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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笙晴    


  「不是你不好,而是……」憶恩舒服地讓理智漸漸喪失,吐出不像自己的話話。

  驀然,一陣涼風吹來,吹破魔咒,也吹走憶恩混飩不清的思緒,這才發覺自己差一點說出了不該說的話語。

  憶恩猛地拍掉他的手,拉回她的裙擺,紅著眼眶,控訴道:「你欺負我。」她好恨自己恬不知恥,這下子要如何見人。

  「拋開禮教,跟著感覺走就對了。」朱陽討厭他們倆之間有任何距離,他攫住她的腰,快速地用唇舌封住她的嘴,「喜不喜歡這種感覺?別說你不喜歡,我不會相信的。」

  他霸道又堅持地侵佔憶恩口中的甜蜜與柔軟,一下子就拋掉禮教束縛。

  從沒跟人有親吻經驗的她,不小心咬破他的唇,絲絲血腥味一下子蔓延開來。憶恩痛了一下,錯愕地要抽回,她真的沒有想要咬傷他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別動!」朱陽貪戀地摩擦著她的唇,汲取只屬於他的蜜汁。

  一沾上玫瑰花似的唇瓣,就有如蜜蜂遇上蜜,離不了身,血腥味神奇地化成了濃情蜜意。

  憶恩擔心他的傷,努力抽回唇舌,顫巍巍喘息問道:「公子,你受傷了。」

  朱陽雖不滿意她離開,但眼光瞟到她又紅又腫的唇瓣,狂襲情潮響起一陣滿足,輕笑道:「從遇到你開始,我身上哪一次沒有受過傷?」

  仔細想想,還果真如此!憶恩羞地想鑽個洞躲下去。

  朱陽趁熱打鐵,暗示道:「我都因你而受傷,你有責任來照顧我。」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直達。

  「謝謝公子的抬愛,小女子無福無德承受這份恩寵。」憶恩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暗示,心裡雖然狂喜,理智卻告訴她不能接受他的邀請。

  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尤其被他看上女人!朱陽一陣鉻愕後,馬上燃起怒火,兩道冷颶颶的寒光直射向她,宛如凌空翱翔的穹鷹,而她是他要獵捕的獵物。

  「你是嫌我貧?」誤以為她跟一般女子沒兩樣,都是愛慕虛榮膚淺的人。「還是嫌我沒地位?」

  「妾身沒這麼說。」憶恩搖著頭,不知要如何開口告知她的為難處。

  看他嘴角滲出一公血絲,憶恩溫柔地拿出袖裡的手巾,拭去他嘴角的血漬,呈扇型的眼睫半閹。

  朱陽雙唇緊抿、臉龐深沉難測,看她對他態度明明是喜歡他的,那為何拒絕他的要求?

  「那為何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不相信你不喜歡我。」他對她可是一見鍾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上很多事不是自己喜歡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更何況我們倆也只見過幾次面,實在談不上這種事情。」憶恩道。

  「認識時間長短並不是重點,只是在遇到時,你願不願意去擁有而已。」朱陽繃緊臉龐,渾身散發出寒氣。「而你……說那麼多話,其實只是一個意思——不答應,對不對?」

  女人一向都奢求他的眷顧,從來沒有人拒絕過他,而她身子都被摸透,還敢拒絕,實在活得不耐煩了。

  他怎知憶恩的難言之隱。畢竟裘家有難,她不能見死不救,現在她有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得。

  憶恩的默然,說出了她的回答。

  對於她的拒絕,朱陽眉宇間有著悍戾的危機,。敢惹老虎,就要有被撕裂的覺悟!

  「你這殘花敗柳的身體,有誰敢娶你?」那聲調未增加一絲一毫起伏,但卻比北國的冰珠子還凍人。

  憶恩臉上彷彿被揍了一拳,雙唇緊抿、疼痛難當,「不勞公子費心,老天自會安排小女子的歸處,用不著公子費心。」被他污辱成這樣,憶恩的心猶如在滴血。

  朱陽那雙猶如響尾蛇的眼眸犀利的掃射她的身軀,令憶恩感覺彷彿死無葬身之地。

  「竟然你那麼有自信,那我也不用顧忌享用完後,會有負擔了。」

  憶恩看他牽動嘴角,目光綻放肅殺血腥走向她,一股顫慄感沁人體內,她忍住恐懼,顫然問道:你……要做什麼……啊!」

  朱陽不顧嘴唇疼痛,強硬地將憶恩軟醇香軀壓在草地上,他要啃食她、撕裂她,才能澆熄他的怒火。

  「不要!不要這樣。」憶恩恐懼聲調細碎地灑了一地,她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他竟會變得有如沾了血腥的獅豹,強佔她的上空。

  他不是這種人!

