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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默嬋(沐辰) 「還我兩百兩銀子做啥?」蒼挹玦一頭霧水的問,這種時候虧她能說出這種殺風景的話來,心頭縈著淡淡的失落。 他用沒受傷的右手理著她散亂的發,瞧見她的髮釵斷成兩半,想著替她刻個髮釵來固定頭髮。 這兩個月來的朝夕相處,說他不對單燏動心是騙人的,瞧見她,他的心總不平靜;沒瞧見她,他的心更不平靜,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尋找她的身影、想著她在想什麼、希望看見她的笑、聽見她說話的聲音…… 「因為我同你是因兩百兩結識的呀,而那兩百兩是我坑你的,雖然還給你我的心會痛,可是不還給你,我心頭又有疙瘩。」 「為什麼會有疙瘩?」單燏愛財,可現下她竟然會主動提及要還他銀兩,這這這…… 蒼挹玦確定他不會喜歡單燏欲歸還那兩百兩的用意,他瞇起眼眸,閃跳著危險光芒地盯著她欲言又止的俏顏。 「因為……因為……你這麼幫我,我卻什麼也沒幫到忙,唯一能報答你的,就是將銀兩還予你,可是你別想我加利息給你喲,我肯吐出兩百兩銀子來還給你已經是——」單燏睜大眼,瞪著用唇堵去她話語的蒼挹玦。心一下子停止跳動,然後又狂烈的跳了起來,胸口漲滿了無法形容的情感,熱辣得讓她嚶嚀出聲。 唇與唇相觸的奇妙感覺令她不知如何面對,而她低喘盈盈時,教蒼挹玦灼熱的舌給侵入,拂入與她同樣熱烈的氣息,讓她與之共舞。 「蒼……」她在兩人貼合的唇畔輕逸出聲,身子軟軟地往他身上依去,低低的喘息著。撫不平劇烈的心跳,卻因發現蒼挹玦的心跳也同等猖狂而彎起唇角,口乾舌燥的舔舔留有他氣息的唇辦。「蒼大哥,你——」 「別再說償還兩百兩的事了。」蒼挹玦環抱著軟玉溫香,怎麼也不想放手。 打從十歲那年親眼見到父母遇劫,他便知曉人生無常,再怎麼順遂也會有跌倒的一天,再怎麼死命捉住也會有捉不牢的時刻,是以他不願再在乎任何事物,深怕這般的「在乎」在未來的某天將會失去。 可單燏,單燏……她的一顰一笑、一行一止,全教他難以忽視,他的心思全由著她牽動,全由著她點燃、冷卻…… 他不在乎那兩百兩,該死的不在乎,他甚至也不在乎傳家寶玉是否能拿得回來,他只希望單燏能平安無恙、永遠快樂。 「可是……不還的話……我會……」單燏也是很心痛要交出兩百兩的,可一想到這事兒——「不管,總之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定要償還你兩百兩。」 「燏兒……」蒼挹玦不知她在堅持些什麼,不過他臆測出的答案都不得他心,是以他索性不再追究,省得先氣死自己還無法得到答案。 「哇哇哇!太可惡了!本大爺在那頭打得要死要活的,你們兩人竟然在這兒談情說愛、卿卿我我的,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呀!」狻猊灰頭土臉的自天空降下,一見到他們兩人抱得死緊就哇哇大叫。 它除了一直戴在頭上的斗帽不見蹤跡,衣袍下擺也被撕成碎條,臉和頭髮都沾滿了灰,不過並無大礙。 「小猊,你沒事吧?」單燏自蒼挹玦懷裡抬頭,小手捉著他胸前的衣袍,怎麼也不想離開他。 「沒事啊!有事就慘了,因為你們兩個忙著耳鬢廝磨,不能來救我。」狻猊浮在半空中,盤坐著。「嘖嘖嘖,那傢伙肯定是冷血動物,住在這種地方,冷都冷死了,怎麼會有情趣可言呢?」 它看著這一大片的水,打了個寒顫。 「小猊,那人呢?」蒼挹玦扶著單燏站起身,對那能引雷的妖怪忌憚得緊,不是怕自己被它殺死,而是怕單燏和小猊有事。 「被我引開後不知去向,咱們快些離開這兒吧,我好冷喔!」狻猊呼出口大氣,將蒼挹玦和單燏兩人的衣衫給吹乾。 兩人這才發現,雨不知何時停了,灰藍的天透著橘色的光芒。 「誰都不能離開!」一聲低吼自狻猊適才出現的方向傳來。 「老天!你可真難纏!」狻猊轉身面對那似流星般直墜至他們面前、踩踏著水面如踩踏平地的男子。 