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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元雅    


  小手擰乾一塊方巾,擱在母親的額上,他輕聲輕語地說:「娘,我請叔叔帶你去看大夫了。」娘的額頭還是燙燙的。

  展凌霄主僕兩人隨後走進這宅院裡。院子裡種有數株蘭花及容易栽種的蔬菜,柳樹下有粗木製成的桌椅,桌上還擱著一盤未走完的棋。

  「這屋於的主人可能過著半隱世的生活哦!」董承太說。

  展凌霄走近桌子,笑道:「而且還是位棋藝高手。」瞭解棋局後,他移動紅炮退一格,破了這盤棋局。

  董承太見著主子破局後的笑容,不由得輕歎口氣。自王妃失蹤後,五年來,展爺不曾摸過棋子,也不曾踏入凌蓉院的新房,就怕觸景傷情。

  兩人踏進屋內後,震驚於屋內的擺設。

  畫稿、繡架、一籃籃分好色的繡線及一件又一件的精美繡畫,讓他們肯定屋子的女主人一定是名技藝超群的繡匠。

  正當展凌霄環視屋內時,董承太發現大事般地呼喊,「展爺,您快過來看這幅繡畫。」

  展凌霄走近繡架上一瞧,雙手微顫地取下尚未完成的繡畫。

  「雙面繡耶,難不成這裡是那位不知名繡匠的家?」他好想瞧瞧繡技比王妃更為高妙的大師到底長得什麼樣!

  展凌霄手指顫抖地觸摸繡畫上的一針一線,這樣的運針手法,這樣的感覺!

  可能嗎?可能是她嗎?

  冀兒端著臉盆走出房間,瞧見有人擅自移動母親的東西,氣憤地搶回來。

  「不能隨便動娘的東西!」這些都是娘的寶貝,未完成前任何人都不能隨意觸動。

  「小弟弟,你娘在哪?」他抓住冀兒的手直問。

  「叔叔,你抓疼我了!」

  他立即放開手。「告訴叔叔,你娘在哪?」

  冀兒帶著他們走進房裡,「娘病著,躺在床上。」他掏出幾塊碎銀交至董承太手裡,低聲懇求,「麻煩叔叔用這些銀子帶娘去看大夫,好不好!」

  「會的。」董承太允諾道,心疼這懂事的孩子。

  展凌霄緩緩走近床榻,瞧見那熟悉的臉孔,激動的心情令他無法克制地抱住床上的人兒,溫柔審視她的容顏,失控地以唇碰觸她冰涼的唇。

  是她,真的是蓉蓉!

  即使她化成灰他也認得。

  他眼泛淚水,抱著消失多年的妻子!

  冀兒見了,快速衝到床邊,怒氣沖沖地拉開抱住母親的大手。「叔叔,你在幹什麼?!娘病了,快放開她。」他捍衛地擋在床旁,不容許有人輕薄他娘。

  展凌霄以臉探探她領上炙人的溫度,抓起在旁的大衣裹住她,再將她納進懷裡。

  「放開我娘!」

  「我得送她去看病。快點帶這孩子上車,咱們得快點進城找大夫。」依她這種過高的體溫,再不盡快就醫,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一名未曾見面的女子,為何讓主子失控?

  「展爺,她……」董承太愣了愣,不解主子緊張的行為。

  展凌霄騰空抱起她走出屋子,焦急轉頭大吼,「愣在那裡做什麼?蓉蓉若有事,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蓉蓉?!

  難不成那女子是失蹤多年的王妃?!

  ————————

  原本單身南下的展凌霄,為了一病不起的曲夕蓉,命董承太找來幾位丫環及一名大夫隨車,一行人連忙趕回北京城。

  當他抱個昏睡的女人慌忙回府,走進多年未曾踏人的新房,消息迅速傳開,大伙震驚之餘,一同地問:

  「是王妃回來了嗎?」

  展王府裡上下都深信,他們平易近人的女主人,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直到董承太證實後,全府上下不約而同地忙了起來,徹底將府內打掃乾淨,迎接王妃回來,並且守口如瓶不對外發消息。

  他們回京後,展凌霄急速請了幾位名醫過府診治妻子的病情,除了氣色好一點外,她不曾張開眼,仍沉沉睡著。

  萬籟寂靜中,北京城的第一場春雨在午夜時分緩緩降落,淅瀝瀝的雨聲擾醒了夢中人。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夢中有那魂牽夢縈的呼喚,也有些傷心的往事,幕幕重現在她的夢裡……

  曲夕蓉輕呼了口氣,悠悠張開眼。  、

  室內縈繞淡淡花香、溫馨的床鋪、柔和明亮的燭光……這裡,不是她熟悉的房間,而是凌蓉院的新房。

  展王府!她回到展王府了!

  這怎麼可能?她一睡醒就——

  她匆匆坐起身,虛弱站起來時,瞬間頭昏目眩又跌坐在床,她極為痛苦地搭著頭。

  對了,冀兒人呢?