  「既然得不到你的人,就要得到你的身子。」朱陽似笑非笑,紅著眼掃向她的唇、她的臉,手指急切地解開她的衣裳,享受掌心在軀體下遊走的快感。

  「不要!」億恩淚珠像斷線珍珠,點點滴滴滾落在草地上,也滴在他手上,發出了晶瑩光澤。

  他慢慢停下動作。「你哭子。」吻上她殘餘的淚,手溫柔無比的抹去她的淚痕,「這麼不喜歡我?」

  在他的瞳孔深處,似乎有著不易察覺的黯然與痛楚。

  他不喜歡她哭,她的淚會揪痛他的心。

  「我……」憶恩眼皮垂了下來,不敢瞧他,避重就輕說道:「世上沒有任何女子喜歡碰到這種事。」

  但他對她做出這種事,她連一絲怪罪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絲竊喜,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

  「我……」採取看著眼前的人兒,心境充塞著一股莫名的苦澀,連到嘴邊的對不起,也硬生生的將它吞下去。「你是不是心有所屬,才拒絕我的?」心裡有著一絲緊張,怕會得到他不想要的回答。

  「有……不。」該怎麼回答,要不要欺騙?

  「到底有沒有?」

  憶恩本決定說些謊話,蒙騙過去,但看到他眸中就有如秋天的繁星,發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視。

  「沒有。」憶恩最後選擇誠實回答。

  看她搖著頭,朱陽才發覺自己正吁了一口氣,沙啞地再進一步問道:

  「還是你雙親已將你許配給別人?」

  這一說,敲醒憶恩頭腦,她的雙眸有如蝴蝶般展開雙翼,清清澈澈對上他的黑瞳。「若我說有,你會怎樣?」憶恩把問題丟回去。

  「把對方殺了。」朱陽冷峻的眼閃出寒流才有的疾力,狠勁箍住她的身軀。「再把你奪回。」她是他的女人,沒有人可以碰她。

  「野蠻人。」憶恩使勁地想把身體抽回,無奈兩人的力氣差距太大,即使她用盡全身力量,也不能撼動他分毫,柔弱身軀只能在獅子面前無助的顫抖。「我要回去,不理你了。」

  她在這裡耽擱太久,萬一被人發現,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我沒叫你離開,你就不准走。」

  朱陽強逼著億息直視他的眼睛,輕而易舉就知道億思的意圖,她太絕法,純潔到不知要如何隱藏。

  「你怕被人瞧見,那好!我就讓人瞧見我們倆在一起。」他彎起冷血雙唇。「除非你答應跟我走,否則我們今夜就耗在這裡,誰也不准離開。」

  聽他這麼一說,再好的脾氣都會被磨光。

  憶恩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憤聲說道:「依你的霸道,只能說明你是沒讀過書的野蠻人,人品、道德簡直完全不及格,任何人遇上你只有討厭的感覺。」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朱陽不怒反笑,「我不曉得自己給你如此壞的印象,可是你知道嗎?世界上最長的距離不是死亡,而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我喜歡你。」

  憶恩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的又羞又喜,雙額湧現兩朵紅雲,煞是嬌羞可人。

  「貧嘴。」憶恩抿嘴淺笑,百媚盡生,「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朱陽看她羞窘模樣,性子一起,抬起她的香額,「我連你的訂情之物都有了,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

  「亂說,我什麼時候給你訂情之物!」

  朱陽從懷中拿起香囊,「誰說沒有,東西就在這裡。」

  憶恩一瞧,香囊原來在他那裡,難怪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還我。」踮起腳尖,試圖將香囊搶回來。

  朱陽將手抬高,彷彿大人逗著小孩子般,「我說『婷萱』,東西給人就不能反悔,更何況我二十八歲尚未娶妻,家中田產遍佈神州大地,可算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約。」

  婷萱?他說什麼,憶恩對他後面的話完全沒聽入耳裡。

  「怎麼?舌頭被貓咬到,怎麼不說話了?」

  「我不叫做婷萱。」憶恩一陣醋意升起,酸的沒發覺她話語已透露出對他的在意。

  怎麼?那香囊繡的名字難道不是她的!

  「對不起,看來是我誤會了。」朱陽看她吃醋模樣,心中升起莫名的滿足感,嘴角綻放微笑,「要不然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那麼沒個性,你叫我說我就說?」

  「你真的不說?」

  憶恩看他詭異笑著,突然頭皮發麻,「我……不……」話還沒說完,敢有人用食指住她腋窩搔去。

  「不要這樣……不要……喀喀……阿……」,憶恩笑得流出淚花來,「不要……我說……我說……」

  朱陽倏地停止他的一指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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