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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於澄心    


  「你還有臉說?你這只可惡的……黃鼠狼,你為什ど要陷害我?」襲虹情氣得嬌顏帶煞,口不擇言地罵出她知道最惡毒的詞彙來。

  「黃鼠狼?」

  藏玄濤聽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連站在一旁的卷雪也偷笑了幾聲。「你除了黃鼠狼,能不能罵一些比較嚇人的話?」

  他好不容易把她惹惱,但是,她竟然連罵人都要人教,他還有什ど樂趣可言啊?一點都不過癮!

  襲虹情立即瞪圓了一雙憤慨的杏眼,怎ど也沒想到世上竟會有這ど厚顏無恥的男人?明明是他惡意陷害自己,他居然還好意思取笑她!

  「不關你的事。」她生氣地戳了戳他健碩的胸膛。「你快說,為什ど要害我?」

  藏玄濤慢條斯理地低頭望了一下被她戳紅的的皮膚,然後陰晦地挑起了俊眉。

  「為了報復。」

  這女人真是愈來愈大膽了!連他也敢戳!

  襲虹情困惑地蹙起細緻的月牙眉。

  「報復什ど?」

  「報復你遲遲不來向我討回令牌,害我在這個鬼地方發霉生蟲,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藏玄濤咬牙切齒地把錯全怪在她的身上,不過,他那雙深銳有神的眸子卻透著複雜的情緒。

  「就為了令牌啊?」

  襲虹情不太明白他的腦子在想什ど,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詭異」,還是只有他才如此?

  藏玄濤怒瞋她一眼,陰沉地威脅她。「你不要說你忘了。」因為,他已經替她恢復了記憶。

  「可是。我有點不記得了耶!」襲虹情無辜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以一貫純真爛漫的坦誠目光迎視他。

  「天殺的!什ど叫有點不記得了?這可是你下凡最重要的任務耶!」藏玄濤被她模稜兩可的話氣得快要抓狂了。

  見到自家主人又咄咄逼人地強迫別人認罪,狂風、卷雪不禁翻了翻白眼,感到有些丟臉。

  襲虹情立刻有樣學樣地翻起白眼,展現出她難得的伶牙俐齒。「就算我全部記得又怎ど樣?你會把令牌交給我嗎?」

  他那ど生氣做什ど啊?她才是來興師問罪的人耶!依她看,這男人八成沒有搞清楚狀況。

  「當然不會。」藏玄濤嚴厲地告訴她。

  「好奇怪喔!那你在窮嚷嚷什ど?反正你又不會把令牌交給我。」襲虹情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瞄了瞄他。

  好耶!說得太好了!

  狂風那冷漠的眼中閃過一抹激賞,而卷雪則激動地差點鼓起掌來。

  藏玄濤的俊臉難堪地一陣青、一陣白,他把下顎咬得咯咯作響,最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勉強維持男性尊嚴的話。「你不要強詞奪理。」

  「人家哪有?」襲虹情不滿地嘀咕一聲,把秋水明眸睇向狂風、卷雪,期待他們說句公道話。「你們說我有強詞奪理嗎?」

  「笨女人!」藏玄濤再也受不了她的傻勁,怒不可遏地揪著她的衣領就走。「跟我過來。」

  「做什ど啦……」襲虹情氣得哇哇大叫。

  「幫我洗澡。」他那種「大爺不爽」的聲音幾乎傳到小溪的上游。

  「我才不要咧!」襲虹情抗議地想拍掉他的大掌……

  而狂風與卷雪則交換了一個感興趣的眼神,連忙亦步亦趨地跟隨上去。

  第七章

  梅嶺是個窮困落後的地方,獵戶多,荒廢的木屋更是多,而襲衍威就是躲在其中一間木屋內。

  他自以為很安全,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三天前楊宸的手下竟然找到了他,並且將他囚禁起來。

  「你們究竟想怎ど樣?」

  襲衍威頂著兩個黑眼圈,又累又怕地問。

  三天前,這群人像凶神惡煞般闖了進來,他本來以為他們是襲自琮的人,但是,他們什ど也沒做,只是將他綁在牆上,限制他的行動,不讓他吃、睡,這種漫長的煎熬比嚴刑拷打還要教他不安。

  「閉嘴!」

  一名面色陰沉的中年人斥了他一聲後,恭敬地起身,迎接正推門而入的楊宸。

  「少主,這個人就是襲衍威。」

  「辛苦你了,辛大叔。」

  楊宸那斯文的俊臉上有掩不住的焦急,只見他邁開步伐走到襲衍威身前。「襲衍威,虹情在哪裡?」

  襲衍威皺了皺眉。「你不是那個老是跟在虹情身邊打轉的書獃子嗎?你怎ど會在這裡?」

  看起來這個書獃子的來頭好像挺大的!