那男子的白袍教狻猊燒掉一半,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除卻那雙隱隱透著妖邪的雙眼外,其餘與人無異,走在街上,還會攫獲不少女子的芳心。 「天?這世上無天。」男子瞪著狻猊,注意到它身後的蒼挹玦,然後盯著單燏,眸裡透著些許異樣。 單燏同它的視線對上,悍然以視,她不怕它,即使它與狻猊是不同的妖,她還是不怕。 「人類,她是你的誰?」男子的視線沒有移開,愣愣的望著單燏。 「喂!本大爺人就在你面前,你是眼睛太大還是瞎掉沒看見啊?!」狻猊擦著腰往它面前一站,阻隔它和單燏的對視。 而蒼挹玦更是將單燏藏於身後,護衛的姿態明顯,可單燏不願讓他保護,反而想保護他,結果兩人仍是相擁,誰也下肯放手。 四眸相纏,情意婉婉縈繞在纏鎖的眸光之間,這無一人敢先行傾訴的情濃烈得似最為珍貴的龍涎香,沁人心脾,水難忘懷。 即使未曾開口,此刻他們也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那如最清郁的香,總是淡得讓人毫無所覺,仔細一聞,才發現原來早已納入胸口。滿溢的情意早就在兩人心底生根發芽,以著他們皆未覺察的速度纏繞,將他們的心靠攏。 「滾開!」男子撥開狻猊,直逼他們兩人。「告訴我,你們相望的眼神是什麼含意?」 「關你何事啊?死冷血動物!別打擾人家有情人,要打我同你打,本大爺幾百年沒活絡過筋骨了,你出現得正好,讓我將你打回原形,再修個幾千、幾百年吧!」狻猊往男子背後襲去,男子沒有閃開,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它悶哼一聲,嘴角滑落血絲,卻仍執拗的凝望著蒼挹玦和單燏,怎麼也想得到一個答案。 「你怎麼不躲啊?可惡!」狻猊見它不閃不避,第二擊怎麼也無法打下去。 「告訴我!」男子似是不願又十分勉強的垂眸,拳在大腿外側掄得死緊。「請你們告訴我,我得去找她,我得去找她,可是我不參透她給予我的謎題,我就不能去找她,這是約定……約定是要遵守的……所以……請你們告訴我……」 「喂!你是神經病啊!哪有人先攻擊人家再求人家的啊!也不想想你先前還想要阿蒼的命,你——」 「我有名有姓,別老你啊你的叫著!」男子斜眸,冷冷打斷狻猊的叫囂。 「哼!我管你是否有名有姓啊!」 「小猊。」單燏輕喚,朝它搖頭,才讓狻猊安靜下來,但它防備警戒的姿態未改。「這位公子,你到底在問什麼?」 「燏兒。」蒼挹玦擔心的低喚。 「玦哥哥,無妨,我相信它不會傷害我們了。」單燏甜甜喚出口的稱呼讓蒼挹玦心口一塞,好生快樂又窘然。 「好噁心!好噁心!」狻猊雙手環抱著自己,不住的發抖——因噁心而發抖。 沒人理它。 「眼神,你看著他、他看著你的眼神,會讓你全身發熱、心跳不已,想躲開卻又不捨得躲開。」男子看著單燏,眸裡急切的渴望自單燏口裡得知答案。 「是情。」單燏肯定的回答,與蒼挹玦的手指交纏著,像不願分開的籐花與樹木般緊。 「情?」男子恍然大悟,終於撥得雲開見青天。「原來是情……原來是情……」 氣的流動由靜止轉為騷動,狻猊和男子皆感受到那異樣的變動。 「糟,追兵來了!」狻猊四下張望,尋著出口。 「你們被追殺?」男於妖眸柔和許多,收斂那會刺人的銳氣輕問。 「不然你以為有誰會無聊到跑進這荒山野嶺來啊?!」 「實不相瞞,我等三人是被追殺至此。」蒼挹玦見男子不再張狂地想殺人,也有禮的回答。 「請隨我來。」男子走往柳樹林,那糾結錯綜的柳樹因它的接近而開展成一條小徑。 「這是你們讓我尋到答案的回報。」 該不該相信?單燏和蒼挹玦交換著眼神。 「小燏,阿蒼,走咀,相信這冷血動物不敢騙我們。」狻猊在此時倒是十分相信它。 「好。」 他們一行四人走進柳樹小徑,柳樹一待他們定遠,原先開啟的路又重新閉合,終至無痕。 第九章 柳樹林內枝桿扶疏,受雨潤澤的葉梢凝聚水珠,陽光一照便發出璨璨星芒,好不耀眼。 他們一行人走了好一會兒,在狻猊抱怨濕氣太重之下終於定到另一個出口。 「這兒直走便可到山下的村莊,那是另一個縣城的範圍,你們的追兵此時入山,必定得待上大半天,你們可趁這段時問離開這兒,相信他們越縣追捕需要一段時間。」它指著那繁華的村莊點明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