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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唐瑄    


  碰!浴室門粗暴甩上。

  他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啊?

  縮著肩膀、掩著耳朵,寇冰樹表情鈍鈍地扭過頭,張望後方,浴室門這時又從裡面拉開,袁七英一衝出來就發現她呆呆的凝望。

  「你要用這間浴室嗎?樹兒。」見寇冰樹用力搖頭,他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她,滑開衣櫃門,回眼只一瞄,隨手抓出一件灰藍上衣與深藍牛仔褲就往外走。「這間給你用,我去用外面那間,你別發呆了啦,快換衣服啊!」

  寇冰樹看著他打開的衣櫃門呆愕半晌,她突然爬下床,追了出去。

  「七英!」她要告訴他,他……

  「樹兒——我拿錯你的衣服了!你隨便選一套幫我拿來,我懶得穿穿脫脫了啦!厚!快點!我快冷死!」

  「好,你等一下哦。」寇冰樹自門口折返,跑到袁七英專屬的衣櫃挑了老半天,才拿下一件尺碼超大、質感卻極佳的水藍牛仔褲,她看著看著,「嗤」地一聲突然笑了出來。

  「樹!兒!你動作好慢!我們結婚才第一天,你就準備冷死你老公啊!」不耐冷的袁七英氣呼呼地套上運動衣褲,跑回房裡興師問罪,結果一進門就看見他的好老婆趴在衣櫃上,自個兒笑得不亦樂乎。「有什麼好笑!你笑我太笨拿錯衣服啊!」

  「我、我沒有!」寇冰樹吃了一驚,趕快將衣服和牛仔褲遞出去。見忿忿不滿的丈夫抓走衣服,卻不肯離去,她低下頭怯聲解釋:「我只是……那個……」聯想到他粗粗壯壯的大腿套不進她牛仔褲的畫面,覺得有點好玩而已…… 

  「只是什麼那個?」袁七英雙手插腰,沒好聲氣地將她逼退至牆角。

  「就是,那個……」寇冰樹的下巴被一顆硬拳抵住,臉隨即被抬高,她解釋不清的小嘴被忿忿不滿的新婚丈夫以他龜裂的唇瓣輕刷一下,又一下。

  將手上的衣褲隨手一扔,抱高老婆,袁七英臉一偏,便熱熱烈烈吻住了他開始發慌的新嫁娘。

  「樹兒……」歇息一夜的男性官能蠢蠢欲動,慾望瞬間甦醒過來,袁七英纏著老婆越吻越過癮的柔唇不放,語音模糊地呢喃:「你肚子很餓嗎……嗯?」

  嘴巴被佔得太牢,寇冰樹無法回答,只好納悶地搖搖頭。

  一搖完頭,她便被迫不及待的丈夫騰空抱起,驚慌的呼聲被悉數吻走。

  前後不到十秒,抵死纏綿的新人已躺回艷紅的喜床上。

  由於過程之中,新婚妻子的小嘴始終被某張彷彿飢渴千年的大嘴又吻又吮又舔地佔得滿滿,無法問話,她只好……妻隨夫便……重回新婚夜的羞人姿式,重建讓芳心怦然的每分每秒,重溫與丈夫裸身交纏的甜美時刻。

  就在主臥房再度飄滿嗆死人的濃香,兩人的喘息漸漸濃濁,鼻息也急促了起來……

  新婚初始,一切適應中,有些忙、有些亂,還有一些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甜蜜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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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新人以新婚最大、親熱至上為由,拒聽所有來電,直「忙」到晚餐時刻,夜黑風高,才手牽著手下樓,準備出外解決民生問題。

  袁七英雖然一副英雄氣概、男子漢大丈夫模樣,向小臉紅透的老婆拍胸脯保證,新婚夫妻忙於「房事」是天經地義的事,不必感到丟人現眼,可是堅持入夜才出門他卻像作賊一樣,東張西望著躡足下樓。

  兩人才踏進社區的漂亮中庭,袁七英眉心一皺,就發現了不大對勁。

  「你們幹嘛?」他問著一看到他就跟中了定身咒猛然全身僵化的老鄰坊們。

  「沒事沒事!」一票社區居民遮遮掩掩,彼此掩護,並馬上轉向嬌容羞澀的新娘子,「啊,英英太太,你好你好,歡迎你加入我們貧困卻溫暖的這個大家庭。改天等你有空了,我們會逐一上貴府拜訪,歡迎你加入呀!」

  「謝謝你們。我隨時都有空,歡迎你們隨時過來玩。」寇冰樹真心笑道。

  回眸瞄見袁七英由懷疑轉為不善的臉色,居民們大汗直冒,繼續從搞不清楚狀況、看來又很好哄騙的新娘下手,關心道:「你們明天要去烏干達渡蜜月呀,一定好忙吧,那裡的衛生條件聽說不太好,你可要多帶些腸胃藥備著哪。小袁袁,你可要體貼點,快帶小袁袁太太去忙你們的事情了,快點去忙吧!」

  就是這些話露餡啦!認識他們五萬年,這批賊傢伙幾時體貼過他啊!

