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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古靈    


  不過,那些傳言雖然不勝枚舉,但大致上還是可以總分為三大類--

  首先,方拓對於主動纏上來的女孩子是來者不拒,所以,被他玩弄過的女孩子簡直是不計其數,但是,再漂亮的美眉也不過兩、三個月後他就膩了。若是不小心懷了孕,就會硬逼她們墮胎,☆ ☆ ☆ ☆ ☆ ☆ ☆ ☆ ☆如果有哪個不知死活的繼續死纏著他不肯放,他還會叫別人去輪暴她。

  偏偏還是有很多女孩子心甘情願去任他摧殘!

  再來則是方拓從小學五年級就開始混幫派、混黑道,又賭又嫖,吸膠吸毒品,玩刀又弄槍,勒索兼恐嚇,簡直是個無所不為、無惡不作、無法無天的大壞蛋,無論師長如何輔導都沒用,直到國三快畢業時,他才脫離幫派。

  理由是,他覺得幫派也「玩膩」了。

  總而言之,方拓是個冷血的男生,無論誰惹到他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是斷手斷腳,就是被車撞、被人砍,即使是學校的校長、老師、同學都不能倖免。他就像活閻王那般狂妄霸道,冷酷又殘忍,但是,就連一般的警察都不太敢碰他。

  因為他的後台實在太硬了!

  於是,這天午休時間,簡微玉和廖姿雯忙把舒純雁叫出教室外,將所有的傳言都告訴她,順便再次警告她離方拓越遠越好,最好連看都不要看他。

  「總而言之,小雁,妳最好離他遠點兒,否則早晚會輪到妳遭殃的!」

  從她們一開始敘述,舒純雁就與教室裡靠在窗邊的方拓一裡一外地遙遙對視,他臉上掛著一抹了然一切的庸懶笑容,一望即知他根本不在乎她們說他什麼。

  直到她回到座位上,他依然懶洋洋地背靠著窗台,雙臂一隻搭在椅背上、一隻放在桌上,雙腿則伸得長長的穿過她的桌椅底下,視線也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臉上,似乎正在等待她說什麼或問什麼。

  同樣的,舒純雁的目光也不曾須臾離開過他的臉上。

  基本上,她實在很難把方拓和她們嘴裡那個乖戾冷酷的煞星連在一起,或許他的態度的確是狂妄霸道得很可惡沒錯,但他更有那麼恐怖嗎?一般來講,心性殘暴的人,外表不是都有跡可尋的嗎?可他不但完全看不出來有多可怕,相反的,他還非常帥氣出眾。

  至少一百八十以上的身高,頎長結實的身軀下是修長有力的雙腿,慵懶的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散發著野性的優雅動感;尤其是他那雙微翹的瞳眸烏黑深沉、冷冽狂傲,宛如深邃不見底的幽潭,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蠱惑魔力。

  挺拔的鼻樑像尺一樣銳直,兩道修長的眉毛倒是滿秀氣的,只有略薄的雙唇隱隱流露著令人戰慄的冷峻線條,就連他那份狂妄與傲慢都具有一種詭魅危險的迷人魅力,沒有十八歲的純真,倒有二十八歲的成熟感,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甘願被擄獲。

  有如此出色外表的人真會有那麼可惡嗎?

  「那些……」和他互瞪了好半天後,舒純雁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了。「真的是你做的?」

  方拓滿不在乎地點點頭。

  舒純雁咬著下唇。「全部?」

  方拓再點頭。

  雙拳倏地緊握。「你……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方拓聳聳肩。「無聊。」

  「無聊?」舒純雁頓時氣結,「因為你無聊,所以就去做那些……那些……」她不敢相信地尖叫,同時無意識地揮舞著拳頭,顧不得前頭有多少廣播電台正拉長了耳朵在偷聽。「那些令人想海K你到死的事?」

  方拓又點頭。

  「你、你、你……」舒純雁的雙眼開始四處亂飛,考慮著該用書包,還是掃把或椅子砸他比較好。可是,當她終於決定用書包就好,免得不小心打死人--為這種人進感化院實在不值得,眼角卻不小心給她瞥到方拓竟然用那種很有趣的眼光瞧著她,好像她只是個小孩子在鬧脾氣,而他決定任由她胡鬧一樣,她不禁洩了氣。

  「好吧!那你……你不會再做了吧?」

  方拓無所謂地撇撇嘴。「妳不要我做我就不做。」

  「你白癡啊你?」舒純雁忍不住脫口就罵。「我當然不要你做﹗」

  「那我不做就是了。」方拓淡淡地道,彷彿舒純雁只不過是要他少喝一杯開水而已。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舒純雁反倒愣了一下。

  「真的?」

  「我不需要說謊。」

  不是不會,而是不需要,這人還真狂傲啊!

