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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元玥 「這是交換嗎?」褚連雲挑眉。 「不敢,只是,這樣我才能想好,那些事情該怎麼說,對壯士才最有好處。」 褚追雲不住搖頭。「好厲害的一張嘴,啞了倒真可惜。告訴你,是殿下要我來的。」他沒說謊,不過要他來的是公主殿下,不是太子殿下就是了。 李方變了臉色。在褚追雲的威脅利誘下,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往後還請壯士美言!」堆著一臉笑,送褚追雲離開。 「很好!你很合作,往後有你好處的。」臨走前褚追雲忽地回頭。「對了!李大人,告訴你的小妾,見客前先把衣服穿好。」 「是、是、是!」目送褚追雲遠去的背影,這才擦乾手心冒出的汗。 褚追雲再度翻牆離開。「元月!」正好看見元月在門外張望。 「褚追雲——」元月趨步到他身邊,搭住他的手。「我還在想是不是這棟李府呢!還好沒進去,不然就與你錯身了。」 褚追雲寵溺地看她。「睡不著,還是想來探個究竟?」 「嗯。查到什麼?」和他並肩走著。 「那個男人是派李方去查誰想殺害賈璋,他特別交代李方,一定要在賈璋之前把人證物證搜全,不借代價,你所看到的人證,就是上次暗殺賈璋的那個人,策劃差遣他的,自然就是淑妃了,至於那個男人的意圖……」 元月冷道:「是想袒護淑妃了,我早該想出他是一國之君,心思自然深沉。」 「你有想法了嗎?」褚追雲停下腳步。 「嗯,我們現在就到宮裡吧!」元月下了決定。 「好。」褚追雲沒有遲疑。 兩人馬上動身前往皇宮,一路無言。 在褚追雲的帶引下,他們閃過重重警衛,來到皇上的寢殿附近,隱匿在茂密的綠樹中。「褚追雲……」元月煞住步伐。 褚追雲溫柔地望著她。「怎麼了?」早發現她的掌心冒著汗。「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元月偎在他的旁邊。「我和那個男人的事,還是得我去解決。只是……」她捏緊褚追雲的手,驀然抬頭。「我不知道,所謂父女該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我等會兒做的事,是不是錯的……」 「相信你自己,就像你相信我一樣。」褚追雲吻上她的額頭。 元月臉上暈出層淡紅,她攪臂環住他,傾身聽著他的心跳。「我怎麼做……」 「都算我一份!」褚追雲笑著,眼眸溫柔而深切。「去吧——」他輕拍元月的背,不忍因為貪戀這難得的柔情,而誤了元月的事。 「嗯。」元月旋身。 褚追雲望著她淡去的身影,攤開掌心翻看著。剛才好不容易她才主動挽住他呢!現在手頭空空的,什麼也沒了……算了!他斂回心神,觀察著四周動靜。 元月仗著一身本事,沒驚動半個人,悄悄地潛進寢殿內,擊暈了守在旁邊的宮女,再撲出掌風,颶颶地吹著掛好的簾幕。 「咳!咳!」裡頭傳出咳嗽聲。「來人啊——」皇上賈道掀開帳子。 元月看著他,方正的面目,隱約可看出年輕時煥發的威儀,只是眼眶下有一圈圈的黑,這個人是她的………「你……睡得不好吧?」 賈道瞪大眼。「月兒!」那是他對蕭墾後的暱稱。 元月幽幽念著:「風南少惡羅衫薄,深宮夜長難消磨,殘月孤空遵照我,忍聽翠輦門前過。」燭火暈著黃色光圈,人影隱約而不真切。 這是夢嗎?他揉揉眼睛。「你怎麼會來?這麼多年了,你都沒來看過朕。」 「為什麼要來?」元月聲音陡然透寒。 「你恨朕吧?咳、咳……」他頹然靠在床上。 「為什麼不恨?」元月冷冷地勾起嘴角。 「當年朕是太衝動了。」他拉緊衣服。 「不是衝動,是斷情絕義!」看著滅道的目光,始終沒有溫度。 「月兒,原諒朕,朕真的很後悔。相信朕,朕一直為你保留皇后的位置。」他起身撲向元月。「月兒,朕好想你——」 元月挪移身形。「何必呢!空著有意義嗎?還有很多人想要,不是嗎?」 賈道撲了空。「你是說淑妃?」 他果然是知道的!元月冷笑。