散佈到英格蘭的盡頭。 當她今天早上還快意地馳騁在馬背上,沐浴在這美好的春天早晨的清香宜人時,她的世界還是原封不動的。為什麼在被捲入這可怕、可厭的漩渦之前沒有人給她一點預警呢? 一瞬間,她父母的影像浮現在她心頭,她可以很容易地想像出他們正開懷地笑著,互相舉杯祝賀,輕啜著法國香檳,結果竟隨著他們的船沉重地、慢慢地沒入北海的冰洋裡。她把眼睛閉得更緊,把突然凝聚在喉裡,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再吞回肚裡。她的父母總是沉浸在歡樂、幸福和愛中,即使是在痛苦的盡頭也是會是很快樂的。 對於父親處理財務上的失敗,黛麗並不驚訝,她甚至可以看見父親就在她跟前,吃驚地看著她,「我親愛的黛麗,」他會說,「我分毫不差地付薪水給那位顧問來替我看管一切啊!我為什麼要再複閱一次他的工作呢?總不是要我告訴他,他的工作該怎麼做吧?」 「喔!父親……」她的呢喃打破了書房中的寂靜痛苦,「為什麼您不回來呢?」但她卻沒辦法讓自己生父親的氣,她在今天之前一直都過著完美、自在的生活,她是如此尊敬而又崇拜她的父母,而知道父母是永遠的走了這件事毫不留情地錐刺著她的心。 伯爵和伯爵夫人的喪禮在兩天後舉行,這個喪禮用著低調的態度來處理。雷瀚位於距倫敦有一段距離的郊區,黛麗的父母很少參與交際活動,事實上,他們是寧可離群索居,只享受彼此關懷生活的人。 今天來參加葬禮的有一些鄰居,熟識的人和黛麗沒見過的遠房親戚,還有黛麗過去六、七年來常見到的雙親的朋友。 不過如果雷氏的喪禮是要減低注意力的話,那麼它可是完完全得到了反效果,事實上,潘律師對於她父母所屬物的外流已經演變成非常自由了,她父母喪禮的第二天,雷瀚就像是被人潮給征服了一樣。黛麗站在她臥室的法式門邊,看著不斷流動著的人潮在宜人的正月氣候裡進進出出,那些人的手中全部握著表明他們是債權人的文件,當然啦,沒有人是入寶山空手而歸的。只有她自己的房間和一些家庭常見的必需品留下,沒在那天結束前被搬走,上帝保佑,她不認識任何一名債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