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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於晴 跟他之間的怨是結定了! 馬興傻呆呆的站在那裡,直到場明射來兩道冷冽光芒,迫使他不得不低下頭,不敢再細瞧衣衫凌亂的阿寶——不過那眼角還是忍不住瞄到場明不顧阿寶抗議,正幫著拉好他的衣襟,替他纏好腰間的織帶。 他的下巴差點脫臼!這成了什麼世界?目睹楊明長大,原以為他正常得很,設想到他竟對男人有興趣!這會兒不哭也難了,尤其一思及將來楊家於息將在楊明後斷絕…… 兩滴老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叫他有何顏面去見楊老太爺?什麼時侯見楊明對女子這般溫柔過?設想到今兒個會瞧見他對一個男孩這般的溫柔似水。 「你少碰我!」待楊明纏好他的織帶,才放開他。這下,阿寶急忙跑到馬興身邊,免得楊明又想欺負他。 「馬總管,你告訴他,我可是你雇來的牧童,可不是什麼姑娘家!」 「姑娘家?」馬興一臉茫然。 楊明瞧見他這表情,眉頭皺了起來。 「她不是你召來的妓女?」 「少爺,阿寶是男的。前個把月他到牧場討份差事,我見他力氣不小,就讓他在左工頭手下做些雜事,怎麼會是個妓女呢?」馬興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也許——只是也許,楊明少爺是想女人想瘋了,才會將阿寶當作是女兒身。先前怎麼沒想到呢?該先到醉仙樓找個姑娘來服侍少爺才是:不過還不算太晚,待會兒就手底下的人去醉仙樓——再度俏俏地瞄了一臉氣沖沖的阿寶,也不知少爺是怎麼看的?明明就是個男孩兒嘛,怎麼看成了女兒身?準是想女人想瘋了! 楊明啞然失笑。 不是馬興找來的妓女? 「怎麼?這下子你可信了吧?」阿寶得意地笑著。「不是我說你,男的女的都分不清,還能做人主子嗎?我呂瑋寶同你一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倘若再指著我鼻子硬賴我是女兒身,瞧我會不會再放過你!」撂下狠話之後,阿寶跑出書齋,就不信他以後還敢當他是女兒身! 若是再硬賴他是女兒身的話——他非找他單挑不可! 第二章 懶懶地蹺著二郎腿躺在於草堆上,嘴裡隨意刁著根野草,一雙黑漆的美目忿然地瞪著馬廄上方,擺明就是一副大白天偷懶——坦白說,敢在楊家牧場偷懶,而且還在大白天裡,簡直不把旁人瞧進眼的,至今恐怕還只有一個—— 除了那阿寶還會有誰? 平日偷懶他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不過,今兒個他可是有理由大刺刺的偷懶!就算教大勇工頭還是馬總管瞧見了,他也不怕! 誰叫他快氣死了! 一想起那個渾蛋楊明,他的怒火就忍不住上升。當他是女人?呸!虧他還算有一對漂亮的招於,簡直是瞎了狗眼! 滿心不悅的想起先前從楊明的書齋氣呼呼跑出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敢當他是女人的上下其手——想來就有氣,應該狠狠揍他一頓才是!他渾身上下哪裡有一絲女人味了?以為仗著他是主於,就可以口沒遮攔、胡亂說話嗎?好歹他也是拿勞力換取食物,又不是在這裡白吃白98,讓他隨意叫罵的—— 氣憤之餘,眼角一瞄,一時倒忘了這裡是楊家牧場的馬廄;一瞧見楊明那匹愛馬「閒雲」,一個還不太壞的主意浮現在他腦海——眼珠子轉了轉,唇邊綻出滿意的笑容,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徐徐踱到正注視著他的黑馬面前。 「你就是那個渾蛋的坐騎,是不?」他指著馬的鼻子開始大罵:「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瞎了狗眼,竟敢說我是女兒身!我渾身上下哪裡有女人味?就連你也能瞧出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偏他瞧不出,不是瞎了狗眼是什麼?」嘴角扁了扁,續道:「馬總管說他是想女人想瘋了,我看倒不是這個原因。八成是瞧我不顧眼,存心想給我一點苦頭吃倒是其。你信不信?打我第一眼看見他的娘娘腔樣,我還其以為他是個標緻姑娘家——準是如此!怎麼設想到呢?那個王八蛋!