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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懿悠 「親戚?」曾烙勳一怔,隨即放開了阿封子。連忙把信重看一遍,他這才看清楚此後是給「成崗」,而非阿封子。 該死!他竟冤枉無辜! 他的觀察力一向敏銳細心,絕不可能會犯下如此可笑的錯誤,而最教他感到訝異的是——他竟差點為了這封信而出手打人?!表現更惡劣得像個粗人! 深吸口氣,他冷靜下來。「她在京城有親戚?」 據他所知澄霜並沒有半個親人,現在怎會突然跑個「成崗」出來?而她寫的內容更是惹得他氣惱難平! 「嗯!她說有親人在京城。」阿封子連忙回答道。 冷哼一聲,曾烙勳臉上儘是不屑,他絕不相信此信是交給親人的家書,信上明明寫的就是情詩!看來撒謊的不是阿封子,而是她! 「信準備送到哪兒去?」沉下臉,他問。 「龍升樓那兒。」 略一挑眉,他冷沉的眸子凝著瞭解。 他知道「龍升樓」,當年他與鐵正一同前往京師赴考,住的便是那龍升樓,那是一處專供仕子們投宿的客棧,一般來說,經過殿試後,若有把握的仕子都會留在龍升樓裡暫住,直到放榜為止。 顯而易見的,那位「成崗」是這一屆的仕子。 「呃……少爺!」乍見曾烙勳忽然轉身就要步進絹綾軒,阿封子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叫住了他。畢竟他受人所托,總不能如此不盡責! 「還有事?」他轉過身,陰鷙的眸子冷冷的盯住阿封子。 刺人的目光與難看到極點的臉色教阿封子打從心底發毛!「沒事、沒事!小的先走了!」說罷,他馬上閃開,他可不能為了個澄霜而得罪少爺呀! 一肚子的怒氣幾乎把曾烙勳的理智驅趕出心門外,他粗暴的踢開大門,強悍地闖入了絹綾軒。一剎那間,幾十雙眼睛立刻往他這兒瞧來,裡頭的丫環們無一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 「你們,出去!」無視於那一雙雙瞪得老大的驚愕眸子,他只緊緊地盯著澄霜那如水般柔善的眸子,薄唇輕輕吐出命令。 丫環們聞言紛紛起身離開。 輕蹙起眉,澄霜不禁為他這肆無忌憚的舉止忡怔片刻,他眸中隱然的噴怒,以及那牢牢扣住自己的灼熱視線,教她莫名地害怕起來。有點慌張的垂下眼,她要自己則多想,畢竟她沒得罪他啊。 連忙收拾起丫環們遺下的小綢布,她迅速把它們放回抽屜裡,然後快步要走出門外,卻被他突然伸出的長臂擋住了去路—— 冷冷迎接她那充斥著訝異的小臉,他面無表情的反手帶上身後的門閂,俊顏儘是一片冷峻的嚴肅。 他是衝著她來的! 冷得嚇人的目光與滿陰霾的臉龐,讓她心底登時泛起了這鮮明的認知。鎮定的屏住慌亂的氣息,她安靜地等候他發言,因為她實在想不起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你有親人在京城?」瞇眼看著她素淨的臉容,他低嗄的問。 驚訝的睜大雙目,她被他的問話嚇著了。「你……幹麼問這個?」 「剛才碰見阿封子,他跟我說要給你帶信到京城去。」很有耐性的解答她的疑問,他要在她口中得知那個「成崗」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 略一頷首,她照實回答道:「是的,我有親人在京中。」 在她心中,趙成崗是她這輩子不可分割的親人。 「親人?我看那是情人吧!」冷哼著,他語帶嘲諷,眸中儘是一片不屑。 「我不懂你的意思。」輕蹙起眉,她恬靜的小臉滿是不解。 他頓時沉下臉來,怒火因她的裝模作樣迅速升起! 「你習慣跟親人以情詩作家書?」冷冷地譏諷著,他在她的瞠目結舌下取出了她的信箋。 「你……」看著他手上的信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知道他竟如此不道德的翻看她的信,她驚訝得不能言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怎麼了?」冷瞪著她訝然的表情,他反問她。 「你卑鄙!」狠狠的瞪著他,他卑劣的舉止徹底意怒了她。「還給我!」氣惱的大喊著,她二話不說就直撲上前,要奪回她的東西! 澄霜的舉止教他惱恨不已,他挑釁似的把手中箋紙捏成一團,把它緊握在大掌中,偏不讓她如願,絕不讓她有機會跟那可恨的「成崗」有任何的書信來往! 「還給我!」伸手抓住那厚實的大掌,她咬牙竭力扳開他緊掐住的拳頭,急切地搶奪那可能已被他掐碎的信。 看著她臉上的倔強與心疼,他就冒火!