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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於晴 不等阿寶回答,竟借力使力,藉著阿寶之手,用力朝那男子的臉上拍了兩掌。 鮮紅的五爪印清楚地烙在那男子臉上!他一怒,便又撲了上來,想先將阿寶給殺了!這楊明倒也不怕,當下一樓阿寶腰際,逼得她非躺在他懷裡不可;腿一離地,正巧到那男子的麻穴——照理來說,阿寶是絲毫不道武功,就算力氣大得出奇,比起值武之人仍是差上一截,就算踢到麻穴,對方也不見得會有感覺。那男子冷笑一聲,才道:「你當真以為一個小小娘們便能對付得了大內高手?那我豈不白混了數十年?」正要再找間隙攻擊那揚明,哪知「嗤」的一聲,心突地一沉—— 正是楊明手一彈,一顆小石子朝他麻穴擊來! 這男子好歹也是大內高手,沒有三兩三,又豈敢來楊府殺人?聽那器飛得急快,一時心急,只好徒手去接—— 然後就聽到他慘一聲,那鮮血濺到青衫上!原來是那小石力道極猛,瞬間穿透了他的掌心,直接打中那麻穴。那男子身子一軟,只得跪了下來。 阿寶當場看傻了眼! 可還來不及反應,那身後忽地撕裂,她暗叫不好—— 「仇大哥和兄長還在打架呢?你快勸勸他們——」 仇似海一掌擊向朱霽月,一手直朝他手臂抓去,哪知朱霽月在因頓之中,使出同樣掌法,以致二人互相撕下左右臂的衣袖,各中了一掌,退了數步,方才站定。 「誰都不重要,跟前只要殺了那小公主!」那中了麻穴的高天易大叫道。 朱霽月渾然不覺他的命令,只瞪著那仇似海,道:「是誰教你盛家拳的?」 仇似海也以同樣震的眼神望著他,道:「這句話該是我問!」 朱霽月待要再詢問,忽地瞧見仇似海左臂上的齒痕!想起當年娘親混著血水狠咬他手臂一口,告訴他那是親人相認之物,言猶在耳,卻已勿勿過了十八年!原本以為今生再也無望見到親人,哪知…… 「你的齒痕——」仇似海也發覺朱霽月右臂上的齒痕,正是先前二人互撕衣袖露出來的。 難道…… 二人怔怔相視,一時之間,那回憶盡數褪回……盛家道人屠殺,小弟被藏在床層之中,母親身中數刀而死……盛家長子被砍了一刀,以為死去…… 「你……是綺官?」朱霽月沉著聲問,語聲又是顫抖又是期盼。 仇似海激動地點頭。 「我正是盛綺官。當年被藏在床層之中的盛家幼子!你……」 「盛綺月。」一說十八年未曾用過的名字,竟感陌生。 仇似海是他的胞弟? 尋了一十八年,方才找到,他是該心喜的,可……低頭一望那雙手,那是沾了血腥的手……他還配為人兄長嗎7 相較之下.只有自慚形穢。上蒼不該讓他隔了十八年再遇上胞弟.他已是一身罪孽之人,兄弟相認又如何?只會在那記億中抹上一筆不該有的醜惡。 他寧願綺官只記得那以往愛笑的盛綺月…… 「你……便是綺月?」仇似海是萬萬沒想到的。見他冷峻的臉上競有幾許抗拒之意,正要詳細再問,忽地屋簷上來一陣冷笑聲—— 「盛綺月,你可別忘了盛家血海深仇未報、師父養育之恩未還吧?」隨著女聲方歇,二名平日扮作家丁的綠林好漢一躍屋頂,哪知屋上已然沒半個人影存在,只留陣陣笑聲……還有那驚愕的眾人…… 短短一日裡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從那高天易欲殺阿寶,至盛家兄弟相認,事情急轉直下,阿寶早傻在當場!而那楊明不愧是楊家少主,除了初時的微愕,彷彿萬般事皆已料到,就是沒料到仇似海和那姓朱的竟是親生手足! 不過,這也好,既是兄弟,便不會再打阿寶的主意。 正要開口邀他們進廳詳談,家丁忽地來報:「大門外,有一小乞和老人求見少爺與寶小姐。」 「乞兒?老人?」 「那乞兒少年說他姓暢,單名『善』字。楊家姓還是少爺賞給他的。」 「是咱們在碧雲寺遇見的少年孩子,定是他和劉伯一塊來了。」阿寶喜道。對眼前的事是一知半解,但那少年與她性子相投,也算是除楊府外的一個熟人,自然是歡喜。 楊明微一沉吟,便道:「請他們先至客房休息吧!」 那家丁面有難色,道:「可那老人說定要先謝過少爺的恩澤。」 「也罷。先叫他們到前廳吧!