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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於澄心 他和藹的圓臉上雖帶著笑容,但細長的眼眸卻不見一絲笑意,反倒閃動著謎樣的光芒。 「謝謝師父的成全。」銀轍看到他的眼神閃爍,便暗暗提高警覺地運起功力,他知道桑札快要有所行動了。 他之所以冒險帶著翩翩回到「璇璣門」,主要是使桑札放下警戒心,讓他可以慢慢調查他師弟們的下落,因為他們全都是與他一起長大的,而他不相信他們會盲從桑札的作為。 桑札遲疑了一下,故作淡然地問道:「阿野,那『白玉冰蟬』你找回來了沒有?」他右手緊緊地抓住椅把。 銀轍的嘴角噙著一丁點難以察覺的冷笑,搖著頭道:「沒有。徒兒曾搜過叛徒斐騏的屍體,並沒有發現『白玉冰蟬』。」他對桑札已徹底失望了,他竟然對斐騏的死無動於衷,沒有一絲哀傷難過的神色,反倒是急著追問「白玉冰蟬」的下落,太令他心寒了。 桑札原本和顏悅色的圓臉修地陰沉下來。「沒用的傢伙!」他冷哼一聲,輕甩寬大的衣袖,揚出一撮銀白色的粉末撒向銀轍與翩翩兩人。 銀轍聞到那股淡淡的花香味,便暗感不妙,大喊一聲:「小心——」他直覺地將翩翩推向右側,但是就因為多了這個動作,使他自己要閃躲時已經來不及了。 銀轍的腳步一個踉蹌,便軟趴趴地跌在紅毯上,一層氤氳的青氣染上他的印堂,腹中劇烈的絞痛使他冷汗直流。 「端木大哥——」 翩翩見狀,渾身一震,盈盈粉淚頓時蒙上美瞳,整個嬌軀著急地飛奔到銀轍身邊,將他扶進自己的懷裡。「你怎麼了?」 「我中毒了。」銀轍低啞地道。 驚人的痛楚在他體內翻騰,他的神智逐漸模糊,但即使如此,銀轍用力撐起沉重的眼皮,努力攫緊飄浮的意志。 翩翩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跺在那裡。 「哈哈哈……沒錯!你中了我『七日斷魂散』,為了避免你無謂的抵抗,我在『七日斷魂散』中又摻加了『迷魂粉』,以你的功力,一個時辰後你自然會清醒過來,但你體內的劇毒若沒有我獨門的解藥,七日之內你必死無疑!哈哈……」 桑札喪心病狂地狂笑著,眉宇之間迸射出瘋狂的光彩,整身肥肉不停地顫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銀轍的神情虛弱昏沉,但他仍不解桑札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反而對他下慢性劇毒,難道他別有企圖? 桑札止住狂笑聲。 「哼!像你們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留下來只會扯我的後腿,壞了我稱霸武林的大計而已。」桑札凶狠毒辣地繼續說下去。「等五日後我的曠世奇功『攝魂大法』練成了,你們這些自以為正義的師兄弟就成了我統一江湖的殺人工具,姑且當作我養育你們二十年所得到的一點報酬好了。」 「攝魂大法」乃是西域地區特有的武功,可以藉由此法控制人的神智,使此人聽命於施法者的命令。 由於「攝魂大法」過於勤辛難練,需費時十五年才小有成就,二十五年才算大功告成,所以,西域地區的人已漸漸不練此法了;沒想到,因為地緣接近的關係,讓桑札無意中學得「攝魂大法」,更加強了他稱霸武林的決心。 於是,桑札經常到中原尋找根骨純良的小孩,將他們或偷或買地帶回「璇璣門」,傳授他們高強的武功。待時機一成熟,桑札便用「攝魂大法」迷昏他們的心智,便他們變成無情無慾,只聽從桑札命令的「忠狗」。如此一來,他的統一大計就指日可待了。 銀轍的眼眸在聽到「撮魂大法」時曾怒睜了好一下落,但當藥性發作後,便昏迷過去了。 「端木大哥……」 翩翩害怕地低喊他的名字,清麗的俏容掛著兩串晶瑩的淚珠,看起來相當脆弱無助,但她仍謹記銀轍的吩咐——不能洩露他的身份。 桑札不哼一聲,輕拍手掌三下。 兩名黑色勁裝的男子倏地出現在大廳前,恭敬地單膝跪在地上。 「把他們兩人關進地牢。」 「是!」 於是,翩翩這只可憐的小喜鵲嘗到了第一次蹲苦窯的滋味。 ??? 幽暗苦悶的地牢位處於「璇璣門」最北端,是由數個天然洞穴予以加工鑿成的。 「銀大哥……」翩翩確定身邊的人是銀轍的師弟們,並對他們無害後,便直呼銀轍的本姓。而那些師弟們以為「銀大哥」是她對大師兄的暱稱,也不以為意。 