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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於晴 她認真地點點頭,道: 「那日盧臣雖又捉了回去,但他的殘餘同黨仍是迫遙法外。他可是長安城裡天龍幫的頭兒,你知那天龍幫是什麼玩意嗎?正是大盜集團之首,他的拜把只有七八人,但個個皆是武藝高強卻又死忠之輩,如今他被擒住,他的拜把自然想救他且還放出消息,非要找到當日捉他之人,包括那日阻擋他逃亡的人。你也知道的嘛,那些盜匪是有仇必報,否則威信盡失,定會遭人嘲笑的!」換句話說,他楚天剛的名已榮登對方黑名單之首。 「天,你說的可是當真?」 「當真。」 「絕無虛言?」 她點頭:「騙人是小狗。我勸你還是學些防身術,不然就跟在我身邊吧,書生丈夫。」是存心刺激他。活該,當年十四五歲時,多期盼他早日來談婚事,偏偏他愛拖,如今讓她瞧見他的「廬山真面目」,分明是軟骨頭一個,她還會嫁他嗎? 刺激他是讓他好好學些防身術,免得將來她嫁人,可就沒人再為他打架什麼的。說到底,他是該感激她的。 「天,我……才二十啊!」他差點痛哭失聲:「為什麼霉運老跟著我?」 誰來解答他的疑惑?上輩子他究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要花一生一世來償還?誰好心來告訴他吧! 天——他好苦命! 第五章 趁著黑夜,楚老爹早上床休息,這不要命的楚天剛 特地先在靴裡藏了把新買的匕首,在腰際放了包石灰 粉,扇子也改裝了,扇骨用那鋼鐵製的;他是從頭到腳 採取十足的保護措施,這才敢同賈謙、甄富貴一同來到 這萬平縣平康坊最有名的艷冠樓—— 瞧美人倒在其次,其主因還不是為了那既可恨又可 惡的魚網瑚。 為了緝拿盧臣和一干同黨,早在十七日前她便同縣 裡捕快四處尋覓,哪有多餘空閒來探探他,害他心裡像 是被冷落了似的,不,不,怎能說是「冷落」呢?他該痛哭流涕外加燒香拜佛,感激她終於放過他才是。每回一遇上那丫頭,不是跌打損傷就是猛流鼻血,如今他逃離苦難,應該大笑三聲,但—— 他笑不出來! 何止笑不出來,還挺想念那瘟神的。不知她緝拿盜匪的過程中,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露宿荒野?天!他甚至想念她的拳打腳踢! 他一定是瘋了,而且還瘋得挺徹底,不但想念她的暴力拳腳,更想念為了再造事實而摸上她的胸脯—— 「楚兄,瞧你魂不守舍,莫非是在想念你的未婚妻?」那賈謙賊今今地摸上姑娘的大腿,口水是早流了一地。 「胡扯,能擺脫她是求都求不來的——喂,你在幹嘛?」怔了下,發覺不知何時,艷冠樓的姑娘早坐上他的大腿。 「大爺,您來就是客,也別害躁,淨埋頭只喝酒,來,來,吃點菜嘛!」那姑娘化了濃妝,瞧上去差不多二十出頭,穿著紅色的肚兜,披了件透明的薄紗,是挺誘人,可他怎麼沒流鼻血? 「嘿,人家楚公子是頭一回來,自然是害羞得很。」 那甄富貴左右逢源,各抱一個美女,可眼光還直瞧著門口:「若仙小姐怎麼還沒來?咱們特來艷冠樓,就是瞧她的面子,今兒個若不能見到她,我可要鬧場了:」來了一晚上,除了楚天剛外,其他兩個是早醉了七分。 「不管,不管!我非要找嬤嬤來問個清楚不行,我 賈大少出銀子又不是一文二文,怎麼人家能同若仙享受 那銷魂的滋味,我卻要同這二流貨色,未免太不公平!」 那賈謙推開懷裡美人,跌跌撞撞地同甄富貴走出回香 閣,存心討個公道。 「賈兄……」楚天剛才要追出去,那坐在大腿上的 美人忽地執起他的手,隔著薄如蟬翼的肚兜,摸上她的 胸脯。 「大爺,他們愛做什麼可不關咱們的事。您人長得 好生俊俏,若不嫌棄,就由我翠珠兒服侍您吧!」她的 小手撥開了薄紗,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玉腿,瞧他膛目以 對,還以為他是首次來這青樓之地,一時害臊,她哪知 他震驚、他不知所措,他嚇呆了! 他競沒流鼻血? 他是摸到這翠珠豐滿的胸脯,還瞧見她春光外洩, 但他竟沒臉紅也沒流鼻血?天,莫非是這翠珠不夠誘 人?還是那魚翩翩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咒語? 