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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元玥    


  可惡,他的意思是說,她比豬跟狗還笨。

  欺人大甚,真定欺人大甚了。梁歡歡氣到微微發抖。

  對了,他一定是在報仇。她早上惱他生氣,所以他現在要激她發怒。

  可惡,這時候她應該拿出點膽子來說話的,不能任由著他們囂張。可是,若要她反駁的話,她要說什麼呢?她是……她是真的沒那能耐逃走哪。

  深山野嶺,窮山惡水,她肩不能提,腿不能跑,確實沒本事逃出生天。

  窩囊啊!梁歡歡恨得吞下一口惡氣。

  「……」不對!梁歡歡花容大變。她吞下去的,不是一口惡氣,是一團飯哪。她、被、噎、住、了……「咳!咳!」梁歡歡死命咳著,碗筷摔在地上。

  「怎麼了?」這一窩的土匪停下筷子,回頭瞅著。

  龍閻眼見她神色有異,不多遲疑,立刻旋到她身後,雙手勒環住她的腹部,用力一按。

  梁歡歡胸腔一空,一口飯不偏不倚就吐到劉二的臉上。就是算好的,恐怕都沒能這麼準。

  所有的人呆住,連眼睛都不能眨。

  這感覺太複雜了,梁歡歡說不上來。一來很窘,二來很怕,三來……很爽。太……太棒了,她竟然吐到劉二,怎麼能這麼準哪?!

  這是巧合,還是龍閻算好的呢?

  劉二臉上一抹,啪地拍桌子起身。「操!」

  龍閻忽地一笑,不疾不徐地說:「這個官家千金,吃飯都會被噎住。你說,她能逃到哪去?」

  本來暴怒的氣氛,忽然炸出哄堂笑聲。所有的人笑岔了氣。

  劉鴻飛按住了劉二的手,要他別動手。跟這麼一個丫頭計較,不是招人笑嗎?

  天啊,梁歡歡臉上燒紅起來。她還活著做什麼哪?真是丟死人了。

  她剛剛若是噎死,可能還是件好事。

  劉鴻飛乘機對龍閻說道:「龍爺,您還執意要看管這娘們嗎?她這個樣子,能伺候您嗎?」

  之前,他是礙於龍閻的要求,才將梁歡歡暫交給龍閻。如今,他看這樣子,打算順水推舟,將梁歡歡索回。

  「能。」龍閻看他一眼,勾了抹笑。「她當然能『伺候』我了。」

  他的雙手停留在梁歡歡的腰際。「歡歡,吃飽飯後,到我房裡來。」他揚唇,故意製造曖昧。

  他突然叫她一聲歡歡,害她蹙起眉心,直覺他的話不大對勁,偏偏她又不是很能明白他話裡的玄機,益發感到不自在。

  劉鴻飛皺眉,語帶譏嘲。「我記得龍爺的規矩是不姦淫婦女。」

  天啊!梁歡歡暗叫,她知道龍閻的話裡有什麼不對勁了。

  「你情我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龍閻笑道。

  劉鴻飛嘿嘿一笑。「一直以為龍爺是無情客,哪裡知道,原來也是風流種啊。」

  男人們發出了彼此瞭然的笑聲,梁歡歡困窘到耳根燒透。

  龍閻聳肩。「男人嘛,保護自己的女人也是應該的。」

  「等等!」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梁歡歡霍然回頭,雙手推開他,揚聲破口。「龍閻,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

  看她俏臉滿紅,怒不可遏的模樣,龍閻朗聲笑起。

  他向來自恃冷靜自持,之前在井邊那幕,對他來說,可是恥辱。他那時不但輕易被她激怒,還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莫名的心跳失速。現在他反過來逗弄她,可算是扳回一城了。

  而且,他發現,她生氣的樣子,另有一種可愛。

  「很快,很快你就會變成我的女人了。」龍閻臂一伸,把她攬入懷中。

  梁歡歡咬牙切齒,惱怒他輕薄的言語。

  她這才知道,他不只是惡鬼,還是個大色鬼!

