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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元湘    


  聶逸風沒空回答他接下來的問題,急忙地說:「戴叔?不,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他……他怎麼可能是兇手?」他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棠鴻的眼神依舊放在他手中的長劍上,那劍芒經由陽  光反射.刺目的冷先令他有些膽寒。

  「不,他沒有理由的,他有什麼理由殺了那麼多人?尤其我爹對他如親手足.

  他不可能這麼做的。」

  「有時候就是親如手足的人才可怕。」棠鴻若有所指地道。

  「棠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聶逸風聰明地聽出他話中有話。

  棠鴻神色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我是說沒想到戴孤實會做出這種事,聶二哥對  他那麼好,他還……唉!著實叫人心寒。」

  「棠叔,祁伯他到底有沒有查清楚?是不是抓錯人了?」聶逸風搖搖頭道。「戴叔  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的,沒有理由啊!」

  「怎麼沒有?他不只毒殺人而已,還帶走了聶家的所有財物。」棠鴻感歎地拍拍他  的肩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可是,聶逸風還是不相信。「不可能。戴叔他一向忠心耿耿,而且我爹為官清廉這  也是眾所皆知的事,家裡根本無橫財,這一點相信戴總管比誰都清楚,試問.

  他怎麼可能拭主奪財呢?」

  殘酷的現實讓聶逸風的心智飛快成長。他理智地分析現況。

  「這……我也不懂,或者……或者他另有苦衷,還是你爹曾刻薄了他引起他的殺機  也說不定。」

  聶逸風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棠鴻的言詞中有所閃爍。可是他卻沒有立場逼問。

  「棠叔,我可不可以去見見戴叔?」或許可以從他口中問出些端倪。

  「當然不可以。」棠鴻狀似惶恐地道。

  「為什麼?」聶逸風不明白。它的反應實在有些過度。

  「我……你祁伯伯說戴孤實還有同羽未捕,你暫且稍安勿躁,或許……或許等到他  秋後處決那刻,他的同黨會出現試圖救他。到時候咱們再將那班匪徒一網打盡,你的安  危才算無虞啊!」

  「不,棠叔,相信我,戴叔他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你讓我兒他,我要見他。」

  他慌急道。

  姑且不論戴孤實的個性有多耿直,就說他無妻無子、弧家寡人一個,而且年歲也不  小了,拭主奪財然後亡命天涯,傻子才會這麼做啊!

  「你這麼說豈不是不相信你祁伯伯的辦案能力,質疑他冤枉好人了?」

  「小侄不敢有這個意思。只是……」

  「好了好了,逸風,我們還是將一切交給你祁伯伯去處理吧!我走了。」棠鴻不待  他多說,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劍後,才急急忙忙地離去。

  聶逸風氣悶地拿起長劍往身後倒楣的大樹亂砍,沒想到事情竟會轉變至此。但不管  怎麼說,他都不相信戴孤實會是殺人兇手。

  「小少爺,戴總管他……」

  他伸起手制止聶諾繼續說下去。「我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我絕不允許真兇逍  遙法外。」

  他的眼神犀利而固執,在在顯示出他的決心。

  ***

  太奇怪了,聶逸風不懂。自從那天起,張師父像是消失了般,再也沒有出現在棠  府來教他練劍,聶逸風心裡的疑竇越來越深,張師父那麼賞識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的,  難道是棠鴻的制止?

  而且,他根本不愛學商,面對著棠鴻命人送來的帳本,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砰──」未經他同意,他的房門自動被打開,棠琛兒氣呼呼地直奔向他。

  「逸風,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練武了,而要跟我爹學經商?」棠琛兒氣惱地質問,  她一直在等聶逸風學會所有劍法後再教她,想不到他竟然做了武學的逃兵。

  「什麼?這是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我爹啊!你還想否認。」

  聶逸風心裡的懷疑更加深,棠鴻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仍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  怕他學會武功後找兇手拚命?

  他搖搖頭,棠鴻真是人不瞭解他了,他怎麼可能願意如此安逸地坐在這裡等待祁與  祖幫他抓來兇手?他想要自己報仇啊!

