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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陶陶    


  冷魁陰沉的眸子讓殷榮打個冷顫,「這……是我和……暖暖的事。」殷榮結巴道。

  「你在向我挑戰?」他的語氣冷冽得能讓湖水結冰。

  殷榮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冷魁銳利地直視殷榮和瑀柔,暖暖拍拍冷魁的手臂,說:「走吧!」她不想再待在這兒。

  冷魁和暖曖轉身離去,晨煜讚歎地看著冷魁的背影,直呼道:「好厲害。」他以後也要讓別人怕得說不出話來。

  殷榮愣了一下,又想追上去。

  瑀柔冷聲道:「人家的心不在你身上,追去也沒用。」她痛恨殷榮為何對暖暖念念不忘,當初為了要得到殷榮,她使計誘惑他,終於讓她如願以償地當了殷夫人,沒想到,她丈夫仍心繫於暖暖,真是氣死人了。

  好吧!既然無法阻止丈夫的心意,那她就大方成全,等暖暖進入殷家後,她再好好折磨暖暖。堂堂一個城主被她踩在腳下的滋味想想也不錯。

  不過,如今看來,大概不可能了,看那男人圈著暖暖的親熱樣,就知道殷榮沒希望了,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殷榮搖搖頭,「不可能的,暖暖她--」

  「別開口閉口都是暖暖。」瑀柔厭惡地道,「你到底走不走?」

  她不理丈夫,逕自往前走去,殷榮只得跟在身後,心裡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暖暖不可能如此待他,他不相信,暖暖是喜歡他的,她只是氣還沒有消,所以才故意拒絕他,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那男子到底是誰?

  ※  ※  ※

  「狼主,你可不可以教我如何用眼神叫人閉嘴?」晨煜跑到冷魁右邊,崇拜地說著。

  「晨煜。」暖暖警告地說,示意他別胡說八道。

  「我第一個就是要叫姐姐閉嘴。」晨煜興高采烈地說。

  「小鬼。」暖暖又好氣又好笑,她伸手要打弟弟的頭。

  晨煜急忙問躲,對著站在領主另一側的姐姐扮鬼臉;暖暖不甘示弱地跑到冷魁身前,追著跑向冷魁身後的弟弟,兩人不停地圍著冷魁打來打去。

  冷魁咧出一抹笑容,他們姐弟真有趣,他從來無法體會這種親情,因為他一個親人也沒有。

  星夜也在一旁跑來跑去,圍著他們三人吼叫。冷魁第一次有家人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微笑,這種感覺很好。

  「打不到,打不到。」晨煜往前跑去屋夜直追著他。

  暖暖站在原地,喊道:「星夜,撲倒他。」

  星夜立刻跳上晨煜的身體,「哎喲!不行--」晨煜話還沒說完,就已被推倒在地,上面壓著星夜。

  「活該。」暖暖高興地咯咯笑。

  「星夜,起來。」晨煜推它。

  冷魁愉悅地看著暖暖紅紅的雙頰,她朝氣蓬勃的樣子,讓人心動。

  暖暖大笑地轉向冷魁,卻瞧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嫣紅雙頰。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她羞澀地問。

  他只是摸摸她的臉,微笑不語。

  「姐--」晨煜喊,「我先過去會場。」

  暖暖還沒回話,他便和星夜一溜煙就不見了。

  「你和晨煜感情很好。」冷魁牽著她的手。

  「嗯,他是我惟一的弟弟,家裡的人都很寵他。」暖暖回答。

  她背上小巧的弓箭讓他一笑,「你的弓能獵物嗎?」

  「當然,你別笑,我說的是真的。」她捏捏他的手,「對了,我有件東西要給你。」她從腰間的衣帶中拿出一條銀製項鏈,中間垂吊著銀製圖牌,上頭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

  「給我?」他疑問道。

  「嗯,這是三歲時娘打給我的,當時我生了重病,娘怕我撐不過去,所以叫人打了這銀牌,後來我嫌累贅,就不再戴了。」她握起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為什麼給我?」他不解。

