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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元玥 已經被抓來了,凌寬的神情反而坦蕩。「王上,微臣這麼做,全是出於一片忠貞為國之心。」 赤炎郎冷嗤。「我倒不知道行刺王后,也是忠貞為國。」 「王上。」凌寬振振有詞。「自古紅顏多禍水,更何況早有傳言指王后是不祥之人。您為她的美色所惑,發兵攻打『紫霄國』,這已經有傷我『赤焰國』國家顏面。你迎娶她那天,是大喜之日,她卻著一身喪服,這不只叫王室成了舉國最大笑柄,更是大觸霉頭。果然,她沒來幾天,太后就讓她剋死了。」 赤炎郎駁道:「雁兒不曾以美色惑我,執意娶她的人是我。更何況母后抱病多年,也不是不曾自傷,這事情怎麼可以怪到雁兒頭上。」 凌寬認真地說:「太后洪福齊天,從來都是化險為夷,怎麼會偏偏這麼巧,就這次脫不過呢?微臣不是妖言惑眾,也不是危言聳聽,王后是刑傷重克、六親緣薄之人。臣一片忠肝義膽,這次痛下殺手,實是為防患於未然,請……」 赤炎郎暴遏:「住口!我不要再聽到什麼怪力亂神的話,她從未傷過一人,你們憑什麼指她為煞星?」 這種話,他自小就聽過,那傷痛,他知道,絕不能容許旁人這樣傷她。 凌寬有些嚇到。「王上……」 「王上。」赤炎郎背後響起玄冰雁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赤炎郎猛地回頭,見玄冰雁與凌瑤茜一道出現,轉念大概猜到幾分。視線射到凌搖茜身上,凌瑤茜機靈地躲在玄冰雁身後。 玄冰雁淡道:「我不能來嗎?」美目凝瞅著赤炎郎。 方纔他的話,她聽到了,他話裡對她的心疼,她也聽到了。 唉!她真不想聽到,真的不想。 「罪證確鑿,就是二舅,也該還你公道。」赤炎郎意態堅定。 玄冰雁一聲輕笑,逼迫自己冷然地看著赤炎郎。「王上的意思,莫不是說,只要傷了臣妾,就該受罰?」 赤炎郎毫不遲疑地點頭,轉念,卻又覺得她這話問得有些古怪。 玄冰雁揚唇。「王上殺我夫婿,逼我再嫁,這世上再沒人,比王上傷臣妾傷得更重。」 赤炎郎悶地被擊。 凌瑤茜倒抽一口冷氣,她怎麼也沒料想,玄冰雁竟會這麼說。玄冰雁到底是來救她二舅,還是來傷她表哥的?! 只聽得玄冰雁冷冷地開口:「王上不必為我討回什麼公道,我倒是盼著多些像太中大夫的人刺殺臣妾。這樣一來,臣妾也不需親自報仇,自能讓民心背離,王上國破家亡。」 說完,她也不再睇覷旁人,逕自轉身離開。 凌瑤茜和凌寬楞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救人的話,有這樣說的嗎?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赤炎郎失神了一會兒,突然展顏笑起,飛身奔出。「雁兒。」 玄冰雁並沒有走得太遠,在狹暗的階梯上,讓赤炎郎追上。 赤炎郎再喚她一聲。「雁兒。」 玄冰雁步履停了下,驀地,赤炎郎從後環抱住她。她整個人被捲在他陽剛的氣息中,嬌軀微微顫動。「做什麼?」她刻意冷寒著聲音。 「你已經有一點喜歡我了,對不對,雁兒?」赤炎郎的聲音因為過於激動而發抖。 玄冰雁心猛地狂跳。「胡說。」試著掙開他。 「你若不是有點喜歡我,就會隔岸觀火,放任著我殺了二舅。我知道,你不忍見我喪母之後,又親殺二舅,才會這麼說的。」赤炎郎緊抱著她,抵著她的臉龐。 他愛她愛得這樣癡苦,她終於也肯回應他了,就是只有那麼一點,他也無悔了。世人的嘲笑,亡靈的怨恨,神佛的天譴,他不顧、不管、不悔,也不退。 玄冰雁深深吐了一口氣。「你想太多了。」她拿出預想好的說辭,潑他冷水。「我從來沒有叫你殺或不殺凌寬,我只是明白,若我是凌寬,我也會做一樣的事情,所以我並不特別要讓他死;可是你不同,你明白嗎?你不同的。」她的神色一緊,牙根咬得厲害。 「你的意思……」他的手指開始僵冷。 「你做的事情,人神共憤,我是永遠不可能原諒你的。」 赤炎郎手鬆滑,放開了她。 玄冰雁反身回頭,冷對著他。「赤炎郎,收拾起你的癡心妄想吧。我是來報仇的,我要的是你國破家亡。」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吐著。