「當年……你事後都知道了吧?」 賈道看著她。「所以,朕一直沒讓她如意地取代你的位置。」 元月逼問:「可你也沒有揪出她,不是嗎?」 賈道啞口,默然良久,吁了一口氣。「月兒,朕是皇帝啊!」 她步步地迫近他。「你是皇帝,所以你無法承認你的錯。因此,你寧可留下淑妃,寧可殺了我娘,寧可一錯再錯殺了我舅舅,甚至斬了個無辜的南宮月,都不肯拋下你皇帝的尊嚴。」死心了!對這個「爹」,她徹底死心了! 「你……你不是月兒?」賈道愕然。「你怎……不可能!不可能!咳、咳……」他肩膀搖晃得厲害! 元月停了步。「人不會死而復活,但有可能死裡逃生。還記得,剛滿月就讓你處死的月兒嗎?」 他圈住她的雙臂。「月兒!你是我的月兒——我早該知道你不是月兒,月兒不會還是年輕的樣貌!」 元月再度滑開身子。「在你的冷落下,想必她老得很快吧!」 「月兒!不要這樣對爹,爹會補償你的。告訴爹你怎麼會沒死,過得怎樣,怎麼進宮的?」他想攬住她,卻一再落空。 元月忽然笑了。「如果我告訴你,是賈璋放我進來刺殺你的呢?」 賈道只覺得一陣寒毛豎起,毛骨悚然。「別…別開玩笑!月兒!」身子不自覺地向後退縮。 元月往前逼。「你也會怕吧!我就知道你和賈璋存有心結,你暗中包庇置他於死地的淑妃,而他表面上對你恭敬、孝順,其實心頭巴不得你快些死去,那麼他的皇位才能確保。」 賈道整個人跌回床上。「月兒,不要胡思亂想,他為我去取雪蓮,還受了傷,怎麼會巴不得我死呢?」 「你不會不知道,只是你不敢承認罷了!」元月又笑了。「他特地出京去取雪蓮,不過是為了引出淑妃的人來殺他,好讓他抓住人證物證,解決他們。誰曉得,以自己為餌,畢竟太危險,失算之下,才會受傷的。至於他根本無心取得雪蓮,這一點,我也是事後想通的。他打著保護國寶的名義,不讓任何人取下雪蓮,其實是為了避免擁有雪蓮的人,在權勢名利富貴的誘引下,將雪蓮獻給你。他若有心,直接重賞採蓮者,不就好了……」 「咳!咳!咳!」賈道止不住咳嗽。 燭火搖曳下,元月的笑容陰晴不定。「可能是我身上有你的血吧!你們的想法,我竟然可以明白,真是悲哀而噁心。 「別說了!」賈道撫著胸膛,閉上眼睛。「月兒!忘了過去,讓爹補償你好嗎、』眼角汩出淚光。 元月忍住酸楚的感覺。「要忘了,太不容易。我會想起無辜的嬰孩、受累的侍衛、悲憤的母親、冤死的舅舅,而你在殺人之後,竟還想做慈父?世上就算沒公義,也不該有這種道理吧!」這聲爹她喊不出口。 賈道睜開眼。「月兒,我們終究是父女,不是嗎?」淚已經流出。 「是——」元月吸住鼻間的水氣。「不過,只做到我滿月為止。」她掏出那張詩稿。「現在,我是娘的月兒。」 「月兒!你究竟想怎樣?」他拭去眼淚。 「做我該做的事,替我娘討公道,還她清白。」元月抽出劍,劍光冽冽。 「月兒!你不要做傻事——」賈道涔涔冒汗,身子向後退,手悄悄地移動想拉下警報。「啊!」他並沒有成功,元月的劍急射到他的手邊,搖晃了兩下。 元月譏嘲:「原來你還真的怕我!」冷峭的語氣卻透出淡淡酸愁。「聖上,你還堅持我們是父女嗎?」 賈道臉色泛白。「就算朕是你爹,朕也會怕死啊!朕只是……怕死啊!」 除了恨他之外,元月對他竟有絲絲的同情。「是啊!你也該怕死的。不過你不用怕,我拿劍出來,不是要殺你,而是為了撬開你鎖人的箱子。」 「你怎麼知道箱子裡鎖了人?」賈道的視線移向鎖在一角的大箱子。 「為什麼不?箱子裡關的人,還與我交過手呢!」元月看著他驚奇的表情。「你一定查過在破廟裡,有個叫元月的女子救過賈璋。不過,我想沒有人敢告訴你,她和蕭皇后相貌酷似吧?」 「月兒!說來也許你不信,這兩年,朕的身體不好,常想起你娘,咳、咳……」賈道咳得厲害,咳出血絲。「月兒!不管你怎麼想,爹還是不忍心看你浪跡江湖,回宮裡來吧,我們父女重新來過,咳!」 「回宮?我娘死在這裡,我怎麼回得來呢?」她縮起原本想向前衝的腳步,她不能對他心軟。「你對我娘若有所眷戀,怎麼忍心讓她含冤而死,怎麼要包庇淑妃的種種罪狀?這樣娘怎能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