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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元湘 同時,湖水忽地掀起了個大波瀾。 〞這……這是什麼東西?差點害我淹死。〞 不滿地嘟囔過後,一個全身濕透、頭上還插著一株水草的白衣男子慢慢由水中浮上 ,手裡還抱著一個嬌弱的身子。 *** 當谷靖凡來到多情湖時,所看到的也只有他那匹白馬,而他急於想見的芳蹤,卻早 已不知去向。 他在湖邊拾到了一隻繡花鞋,在由硬要跟著來的君珞心口中證實了那是柳雁衣的鞋 子無誤後,他整個人幾乎快發狂了。 〞雁衣,雁衣--" 他不相信;不敢相信雁衣會那麼想不開,她會真的投湖自盡,不會的,不會的…… 就在他差點也跟著跌人湖中時,幸好君珞心眼明手'快地將他拉住,並和聽到消息趕來 的谷家家僕合力硬將他帶回家。 冷靜下來後,他依舊不信柳雁衣會這麼無情地拋下他獨自尋短,因此他開始大街小 巷瘋狂地尋找她的下落。想不到就在此時,那該死的始作俑者君夫人不死心地逼他娶她 女兒君珞心就算了,還敢來告訴他,她讓柳雁衣服下毒草,沒有她的解藥,就算她不跳 湖,也絕對無法活過三天的消息。 谷靖凡整個人幾乎被強烈的恨意燒紅了,他不知有多想毀了她;想親手掐死這個刻 薄的女人,更想毀了屬於君家的一切……然而在他父母的苦苦哀求下,他什麼事都不能 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被欺負,卻無力回天,只因為他們該死的欠了君家一 份情。 這種刻骨的自責日夜焚燒著他的心,原本的開朗個性就此被下了重重深鎖緊緊扣住 ,他變得冷酷無言,惟有在他注視著柳雁衣給的錦帕和繡花鞋;或者在面向多情湖的時 候,他才會顯露難得的情意。 *** "雪寒草,毒性至陰至寒,服者不出三日必亡。〞冷淡的幾乎毫無感情的口吻道。 〞我已經讓她服下了暖陽丹。〞 〞沒有用的,那只能治標讓她多拖一些日子,而無法治本。〞 司徒未央當然也知道這道理,才會不顧生命危險地找這隨時要他命的女人來。 〞冰凝兒,那你可有辦法?〞 雪冰凝冷冷地橫了他一眼,這男人總是說不聽;老愛喊她那噁心兮兮的別名。她握 住劍的手更加緊力道,冷然的臉色更加凝結成雷。 〞冰凝兒,你是個活神……活閻羅,如果你想救她,陰曹地府的閻羅絕不敢跟你搶 人。〞瞧她一臉冰寒,也難怪他活神仙三個字說不出口。 冷淡的眼神掃了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子一眼,她輕揚眉露出了淡淡的興致。〞你要 我救她?〞 〞是啊!〞司徒未央拉起了袖子,一副想找人吵架的模樣。〞這女人吃了我一隻雞 腿,沒報答我就算了,還差點害我淹死,如果她就這麼死了,這筆帳我找誰討去? '他已經認出柳雁衣是他之前在山上見過的女子。 她悻悻然問:〞我為什麼要救她?〞 這冷酷得像冰的女人當真會見死不救,他非常明白這點。 〞我可以考慮你開出的條件。〞條件交換,沒話說了吧! 沉吟了一下子,雪冰凝才開口。〞我要'凌波九式'劍法。〞 打都打不過他;跑也跑不贏他,她知道惟有不斷地學習各式武功,她才有打敗他的 一天。 〞凌波九式?〞哇,這可是他很驕傲的武功之一耶! 〞不願,算了。〞根本沒時間讓人細想,她轉身給他一劍,可惜還是讓他躲過,她 冷眼一掃,走人。 〞哎哎哎……別走,別走得這麼快嘛!我又沒說不答應。〞 〞你答應了?〞雪冰凝的目光朝床上的女子多看一眼,莫測高深。 〞我……〞司徒未央展開了羽扇扇了扇。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是你。如果你想 學凌波九式,那就勢必拜我為師,你可願意?〞他露出無賴笑容靠近她問。 雪冰凝纖手捻起細針,在他靠近時往他面門和週身各大死穴攻去,動作毫不遲疑懈 怠,迅如奔雷駭雨,手法精妙堪稱一絕。 幸而司徒未央早有防備閃得快,左閃右躲看來動作好像有些笨拙,不過雪冰凝還是 看出來了,他是故意捉弄人的。 〞太好了,這等身手完全不輸給我徒弟鐵痕,我是可以破例收你為徒。〞他的模樣 吊兒郎當又瀟灑,根本看不出來剛剛突如其來的攻擊對他有任何影響。 但一下子他眉頭又輕皺,用擔憂的語氣道:〞不過,你不怕學會武功又殺我,這弒 師可是莫大的重罪。〞 〞哼!