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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余宛宛 「杜亞芙的老公婚前也很花心,以致婚後還收不了心。」 「老大,你少過分。」龔廷山連忙低頭向微笑的她保證:「我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我保證我絕對是貫徹始終愛到底的那種人。」 「當初在亞芙的婚禮上,那傢伙也是這樣保證的。」龔允中跟進著說。一向玩世不恭的弟弟要收心,倒是件趣事。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啊!」龔廷山大叫,眼底眉梢卻是開心的笑。 而初次進入龔家的葉芸,站在龔廷山身旁體會著一種屬於家人的感動。 沿著兩排樹木築成的綠色隧道往前走去,陽光閃爍在一片青蔥之中,閃著亮、閃著光。閃著屬於幸福的感覺。 葉芸抬起頭,伸手遮住從那樹葉隙縫中篩落的刺眼光線。有多久不曾走在陽光下了?有多久不曾享受過這種屬於自然的感覺?或者該說是有多久不曾有這種平靜的感覺了? 她放緩了腳步,臉上泛出的柔和是寧靜的。 一切很好——即使她剛從醫院出來。 後天即將動手術的卓夫,目前已住進病房中做最後的檢查。卓夫的家人——媽媽、弟弟、妹妹,都在病房中陪著他。大家也許有些擔心,但卻都有著更多的期待,期待手術成功,期待卓夫健康地走完他未來的日子。一切很好。 而她呢? 隨意地舉起手摘下一片樹葉,她笑了。 住在龔廷山家中,開始瞭解並分享屬於他家庭生活的點滴,開始慢慢一點一滴的培養和他穩定的感情。 縱然夜裡偶會因為過分的幸福而不確定身旁的他是否只是一場幻影,但是愛與感動卻將心頭充塞得滿滿、滿滿地。 幸福,竟然會令人害怕! 她黯了臉色,靜靜地注前走,在這個其實溫暖的午後時分突然感覺微寒了起來。不曾得到這麼多的美好、這麼多順利,這一切簡直不似真實。三年前,父親過世。她的世界崩潰了之後,對自己,她從不敢想未來,因為那只會讓現在的日子更加的難受。 現在,所有的事都有了轉機。雖然卓夫的手術仍未成功,但比起先前那百分之五的成功機率,傅醫生給了他們更多的希望。加上這段時間龔廷山的呵護守候,日子似乎是無憾了。 會改變嗎? 葉芸咬著唇,頭垂得更低了。對於這些美好,她總會不安的懷疑。也許是幸福一下子將人圍繞,就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吧? 她想過以後——不那麼好的以後,想著或許卓夫手術會失敗。想著或許廷山會後悔他們曾有過的感情。 她也想過,當那一天到來時,她該如何自處,畢竟再苦的路,她都走過來了,但……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又或許在廷山出現後她已習慣了有人依恃的感覺,所以每每想到那些可能的「以後」,她會悶著心好久、好久。 踩著石磚,無意識地看著道路旁清一色的豪宅,她只是踏著步子,踏著步子。路總是得要走下去的,不是嗎?快樂或悲傷都要過日子,只是在快樂富足之後,悲傷就往往更加的令人傷感。得到過,又失去,是更痛苦的事情——因為你會懷念、想念、思念那曾經有過的一切美好。 前方的交談聲讓她收回了思緒,她很高興此時有人來打斷她的悲思愁緒。抬起頭,卻看到龔廷山正和一個男子說話——她詫異自己竟已走到了龔廷山家門前,更驚訝的是那個和龔廷山談話的身影——商濤帆。 「商董?」她走近了他們,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輕呼出聲。他也認識龔廷山嗎?世界真小。而龔廷山對於一個知道她過去的朋友,會有什麼看法? 「我們認識嗎?」商濤帆顯然並不耐煩。 龔廷山站在一旁,即使驚訝她認識商濤帆,也沒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商濤帆來過麗苑幾回,他該記得她——只是無法辨認出沒有上妝、披著一頭發、尼泊爾式長罩衫的她。 原來裝扮對於一個人的改變是驚人的。葉芸輕笑道:「我不過是少了一些化學顏料在臉上,沒想到你就不認得了。」 他打量了一會,才緩慢他說:「你該不會是……」顯然有些困惑。 「就是啦。」她靠近他,很豪氣地拍拍他的肩。對於他曾有過的幫忙,她只有感謝,「沒想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不認得我了,這算為善不欲人知嗎?」 