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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余宛宛 他在窺伺些什麼?為什麼經常刺探她? 「我想你。」龔廷山以一貫性感催眠的聲音說。 葉芸聞言,睜大了眼,他怎能如此不在乎地把思念的話說得如此輕佻? 她轉過身背對卓夫,壓低了聲音:「你不需要把對其他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們的關係原就是主客。」 「為什麼你今天的言詞特別尖銳。態度特別緊張?我的說話用語跟以往沒有什麼兩樣。你的反應又何必如此激烈?難道……」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令人生氣的吊兒郎當:「難道你開始在乎我了? 我可以如是揣想嗎?」 好一會兒,電話中就只聽到兩人的呼吸聲音——一個是等待的窺探緩息,一個是怒氣的微喘。 「隨便你怎麼想。」葉芸打破了沉默,分不清自己的憤怒是對他惱羞成怒,還是因為自己不該有的多情。 「你弟弟在旁邊,所以你才會說話這麼保留,而且不像麗苑時的豪放。大膽,對嗎?」 「既然知道,你何必……」 「何必說出剛才那些話惹你生氣?」龔廷山自嘲地哼笑兩聲。 「只是想證明自己是可以讓那個對客人沒有脾氣的葉芸發火吧。」 這話代表了他在意自己嗎?葉芸無意識地站在窗口,望著七層樓下的車流穿梭。 「怎麼又不說話?麗苑的經理真被我哄騙住了叫嗎?別輕易相信一個花心男人的話,他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比別的男人來得特別一些罷了。」 刺心的痛雖侵蝕著她,但為了不示弱,她還是開口反擊了:「我不過以為石榴裙下又多了一位愛慕者,正不知如何告訴你別太認真而已。」 「很高興我們都很清楚彼此的立場。」他低黯的聲音卻未盡如話中的輕鬆愜意。「OK,現在談正事吧。」 「什麼事?」經過了剛才的戲弄,她幾乎沒什麼好心緒再去聽他說什麼了。 「我聯絡上傅熙元了。他人在台中。」 「你聯絡上傅熙元了?!你聯絡上傅熙元了!」她倏地旋過身,衝到坐在沙發上的卓夫身旁,急切拉住了他的手。「卓夫,你聽到了嗎?」 一旁的卓夫點點頭,緊握了下她的手,卻沒有太多的興奮之情。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這種隨時可能沒有明天的日子,可是姊姊卻不一樣。她一直存著希望——希望他終有一大會痊癒,而她最後的希望全部放在傅熙元身上了。 卓夫擔心地看著喜形於色的她,如果診斷結果仍是悲劇呢?姊承受得了嗎?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傅醫生?」拿著聽筒,她整張臉泛著光采地盯著卓夫。 「他今、明兩天還會在台中。如果你時間上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和他約今天下午。」 「沒問題,我可以立刻出發。」她果決地回答後,聲音柔了幾分:「對不起,還有謝謝。」 「『對不起』這一句就當互相抵銷,我只接受『謝謝』。」龔廷山自然地接著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們?」 「過河拆橋可不是很好的態度哦,葉芸。」喊她的名字時,他總像在低喃著愛語一般。 聽著他喊自己的名字,她分神了會,直到卓夫搖著她的手,才回過了神。「你怎麼有空?」 「我度假中。而且我起碼和他扯得上一些關係,由我陪你去總較你一個人去來得不突兀。」 「你在哪?」他已經細心地替自己想到一切了。 「在你家大樓樓下。」 「我家樓下?」此時就算一聲大雷也驚不了她了,她已經嚇過頭了。 「你開玩笑!」 「大樓門口有一座噴水的中庭花園,一棵大榕樹下有幾個鞦韆,警衛室外貼著守望相助的標語,還要我再多說點嗎?」 「你跟蹤我。」她控訴地指責。 「別那麼快下斷語。我只是怕你一個人三更半夜回家,順道在後頭跟了你一程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意圖。如果真是想糾纏你不放,我會讓你知道,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跟蹤。」他平直的語氣向來有說服力。 「麗苑的保鏢會開車跟在我後頭,一直到我回到家。」雖然最近她都是放心地由店裡的少爺開車尾隨其後,沒有勞動店裡的那些護衛者。 