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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元雅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話含著深重的感情,看他凝神應敵的面龐,她心一暖,原釆被人保護的感覺如此美好。 她眉目含情地望著他,害他好想低下頭深深吻她一回,但此 時並非溫存的好時刻,首先得甩開後方兩名陌生人,安全回到寨裡。 由於馬上多馱著一名姑娘,以致速度變慢,讓後方兩者追上,危險步步逼近他們。 最後三匹馬並肩狂奔,成了較勁腳的力的耐力賽。 段臨郡發現對揚高武器,心一涼,想起他曾答應司徒滅口夫妻及自己,今生必須守護她安全。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茹芯是他傾注所有情愛珍愛的女子,他絕不容許她有任何閃失,於是。他作了一個危險的決定。 他於她耳畔低語,「等會我會跳至其中一人的馬背上,而你只要緊抱馬頸,這匹馬會安全送你回寨的。」 「阿郡!」茹芯不敢相信為了她的安全,他竟然要與敵人近身搏鬥! 當其中一了馬靠近他們時,段臨郡藝高人膽大,身手矯健地飛撲至其中一名陌生人背後,胯下的馬兒受到嚇立即雜亂踏蹄。 「阿郡——」茹芯回頭大喊,瞧見他正與敵人於馬背上鬥著,想回頭找他,可馬兒就是不聽她的使喚,直直朝寨子方向狂奔。 與段臨郡交手的男子,朝同伴大喝,「快捉那個女的。」 他們的目標不是他,是茹芯! 經同伴提醒,那名男子立即追了過去,追不上那健步如飛的快馬,於是他拿出長繩,在空中揮轉幾圈後,準確無誤地套中馬背上的茹芯,手勁一收圈牢住她,茹芯整個人硬生生被拉下馬拖行。 馬兒揚蹄嘶鳴。 「茹芯!」 段臨郡見狀被激得發狂,原本想留下活口問他們目的為何,如今他什麼都顧慮不得了。 他拔出藏在靴上的短刀,單手支開對手利刃的攻勢,銀光在他喉上一抹,登時送他歸西再順手將他推落馬背,掌控住這匹馬,疾馳直追,很快就追到另匹馬兒。 「快將你手上的繩索放開!」 對方的一記冷笑激怒段臨郡,見茹芯被拖行著,更憂心她嬌弱的身子受不起。 「若不識時務,我會親手送你一程的。」他想留活口問事實,是以壓抑下滿腔的怒火。 「我若沒完成任務,主公也會送我上黃泉。」 為拯救茹芯,段臨郡心一狠,手上短刀準確無誤地射中對方的手,他吃痛地放開手中長繩,在馬後被拖行的人兒也因此獲救。 對方吃痛拔刀,點穴止血,憤恨回頭瞪他一眼後,自知勢力單薄便逃逸無蹤。 段臨郡翻身下馬,著急來到茹芯面前,解開繩仔細查她有沒受傷。 還好臉蛋沒傷,但回去後手腳得上些傷藥。 「你為什麼要丟下我?」她氣虛地問。 「因為我要解決對方以保你安全.」 她睜著迷茫大眼望著他,原本藏在心中的愛意因他的柔情頓時盡洩,伸出受傷的雙手環住他的頸,用全副心神去領受他的溫柔,但身體的疼痛卻教她昏厥在他懷裡。 段臨郡察覺不對勁,擁住他的手有種黏稠感,定眼一看竟是血。 翻過她的身,看見她背部經拖拉磨擦出慘不忍睹的傷痕,一顆心頓時緊揪在一起。 第八章 段臨郡抱著茹芯狂衝回寨裡的模樣,嚇壞許多午後偷閒的兄弟,他們紛紛放下手上的工作來到他的宅院一探究竟。 他小心地抱著受傷的茹芯回房,大聲傳喚卻無人回應,忍不住在房門口前怒罵,「那兩個死丫頭都跑去哪了?」 請她們宋是幫他打理宅院,順道幫忙照顧茹芯,如今人卻不知跑哪去打混,教他如何不發火。 一位中年男子趕快追上解釋,「頭兒,您宅子裡那位兩位小姑娘告兩天假回家幫忙農務。」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真是太沒規矩了! 「她們是臨時被喚回去的,走前有交代我跟頭兒說一聲。看樣子夫人好像受了傷,不知有無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 段臨郡掃視那些在房外關心的兄弟,壓下怒氣。「我需要點熱水。」 「好,我馬上去燒水,燒妥就提到你房門外,你快去照料夫人啊。」中年男子連忙答應,順道趕走其他人。 關上房門轉過身,段臨郡一眼就瞧見趴睡在床的茹芯那血跡斑斑的背部,心一時酸軟,熱淚盈眶。 她到底得罪了誰?那些人的手法毫不憐香惜玉,似乎不論死活都要將她逮到! 