  「你明天要上戰場,我擔心你,帶著這個,它會保佑你的。」

  他感動地凝視她,擁她入懷,緊緊抱著。

  「領主……領主……」暖暖羞怯地低嚷,「這兒好多人。」她呢喃。

  冷魁箍緊她,深吸口氣,他不知該怎麼說出他的感動,所以,他只是緊摟著她。

  「喲!這不是狼族的首領嗎?」

  冷魁瞥視出聲之人,是鷹族的寒爾,一個愚蠢的男子。

  暖暖在冷魁懷中轉過身子,皺眉地看著寒爾。

  「嘿!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華姑娘。」寒爾噴噴有聲地說,「真是看不出來。」

  「我們走。」暖暖對冷魁說,她不想和寒爾交談。

  「別這麼急著走嘛!」寒爾擋住他們的去路,身後還跟著三名大漢。

  「走開。」暖暖沒好氣地說。

  「怎麼?說幾句話都不行?沒想到華姑娘如此大膽,在這兒摟摟抱抱--」

  「滾開。」冷魁厲聲道。

  寒爾被他的嚴厲嚇一跳,但仍不甘示弱地說:「敢做還怕人知道,要不--」

  冷魁不再浪費唇舌,他快速出手,打飛寒爾,寒爾往後撞上了攤販,有人尖叫一聲。

  三名手下立刻抽出大刀,冷魁將暖暖往後推。

  「別打。」暖暖叫道可是沒人理她。

  一名大漢已砍向冷魁,冷魁的眼神開始變了,他毫不留情地打中那男子的腹部,反手一掌打向他的下顎,骨頭應聲碎裂。

  第二個漢子急忙趕來救援,冷魁的右手劈向他的手腕,大刀落在地上,冷魁反轉他的手臂,骨折聲響起,男子尖叫一聲。

  「小心。」暖暖叫道,另一名男子舉起大刀正從冷魁身後偷襲,她拉開弓弦,精準地射出一箭。

  痛叫聲隨之傳來,那支箭射穿他的手臂,而冷魁的手肘正好撞斷他的鼻樑。

  哀嚎聲不斷傳來,冷魁眼中的狂野仍未退去,四周的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他看起來殘酷得令人害怕,且攻擊非常狠毒。

  冷魁深吸口氣,試著重拾自制,他只要攻擊,一定會見血,這是最快制伏敵人的方法,可是他擔心會嚇到暖暖,他不該在她面前動武。

  「你沒事吧?」暖暖擔心道,他眼眸的殺氣未退,讓她有些憂心。

  他搖頭,雙手放在身後,她的眼眸有些畏懼,他嚇到她了。

  曖曖對他皺眉,「領主大人,基本上我是非常反對動武的,你覺得呢?」

  他聳聳肩,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竟沒有歇斯底里?

  曖曖走向被她射中的士兵,冷魁拉住她的手臂。

  「不曉得我會不會被老天責罰,我竟然傷了人。」她歎口氣,「我得拔出他的箭。」她拍拍他的手。

  她蹲下身,中箭的士兵警戒地看著她,「我很抱歉,可是,你真的不該從背後偷襲,現在,我得拔出你身上的箭。」

  她折下箭頭,「會有點痛。」她警告,隨即迅速抽出箭桿,士兵悶哼一聲。

  她從腹間拿出金創藥,「好在我今天隨身帶了藥。」她灑些藥在他的傷口上。

  她站起身對冷魁道:「領主,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

  他挑眉,「什麼?」

  「幫他接回手臂。」她指著另一名士兵。

  「暖暖,我只傷人,不負責療傷。」他搖頭拒絕。

  「拜託,我不能放任他們不管。」她握著他的手。

  哪有人傷了敵人還替他治療,這太荒謬了。

  「拜託。」她撫著他的手臂,放軟聲調。

  冷魁歎口氣,他伸手反折士兵的手臂,只聽「喀擦」一聲,骨頭移回原位。

  他立刻拉著暖暖離開不想看士兵有什麼反應。

  「領主,你的氣消了嗎?」暖暖問。

  他停下腳步,「你怕我?」

  「我說過我不怕你,為何你老是問我這種問題?」她皺眉,她的心還因為剛才的事而繃得緊緊的。

  「你看見我如何傷人,我很凶狠,可是--」

  她搖頭,突然抱住他,「我方才好害怕,那人拿著大刀,如果他砍中你,我……」

  他感覺她在發抖,於是抱緊她,「我很好。」

  原來她不是怕他,而是擔心他,他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勇敢、有顆仁慈的心,而且她在意他,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真的會因此而感激老天一輩子。

  「如果你受傷了……」

  「我很好。」他打斷她的話,「我在這兒。」他安撫地說。

  暖暖點點頭,試著鎮定,接受他仍然安好的訊息。

  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她的鼻子,暖暖臉紅道:「這兒有人--」

  他覆上她的唇,堵住她的話語,他熱情地吻她,趕走她的羞澀。

  暖暖圈著他的頸項,呼吸急促地偎緊他,他的吻讓她全身發熱,而且軟綿綿地攀著他,早忘了他們置身在人群中,她只想回應他。

  冷魁低吼著加深他的吻,她醉人的味道,讓他無法停止,她是他的,只屬於他。

  人群的叫囂聲提醒他身在何處,他緩緩抽身,將她壓在胸前,對著圍觀的人群大皺眉頭,大家立刻嚇得一哄而散。

  他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暖暖羞紅了臉。老天!她怎麼會如此大膽?如果讓娘知道,她一定會尖叫一整天。

  她發現冷魁有熱情的天性,雖然他的外表冷冰冰,但他從不避諱在人前展示他的情感,如果他再熱情一點,或許她會被他淹沒,忘了該有的矜持,這想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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