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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於澄心    


  「爹,您為什麼那麼擔心「藥玲瓏」?」高越狐疑地瞇起眸子。「您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娘的事?」

  高闐驚愕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你在胡說什麼啊?」

  高越自行推測了一番,突然驚恐地大喊出來。「老天!「藥玲瓏」該不會是我的妹子吧?」

  我的媽啊!莊主睡了他的妹子耶!

  「笨蛋!「藥玲瓏」長得那麼漂亮,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高闐氣呼呼地敲了他一記響頭。

  「說得也是。」高越不痛不癢地抓了一下遭到「襲擊」的腦袋。「那爹為什麼一直幫著那女人?」

  這實在太可疑了!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高闐不慌不忙地岔開話題。「莊主知道「藥玲瓏」快要死的事嗎?」

  「啊!孩兒忘了告訴莊主了。」

  高闐不悅地輕哼一聲。「我就知道莊主不會那麼冷血。阿越,你還不快進?去告訴莊主這件事。」

  「爹,您別開玩笑了。」高越那張平實的臉瞬間苦了起來。「我才剛被莊主趕出來而已,我不想再進去送死啊!」

  娘!快來救你可憐的兒子吧!高越拚命在心中呼喚他的母親。

  「你怕什麼?莊主又不會真的宰了你。」高闐不高興地擰起眉頭。他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沒用的兒子啊?

  「爹,孩兒不是說過了,莊主剛才的心情很差,現在講搞不好也沒用,不如晚一點再說吧!」高越愁眉苦臉地試圖說服他父親。

  「唉!就怕「藥玲瓏」熬不到那個時候了。」高闐的神情凝重了起來,心中的無力感也愈來愈多。

  高越喜孜孜地安慰老父。「爹,就聽天由命吧!」

  呵!終於逃過一劫了!

  高闐見到他嘴邊那抹喜形於色的偷笑,重重的拳頭忍不住捶向了高越的後腦勺。「下午,你一定要告訴莊主,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爹,很痛耶!」高越的哀嚎響徹雲霄……

  *****

  下午——

  當馮老夫人前來探望馮君衡的時候,高越在一旁絞盡腦汁;等到馮老夫人離去後,高越依然想不出該怎麼啟齒。

  「高越。」馮君衡一連喚了他幾聲,見他仍然一臉呆相,索性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在想什麼?」

  高越那無神的眼眸以極慢的速度調往馮君衡。「莊主,什麼事啊?」倒楣!他怎麼老是挨打啊?

  馮君衡奇怪地斜睨他一眼。「你今天好像有點魂不守舍。」

  這小子平常精力旺盛得很,就像一頭好鬥的猛虎一樣,隨時蓄勢待發,怎麼今日如此反常呢?

  「屬下在考慮一件嚴重的事。」高越煩惱地歎了一口氣。

  「想不想說出來聽聽?」為了補償早上對他亂發脾氣,馮君衡表現得特別和顏悅色。

  高越瞄了瞄他唇邊那株和善的微笑,立即提高了警覺。「呃……不用了,屬下不想讓莊主煩心。」

  唉,他還是再觀察一下好了,沒必要為了「藥玲瓏」,害自已死得不明不白的。

  「好吧!高越,你去地牢把「藥玲瓏」帶上來。」馮君衡溫暖的眸子立刻凍成兩潭玄冰。

  該是算帳的時候了。

  「帶?怎麼帶啊?」另一波煩惱又湧上高越的心頭,他可不想抱著一個快要死掉的女人走那麼長的距離,萬一她半途斷氣了怎麼辦?

  會帶衰的耶!

  「你說呢?」馮君衡聽了為之氣結!若不是對這傻大個兒還有點歉意,他肯定劈頭給他一頓臭罵。

  「好嘛!屬下去把「藥玲瓏」抱過來。」高越自認倒楣地撇了撇厚實的嘴唇。

  「慢著!」馮君衡咬牙切齒地喊住他。「誰准你抱那個女人了?你不會直接把她帶過來嗎?」

  高越為難地皺起臉來。「莊主,這很困難耶!她傷得那麼重,恐怕沒有辦法自己走到這裡來。」

  「她受傷了?」馮君衡凌厲的黑眸中綻出震驚的光芒。

  「被老夫人出手打傷的。」

  馮君衡的深沉嗓音中含有一絲怒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高越由衷地露出佩服的神情。「沒想到「藥玲瓏」身受重傷,還能熬到現在沒死,真是太厲害了!」

  如果換成身體差一點的人,早就被地牢的濕氣奪去性命了。

  馮君衡的臉色陰晴不定地轉了好幾個顏色,最後,他從咬得喀喀作響的牙關中擠出一句話來。「去替她請一個大夫。」

  「喝!」高越被他嚇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了下來。「請、請大夫?」

  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他的殺兄仇人耶!