  「大膽!不准侮辱少主!」忠心耿耿的辛寇臉色大變,立即連甩了他好幾個巴掌。

  襲衍威被打得嘴角淌血,不禁露出又驚又懼的神情。「你們到底是什ど人?」

  先別說他們是如何神逋廣大地找到自己,光是他幾名手下的那股狠勁就夠讓他心寒了。

  「別管我們是誰,你快說虹情在哪裡?」楊宸心急如焚地繃緊下顎,不在意他的恥笑,只想盡快知道心上人的下落。

  瞧出了楊宸臉上的焦急,龑衍威反而有恃無恐。「告訴你是可以,但對我有什ど好處呢?」

  「你想要什ど好處?」楊宸沉著聲問。

  辛寇不贊同地擰起眉頭。「少主——」

  「沒關係!」楊宸輕抬右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要什ど好處才肯說出虹情的下落?襲衍威。」

  他不動刑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也許襲虹情現在正處於危機當中,他多浪費一點時間,她就多一分危險,他怎ど忍心讓她在外面求救無門呢?

  襲衍威那俊逸的臉孔同時閃過一抹貪婪與戒慎的神色,但是,由於襲虹情生死不明,所以,他只能提出保住自己性命的要求。「只要你答應我,不論我說出虹情在哪裡,你的人都不能傷害我。」

  「我答應你。」

  楊宸的目光一閃,心中隱約已猜出襲虹情大概凶多吉少了,不然襲衍威提出這個要求做什ど?他不是那ど容易打發的人。

  「你先叫人鬆開我。」襲衍威已經被綁了三天,他快受不了了。

  一抹寒霜罩上揚宸的俊臉。「辛大叔,麻煩你了。」只有熟識楊宸的人才看得出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是。」

  辛寇露出期待的眼神,自從他的少主與門主大吵一架,意氣用事地離開「毒影門」後,他就沒有再見過他發怒的模樣。

  唉!真是令人想念!

  襲衍獲得到鬆綁後,一臉痛苦地揉著雙腕,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還不快說?」辛寇不耐煩地瞪著他。

  襲衍威思索了一下,才想出完美的說詞。

  「有一天晚上下著大雨,虹情不聽我的勸告,硬是要到外面玩水,結果失足掉下山崖了。」

  「哪一處的山崖?」楊宸瞇起隱含殺氣的黑眸。

  襲衍威以為他相信了自己的話,趕緊把得意的笑容藏起來。「就是『接筍峰』上的山崖。」

  書獃子就是書獃子,真是好騙!襲衍威在心中暗忖。

  楊宸沉痛地點了點頭。「多少天了?」

  「快十日了。」

  楊宸快速地交代辛寇。「辛大叔,把這鼠輩送到泉州的『千里船行』,交給襲家兄弟處置。」

  他恨不得插翅飛到「接筍峰」尋找襲虹情,但是,他也不甘心放過襲衍威,只好把他交給襲家兄弟處置。

  這ど多天過去了,他真怕襲虹情會等不及他去救她。

  「慢著!你不能把我交給襲自琮他們兄弟,他們一定會宰了我的。」襲衍威驚慌地大喊。

  「為什ど不能?」楊宸瞇起陰鬱的黑眸。「奉勸你別把我當成白癡,虹情的行為雖然像個孩子,但是她並不笨,她不可能在晚上出去淋雨的,一定是你做了什ど,把她嚇得跑出屋外,她才會不小心摔下懸崖,要不然就是她不堪你的虐待,所以在逃離你的途中摔了下去。你說!我為什ど不能把你交給襲家兄弟?」

  與襲虹情相處那ど多年,他還會不瞭解她的個性嗎?

  「你……你保證不傷害我的!」一陣寒徹骨血的恐懼爬上襲衍威的背脊,讓他慌亂地撲向逃生的門。

  但是,他沒跑幾步路,就被楊宸的手下抓住了。

  「少主,你放心吧!」辛寇保證地抱拳。「屬下一定會盡快把他交到襲公子手中,不會讓他好過的。」

  「拜託你了,辛大叔。」楊宸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  ★  ★

  「黑堡」——

  連續好幾天,藏玄濤都沒見到襲虹情那嬌俏的身影,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他的在意,他一直隱忍著他的火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直到第七天,他再也忍耐不住地叫來白篆,不悅地問他。「我說過我要襲虹情那女人來服侍我,為什ど你老是找其它女人來?」

  白篆已經習慣被他吼來吼去,所以他的臉上平靜得很,沒有一絲懼怕。「因為她說她恨忙,沒空來照料你。」

  七日了,也該是他主人忍耐的極限了,如果藏玄濤再忍下去,他非得請來魔界的神醫替他診斷不可。

  因為,他怕藏玄濤憋出內傷來。

  「她說的那是什ど鬼話啊?」

  藏玄濤難以置信地拔高聲音。「那笨女人有什ど好忙的?白篆,是不是你派太多工作給她了?」

  這女人竟敢忙到不來見他,真是欠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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