不屑的哼了聲,他甩開了她正極力鬆開自己拳頭的小手,繼而把手舉得高高的,跟她玩起欲擒放縱的把戲來。 「你憑什麼拿走我的信?!」拿不回信箋,她忿然放下雙手,直衝著他的臉大吼,氣得通紅的臉兒滿是濃濃的憤慨! 「就憑你寫的那些淫詩艷詞!假如這信落在我娘手上,你早就被攆出府了!」妒火燒紅了他的眼,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她! 就是那首詩惹他不順眼!而她存心護著那收信人的模樣更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妒恨火焰! 「淫詩艷詞」四個字教澄霜聽得幾乎氣量,更讓她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什麼澤詩艷詞?!你到底懂不懂字!裡頭哪裡有著淫穢之意?」她怒喊著。這瞎了眼的混蛋,不但擅自侵犯他人的隱私,還擺出這副強勢、理所當然的嘴臉來欺壓她?真是有夠無恥的! 「你——」他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 看著曾烙勳那氣得牙癢癢卻無力反駁她的樣子,澄霜不禁冷笑。「還有,就算那當真是淫詩艷詞又怎樣?你管得著嗎?」 「我是你的主子,會有管不著的道理?」她臉上的不馴與看輕他的態度再度惹火了他,瞇起狹長且深沉的俊眸,他暗暗抑制的冷靜隨著怒火的攀升而逐漸崩塌。 「王子?抱歉,我從未認你為我的主子。」平聲說出令他顏面無存的話,她冷眼無懼地盯著他熾烈黝黑的眸子。 「該死的!」怒吼著,他猛地跨步走到她身前,厚實的掌強硬的掐住她瘦小的下顎。 她的話徹底擊潰了他一向高傲的男性尊嚴!什麼曖昧關係?原來是他胡思亂想所得來的可笑名詞!她從頭到尾都沒把他放在眼裡、寄於心上!」切只是他那可笑的自信,妄自猜想他早已攫奪了她的心而已! 「聽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有權力管你的一切!」狂怒地宣告,他怒紅了雙眼,沒了冷靜與理智,他豁出去似的道出心底那分不容他再忽視的情感。 他不等了!眼看她的心原來早已放在別人身上,他就光火!這教他怎能再等下去?這不馴的丫環怕是一輩子都不會主動投入他的懷抱了,這回他無論如何都要主動出手! 驚愕於他眸中熾烈的在乎,澄霜不禁怔住,深深震撼於他激烈的言詞—— 她是他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隱隱約約的,她明瞭個中涵義,卻無法去相信那是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 她震驚的神色使他不自覺地放柔了眸光,聰慧如她,應該會明白他的意思。 看著她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眸子,他堅固的心房頓時泛起了一股憐惜之情。放鬆了手上的勁道,他靠上前,伸出強壯的雙臂把她輕擁入懷。 「聽著,我不管那個成崗是何許人也,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跟他有任何的來往,不許你再去想念他,什麼『明月當空盼歸期,憶君千遍訴還休』全都給它滾蛋去!知道嗎?」宣告著他的權力,他於她耳畔輕聲道出了命令,低沉的語調有著說不出的霸道與溫柔。 他可以不理她的過去,不管她寫過的情詩,不管一切一切…… 瘦小的身子倏地一僵,聽了他的話之後,她更是刷白了小臉,慌忙推開了他那灼熱得教她顫抖的懷抱,她迅速把心底莫名泛起的悸動一併驅趕平息。 惶恐不安的看著上方那俊美無儔的容顏,她的聲音驀地虛弱起來。「我……我不懂你的意思……」說話的同時,她驚覺自己的心跳竟不受控制地紊亂起來。 再次上前攫住那欲逃離自己的嬌小身子,曾烙勳略微蹲下身,俊朗的面容親暱地湊近她那張蒼白的小臉。「聽清楚,意思就是我喜歡你,我不許你想著別的人,這樣懂了嗎?」 深深地看進眼前近在咫尺的迷茫眸子,他認真嚴肅的道出了再清晰不過的解釋。 剎那間瞪大雙眼,她驚愕得幾乎忘了呼吸,被這赤裸的表白攝去了心魂、挖空了思緒…… 澄霜驚訝的表情讓曾烙勳誤以為她這是在受寵若驚,寵溺的笑意立時泛於他俊美的眸子中,含笑著,他攫奪了面前這微啟的紅唇,含住她柔軟的唇瓣,他溫柔地親吻著這個教他動心動情的女子,唇上如絲般的柔滑觸感教他更為放肆地品嚐她那最原始的甜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