「你和酒店裡的模樣實在是判若兩人。你怎麼會在這?」身旁來自龔廷山的銳利注視,讓他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有些多餘。 她不自覺地回過頭,看了凝沉著臉一直未發一語的龔廷山,不清楚他是否介意讓人知道她住在這裡。 「我來散步,順便找人。」 「順便?」龔廷山口氣不滿地開了口。 而她沉重的疑惑在他的手攬上了自己肩膀時,輕快地消失無蹤,他的態度表明了佔有。 「你來找龔先生?」 「你可以到我家找老婆,我的女人不能到我家找我嗎?」龔廷山又攬近了她幾分,望著商濤帆的神色並不友善。他沒有必要給一個負心的丈夫好臉色看,杜亞芙雖然是二哥的朋友,但她臉上的憂鬱卻已然道盡了她的心情。 「你們……?」聽到龔廷山如此明顯的表態,商濤帆吃了一驚,接受一個煙花女子並不是件易事——需要愛和對抗世俗的勇氣。 商濤帆望著葉芸眼底的柔情,挑了挑眉——兩情相悅,足夠凝聚勇氣了。亞芙眼底的柔情曾經也為他綻放,只是她如今卻在別人的家中。他不自覺地盯著葉芸,想著那個在龔允中身旁的妻子。 「走了。」龔廷山將她轉了個方向,催促著她朝來時的方向而去,甚至沒有朝商濤帆打招呼。他不喜歡商濤帆盯著她的若有所思模樣。 「走了,下回到店裡找我。」葉芸回過頭輕快地給了商濤帆一個飛吻。龔廷山的感情是有些霸道,但這種被佔有的感覺卻讓她有種莫名心安的歸屬感。 「你怎麼認識商濤帆的?」 「我是不是該把你以前女朋友的名單拿來詢問?」 她低著頭,不置可否。對她而言,表態佔有是一回事,實質的詢問又是另外一回事。前者代表了愛,後者則是不信任的表徵。 「你不是亂搞男女關係的那種人,我相信你與他之間並沒有什麼情愫——即使那傢伙花名在外,」他冷哼了聲,不屑地挑著眉,「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稱他為救命恩人。」 「你不也花名在外嗎?」寬了心,葉芸學著他挑著眉。 「我們不同。」他不贊同地抿起唇。「你知道他是亞芙的丈夫嗎?」 葉芸睜大了眼,搖搖頭,世界怎麼這麼狹小!這些天「也」住在龔家的杜亞芙,竟然是商濤帆的妻子!她回想起杜亞芙那種王妃式的優雅氣質及她眉目間總解不開的愁,不禁噓歎了口氣。不論他們之間孰是孰非,亞芙的哀傷是顯而易見的。 「他辜負了亞芙嗎?」她問。 「沒錯,所以我說我們不同。」他果決他說。「婚前的感情,原本就沒有那麼多束縛,只是一旦踏入婚姻後,人就該勇於面對忠實與承諾。但亞芙待在我家的這幾天,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她的不快樂。你想,亞芙那種傳統的大家閨秀竟然會不顧別人的眼光跟二哥同進同出,可見她真的受夠傷了。」 「很多時候,人都是彼此折磨吧。你因為我的背景而不敢用心許諾,我因為自卑而特意疏離你,不也是折磨嗎?」她朝他身旁倚近了些。 他以手碰觸她的唇緣,磁性的聲音含著感情:「我不敢說我完全不在意你的過往,因為我會在乎別人用有色的眼光看你,因為我不想聽到別人用話傷害到你——社會對男女關係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我可以暢橫情場,而你的性別卻不允許你有一點暇疵。前些日子,對我們而言,都是一段不快樂的掙扎。不過我卻感謝這些掙扎,因為如此我才能讓自己真正認清一項事實——不論你的過去為何,我愛的就是那個軟心腸而單純的葉芸,所以……」他挑起眉,望著她清盈的眼:「現在告訴我,商濤帆為什麼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她佯怒地鼓起雙頰,只是溢出口的笑卻破壞了瞪人的效果,「你總是這樣顧左右而言他,先讓人感動得要命,再突如其來的問人問題嗎?」 「你忘了我的職業嗎?」 「大約半年前,我因為阻止幾個客人進入麗苑,而遭到人攻擊。」她輕聲他說著,不意外看到他激動得幾乎動起身子,她安慰地壓著他的手,撫平他突起的暴怒情緒。 「其實,你知道部有車子會護送我回到家的,只是那天卓夫不舒服,我急著回去,所以沒有通知他們陪我一塊回去,卻沒想到才從後門走出去,就被兩個男人強行圍住……」說到此,她並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不想再重複一次那種被粗魯對待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