  「叫她小樹或樹兒就好!什麼小袁袁太太,舌頭都不會打結哦?我們是去南非,沒去過烏干達就不要危言聳聽,亂批評人家的衛生水準。」隨便一瞥他們手中的湯湯水水,袁七英以常年的經驗,篤定道:「誰掛病號了?」

  「呸呸!還沒元宵,過年期間說什麼,你這少年郎童言無忌滿嘴渾話,我們健康得很,不許你胡說八道,小孩子亂講話!」一票受人之托的居民很堅持地將老臉一撇,藉機就要開溜到醫院探望老朋友。

  袁七英抬頭仰望左右兩棟的燈火。才七點半,他們沒那麼早睡,老賊婆很愛湊熱鬧的,今天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是陳老頭,還是賊老太婆?」他臉色鐵青,問著轉瞬已溜到大門的居民們。

  「別跟我打馬虎眼,是誰?」

  居民們眼見瞞不住這個知己知彼的孩子,只好歎道:「小英,你可別怪我們隱瞞啊。你新婚的當口大伙替你感到開心,不願意掃你興呀。尤其老陳,直說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絕不能打擾你們小倆口。」

  「樹兒,你去地下室把車子開上來。」袁七英把鑰匙交給老婆,指著右側的車道出入口,推推她。等寇冰樹乖順地消失在入口處,他才大皺其臉,回身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是陳老頭舊疾復發嗎?」

  「不是老陳,是老陳那口子,陳大姐啦!她說是開心你居然討得到老婆,脾氣這麼糟還有人肯下嫁,你這輩子不會孤孤單單,一年到頭都到各家打野食,老了淪落街頭當街民……」

  「這些話我早就倒背如流三萬年啦!說、重、點。」袁七英咬牙切齒,又有些釋然,賊老太婆的病情若不是不嚴重就是控制住了,和她情同家人的老傢伙們,才有心情廢話不完。

  「哎喲,這些話全是大姐說的重點呀!你這壞小孩,怎麼跟小時候一樣扭,半點都禁不起人家批評呀!」

  袁七英忍無可忍,直接問上說話只講重點的銀髮老頭。

  「王老頭,你說。」看他張望著左右兩旁的老朋友,袁七英馬上撂話:「不說,以後你家老太婆休想再看到購物頻道。你信不信我這回說到做到?」

  不信。不過這孩子是有可能讓他難過個兩三天,早晚要知道的,王老頭取得眾友諒解的眼神後,開口做簡報:

  「陳太太在你的婚宴上,喝了兩杯陳紹,後來又陪白太太唱卡拉OK到凌晨兩點二十三分。半夜覺得人不舒服,老陳送她到老劉的醫院,才知道是輕微中風。」

  白太太不就是……愛搞浪漫的老女人?袁七英心情沉重,表情陰沉。

  眾人瞧他臉色不對勁,知道他對陳家二老有著特殊的情感,紛紛像他小時候學騎腳踏摔車一樣,上前拍拍他已經摔得頭破血流卻愈挫愈勇的倔強臉龐,既讚賞他的勇往直前,也鼓勵他再接再厲。

  「不礙事了,你別繃了張臭臉,當心嚇跑好不容易討進門的媳婦。」

  「是呀,老陳的那口子剛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由老劉坐陣指揮,不礙事的,老陳的三個兒女最遲後天會從大陸和英國返台。別太操心,別忘了你還有新婚妻子要照顧,人家女孩子可是初來乍到,對咱們這個環境仍然陌生得緊哪!」

  「對哦,大姐千交代萬交代,讓你不許冷落了小樹兒!人家女生嫁進來,要適應咱們的環境,很吃虧很辛苦,要疼惜。醫院那邊,我們已經跟老陳講定,大傢伙輪著照顧,不會丟給老陳一個人獨攬。你可像別老陳說的一樣,一知道就動了傻念,做傻事哪。」

  袁七英緊繃的嚴厲五官柔軟下來,沒好氣道:「你們幹嘛說得好像我久病厭世,要輕生尋短見了?」

  「呸呸呸!剛結婚,我們是讓你別新婚就跑去醫院觸霉頭,少年郎不懂事,亂說話,童言無禁忌!百無禁忌!」

  就在眾人煞有其事替無知的少年郎消除口業之際,寇冰樹已將車子開到門口。

  「東西給我,你們早點休息吧。」袁七英揮手讓老婆別下來,不理社區居民強烈的齊聲反對,硬是截走他們手上的湯湯水水,幾個箭步衝上車。

  「樹兒,我們快走!」

  「好。」寇冰樹對社區內情緒似乎頗激動的長輩們笑著揮揮手,「再見哦。」

  袁七英眉眼鬱結,瞥了瞥一身喜紅的新娘子。正當他為難地思索該知何在新婚第一天,便要求老婆陪他上醫院探病,何況是探望對她而言幾乎是陌生人之時,寇冰樹突然將車子停下來,轉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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