「而他們高明得一連好幾天都沒發現我也跟在車後?」他的口氣嘲弄至極。 「謝謝你。」她咬住了唇,有些吶吶的說著。這種溢滿心頭的悸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她不敢細想,但卻怎麼也壓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啊! 「我在樓下等你們。記得把你弟弟的光片及以往病歷準備齊全。」 「需要過夜嗎?」 「不想順便到台中走走嗎?我會把你們送回來。」 他的提議太讓人心動。而且當天往返對卓夫來說也確實累了些。 「我們十分鐘後下去。」她己站起了身,以嘴型向卓夫說:換衣服出門。 「等會有沒有什麼禁忌的話題是我不能說的?」 「我現在非常瞭解為什麼你總打勝官司了。」她輕聲他說。所有的事情、細節都讓他考慮周全了。有人體諒分擔的感覺,有些奇怪,但卻暖得讓人窩心。 待她回過頭確定卓夫已回房換衣時,才又開了口:「我弟弟不知道我的職業,他以為我晚上在夜校教書、在便利商店做大夜班。」 「我會配合你的。」龔廷山嚴肅的允諾。「我在樓下等你。」 切斷了電話,她卻悵然若失……現實與夢想是不同的,她和他終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不能抹去自己的過往與現在,而他更不可能呵護她的未來。眼前的一切,只能當它是場美夢吧。 歎了回氣,她走進臥室收拾行李,卻發現自己把行動電話握得好緊、好緊。 *************************************************************** 龔廷山將方向盤往右轉,繞過了一個轉角,沒有在聽車內的爵土樂,而是傾聽著她與卓夫的對話。 此時的葉芸與他以往所接觸的她完全不同。 她的笑聲,在這時候是帶著溫暖的,和卓夫說話的語調也是沉靜而安然的。紮著馬尾,脂粉不施的她,是另一個葉芸,一個有著正經工作、愛護家人的葉芸。 從清艷的機上相遇至麗苑的性感惑人,到現在水般的純粹美麗,她總是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女人隨著裝扮會有不同面貌的風情,他是清楚的,但隨著裝扮而有不同情緒反應與個性,就不免令人詫奇了。 哪一種個性的她才是真正的葉芸? 在紅綠燈前踩住了車剎,他側過頭注視著身旁偏著頭與卓夫交談的她。 察覺了他的目光,葉芸顯得有些微微侷促地回過了頭。她並不習慣把這樣毫無掩飾的自己曝露在別人面前,總覺得脆弱。 「怎麼了?」她問道。 「沒事,只是想聽你說話。」沒有刻意裝出的嬌嗔,她帶點沙啞的聲音讓人入迷。 「龔大哥,你怎麼認識姊姊的?」卓夫身子向前傾,熱切地問著,眼前的他們登對得讓人側目。 「到他們學校演講時認識的。」他朝葉芸眨了眨眼。 她卻默默地低垂著眼。 他替自己圓一次謊,她的自卑與內疚就多添幾分,而更令她心煩意亂的,是自己竟然想沉浸在這種虛幻的夢想中,以為自己仍純白得一如三年前的她。 「你要追姊姊嗎?」 「卓夫。」葉芸倏地張開眼,迎上了龔廷山挑起的眉。 「我是想追啊,可是你姊姊防備得滴水不漏,讓我無機可乘啊。」 龔廷山踩油門上路,對著照後鏡中的卓夫說道。 「你把蛋炒飯學好就可以追到她了,她喜歡吃蛋炒飯!」卓夫笑咧了嘴。 「前面餃子店停車。」葉芸睜大了眼向龔廷山說道。 「我們忘了買午餐在車上吃了,你吃午餐了嗎?」他租了車子就來找 她,想是未用餐。 「吃過早餐了。」龔廷山聳聳肩,在路旁停了車。 「等我一會。」她衝下車,跑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兩倍。 「你想姊姊是害羞嗎?」卓夫興致勃勃地靠到排檔中間的空間和龔廷山一同望著水餃店內的她。 「害羞?」他揚起唇角,笑了起來。他倒還沒想到「害羞」這個形容詞能放在葉芸身上。 「你不覺得她都不敢看你嗎?」 「可能我今天比較面目可憎。」龔廷山嚴肅地對卓夫說,兩個人互看後笑了起來。 「姊很辛苦——為了我的病。」卓夫斂去了笑。 龔廷山看著面前面有愁容的他,也靜默了下來。 葉芸口中沒有提到自己為弟弟犧牲了多少,但她是為了眼前這個清秀面容的弟弟才踏入麗苑那個複雜的場所,卻是件不容質疑的事實了。 愈是不願談到自己的悲劇的人,定是已無力再被過往的回憶刺痛,難為她了。想起她在麗苑的談笑風生,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抽揪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