我要凌波九式的秘芨。〞要她拜他為師?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可是凌波九式沒我的指點,你是學不好的。〞司徒未央是個武學奇才,但並非每 個人都做得到他這點。 〞不勞閣下費心。〞 怎麼好說歹說都不肯拜他為師,這個女人真難商量。〞冰凝兒……〞 〞你盡量考慮,不過容我提醒,那女子--活不過兩個時辰了。〞她冷冷無關緊要地 說道。 她……真敢,好;好,算她狠。 在她轉身之際,司徒未央忙拉住她的袖子,不過在她的瞪視下,他立刻又鬆了手。 〞你有把握救她?〞 他會問這個問題表示已經同意了她的要求! 雪冰凝唇角微微輕勾。〞她會活到替你送終。〞 說罷!她便轉身去準備一切事物。 〞替……替我送終?〞司徒未央眉頭皺起,直跳腳道。 〞冰凝兒,虧我這麼疼你,你……未免太毒了吧。〞 他清澈的眼神回到床上的女子身上,而後精光一閃,露出抹詭譎神色。 無妨,反正他會得到代價的,值得,值得! -*** 一年後。 春雨綿綿,飄飄不絕。 習慣了,每當下雨時,他的思緒就會不由自主地飄向和她初見面的那一天,由於大 雨,他們被困在山上的小屋裡,在那時,他早已許下了自己的一顆心,任隨雁衣而悸動 。 可,同樣的大雨紛紛,如今,她人到底在哪裡?在哪裡7. 手持著那對讓他們有機會相識的鴛鴦玉珮,原本他想將這對玉珮都送還給君家的, 但君珞心卻認為這玉珮對他們來說很有意義,硬是將兩隻鴛鴦都交給他保管,還說另一 只等尋回了雁衣,再交給她。 輕輕的歎息聲從他口中逸出,俊挺不凡的臉顯得有些凝重。 這一年多來他從不放棄找尋她,他一直不相信她已死了,因此非找到她不可,可是 人海茫茫,她到底在哪兒呢? 〞凡兒,你又在想她了?〞谷雋的聲音聽來顯得有些蒼老。 這些日子以來,他從苦口婆心的勸解,也漸漸地轉為對兒子的不捨和疼惜。生個這 樣癡情的兒子究竟是幸還是不幸?他已經無從分辨了。 〞爹,有事嗎?〞,有事嗎?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父子竟顯得如此生疏?'其實 他也無法再對他苛求了,這個兒子還是像以首那樣優秀。在拒絕君家的幫助下,他靠著 自己多年來經商獨到的眼光,在江南一帶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商業王國,成功地拓展了谷 家產業。 然而最叫他擔心的是,向來開朗的他,在這一年來從未展露過笑顏,就算生意做得 再好再大,那成就感依舊無法給谷靖凡喜悅,那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責任,對他們做父母 的承諾而已。 谷雋不敢,也不能要求太過,他知道兒子已經夠苦了,不忍再增添他的煩憂,只是 ……〞難道你要一輩子……就這樣尋下去嗎?〞 〞是的。〞谷靖凡堅定無比地道。 〞你……如果真的找不到她呢?〞谷雋心疼又無奈地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個 獨生子,肩膀上扛的責任有多重大,你可知道?〞 他不想逼他,可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當真放任他如此消極下去,將來他要 如何面對谷家的列祖列宗? 谷靖凡怎麼會不知道他爹的意思,但要他隨便娶個不愛的女人,他做不到,他真的 做不到,何況他的心都給了柳雁衣,哪裡還有多餘的可分給其他女子?若真的聽他父母 之言隨意娶親,這對對方而言,無疑也是一生的折磨。 何苦呢?何苦再去多牽連一人。 〞爹,雁兒不會死的,我能感覺到,她還在等我,我永遠也不會放棄尋找她的機會 ,永遠不會。〞 〞你……你明知她已經……〞谷雋無力地道。〞難道要我們做父母的求你。〞 〞爹,別為難我,相信我一次,你就相信我這一次D巴!〞 〞可是……〞 〞老爺老爺,君夫人求見。〞一個小廝突然跑進來說道。 〞君夫人?〞谷雋望向兒子,發現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冷寒。〞快,快請。〞他邊往 外走邊吩咐小廝。畢竟君家對他們有恩,那是不容抹滅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