  「冀兒、冀兒!」她像孩子走失的母親焦急地喊著兒子的名字,睡了許久她口乾舌燥,以致聲音低啞。

  這時,房門伊呀推開。

  「冀兒嗎?」她不確定地問。

  「你醒了!」

  曲夕蓉抓緊衣襟,震驚地看向聲音來源。

  展凌霄端來一盅藥湯,掀開分隔廳房的珠簾朝她微笑。「我以為你還會再睡久一點。」

  沒變,他依舊英俊挺拔。

  喉嚨過於乾澀,令她擰眉艱難地開口,「是……你帶我回采的?」

  展凌霄盛了半碗藥湯,笑道:「來,喝點東西吧。」盛了一匙擱在她唇邊,見她斂眉抿唇。「怎麼了,身體哪兒不舒服?」

  多年不見,她除了清瘦點外,並沒改變多少,仍是他記憶中的纖弱女子。即使身著粗布衣仍掩不了大家閨秀的氣質,流光歲移,她舉手投足間不經流露出少婦柔美的韻致神態。

  正當他關心地伸手摸她的額際時,曲夕蓉畏懼地往床內挪。

  「別碰我!」

  對上那雙恐懼的眼瞳,展凌霄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為什麼這樣怕他?他可是她的丈夫!

  他不放心地擱下碗,坐在床畔正要握住她的手時,她反應極大地縮進床角。

  「蓉蓉?」

  曲夕蓉眼含淚水,低聲哀求,「別碰我、別碰我!」

  展凌霄見狀怒意緩緩升起。她可是他的妻子,他正大光明可碰的女人,為什麼她卻像驚弓之鳥般縮成一團,視他恍如毒蛇猛獸。

  他握住她的肩,晃著她。「蓉蓉,你看清楚,是我,凌霄啊!」

  「放開我,我不配回到這裡。」曲夕蓉悲痛地撇開臉,「況且,當你重迎舊愛那刻起,就不再需要我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是我的妻子,展王府裡的王妃。」

  「我不要做王妃,更不要當這裡的女主人。」她梨花帶淚地把心一橫,口不擇言地說:「你不是有很多紅顏知己嗎?何必還要我回來,況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她說出違心之語,心頭緩緩滴著血。

  「我從來沒背叛過你。」

  「鬼才相信。」

  展凌霄垂下肩,她對他沒有絲毫的感動,讓他覺得這五年來的勞心勞力宛如付諸流水。

  難不成,她在江南有了另一位值得她傾心的男子?

  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妒童橫生,激動一吼,「那孩子是誰的?」

  孩子?!

  曲夕蓉抓緊地的手臂,淚流滿面地懇求,「快讓我見冀兒!」她只想看看兒子是否平安無事。

  她一睜開眼就冀兒、冀兒不停喊,難道那孩子在她心中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兇惡地抓緊她的雙手。「回答我,那孩子是誰的?」

  「放開我。」她虛弱地掙扎著。

  展凌霄因她的迴避憤怒得紅了雙眼,奮力扯開她的單衣後,將她推倒在床。

  「不要!」她尖叫著抓緊被子掩住半裸的身體。

  他早被怒意蒙蔽了心,加上多年來對妻子的相思,她那白皙的肌膚令他更加瘋狂,赤裸著上身,他急急上榻。

  「你要做什麼?」她害怕地顫抖。

  「你還不肯告訴我,那孩子是誰的?」他放下芙蓉賬,挑起她披散於床的秀髮,邪氣一笑,「不說沒關係,長夜漫漫,我們有很多時間慢慢磨!」

  曲夕蓉伸手抵擋他的親近,「冀兒是我的孩子。」

  「你在杭州那麼久,對方肯定是江南人吧?」他冷漠地說著。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男人,他會親手掐死他。

  「沒有,我沒有做出有傷婦德的事。」她痛聲悲切地說著。

  為什麼他們再次相逢,他卻將她當成不貞的蕩婦?

  展凌霄一臉不信,拉開棉被,毫不留情地脫下她的衣服,手從她的腳往上慢慢游移。

  這等柔美的觸感……是他記憶中的冰膚玉肌啊!

  他的觸摸讓她感到噁心,但她整個人被他困住在柔軟的被褥裡,根本沒掙扎的空間。

  「我沒有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不要這樣對我。」曲夕蓉驚悸的容顏滿害怕的淚水。

  展凌霄早就因她渾身的美麗迷失了心智,貼近她的臉,他聲音低啞地在她耳畔說:「為人婦應該遵循三從四德,丈夫要做什麼,做妻子的當然不能反駁。」話完,他霸王硬上弓地進入她。

  不!

  他猛然的闖入,讓曲夕蓉痛得全身驚駭顫抖,淚水一顆顆滾出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她眼底盛滿悲傷地看著壓在她身上無情掠奪的男人。

  他不是她以前所認識的丈夫,因為她的丈夫不會對她施以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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