順便吩咐下去,準備幾樣現成的酒菜,他們一路來此,又身無盤,早該餓壞肚子了吧!」 那家丁銜命而去。 「二位,何不先隨我到前廳,再作細談。」楊明道。 綺月怔征地回過神,瞧了一眼仇似海,再注視阿寶,那眼裡竟有幾許掙扎。 「有什麼可談?殺她是我來此的目的。既然你們已知我是大內高手,又同須多一言,儘管放馬過來便是。」蒼白的臉色與那鮮血似的刀痕形成強烈對比。 「大哥,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殺人不殺人的,我可不要你殺人!」阿寶皺起柳似的細眉,嚷道。 「誰是你大哥?」那盛綺月嘴一抿,冷然誼:「事已至此,體又何須再演戲呢?先前在屋內殺你,你臉色未變,定是那姓楊的告知了一切,既是如此,又何必再稱我為大哥?」 「不,楊明沒說,是你自個兒露出馬腳的。」品亮黑眸閃了閃,坦白道:「大哥,先前在屋內你道盛家人皆因我一人而亡,須取我命,盛家魂方能安息。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親生兄長了。」 盛綺月一凜,想後來她又贈予金飾……既知不是她兄長,又何必…… 「但,大哥便是大哥。一日是我大哥,便終生是我大哥。從小到大,除了義父外,我再也沒有親人了,你來當我大哥,我便一生一世的視你為大哥,那是理所當然的嘛!」阿寶的性子向來是有話直說,這一番話可是肺腑之言。 盛綺月又豈會不知? 數日相處,早瞭解她那單純樸實的性子,說出來的話決計沒有假;她太容易信任人,可他配嗎?那金飾交給他之時,已認他作兄長,但……他是定要殺她的。 「這其間必定有所誤會,何不靜下心談?」揚明注意到他迅速變化的神色,不得不防。 「是啊……你真是綺月大哥!」仇似梅是不得不信,向來木然的臉色早讓激動給取代了。 「不,誰是你的大哥!」盛綺月無意識地將右臂上的齒痕遮掩。 此舉更證實也的身份了! 「大哥?」 十餘年的時間,原以為親人盡亡,沒想到當年知書達禮,連看到小鳥受傷都會為它包紮的綺月大哥競還活在世上……能不激動嗎? 「我不是你大哥!」盛綺月又是狼狽又是凶狠的道。 阿寶瞧著現況僵持不下,上前一步,認真的朝他說:「不管你是誰的兄長,可無論如何,咱們靜下心來談。倘若我阿寶有對你不住的地方,大哥你要殺要砍就隨你。」不是命令的口氣,但這一番話說下來,倒也頗有氣勢。 盛綺月的眼光奇異地盯著她與生具來的尊貴氣質,邁:「此話當真?」 「若非屬實,以兄長的劍術是殺得了我的。」阿寶挺嚴肅地說邁。 他冷眼瞧著一旁始終不吭聲的楊明。 「他呢?就不會助你嗎?」 「既然她允諾於你,我就暫作旁觀者,誰也不幫。」楊明笑道。 阿寶著他,問道:「大哥,這下你可信了麼?」 「不要叫我大哥!」 他怎能心軟?怎能?若不是她和父親,盛家豈會死了上百條人命?她該為此負責的。但為何一見那雙坦率無所懼的眼,就好似下不了手……笑話!死在他盛綺月手中的人命何止數十條!雖稱不上是大奸大惡之徒,好歹也做過姦淫擄掠的勾當。可她呢?或許是無辜的生命,但母債女還,她母親的罪孽是該由她償還的。 當下,不瞧她一眼,也不再看仇似海,轉身便住那前廳疾步走去。該是算算陳年舊賬的時侯了! 待仇似海跟上前,楊明才聚起一雙濃盲,這:「小寶兒,若不是我清楚其中內情,是絕不會答允你自個兒便允諾人家的。」 「怎麼?我又沒對不起兄長,怕什麼呢?」阿寶是俯仰無愧於天地。 「可你的命是屬於我的,就不該隨便允諾他。」 阿寶睜大眼,尤其瞧他還一臉認真,脫口道:「什麼時候我的命成了你的了?我就是我,怎會成為你的?」 「既是我妻子,你的命該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諾,以後不准隨意說出承諾。」 阿寶一呆,古里古怪地瞧著他,將他的一言一詞全給轉成另一種含意! 「你的意思是,既然我要成為你的妻子了,我的命就該是你的?」 楊明一笑,撫了撫她柔軟的唇瓣—— 「總算孺子可教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