瞧她就要靠過來,忙推開她,急道: 「小生無福消受,無福消受。」笑話,好不容易才見 識到青樓女子多風情,他應該留下的,可他的腿怎麼不受控制,一徑地往外跑? 難不成他真是瘋了? 「楚天剛!」魚翩翩睜圓了眼,親眼瞧見他從回香閣裡狂奔出來。 「翩翩!」他被莫名的喜悅給淹沒了,忙奔到花園的亭子,一時也顧不得小生形象,直接跨過石砌的欄杆,到這亭子裡來。 「姓楚的,你怎麼在這?」她沒好氣地問,才問完呢。咦,奇怪,這回他怎麼一點也不怕她,還直靠近她,然後伸出手臂—— 「你想幹嘛?」她還傻呼呼地問,「親眼目擊」他的手不規矩地攀上她的胸脯。 隨即他的俊臉立刻一紅,鼻孔流出兩道血痕來。 「還好,還好,我還算正常。」他喃喃自語,頓了頓,忽地疑惑爬上眉梢。「奇怪?怎地碰那翠珠的胸脯,是臉不紅氣不喘,碰這母老虎的卻鼻血直流?更奇怪的,我怎地頭不暈了?莫非被她整治得習以為常了?天,不會吧?」眼光忽地掃過這亭子。除了魚網朗,尚有另外兩人閒坐在旁,其中一人好生眼熟,像是那日的』紫衫人—— 「翩翩,他就是那姓楚的?」另一人富家公子的打扮,直往他這裡瞧來。 「在下正是楚天剛,閣下是……」瞪著這笨丫頭的身子,差點吐血!「你,你!你瞧你這是什麼德性?」忙用他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面前,免得當真春光外洩。 他是在夢中麼?怎地魚翩翩竟同翠珠穿得一般!一雙玉腿若隱若現地隱身在綠色薄紗裡,叫人瞧了……瞧了就忍不住噴鼻血! 不妙,暖暖稠稠的液體又從鼻孔裡冒出來,像是剛開的井,源源不絕似的。 「楚兄,你,你沒事吧?」那扮作富家公於的男子還沒見過這般純情的人,竟連摸一模女人的胸脯都會流鼻血,那若是洞房花燭夜,豈不被淹死? 「誰同你稱兄道弟的?」他牽起魚翩翩的手,怒道:「這煙花之地豈是你可久留的?咱們先離開——」 「離開你的頭啦!」她沒好氣地摔開他的手:「男人0來這艷冠樓通常只有一個目的,你來也不例外吧?可別忘了我魚瑚瑚是你的未婚妻,想偷腥?先過我這一關!」 語畢,本想揮他鼻樑,但想想他鼻血流得夠多,乾脆改打他的肚子一拳。 「哎晴!」他抱肚痛呼,可憐兮兮地說道:「碰見你準沒好事——你又怎麼在此?瞧你穿成什麼樣?又不是青樓女子——」瞧她認真地點點頭,不禁張大嘴:「你兼差?」打死他都不信,憑她這種姿色? 「楚兄,你干萬可別誤會翩翩。她是同咱們一塊來緝賊的,在下是長安縣捕快,亦是翩翩青梅竹馬高大郎;這位是萬平縣捕頭冷如影,今兒個晚上得知盧臣手下一名拜把兄弟正躲在這艷冠樓裡,所以才假扮尋芳客來此拿辦他。你若無事,還是先回府上,免得到時動起手來,受了傷,翩翩定會心疼的。」那富家公子取笑道。 「誰說我會心疼?又不是傷我。」 楚天剛評估這情勢對他似有所不利。他若一走,依她這白癡性子,難保她不會遭人狠吻—— 「好吧,現下我好歹是翩翩的未婚夫,在這煙柳之地,誰知會不會有那小人舉動,所以今兒個我算好心,充當英雄保護翩翩。」語畢,就坐在石椅上,一雙鷹眼目不轉睛地瞧著這二名官爺。 須知這丫頭胸不大,也沒什麼頭腦,他摸她胸脯,她也不反抗,誰知這兩個外貌看似正人君子的色狼,會不會也藉機吃豆腐?他當然要保護她啦,就當他的英雄氣概剛被挖起床來好了。 好半晌的時間,那大眼瞪大眼,沒一個說話的—— 「你們坐在這兒,盜匪會自動出現麼?」他問。 「這回萬平縣同長安縣合夥緝拿,派出的人何止咱們三人,裡頭尋芳客多是捕快,楚兄大可放心。」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猛瞧那冷如影,沉穩內斂的氣質是怎麼瞧也挺配粗魯坦率的魚翩翩,可他不服氣地開 口: 「當日冷兄一聽瑚瑚正是長安縣的瘟神,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今兒個怎麼肯同她合作……」話還沒說完,就遭魚翩翩一腳踹下地。 那冷如影淡淡開口:「我已戴了護身符,再大的瘟神都不怕。」 楚天剛一怔,脫口道:「靈嗎?」 「屢試不爽,至今冷某還未出個差錯,你道靈不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