  梁歡歡完全顧不得現在的處境,手一揮,便要賞他耳刮子,誰知道竟然一把就讓他箝住。

  可惡,梁歡歡開始痛恨他的有力了。她還以為他會保護她呢,哪裡曉得,她竟是脫了虎口,入了狼嘴。

  龍閻無視眾人的目光,狎暱地抵靠上她燥熱的耳根,低聲說道:「當我的女人,就沒人敢動你了。」

  梁歡歡睨瞪著他,她惱極了他。若他十成十是個大色鬼也就算了,偏偏,這大色鬼,還是有點人味。

  她聽得出來,他話中對她是有關懷的。他這麼做,是當著眾人的面,宣佈她是他的女人,好教他們都不敢動她。

  可是……梁歡歡臉上漫紅。

  貪看她臉上的紅潮,龍閻眼中滿出笑意。

  他本來就不是以清高自許的人,不過這樣當眾調戲姑娘,倒還是頭一遭。

  龍閻突然發現,她不只能激怒他,而且也開始教他覺得開心有趣了。也許收留她在身邊,並不是這麼壞的一件事;跟她相處下去,說不定會有更多有趣的事情發生。

  第三章

  「叩叩。」梁歡歡依著龍閻的話,吃了早飯後,去敲他的房門。

  「進來。」龍閻正在拿他的藥箱,應了她一聲。

  梁歡歡推門而入,龍閻從藥箱裡,拿出了一瓶藥膏。「過來坐吧。」他招呼她坐下,藥膏隨手擺在旁邊。

  梁歡歡聽話地坐下。「龍爺,有什麼事嗎?」

  龍閻捲起她的袖子,裸露出她玉藕般的白皙臂膀。

  梁歡歡眼見一截袖子空出,連忙揮動另外一隻手,遮住露出的地方。「龍爺,你這是做什麼?」她緊張兮兮地問。「你不是說什麼,不姦淫婦女,還有那個……那個什麼……什麼那個……你情我願嗎?」

  見她花容失色,見她慌張莫名,他再也忍不住縱聲朗笑。

  「笑什麼啦?」俏臉失措,她赧然緋紅。

  龍閻笑得邪壞,挨湊上她。「若是我要動手,不會從這裡下手。」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胸襟前輕輕撩動。「這裡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龍閻到底比梁歡歡多上江湖歷練,不再心慌於她無意間的顰笑,反而開始肆意逗弄她。

  他的手指避開了敏感的地方,不過目光還是碰觸到青春的體態。那裡,確實會勾人遐想。

  龍閻收手,決定不玩火了。

  梁歡歡心跳加快,呼吸整個亂了調。她繃緊了臉,瞅盯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你放心,我不想怎樣。」他拉了張椅子,在她正對面坐下,然後將藥膏拿在她面前晃著。「我只要替你把瘀血化散。」

  梁歡歡看看自己的臂膀,又翻眼看看他。「你人這麼好嗎?」經過一早上的教訓,她對他……嗯……正在重新評估中。

  龍閻拉起她的手,將藥膏塗抹在上頭。「你希望我人很壞,是不是?」覷了她一眼之後,開始為她按揉。

  「當然不了。」她急急地回答。

  他沒有再理她,只是專注地輕推。

  「嘖!」她呼出,他一揉之後,她才知道疼得厲害。

  「痛嗎?」他抬頭,眼睛與她相對。

  攫抓到他眼裡一抹的溫柔,她的心跳漏了下,失了半刻的神思。秀顏淡淡飄上醺醉的緋紅。「不痛。」她小小聲地應,低下了頭。

  不知道了。她對他的感覺,越來越錯亂了。有時候,她實在很氣他,可有時候她又怕惱了他。更奇怪的是,她會莫名地為他心慌心亂,卻又在他的身邊找到倚靠與心安的感覺哪。

  怎麼了?梁歡歡真的不明白她是怎麼了。

  龍閻見她低頭不語,嗯哼地哼了兩聲,再度放輕了力道為她推揉。

  他的指腹粗厚,特別能感受到她膚質的細緻。從她這雙手,更可以清楚明白,她以前過的是怎樣養尊處優的日子。

  他一向討厭這樣的姑娘。可是他看得出來,她在努力了;只是要學著吃苦,並不容易,她能熬過嗎?

  龍閻抬頭看她,梁歡歡與他相對,甜甜地笑燦嬌顏,漩出兩窩的漣漪。「謝謝。」她輕道,桃腮釀紅,青春笑綻。

  她好謝謝這時他在她身邊哪。至於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她不想釐清了。

  睜看著她,龍閻愣了晌。

  「一笑傾城」,他聽過這種說法,只是他始終不信,於今,他明白了。這是真的。

  他收了視線。「另一隻手給我吧。」他拉起她的手,這次她任由他為她捲起袖子,為她揉擦溫綿的藥膏。

  他站了起來,清清喉嚨。「你的背上一定有傷,你自己弄不到,我來幫你,你到床上去躺著吧。」

  「啊?!」她吃了驚,睇看著他。

  「要不要隨你了。」他不自在地放下藥膏。

  「等等。」她喚住他,咬了咬牙,扯開了靦眺的笑。「麻煩……」她的口舌乾燥,十指開始纏攪。「麻煩……」

  「你要覺得麻煩就不用了。」龍閻想來也認為不妥,已經打算先行離開了。

  「不是。」梁歡歡連忙澄清。「我是想……想麻煩你……先把頭轉過去……我好……我好把衣服……」

  她說得結結巴巴,不過他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對他是絕對的信任,才會願意在他面前寬衣解帶袒肩露背哪。

  龍閻放下藥膏,轉了頭去。他臉上不自覺地逸了抹笑--她是這樣信他啊!

  梁歡歡嚥了口口水,與他相背,走到床邊,慢慢解開衣服。她的手指不止出汗,還緊張到不斷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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