「大師兄醒了……」 一堆嘰嘰呱呱的聲音在銀轍的耳邊響起,他緩緩睜開眼睛一瞧,才發現翩翩和他四位師弟全圍在他身邊,而他們正處於「璇璣門」固若金湯的牢房內。 銀轍從翩翩軟柔的懷中坐起來,對著他的師弟道:「原來你們都被關進牢房了,你們還好吧?」 「大師兄,我們很好,只是中了桑札的『七日斷魂散』,渾身怪難受的。」銀轍的二師兄道。 「大師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師父的『攝魂大法』就快練成了。」四師弟著急地道,年輕稚氣的臉充滿惶恐害怕。 「別叫他師父。」三師弟突然怒喝道:「他那種可怕的人不值得我們尊稱他師父!」 四師弟嘴巴一扁,正要爭辯時,被銀轍給制止了。 「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解開我們身上的『七日斷魂散』,然後設法逃離『璇璣門』。」銀轍條理分明地道。 坐在他身邊的翩翩聽了這番話,相當「捧場」地猛點頭,明瞳閃爍著崇拜的火花。 銀轍的四位師弟見到這名小姑娘好笑的舉動,不禁笑開了嘴,暫時把身邊的煩惱給忘了。 「這位姑娘是誰?大師兄。」 銀轍的五師弟被推派出來詢問,只見他微紅著臉道。 因為「璇璣門」深處於大漠之中,除了門下幾名女門徒外,其餘皆是男子,所以,他們平常甚少與姑娘接觸,難怪他們個個都覺得不自在。 銀轍溫柔地瞥了翩翩一眼,含笑道:「她是我在中原認識的一名姑娘,現在是——」 「對!我是你們的師嫂。」翩翩再也按捺不住地插嘴道。「以後你們叫我翩翩就行了。」她扮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嘻!又多了四名師弟,好威風喔! 眾人驚呼一聲。當然,銀轍例外,他早已習慣這隻小喜鵲自稱是他的娘子。 「大師兄,真的嗎?」他們訝異得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銀轍頗為無奈地點頭。 「好了,這些事我以手再告訴你們。」銀轍朝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靠緊過來。「我現在先替咱們解開身上的毒素。」他低聲地道。 銀轍的師弟全湊了過去,連翩翩也好奇地找個縫硬擠進去,打算看看她的銀大哥在玩什麼花樣。 「可是,大師兄,『七日斷魂散』非比尋常,除了桑札的獨家解藥外,並無藥可解呀!師兄打算如何解去我們身上的毒?」銀轍的二師弟心思向來縝密,所以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 「是啊!銀大哥,你可別『漏氣』啊!」翩翩壞心的說著,清澄的美眸因這種可能性而笑瞇了眼。 銀轍摸摸翩翩的小頭顱,心裡哪會不明白這隻小喜鵲的鬼心眼,誰叫她的心思全寫在一張俏臉上。嘖!實在單純得很。 「翩翩,你把那只白玉盒拿出來。」銀轍的口吻有些神秘。 他為了怕桑札對他起疑心,進而搜他的身,所以把貴重物品全交由翩翩保管,雖然這麼做同樣不保險——如果桑札懷疑他的話,翩翩照樣難逃搜身之舉——但是,在別無選擇之下,他只好出此下策。 所幸桑札在「毒」計得逞後,一時得意欣喜交加,忘了搜查他們身上所帶之物,便直接叫人把他們關進牢房,否則,他們現在可得嘗嘗什麼叫做「坐以待斃」了。 「噢!」翩翩滿臉狐疑地從腰上的荷包內拿出一隻白玉盒,輕輕遞給銀轍。「你要這盒子幹嘛?」 此時,銀轍的二師弟見狀驚呼出聲:「白玉冰蟬!?」 銀轍點頭。「沒錯,這正是『璇璣門』的鎮教至寶『白玉冰蟬』。四師弟,麻煩你端一碗清水來。」 「好!」銀轍的四師弟起身離開。 銀轍在翩翩好奇的注視下打開了白玉盒,只見盒中端放著一隻純白晶瑩的冰蟬,隱隱泛著森冷的寒氣。 「哇!好可愛喔!」翩翩的美眸燦亮得可疑,她露出一抹自認為最乖巧的甜笑,撒嬌地道:「銀大哥,借我玩玩好不好?」 銀轍眼中閃過警覺的光芒,謹慎地問:「你想要怎麼『玩玩』冰蟬?」他雖然不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是,她圓靈有神的眼眸確實詭異地溜了好幾個圈兒,這怎麼不叫他身上每一根寒毛全豎直成戒備的狀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