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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元雅    


  男子從腰側掏出幾枚銅錢,塞進他手裡。「這小錢讓你買糖吃,回去後幫叔叔謝謝你家婆婆。」

  男孩道過謝,歡天喜地去找玩伴。

  目送跑跳離開的孩子,少婦斜睨著丈夫,「你有事情瞞我。」

  「為夫瞞娘子什麼事?」男子淡淡笑問,眼神含著戲謔瞧著妻子。

  她美眸流轉著興味笑意。「那位孩子天庭飽滿、五官清明,將來肯定不簡單。」

  男子逸出一記笑聲,坦誠告知,「那孩子是劉婆婆的孫兒.大伙都喚他阿基,我料定他長大後會有番成就。」天命作此安排,就代表太平的日子即將來臨。

  少婦一臉瞭然。「所以你想將咱們所繪製的陣法與風水局傳給他,是吧?」

  「對。」

  他們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天下太平,蒼生安樂過日子,既然那孩子天命所歸他會傳授他畢生所學給那位孩子,替他與妻子完成夢想。

  「希望那孩子長大後能找到龍脈所在,善用陣法與風水局,永保太平治世降臨、代代皆有明君。」

  「希望如此。」男子執起妻子的手,並肩而立於春花間。「若有來世,我想瞧瞧孩子所找的龍地,更想看咱們親手繪製的風水奇局。你願不願意來世再當我的妻?」

  少婦愛戀地瞧丈夫一瞧,輕慢啟口.「好,來世咱們再續夫妻緣.」

  「茹芯。你醒醒啊。」

  熟悉的呼喚聲,溫情柔膩教人心生暖意。

  茹芯緩緩張開眼,看見丈夫擔心的臉龐。瞧見他手臂上的血痕,心不由得揪緊,反握住他的手。

  「阿郡,你受傷了!」難道他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

  「這小傷不打緊,你醒了沒事就好,我得去幫幫你義兄,擒下沈富海這老賊人。」此人為大明之禍,不除不行。

  茹芯眸光移至洞口,沈富海的兩位隨從已教石禾謙與太子制伏,而司徒滅日和沈富海正在交手,招式拆得又急又快,腳勁捷快地朝對方下盤猛烈攻擊。

  司徒滅日為擎天堡少主.文武並習、功夫了得;沈富海年過半百,但貴為東!」提督,武藝自是不容小覷。兩人較起勁來一時間難分高下。

  說時遲那時快,沈富海使計來招聲東擊西,教司徒滅日分了心,遭到偷襲跌倒在地。

  茹芯瞧得心提到喉頭,「阿郡,快幫我義兄!」

  不用她開口他也會出手相助。司徒滅日本是他好友。茹芯嫁他後,姻親的關係加深他們的情誼,他豈能見死不救。

  一個弓步、幾個起落,段臨郡來到司徒滅日身旁,及時擋下沈富海凌厲掌風,救了好友一命。

  「你沒事吧?」

  司徒滅日站穩身,拍淨身上的沙塵,拭去嘴角的血絲,目光一覺。

  「我沒事。」他食指筆直指向沈富海,聲寒如冰:「但他得好好想想,如何辦理自己的後事。」

  沈富海冷哼一聲,五十多歲的男人像女子般嬌媚地抬手順理鬢髮。「我就不信你們兩人能奈我何。」

  司徒滅日動用擎天堡與數位京華傳奇一同削掉他大半的財力,若不是他有太后、皇后撐腰,以他的個性早要擎天堡上下付出性命.

  總之.他對京城的京華傳奇與擎天堡全都恨、深、入、骨!

  但,在場的男子都不好對付,甚至還擒住他最重要的兩名親信。

  忽地,他目光發現遠處的兩位女子,手指捏花,兩塊小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她們的要害彈去。

  段,臨郡發覺他的舉動,取出兩枚碎銀以流星追月之速驚險萬分地擊偏小石子,替她們擋了一劫.

  「盡做偷襲他人之事,沈富海你可真君子啊。」司徒滅日十指交握嘎嘎作響,一句雙關浯挑起對方最在意的事。

  「是,你們都譏諷我是假男人,再怎麼裝、怎麼扮一輩子都得這副模樣。」沈富海神情猙獰,恨恨地掃視在場所有人。「我不想再讓人看不起,我要握有天卜最大的權勢,做盡我想要做的事,令那些曾笑話、瞧不起我的人吃足應得的苦頭!哈哈哈——」說至最後,他大大狂笑。

  他的笑聲、他的怨恨撼動天綱,正邪兩氣正面相對,氣流翻

  湧如浪。

  洞內吹起詭譎的風,六盞火光因風勢隨之搖晃,洞裡忽明忽暗。

  茹芯屈指一算,神色大變,仰首盯緊頂上盤轉的兩道極端之氣,宛若紫龍與黑龍扑打較勁,她無能為力只能這麼般瞧著,腦海突地掠過一對男女身影,是方才夢境裡的夫妻,莫名的熟悉感令她表情茫然。

  她想起來了,元末明初時她曾嫁給一名與她同是精通命理勘興的男子,兩人經過千辛萬苦才在一起;雖然因為逆天成為夫婦而令兩人折壽,但他們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所以並不後悔。

  茹芯望著段.臨郡與她前世丈夫的身影相合為一時,方寸大動、眼眶內儘是水氣。

  原來,她夢裡那位朦朧男子是她前世的夫君啊!