  「去啊!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馮君衡以粗暴的口吻掩飾自己那不尋常的命令。

  高越跑了幾步後,猛然停下腳步,擔憂地轉身問他。「莊主,要是老夫人怪罪下來,屬下該怎麼說?」

  馮老夫人雖然極為疼愛她的兒子,但是,她那專制的一面卻挺可怕的。

  「是我要你去的,你怕什麼?」馮君衡快被他氣死了。

  「噢!」高越這下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第三章

  「老孟,她還有救嗎?」高越那充滿朝氣的聲音大剌剌地響起,為陰暗的地牢帶來一線陽光。

  「什麼老孟?沒大沒小的!」一個身材矮小的駝背老頭,不滿地輕斥他一句。「小子,這姑娘的傷勢嚴重,簡直快要沒氣了,如果不給她換個環境,就算老夫今日救得了她,不出三天,她照樣香消玉殞。」

  這個地牢實在太濕冷了,根本不適合病人養傷。

  「香什麼?」高越的求知心非常旺盛。

  「香消玉殞。」孟大夫先是重複一遍,見到他還是滿臉困惑,只好不耐煩地解釋給他聽。「就是死翹翹的意思,懂了吧?」

  「哦!那你說死翹翹不就得了,幹嘛文縐縐啊?」高越好奇地再問:

  「老孟,你這樣子說話不覺得辛苦嗎?」

  孟大夫那張滄桑的老臉差點綠了起來。「臭小子!你還不把這位姑娘抱到外頭去,難道你要看她死在這裡啊?」

  「不行啦!莊主只叫我帶你來醫治她,可沒說她能離開地牢啊!」高越連忙搖頭。

  孟大夫瞇起那雙睿智的三角眼。「走!帶老夫去見你家莊主。」

  看來只有得到正主兒的答應,高越這小子才敢行動。

  高越上下左右瞄了他好幾眼。「老孟,莊主好像沒說要見你耶!」

  這時,地牢的階梯上傳來腳步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莊主?」瞧見馮君衡那熟悉的身影步入地牢,高越呆了一下,才皺著濃眉衝過去,緊張兮兮地扶住他的手臂。「莊主,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可以到處亂跑?萬一跌倒了怎麼辦?」

  馮君衡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掃了一下他扶在手臂上的大掌,然後抬頭迎視孟大夫那飽含笑意的目光。

  「高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誇張啊?」

  他真想一把捏死這個傻小子算了!

  「啥?!」高越納悶地問。

  「把你雞婆的手收回去。」馮君衡萬分容忍地瞪著他。

  「噢!」高越吶吶地放開他的手臂,小聲地叮嚀他。「那莊主小心一點喔,千萬別摔跤了。」

  「知道了。」馮君衡再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後詢問地望向孟大夫。

  「大夫,她的情況怎麼樣?」

  孟大夫同情地笑瞇了眼。「這小子大概沒救了。」

  怪了!高闐怎麼會養了一個這麼婆婆媽媽的兒子呢?

  「我是問那個女人。」馮君衡用一種毫不在乎的口氣問他,但是,當他的眼神落在「藥玲瓏」的身上後就再也無法移開了。

  老天!她的模樣怎麼會變這麼多?

  映入眼簾的,是她那蜷縮在角落的纖細身子,冰冷的身軀像是沒有生氣般亳無動靜,而她那身一向保持潔白的衣衫也已經污穢不堪了。

  「她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需要馬上救治。」孟大夫立刻恢復專業的態度。「對了,她是犯了什麼錯才被關進牢裡?」

  「為什麼這麼問?」馮君衡的黑眸緊緊盯著「藥玲瓏」不放,她的武功應該不錯,怎麼會落入他母親的手中呢?

  孟大夫嚴肅地捻著鬍子。「如果她犯的罪不大,最好將這位姑娘移出陰冷的地牢,以免她的病情惡化。」

  至於,對方為什麼把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關在地牢裡,他就不便多問了。

  馮君衡考慮了良久,才低咒一聲,鑽進關著「藥玲瓏」的牢房內。

  如果這女人死了,他先前的報復行動就沒有意義了———他要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莊主,你要做什麼?」高越亦步亦趨地跟隨他進入牢房。

  「不准發表意見!」馮君衡屈膝抱起「藥玲瓏」的身子,然後走出牢房。

  「孟大夫,請隨我來。」

  高越則像不放心的老母雞一樣,緊跟在馮君衡後頭。

  「莊主,你的身體受得了嗎?要不要屬下幫你一把啊?」他的大手距離他後腰的位置只有幾公分距離,但是他這回沒有膽子放上去。

  「閉嘴!高越。」馮君衡怒聲咆哮。

  他的臉全被他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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