段臨郡找出剪子,小心冀翼地剪開破損的衣眼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痕,更加心疼她所受的苦.隨即擰乾一塊淨布,動作極輕柔地幫她處理背後的傷口,生怕她痛醒。 門傳來輕敲聲,他放下床幔,起身應門。 「頭兒,熱水就在外頭,我在前廳與兄弟們談事,你有任何需要喊一聲就成了。」 「謝謝。」 段臨郡將熱水提進房,舀些混入冷水中,再度擰千布巾,輕慢地處理她的傷痕,豈知一個力道拿捏未妥,令茹芯疼得睜開眼。 「好痛——」 「我會輕一點的。」他的動作更加輕柔,生怕又弄疼她,發現她咬緊繡枕承受著疼痛,那堅強忍痛的模樣令他心生敬佩。 他迅快拭淨她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口,翻出櫃子裡常用的藥膏正要為她擦上時,腦海突地閃過一個念頭,手停在半空中。 這些他慣用的藥,很有效,但卻會留下傷疤,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愛美的,他不想茹芯心有遺憾。 「阿郡,怎、怎麼了?」她臉色益發蒼白,睜開迷濛的眼,不明白他為何手執藥瓶卻遲遲未上藥? 「這藥不適合你,我去請大夫幫你治療。」 茹芯心細如髮,光瞧他的表情、眼神,便猜中他的顧慮。 「毋需請大夫,我包袱裡有治傷口的藥粉及生肌養膚的藥膏,搭配使用我會好得快些。」她氣虛道著。 對了,他怎麼忘了,古初月是當代神醫的傳人。為茹芯準備的嫁妝裡頭,除了一堆金銀珍品外,就是好幾瓶千金難買的藥粉、藥膏。 段臨郡從梳妝台上的包袱翻出她收藏的藥瓶,轉過身正要為她上藥時,卻見她闔上眼陷入睡夢中。 輕輕幫她點上藥粉後,找出一件柔軟且輕薄的絲質罩衣為她覆上,再蓋上被子保暖;長指由精巧的下顎往上滑過她的秀頰,來到她的額頭時意外發現溫度高得駭人,猜想應是傷口引起 的發燒。 原本想留給佳人一室清靜的念頭忽地打消。 段臨郡再度擰乾布巾,輕拭她趴睡的側臉,給予她舒適感,只盼她早日痊癒。 「你要快點好喔,不然你相公我可是會很擔心的。」他在她耳畔輕道,忍不住猜想那名逃走的惡徒口中的主公是誰? 若讓他查出來絕不輕饒! 兩日前,段臨郡與寨子裡其他兄弟去解決陝北某地盤的糾紛,直至今天日落前才趕回寨裡,拎著幾樣零嘴才剛踏進宅院,卻意外發現有幾位兄弟在等他。 「你們是在等我嗎?」他聲音爽朗地問著。 「頭兒,你可總算回來了,有封擎天堡以八百里快馬送來的書信要請你過目。」 他拆信一看,看完便將信揉成一團,丟進取暖的火盆裡化為灰燼,他氣憤地坐在太師椅上,青筋浮現,嚇著一旁的幾位漢子。 大伙面面相覷,指派一人硬著頭皮發問—— 「頭兒——」 他伸手制止,若有所思地閉起眼。 「吩咐下去,加強寨子內外的巡邏,若有外人進入得立即通報。」 「是。」 漢子連忙到處走告.頭兒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他會發佈這命令可見近來會有大事發生。 待大廳僅剩下段.臨郡一人時,他的神情慢慢緩和下來. 據擎天堡傳來的消息,茹芯兩次受傷都與錦衣衛脫離不了關係.司徒滅日甚至查出,在他和茹芯暫居西安城的那幾日。已有幾抹鬼祟人影暗地觀察他們。 新婚的快樂竟讓他忽略了潛伏的危機,才會讓茹芯吃苦受罪。 「錦衣衛是受誰指使抓茹芯,抓一名弱女子做什麼?」他思索,喃喃自語著。 突然,段臨郡瞠大眼。 難不成有外人曉得她的秘密,想要借她尋得風水寶地?! 這惱人的問題令他伸手捏捏眉心,近日壓在心頭不安的情緒令他流露疲態。 他是寨主,本身責任就很大,加上茹芯三番兩次遭人傷害,讓他好生擔憂,肩上的壓力已超過他能負荷的程度。 突兀,他想起還在病榻養傷的茹芯,趕忙揮開所有煩惱,拎著零嘴去看她。 「韓茹芯!」段臨郡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氣得青筋暴露。 她連續發燒兩口,好不容易大前天才退燒,他才安心隨弟兄出寨子處理要事,出門前再三吩咐丫頭小心照料她,要她們得盯著她趴著直到傷好為止,豈知提早回來竟發現該死的事。 「阿郡,你……回來了?!」不是會去三日嗎,怎麼提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