「我恨你,永遠不變。」 赤炎郎沉沉地望著她,她恨他,恨得好烈,恨得好苦。他看到T 他驀然勾笑。「雁兒,放手報仇吧。若我禁不起你的報仇,我也不算配得上你的男人。這麼軟弱無用的男人,哪裡值得你愛?」 他伸出手,輕輕摩挲她的容顏,她有一剎動容。他輕輕點過她的唇,低語道:「你的恨多濃,我的愛多深,我愛你也是永遠不變。」 他激狂、驕傲。霸道、偏執,但情深無悔。 oo 赤炎郎微微勾唇。也不動怒,只道:「我帶了一個人,幫你顧花。」 「不需要。」玄冰雁一口回絕。 赤炎郎笑著。「你先看了再說。」 玄冰雁回頭,拋睇他一眼。「啊。」看到他身邊的人時,她失聲叫出,綻顏放笑。「獨孤影。」 好久沒看到她這樣的笑顏,他一霎,悲哀與欣喜交錯。不過,他還是勾出一抹笑。「你受傷後,我一直在物色適合的護衛;後來想想,獨孤影會是最適合的人選。」所以他把他從牢裡放出,讓他由戰俘變為護衛。 玄冰雁轉瞅著他,美目複雜難解,最後她還是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因為這樣感激你。你應該知道,你讓獨孤影跟我在一起,只是讓你自己更危險。」 赤炎郎無謂地笑起。「我應該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他曾是紫雲君的護衛,絕對會好好保護你。」 玄冰雁收了視線,不再看他。「隨便你。」 赤炎郎笑道:「我要去書齋批閱奏章,你們兩個自己聊吧。」他說完,人也沒多留,背身就走。 玄冰雁轉眸望著獨孤影,只是這樣看他,她的眼裡就不自覺地蓄了晶瑩的酸楚。「我可以像雲君一樣,叫你孤嗎?他走了,這世上再不會有人這樣叫你了。」 「公主。」獨孤影心念一動,筆直地跪下。「屬下無能。」 「不要這樣。」玄冰雁拉起他。「害了雲君的人是我,我只恨自己還不能為他報仇雪恨,以慰寄他在天之靈。」 「公主。」獨孤影看著她。「王上臨走的時候,屬下在他身邊。他囑咐屬下轉告公主,他說,他不恨,盼公主也莫恨。」 一聽到這話,玄冰雁泫然落淚。「他怎麼能說這話?」怎麼能啊? 他怎麼能永遠這樣溫慈仁善,永遠事事體貼,永遠事事為她想盡。 玄冰雁坐在床上,失神地怔望著眼前那朵玄墨色的花朵,伸手輕觸花瓣,幽幽地逸歎。「你怎麼能這樣啊?你的主人死了,你怎麼還能盛放得如此美麗?」 「王后。」屏風外候傳的數名宮女,出聲喚她。「您有什麼吩咐?」 玄冰雁起身。「把這盆花搬到外頭去吧。」 「是。」宮女們領了旨令,起身搬動花盆。 「小心點。」玄冰雁一邊叮嚀,一邊跟著她們步出。 「好漂亮的花哪。」宮女們忍不住讚歎,選定一個地方,暫且放下。「王后,這裡可好?」 「嗯……」玄冰雁專心地四顧盼著,後面突然撞上一堵胸膛。「啊。」 「王上。」宮女們跪下請安。 赤炎郎揮手讓她們退下。「雁兒,你怎麼會想到把這盆花搬出來?」他問。 玄冰雁只顧上下審視著花朵,並不回頭看他。「你在的地方,氣息惡濁,我怕花死得快。」 「王上就是這樣的人。」獨孤影低道。 「孤,我好想他。」玄冰雁滿臉珠淚。 獨孤影點頭,這世上只有他能明白,她這樣深沉的思念。 玄冰雁驀地抱住他,獨孤影身上微顫,她卻抱他抱得更緊,低聲啜泣。「孤,讓我抱著你吧,你身上有雲君的味道哪。」 獨孤影默默不動,用他溫暖的體溫,釋放她的悲傷,釋放她的思念。 「……」凌瑤茜剛好撞見這幕,趕緊掩口。 她原本是帶了點東西,要給玄冰雁嘗鮮,沒想到會撞見這幕。她呆呆地望著兩人,說不出話。 第六章 數日後,赤炎郎大舅凌飛宅第「相國府」。 凌瑤茜百無聊賴地坐在庭院樹枝上,晃蕩著兩腳,放目眺望。「咦?!」她眼前一亮,看見門口停了座轎子,和一匹馬。 下得馬來的剽猛男子,正是獨孤影。從她表哥那兒,她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果然如她所想,玄冰雁從轎子走出,兩人相偕叩門。門房知道玄冰雁的身份之後,趕緊放行。 凌瑤茜在樹上朗聲高叫。「表嫂,你怎麼會來呢?」 玄冰雁與她點頭,並沒說明來意,就隨著僕人往內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