準是見我嘲笑他像個姑娘家,才存心找我碴。有這種主子,也算是你的不幸。怎樣?乾脆咱倆合夥對付他好了……」說著說著,竟是愈說愈離譜,愈說愈把這匹名駒當哥兒們似的!瞧他還拍拍「閒雲」的頭,想說服它下回最好讓楊明墜馬,好像它真聽得懂他的話似的。這幅情景真教左大男看呆了! 甚至於,他驚愕地差點以為自己在作夢!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聊天嗎?還是在向那匹馬挑釁?難道沒人告訴過他,楊明的愛馬可不是一匹普通的馬,那可是當年楊明花了一天的工夫才馴服的烈馬!誰要敢近它一尺的距離,准惹得它長嘶噴氣的!要是一個不當心,讓它給花了臉也說不定,更別談這不要命的傢伙竟親熱的同它說話聊天,當它是自家兄弟似的! 老天爺! 左大勇一驚,生恰丟了這份工作!試問,若是讓楊明知道他連一個小小的牧童都管不好,讓阿寶接近他的愛馬,他大勇工頭還能在牧場上混嗎? 為保住飯碗,只好忍住驚懼衝上前;本想一把捉住他的,哪知活該倒了八輩子楣,那該死的阿寶竟忽地低下頭,反讓「閒雲」張開嘴,狠很咬住他的手臂! 「我的媽啊?」他嚇得大叫。 「大勇工頭?」回頭一望,阿寶嚇了一跳!不會是來捉他偷懶的吧? 「你這個渾蛋,快把它拉開,快點!」大勇嚇得又跳又叫,就差沒屁滾尿流!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幾乎可以想見將來廢了一隻手臂的模樣——「獨臂大勇」?他可一點也不喜歡這稱呼! 阿寶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唇邊綻出笑容。 「大勇工頭,『阿黑』很喜歡你呢!」 「你這傻小子!它不是喜歡我,是想吃了我,還不快把它拉開:「他又吼又叫。該死的阿寶!等他自由了,他非好好教訓不可! 阿寶聳聳肩,拍拍「閒雲」的頭,像是聊天似的叫它放開他的手臂。本來左大勇是想斥責他的愚蠢,哪知說也奇怪,這匹黑馬竟乖乖放開他的手臂,還用鼻頭磨蹭起他的掌心來。 左大勇看得一愣一楞的!不過還是挺識時務的退了幾步,免得它一個不開心,又咬住他怎麼辦?別看馬廄有柵圍著,它跑不出來,但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 「阿寶,你——你不伯它?」 「伯『阿黑』?」阿寶傻氣地吐吐舌。「『阿黑』有什麼好怕的?該讓人伯的是它的主子。大勇工頭,也虧得你在楊明手底下做事那麼多年,一定道他虐待過,說不定連你在他眼裡也成了女兒身,是不?我就說他那個人變態嘛——」 「閉上你的嘴巴!」左大男嚇了一跳,忙斥責。「這裡是楊家牧場,你可別胡亂說話!雖說我是不怎麼欣賞你,可好歹大夥兒都是混口飯吃,我可要提你一句。第一,這匹名駒是楊明少爺的愛馬,叫『閒雲』,你可別胡亂取個老土的名字。第二,你本就是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長相,要不是瞧你沒一絲女人味,我還當你真是個女兒身;不過你若真是女兒身,恐怕也沒人敢要你。」大勇冷笑了幾聲,再道:「不過,也怪楊明少爺會誤會你是女孩兒,哪裡有男人戴耳飾的呢?」話還沒說完,就遭阿寶力揣了一腳,痛得他哇哇大叫! 「我是男人!」阿寶氣憤地摸著戴在左耳上的耳飾;打他進牧場以來,每每有人瞧見他耳垂上戴著金飾就愛嘲笑他。 戴耳飾很奇怪嗎?若不是義父生前百般叮吁,要他切記千萬不可拿下這只耳飾,他早扔了它,又哪會三不五時的遭來訕笑。 不過,對於左大勇那句——若他是女人,恐怕也沒人要她」,他心裡倒挺不服氣的。 「為什麼沒人要我?」他氣呼呼地問。 「哈!你還不懂?光瞧你全身上下沒一根大家閨秀的骨頭,有哪家不要命的公子爺會娶你?再說,恐伯你連什麼叫三從四德都不知道呢,會有人要你?我左大勇第一個跑去撞牆!」 三從四德? 那是什麼玩意兒?他是認識了不少字,可對女人家的玩意兒卻是一竅不通——不過,他本來就不用懂嘛!男人去懂女人的東西幹嘛?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啊?眼珠子轉了轉,忽地暗叫聲不好!他可是來這裡偷懶的呢!偏偏遇上了大勇工頭,那不是給捉個正著了嗎? 左大勇冷哼一聲,哪裡會不知道他單純的腦袋瓜裡的想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