  他們沒有違背前世許下的諾言,這一世再度結為夫婦!

  天意安排,於是他們將陣法與風水局傳給阿基,又讓她這一世陰錯陽差地成為他的徒孫;莫非他們前世繪製的風水局,要他們轉世來守護?!

  電光石火間,沈富海出掌襲向段臨郡與司徒滅日,為名為利為權,令他無所顧忌地出招,一心一意只想掃除眼前所有的障礙,取得他汲汲營營想要的東西。

  為達目的,他已經付出太多,現今只有風水寶地能助他完成霸業。

  沈富海不顧一切的攻勢使兩人節節敗退,連向來以武藝自傲的司徒滅日,也因為顧慮若一不注意會碰損洞裡所佈的風水局,是以小心翼翼,難以全力應戰。

  「阿郡!」段臨郡胸口被擊中一掌教茹芯驚惶失色。她想爬起身,但腳底的傷痛教她力不從心,只能無奈地倚在金柱旁焦急凝視他。

  段臨郡回首給她一抹微笑,專心對付行為幾近瘋狂的沈富海。

  此時,趁司徒滅日與段臨郡一個不注意,使沈富海捉緊機會使出十足掌力,承受不住的他們陡地往後退,狠狠地撞至巖壁,猛大的撞擊使巖壁落下些許土石。

  「我說過,憑你們倆是鬥不過我的。」沈富海得意揚笑.

  愛乾淨的他一有空就順理頭髮,女兒家的姿態十足教人倒胃口。

  「你們沒事吧?」太子與石禾謙受了傷,狼狽地扶起已受重傷的兩人。

  為什麼他們四個男人就是打不過沈富海?!難道天意安排大明江山將落人這老太監手裡?

  突然,龍冬晴心生一計,神態從容地來到茹芯身旁。

  「你可知道要成為風水寶地的擁有者,得需做什麼事嗎?」她語氣平淡,無畏無懼地看著沈富海。

  茹芯抬臉瞧著龍冬晴,目光透著不明白的訊息,卻意外發現她眼底轉動著慧黠的光芒。

  冬晴姊姊想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沈富海心有防備地問。

  「你曉得我們為何不踏進四柱之內?」

  她故弄玄虛的問法與表情挑起他的好奇。

  「為什麼?」

  「唯有真命天子才能踏進金柱圍起的範圍內,像我們這般市井小民何德何能能踏進裡頭,唉!」

  真命天子四個字令沈富海眼底浮上異樣的光彩,目光盯緊金柱內那道閃耀亮光的泉源。

  是,他想當一朝天子,這是他一生最大的目標。

  權勢慾望降低他的警覺心,舉步朝它前進。

  龍冬晴突地伸手阻止。「別看它平凡無奇,裡頭可是藏有玄機的。」

  「什麼玄機?」他急切地問。

  「閣下應該曉得我是百器手,鮮少有機關能難得倒我。」她美眸閃著嚴厲光芒,換上談判的語氣,「若要我幫閣下解開裡頭的機關,閣下得答應我,事成後絕對不為難在場其他人,可以嗎?」

  「好,我沈富海若違此誓,願遭五雷轟頂。」

  眾人無不帶著懷疑的神色望著龍冬晴,其中以茹芯的疑惑最為深,四柱圍起來的泉源哪有機關?!

  突地,她發現龍冬晴指間內閃動著銀光,定眼細瞧是根銀針!

  「好,你過來點,我告訴你如何破解其中機關,畢竟這種秘密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她引誘他掉入她的圈套裡。

  沈富海低估眼前小女子的能耐,無所備地朝她走近。

  「冬晴!」石禾謙瞧清妻子心頭盤算的主意.非常擔心她拿自個的性命做賭注,他可不想當鰥夫啊。

  她回給丈夫一抹微笑後,急得答案的沈富海已來到她面前。

  他目光直盯金碧輝煌的風水源頭,「快!」

  「冬晴姊姊,這事不得對大惡人道的。」茹芯突然跑過來神情激動地說道。

  亦明白一切的她怕老奸巨猾的沈富海不易信人,乾脆陪龍冬晴演起戲來,看能不能一舉擒賊,保住風水寶地。

  一個巴掌猛地甩上茹芯的臉,使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五指紅印清清楚楚印在她芳頰上。

  「賤丫頭,兩回派人都要不了你的命,讓你苟活至今算是你的好運,還敢多嘴!」沈富海火大地責罵,此時他的整顆心全在如何稱王稱帝,便急切地接近龍冬晴。「快告訴我,如何安然進入風水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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