  「不,我想學武勝過於學商。」他正色道。「我要為我爹和聶家人報仇。」

  「是嗎?」他冷峻的眼神讓棠琛兒嚇了一大跳,報仇就報仇嘛!幹麼表情那麼凶狠  ?「那太好了。我們這就去將張師父找回來。叫他再教你練武。」

  「可是棠叔他……」

  「別擔心,我爹疼我們,不會有問題的。不過你可要好好的學,以後方可以教我啊  !知道嗎?」棠琛兒人小鬼大地教訓道。

  「不用你吩咐。」聶逸風回道。坦白說,他實在不喜歡她那種口氣。

  ***

  祁興祖一臉陰沈地坐在棠府大廳,臉上的表情有著山雨欲來之勢。

  棠鴻在家僕送上了熱茶後,展開陪笑的臉道:「祁大哥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冷冷地瞄了他一眼,祁興祖才緩緩開口。「少跟我打哈哈,你別以為自己可以瞞天  過海,什麼事情都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大哥說這話小弟實在不明白。」

  「哼!剛剛我在市集裡看見聶家最小的孽種和令千金有說有笑的,這你怎麼解釋  ?」

  「什麼?」原來是那兩個孩子竟然又偷溜出府了,他還以為這次祁興祖又是來敲竹  槓的。棠鴻神色惶惶然道:「大哥……這、這你可能看錯了吧?」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問你,你為什麼把他藏起?害我到處找不到人?」

  眼看隱瞞不住了,棠鴻只好說出實情。「大哥,好歹……好歹他也是聶二哥的唯一  血脈,難道我們就不能放過他嗎?」

  祁興祖用力拍桌,陰險的臉讓人不寒而慄。「當然不能。他的存在是種危險,所謂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絕不容許事情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可是……」

  「你別忘了,當初是聶懷他不肯放過我們,不能怪我們痛下殺手。」祁興祖精明狡  詐的臉上閃著冷殘。「如果你下不了手,就由我來下手吧!」

  「不……」棠鴻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道:「讓我來,大哥。你……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吧!我一定會處理得乾淨俐落。」

  「為什麼要那麼久?」

  「畢竟他住在府裡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日子了,我怕引起旁人無端的揣測。」

  「這就是你自找的麻煩。」

  「是,大哥教訓的是。」棠鴻畏縮怯儒地回答,還命人取出了不少金銀珠寶孝敬祁  興祖,並且再三的保證,這才好不容易將祁興祖給送出門。

  「相公,這……這怎麼辦?」棠夫人憂愁地皺起黛眉。「逸風那孩子那麼好,何況  我們已經夠對不起他了,難道你真的能夠昧著良心痛下殺手嗎?」

  「我……」

  「老爺.少爺和小姐回來了。」家僕突然進門稟告道。

  才一會兒,棠琛兒就蹦蹦跳跳地來到他們身邊。雖然他們還是沒有見到張師父,但  由她快樂的表情看來,兩人這次出門並沒有弄得不愉快。

  「爹,你找我們啊?」她張大天真的眼胖間。

  「你們兩個給我跪下──。」棠鴻突然暴喝一聲。

  兩人互視一眼,都嚇了好大一跳。

  聶逸風乖乖地照做,但棠琛兒可不,她趕緊找她娘做庇護。「娘,你看爹啦!

  他好凶……」

  「怎麼,我說跪下你沒聽見是嗎?」棠鴻再度怒道。

  她爹很少發脾氣,但每次一生氣都可怕得不得了。棠琛兒見她娘一臉愛莫能助的模  樣,就算再調皮也不敢妄動了,趕緊跟著跪下。

  「說!誰准許你們出門的?」如果不是他們正巧被祁興祖看到,也不會惹來這些禍  端。棠鴻指著琛兒道:「一定是你,是你唆使逸風的對吧!」他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  當然知道是誰惹的禍。

  「不是的,棠叔,是我……」

  「逸風,你不必替我擔罪。」她棠琛兒敢做敢當。「爹,沒錯,是我拉逸風一起出  門的,因為我們……」

  「行,你真行。來人,給我拿家法來。」不等她多說,棠鴻立刻吩咐。

  家……家法?棠琛兒膛直了眼,怎麼會這樣?以前她爹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動用到家  法的,而現在……她這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連忙往聶逸風身邊縮,剛剛那天不怕地  不怕的表情早已不復見了。

  「琛兒,伸出手來。」棠鴻手持家法下令。

  「啊……」怎麼玩真的?她不要,她才不要……「琛兒,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沒聽見,她可不可以裝作沒聽見?可憐兮兮的小臉根本不敢著向父親盛怒的臉。只  是不斷地往聶逸風身邊擠,盼得庇護。

  「棠叔,你別怪琛兒,是我帶她出門的,逸風願意受過。」聶逸風不忍見她擔憂的  表情,將她護於身前主動伸出手面對棠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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