  舒純雁瞇了瞇眼。「你為什麼要這麼聽我的?」

  方拓笑了,那麼富有魅力的笑容,令舒純雁一時之間看呆了。

  「妳知道為什麼的,不是嗎?」

  嘎?呃……她是「知道」啦!可她就是……就是……「你不說我哪知啊!」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想認輸嘛!

  方拓彷彿聽得到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似的,他的背離開了窗台,上身緩緩朝她前傾過去,目光蠱惑似的抓住她的眼神。

  她不覺吞了口口水,上身也跟著往後退了些。

  「因為妳是我的、我是妳的。」低低柔柔的嗓音彷彿絲絨般光滑。

  說過的話請不要一再重複好嗎?

  看他說得那般自信,舒純雁實在很想否認回去,再附贈一巴掌,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否認那種感覺。

  「那……那樣不夠的啦!」

  「不夠嗎?」笑笑,他又退回窗台靠著了。「很抱歉,妳若是期待能從我嘴裡聽到『我愛妳』那種可笑的話,那妳一定會失望,因為我從不說那三個字,連『喜歡』這種詞,我也從來沒用過!」

  這人為什麼老是這麼可惡得教人想扁他呢?

  不過,其實她也不是真想從他嘴裡聽到什麼熱情的話,因為,連她對他都還沒有那種親暱的感覺呢﹗最多是她不討厭他,或者該說是她無法討厭他吧!

  而那種彼此相屬的感覺,也只不過是一種很自然的感受,讓她在無意識中跨越了陌生的隔閡,一步就進展到宛如多年熟識一般……呃!或許還有一點不由自主被他牽引的奇怪感覺,一種彷似整個人生正被他牽引向某個未知的方向,而她卻無力阻止,也知道無論如何努力掙扎仍是徒勞的無力感。

  很難說清楚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卻可以隱約意識到那是她無法抗拒的命運!不過,即使如此,若是不做點反擊,就這樣乖乖的被他牽引的話,那她就不是舒純雁了!

  「你少唔了,誰教你說那種話了?我是說……我是說……」她努力想著。「我是說,搞不好你根本就是在玩我,其實,我只不過是你在這學校裡的第一號娛樂品而已。」

  方拓笑得更深了。「我是不是在玩妳,妳心裡明白得很,不是嗎?」

  舒純雁張嘴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是的,她很明白!所以才可惡啊!為什麼她非得明白這種奇怪的事不可呢?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敲掉他臉上那抹戲謔的笑容,但又怕不小心把他的大牙也給敲掉了,可是心裡那股子氣不發洩一下又不爽……好吧!幼稚就幼稚。

  想到這裡,她立刻跳起來,右腳狠狠地往他的小腿上一踢,幾乎是在同時,她可以聽到一大堆驚喘聲,外加「天哪!」完蛋了!」、「她不想活了!」等評論,但她當作沒聽到,逕自收拾書包再搬回「老家」去。

  就坐在她原來位置旁邊的廖姿雯不禁驚嚇地喃喃道:「妳嘛幫幫忙好不好?就算妳要躲他遠點,也不需要來個臨別一踢做紀念吧!」

  沒理會她,舒純雁兀自氣呼呼地把書包放好準備睡午覺。卻沒想到,不過三分鐘後,她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跟所有同學一樣,她扭頭就往味道傳來的方向瞧過去……哇哩咧!那傢伙竟然公然在教室裡抽起香煙來了……不對,是雪茄,那傢伙居然在抽雪茄?﹗

  這也太囂張了吧?

  不假思索的,舒純雁再次跳起來往後面衝過去,手一伸,就把方拓嘴裡的雪茄拔出來扔在地上用腳猛踩。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裡是學校耶!你抽什麼香……呃、雪茄?」

  方拓聳聳肩。「妳不在我身邊,我寂寞啊!」

  舒純雁白眼一翻。「少給我來這一套!告訴你,學校裡不准抽煙,ok?」除了校長、老師和職員之外,那是成年人的特權兼最佳壞榜樣。

  方拓聳聳肩,舒純雁轉身正待離去,好死不死的又被她瞄見他似乎在掏什麼東西,她忙轉回來一看果然!他不曉得從哪裡又掏出一根雪茄來,而且正打算點燃它。

  二話不說,舒純雁立刻搶來扔在地上踩得更用力,只差沒在上面跳舞了。

  方拓笑笑,手一轉,居然又變出另一根來了,舒純雁又搶來,方拓再變出一根,她再搶來,方拓繼續變!她繼續搶……旁觀的同學看得張口結舌。最後,雪茄終於沒了,他拿出的是一包香煙,舒純雁還是搶,順便把他的打火機也給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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